146章 醒來
樂蘇的後事是的樂謠料理的。
程序很簡單，樂蘇的遺體火化他的骨灰就被安置在與外婆不遠的公墓里。
那一天下着淅瀝瀝的小雨，天色一直都是灰濛濛的。
樂謠在樂蘇墳墓前擺了一些鮮花，一些水果，緩緩的給樂蘇祭拜。
當把樂蘇的骨灰埋進去公墓的時候，都一直都很平靜。陳琦一直很想要樂謠哭一哭。
可是樂謠依然沒哭。只是問了一下。“沈墨宸呢？”沈墨宸那天跟着她回來，見了樂蘇一眼之後就再也沒來過。
“關小姐住院了，總裁這兩天在處理和她的事情”。
“噢。”樂謠淡淡的應道，原來是這樣的。
說到底，關寒珊還是沈墨宸最重要的人，不管怎麼樣，沈墨宸心中還是會偏着關寒珊。沈墨宸和關寒珊的事！樂謠哀嘆了一聲，不管他是什麼事，都和她無關了。
“太太，如果你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陳琦怕樂謠憋壞，勸慰樂謠道。
“我不難過。我為什麼要哭？”樂謠對着樂蘇小牌位淡淡一笑，反問陳琦。
樂蘇從此以後沒有病痛的折磨，沒有人會害他，他會生活得無憂無慮，他為什麼要哭。她應該要為他高興才對的。
“太太。有什麼事情不要憋在心裏。這樣不好……”
“我這樣子挺好的。”樂謠道。心中無牽無掛，沒有任何的壓力，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因為自己最在乎的人都不在了，還有什麼可牽挂的。
樂謠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
陳琦理解樂謠的想法，可怎麼看樂謠都會覺得樂謠很怪。
“太太，這裏霧氣大。我們先回去吧。”樂蘇這邊的事情都已經安置好了，陳琦催促樂謠離開。山地上陰氣重，在這待久不好。他也很怕讓樂謠增加更多的憂愁。
“好。”樂謠點頭。一直以半跪的姿勢蹲着的樂謠站了起來。
緩緩的起立，卻都讓她覺得特別的眩暈，繼而肚子傳來陣痛。
樂謠臉色蒼白。額頭上有巨大的汗滴落下來，她捂着自己的肚子，痛的牙齒格格響。
“太太，你怎麼了？”陳琦緊張的道。
“我可能要生孩子了。”樂謠艱難開口，“快，馬上送我去陸子軒的醫院。”
“太太，我們要不要在這山上等？”陳琦沒見過女人生過孩子，手足無措的道。
“不用！”樂謠站穩，深呼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第一胎肚子痛到要生，一般都需要很長時間，不可能一說生就馬上生了。
從市區墓地，時間太長。而且如果陸子軒趕不到，她隱瞞了10個月的事情就會敗露，她不能讓自己功虧於潰。
“那怎麼辦？”陳琦沒了主意問，不知要怎麼拿辦才好。
“你扶我下去。現在沒破水沒落紅。我只是肚子痛而已。我可以下山坐車。”樂謠堅持道，“而且這裏，又沒人。萬一救護車敢不過來，到時候更麻煩。與其等着別人來救我們，還不如我們自己先想辦法。”
“好。”陳琦只能聽樂謠的，看樂謠走的艱難，“太太，我抱着你吧。”
離下山還有一段路程，樂謠也不堅持，讓陳琦抱着她下了山。
到了車上之後，樂謠拿起手機，給的陸子軒打了打了一個電話。“子軒哥，我好像要生了。”
陸子軒抓緊電話，問。“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來醫院的路上，應該5分鐘就到了。”
