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倪傑壓根兒就沒想到春香竟然為了一個她剛認識的男人婆,說出這種跟他撕破臉皮的話。
何秀紅也沒有想到春香這麼不懂事,為了個新認識的只不過幫她趕走一條狗,而且性取向還有問題的女人,就這麼得罪了倪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扔掉了為期一輩子的一張金飯票?她以為倪傑這樣的土豪是好找的嗎?再晃蕩幾年,她的年輕漂亮打了折,剩下的也就是那些社會底層的男人才可以嫁了。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這麼熱心把她和倪傑湊合,是真得可憐她的身世,所以想讓她嫁得好點兒,並不是因為稀罕倪傑打發過來的一些客人,為了多賺那一點兒錢啊。
說實話,從倪傑那邊過來的幾撥客人,也只不過讓秀紅農家樂多賺了兩千三塊而已,沒有這兩三千塊,秀紅農家樂也垮不了。
何秀紅有點兒生氣春香就這麼視土豪倪傑如糞土,把自己的後半輩子往垃圾堆里埋。
所以,都怪那個不男不女的韓老師,要不是她的出現,會讓春香腦子短路,說出那種淬冰的得罪倪傑的話嗎?
很不幸,倪傑也是這麼想的,覺得都是因為韓菡這個男人婆的出現,讓春香說出了很傷人的話,他被她的話給傷到了,心裏怨她不給自己面子,即使要說這樣的話,也是不要當著外人說好嗎?他願意當一隻小綿羊,春香可以拿鞭子抽她,氮素請在沒有人的地方抽好嗎?/(tot)/~~
突然,何秀紅捂着胸口,臉上現出痛苦的表情,嘴裏呻喚。
“何阿姨!你怎麼了?”春香最先注意到她,連忙蹦過去扶住她着急地問。
何秀紅斷斷續續說:“我……心臟病,發了……”
“啊!”春香大吃一驚,她來兩個多月,還沒有見到何阿姨發什麼心臟病呢。
不過,看何阿姨臉上這會兒那痛苦萬分的表情,她也就信了。
“這可怎麼辦?何阿姨,你有常備的葯嗎?”春香扶着何秀紅到一張椅子上坐下問。
何秀紅喘着氣說:“有的,你扶着我……扶我回屋子裏去……”
“哦,好,”春香趕忙答應,又把何秀紅扶起來,往餐廳外走。
倪傑和韓菡見狀都想上前去幫着春香扶何秀紅一把,何秀紅卻擺手阻止了,然後用懇求的語氣說:“你們兩個都走吧……不要,不要再讓我這老婆子添堵……不然,我的心臟就要停擺了……”
春香也覺得愧疚,今天要不是追求她的兩隻小蜜蜂在這裏胡鬧,何阿姨也就不會被氣得突發心臟病,要是再嚴重點兒……她不敢想像,小老闆一定恨死她,那她這輩子想愛,想擁有的人就沒了,這種結果她無法承受。
於是,她也開口了,聲音低沉:“倪傑,韓菡,你們走吧,對不起,今天我不能陪你們吃飯了……”
女神情緒不好發了話,讓他們走,他們哪敢不聽。
“那,春香,我……我過兩天再來看你。”倪傑拿起桌子上他的手包,很識相地說,他接着又比了個打電話的動作,“何阿姨,你好好養病,要是需要什麼葯,給我打電話,我市裡有醫藥行業的朋友,什麼樣治心臟病的特效藥都有。”
何秀紅擠出笑,艱難道:“謝謝……謝謝……”
韓菡也有點兒懊惱,她今天衝動了,本來按照現在這幕戲的發展,她是佔有很大的優勢的,至少在春香出去端菜之前,春香是坐在她身邊陪着她說笑,而不是陪着倪傑的。她今□□着倪傑潑茶水也是有點兒掉份兒,跟她的老師形象不符,後面害得何秀紅突發心脹病,源頭也是從她這兒來的。現在春香讓她也走,肯定是不高興了。
她長嘆口氣,看向春香說:“春姑娘,今天都是我不好,不該衝動,我……我對不起你,你不要往心裏去。我這就回市裡,改天,改天我會叫我們學校的老師和學生來桃花村度假,我還會來看你的。”