“好。我立刻給你準備。”有5分鐘的時間，陸子軒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噹噹。
“子軒哥，拜託你了。”10月懷胎，一招分娩，成敗就在今天了。
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
直到樂謠平安抵達醫院被推進醫院裏面，陳琦才鬆了一口氣，他好像比沈墨宸還要興奮，拿着電話就趕緊給沈墨宸報喜。
沈墨宸在許詩琪的病房裏面，看到是陳琦的電話，走出了病房，然後走到住院部外外面的天台上接。
電話一通，就聽到了陳琦那邊興奮的聲音，“總裁，太太臨盆了。馬上就要生孩子了。”
“什麼？”沈墨宸聲音帶着興奮的道。
“是的！太太已經進了產房了。你來不來？”
沈墨宸心一緊，他也想來。
但是……
“總裁，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會在這裏守護太太安全的。”陳琦一想剛才破口而出的話，可能會讓沈墨宸難看，趕緊改口。
“好。謝謝你陳琦。”沈墨宸視線落的遠遠的，心中憤懣至極。這世界上，可能就他是最慫的一個，自己妻子生孩子，他都沒法守在身邊。
“墨宸，你說什麼？你要當爸爸了?寒珊說的是對的，確實是有一個女生在為你生孩子？”身後突然之間傳來了陳秋芸的聲音，陳秋芸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一直站在他的身後。
“是的。”沈墨宸並不否認，他的眸子裏面都是期待，眉宇間都是興奮。面對自己的母親，他沒必要隱瞞。
“那這樣的話，我也做奶奶了？”陳秋芸腦海中一說生孩子，就會想到她自己曾經走丟的女兒，粉粉嫩嫩的。也全然不顧這個孩子是誰生的，沈墨宸什麼時候和除了許詩琪以外的女生在一起，還有了孩子。
“媽，你能不能代我去看看，她叫樂謠，是你的媳婦。我現在不方便出去。我還要在公司裏面做樣子。”
“好我去。”陳秋芸很興奮，開車直接去的樂謠生產的醫院。
***
病房裏面，樂謠已經痛要崩潰了。雖然整個懷孕過程中，她一直都在運動，但是生產依然很不順利。
“樂謠，你需要用藥嗎？”陸子軒一邊給樂謠擦汗，一邊查看置放在她身上的各種儀器。他見過太多的女人生孩子，唯獨樂謠生孩子讓覺得很心痛。
“不要。子軒哥，我還可以堅持。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樂謠用力的閉着眼睛，猛然睜開，咬着牙齒答。
一定要用自己的力氣把孩子生下來！一定要努力。
那麼多的人都可以自己把孩子生下來，她也一定可以的。
“樂謠，加油！吸氣、用力、呼氣，用力，有節奏的，有頻率的……孩子”
“孩子很快就出來了……加油……”
“所有的都安排好了，只等你了，只看你了。”陸子軒在她耳邊輕輕的道。
樂謠聽到這句話就像是獲得了莫大的鼓勵一樣，生下孩子之後，她就可以和沈墨宸恩怨兩清。這裏再也沒有任何的留戀了。
她再也不要被折磨了。
離開了沈墨宸，她還會有一個孩子，她自己的孩子。以後她會帶着自己的孩子開始一段新的生活，新的人生。
“啊……”樂謠尖叫的聲音響破天際。
笨重的肚子好像一下子謝空了，接着她聽到了，“嗚哇。嗚哇。嗚哇……”清脆的哭聲。
生下來了，終於生下來了。在苦苦的掙扎了一個晚上之後，她拼盡了自己的力氣，終於成功把孩子生下來了。
兩個孩子很快就被陸子軒和工作人員整理好。
陸子軒把孩子放在樂謠的面前。
樂謠臉上都是汗，衝著自己的孩子笑了笑。
兩個孩子，都閉着眼睛，頭髮烏黑烏黑的，小鼻子翹翹，小嘴巴嘟嘟，唯獨那臉上的皮膚皺皺的，不好看。
“子軒哥，剛生出來的孩子怎麼長這麼丑？”樂謠忍不住的問道，雖然這樣嫌棄這兩孩子的長相，可她的眉目中卻都是喜悅和喜愛。
“樂謠，我抱着左邊的是女孩，右邊的男孩。”陸子軒神情憂傷，為難的問道，“剛才孩子哭了，沈墨宸家裏面的人應該是已經知道孩子已經出生了。你現在要做決定了，是把女孩給沈墨宸還是把男孩給沈墨宸？我這邊才好處理。”
樂謠的笑容猛然一收，心中鈍痛，比剛才生孩子還要更痛。是啊，她兩個孩子，要把一個給沈墨宸的。
“把男孩給沈墨宸。女孩我帶着。女孩子在媽媽身邊會更好一點。”樂謠一閉上眼睛，不敢在多看一眼孩子。在多看一眼，她就會更心痛一分。
聽完樂謠的回復之後，陸子軒抱着孩子就出去了。
***
手術室外面。
陳秋芸穿的珠光寶氣的走了過來。
陳琦一看是陳秋芸來了，特別恭敬的打招呼，“太太，您好。”
陳秋芸緊張抓着自己的衣襟，像個緊張的孩子一樣。
“太太，你是來這邊？”
”我來抱我的孫子。“陳秋芸生怕陳琦不讓她抱孩子，解釋道，”是我們家墨宸讓我來的。我的孫子是不是快出來了？墨宸說讓我帶回家呢。“
陳琦蹙眉看陳秋芸，太太不正常很久了，總裁怎麼會安排她來？
陳琦還沒想明白這個事情，產房的門打開。
“沈太太，恭喜您。是個男孩！”陸子軒抱着襁褓中的男孩出了手術室，遞給在產房門前穿着珠光寶氣、雍容華貴的陳秋芸。
陳秋芸掀開抱着孩子的帕子，打開看了看孩子下體，驚喜至極。之後滿意的對陸子軒道了一句，“陸醫生，謝謝你。”
隨後就抱着孩子就迫不及待離開了醫院。
陳琦在後面追着她。”太太，孩子只能抱一抱。我們現在還不能抱他回家的。孩子需要在醫院裏檢查一下才能抱回家。“
陳秋芸茫然不知所措，”以前我生了孩子就把孩子抱回家了啊。現在為什麼不行？“
陳琦好脾氣的哄着，”太太以前你們生孩子的時候醫療條件不是很好，現在醫院都要求這樣了。我不會搶孩子的。我們先把孩子抱到新生兒區交給那裏的護士，好不好？“
”好。“陳秋芸答應了。
陳琦鬆了一口氣，轉身問陸子軒，”陸醫生，我們太太現在怎麼樣了？“
”她很平安。不過她需要在產房裏休息一下。一個小時之後，沒什麼問題就可以轉出病房了。“陸子軒答。
”謝謝你。“
”不客氣。“陸子軒眸子都沒抬就進去了產房。
**
樂謠依稀可以聽到外面的對話聲，陳琦和沈墨宸的媽媽陳秋芸來接孩子了。
陸子軒進來，和樂謠道，”他們走了。我的人現在都安排好了，如果要走的話，那我們就趕緊。只是這樣，你會需要受一點顛簸。“
樂謠躺在產床上，看着自己身旁一直都很乖巧不哭的女兒，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心如刀割，“寶貝，媽媽都對不起你們。兒子，以後你要自己好好的長大。女兒，只能媽媽和你相依為命了。”
陸子軒看着落淚的樂謠，眉宇間藏着無數的擔憂，道，”樂謠，你真的願意這麼做嗎？說不定事情還有反轉的餘地。“
”子軒哥，有反轉的餘地早就反轉了。我這是死局。只有帶着我的女兒一起離開，我才可以活下去。如果女兒都沒有了，我就一點盼頭都沒有了。“樂謠傷心的道。
樂蘇死了。
兒子被沈墨宸他們帶走了。
女兒，她一定要留着。
否則她一點盼頭都沒有。
陸子軒嘆了一口氣，再次問道，“樂謠，這步走出去，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你需要在考慮一下嗎？”
“不需要！”生產完后很虛弱的樂謠用非常堅定的語氣肯定的道。
”好！“陸子軒轉身，給樂謠換了一身特別乾淨的衣服，把孩子裝在籃子裏面，提着孩子扶着樂謠走到地下停場。
”樂謠，你和孩子坐前面的車，前面我有請司機，我開後面的車。我會一直護送你到機場。機場上我也安排我的同事，可以照顧你和孩子。“
”謝謝。“
樂謠坐的車在馬路上平穩的行駛，陸子軒跟在後面。
一直到安城通往飛機場的橋上，突然之間，一抬車從側面橫插過來，直逼過來，過快的速度讓司機避之不及，樂謠坐的車直接衝過護欄，樂謠抱着孩子驚恐的往後看，她似乎看到斜插過來的車的司機位上坐着一個似曾相識的人正衝著他們猙獰的笑。
根本就沒時間讓樂謠想哪個人是誰，她們的車就從高高的橋上衝進了寬闊的水裏。
***
樂謠猛人一驚，頭痛欲裂。
睜開了眼睛。
晨曦的太陽淺淺淡淡的照進了房間，顯得格外柔和。
她抬眸一看，四周都是白色的佈置，白色的牆，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子，太熟悉了。
又是在醫院。
她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都是淚水。
她一直都在做的夢，都記不起來的事情，在這場長長的夢境中梳理清楚了。
原來，曾經的曾經是這樣的。
她和沈墨宸、許詩琪三個人糾纏從一開始就註定是悲劇。
”樂謠，你醒來了！“一直趴在樂謠病床邊緣睡覺被樂謠忽視的沈墨宸突然抬頭，驚喜的看着樂謠。他趕緊按了樂謠病床上響鈴，和護士小姐興奮的道，”護士，護士，叫醫生來，樂謠醒來了。我老婆醒來了。“
沈墨宸俊朗的臉龐上長了不少鬍子，眼睛猩紅，他手上纏着白色的紗布，也穿着病號服，全然沒有以前風流倜儻的樣子，倒像是個糟老頭。
”樂謠，你怎麼樣了？你不要嚇我，你說句話好不好？“沈墨宸雙手捧着樂謠的臉，看着樂謠怔怔的樣子，沈墨宸高興的聲音哽咽。
樂謠能醒來就好。大不了，他在讓她重新認識一次。
”樂謠，你睡了整整一個月了。你知道嗎？我很擔心。“沈墨宸撫摸樂謠的臉有點發顫。
樂謠木然的盯着沈墨宸。沈墨宸說他擔心她？她覺得好笑，又覺得心有點疼痛。
門推開，護士和醫生進來了。
醫生走到樂謠的身邊，為樂謠檢查了一下，量了血壓，量了心率，查看了她的傷口，反覆檢查了好幾次，才最後道，”不錯。能醒來都算是奇迹了。“
”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嗎？“醫生問道。
樂謠搖了一下頭。
”剛起來，比較沒力氣。你好好休息一下。“醫生吩咐。
”樂謠，你剛起來，想吃什麼？告訴我，我馬上去弄！”沈墨宸急切的道，以往的優雅和鎮定全然不見，現在在樂謠面前，他根本沒任何的形象可言。
樂謠縮進了被子裏面。面對沈墨宸的急切和關心，她的反應則有點淡漠。
“倒是你！沈先生，你還不去睡覺。每天都只睡覺一兩個小時，天天看着樂謠。現在人家醒來了，你還不回去休息一下？你再不休息，你那點傷永遠都好不好了。”醫生恨鐵不成鋼的道。
沈墨宸被醫生押了回去。
病房裏面安靜了。
樂謠躺在床上，木然的盯着天花板看。原來記憶恢復之後的感覺是這樣的，悲傷、難過、壓抑、痛苦。就像是曾經痛苦的日子又重新在生命中過了一遍一樣。
外婆不在了。
樂蘇經歷了無數的痛苦后，還是死了。
沈墨宸給了她三千萬。
最後她死在了車禍里。
是陸子軒救了她。
老天卻讓她活了下來，再讓她活了下來，她就不會再讓任何的人欺負她，凌駕於她之上。
人生本就苦短，屬於她的過去就這樣掩埋進記憶的海洋中。
那些讓她痛苦的、讓她悲傷的、剝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事的人，欠她的，一定要她還回來，對她不懷好意的人，她統統不會放過。
她要好好的活着，為自己好好的活着！為自己的孩子好好活着！
***
病房的門再次打開了。
“咦……媽咪……”沈逸嘉貓着身子從外面進來，沈怡琳和陸亦雙跟在她的後面。
樂謠坐了起來，她可以不見沈墨宸，但是她不能不見自己的孩子。
“媽咪，你真的醒來了。”沈逸嘉的一下子就跑了她的床前。
“姑姑，雙雙好擔心你。”雙雙也跟着沈逸嘉跑了過來。
兩個小蘿蔔頭，一大一小，一男一女。樂謠仔細端詳這兩個孩子，心中愛意蓬噴薄而發，她把兩個孩子攬到自己的懷中。
淚水止都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亦雙，是一雙。雙雙也一定是她的孩子。
她的兒子女兒都在自己的身邊，多幸福的事情。
“好了，嘉嘉，雙雙你們下來。”沈怡琳的把兩個孩子從床邊拉了過來。微笑着和樂謠道，“樂謠，你醒來了就好！我們都很擔心，每天都過來，害怕你醒不過來。”
樂謠和沈墨宸那天被攻擊之後，那些人就只想要樂謠的性命，所以拚命的抓着樂謠的腦袋撞牆，抨打樂謠的頭，這樣只要樂謠進入了腦死亡，那樂謠身上的器官就隨他們拿了。
沈墨宸和她進行了生死拼搏，沈墨宸身上受傷，被他們捅了很多刀，樂謠則昏迷不醒。幸運的事，他們等到了救援人員的到來。
進入醫院的時候，發現她腦內大出血，醫院當即召來了全省最好的醫生，給樂謠連續做了十多個小時的手術。
手術完成之後，醫生說最樂觀的事就是樂謠醒過來，最不樂觀的事就是成為植物人。
“怡琳，讓你擔心了。”樂謠微笑道謝。
“傻瓜，你醒來就好。來，我給你煲粥了，以前總是你照顧我，現在我也學會煲粥了，你先喝點。”沈怡琳聽到樂謠醒來的消息之後，就在家裏面簡單的煲了一個白米粥過來。
“謝謝。”她確實有點餓了。沈怡琳拿着的勺子把粥過來的時候，樂謠喝了下去。
溫潤的白米粥沒有任何味道，對於現在的樂謠來說，卻是吃起來最舒服的。
“嘉嘉，你知道你爹地的病房在哪裏嗎？”樂謠喝了幾口粥之後問沈逸嘉。
“我知道。媽咪，你和爹地同時生病，把我嚇壞了。”沈逸嘉大眼睛汪汪的，格外可憐。“媽咪，我每天都很用心的畫畫，你看看，我畫的雞蛋是不是很好看了？”
沈逸嘉從自己小兜裏面拿出一張繪畫紙，打開給樂謠看。
他一時間很擔心一下子沒爸爸也沒媽媽的。現在他變得很乖巧很懂事了。畫畫的時候可用心了。
樂謠看了一眼，欣慰的笑了笑，撫摸着沈逸嘉的頭，誇獎道，“進步很大。以後還要加油。”
“媽咪，我很加油的。”
“那現在你和妹妹一起去看看爹地吧，去關心一下爹地，好不好？”樂謠和沈逸嘉商量道。土狂共才。
“好。我去和爹分享，媽咪今天表揚我了。”沈逸嘉笑眯眯的道，而後拉着陸亦雙出來病房門。
等到嘉嘉和雙雙都走了之後，樂謠看着沈怡琳，鄭重且嚴肅的道，“怡琳，我想向你了解一些事，你務必要如實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