說完她欠一欠身,又向何秀紅道:“何阿姨,對不起,害你發病。”
何秀紅有氣無力地抬抬手:“你快走。”
語氣里都不是不客氣和不耐煩。
韓菡臉色難看得抓起放在旁邊桌子上的相機快步走出去,接着是倪傑也邁步走出了餐廳。
何秀紅站在餐廳門口,看兩個人都走出了秀紅農家樂的大門,這才讓春香扶着自己回住處的卧室里去躺着。
春香拉開床頭櫃,亂翻着幫何秀紅找葯。
何秀紅問她在幹嘛,春香說她幫何秀紅找治心臟病的葯。
“不用找了,現在我心臟不痛了,好多了,你給我倒點兒水來喝就行。”何秀紅一邊說一邊爬了起來,倚靠着床頭說哈。
“這麼快就好了?”春香吃驚不小,望着何秀紅不可置信地問。
“真好了,沒事兒了,你給我倒水去吧。”
“您這病還真是來得快,好得快。要真好了,我就放心了,我這就給您倒水去!”春香拿起床頭柜上何秀紅常喝水的一個茶杯往外走,打算去廚房裏給何阿姨倒杯水,再把何阿姨剛才突發心臟病的事情說給小老闆聽。
不過,剛出來,就看到了從餐廳里走出來的小老闆,她看見她,就點手招呼她過去。
春香手裏端着茶杯快步走過去,還差幾步遠才走到她跟前,小老闆已經叉着腰,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問:“你的兩隻小蜜蜂呢?都飛走了?還有,我那個親愛的母上大人呢?怎麼,一眨眼都沒人了?”
“你剛才沒有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
“我在廚房裏做爆炒腰花,哪裏聽到什麼鬼的汽車發動的聲音?”
“也難怪,寶馬x5發動機好,啟動的時候聲音不大。”
“切,廢話!我問你這屋子裏的人呢,你扯什麼寶馬發動機!”
春香舉起了手中的茶杯:“何阿姨在卧室里躺着,她剛才突發心脹病,不過,我扶着她進去只躺了不到三分鐘,她就說她好了,不用再吃藥,叫我出來給她倒杯水去喝就行。”
“心脹病?我媽?”何莎莎一聽就瞪圓了眼,好像聽到了天方夜譚一樣的表情,“這二十多年她都沒得過什麼心臟病啊,怎麼可能?”
“我又沒哄你,你自己去看看何阿姨,反正她剛才是這麼說的。我先去給她倒水。”春香攤攤手,接着就往餐廳里走,她忘記了,餐廳里的不鏽鋼開水瓶里有水,不用去廚房了。
走兩步,她停住,回頭對何莎莎說:“一隻小蜜蜂說另一隻是變態,另一隻小蜜蜂怒了,就往另一隻小蜜蜂的身上潑了杯茶水,公蜜蜂就要揍母蜜蜂,鬧起來,氣壞了何阿姨,我就讓兩隻蜜蜂都滾了。”
何莎莎聽完,忍不住訝然失笑:“你這都什麼啊,公蜜蜂,母蜜蜂……等等,變態,你是說倪傑說韓老師是變態?”
春香點點頭,看似平靜無波的眼神下頭有波瀾起伏,撞上何莎莎的,湖融合了湖,海融合了海,潮起,風起,同一頻率的波瀾……
何莎莎楞了楞,無言轉身,她往老媽的卧室里走。
進到卧室里,她看到母上大人正在打開一隻首飾盒,裏面是一個鑲嵌有紅綠寶石的金鐲子,工藝想當精美,何秀紅見女兒進來,就拿起那個金鐲給她看,嘴裏嘖嘖讚歎:“莎莎,倪大老闆就是大方,這一次去泰國回來,給春香送了這麼一個鑲寶石的金手鐲,我估摸着起碼得值上萬塊錢吧。”
何莎莎不看那金鐲子,只是盯着她媽看,問:“母上大人,聽春香說你剛才犯了心臟病。我就奇怪了,心臟病是那麼容易好的嗎?幾分鐘,就可以欣賞倪傑送春香的金首飾了?”
“我那是心動過速,當然好得快。”何秀紅又看了金鐲子兩眼,才把它放回了盒子裏去,再闔上蓋子,神態自然地很。
往外看一眼,見春香還沒來,她這才壓低聲對何莎莎說:“莎莎呀,我跟你說,那韓老師不是個好人。”
見女兒皺起了眉頭,看着她,不懂她話的意思,她又接著說:“你是問我為啥說韓老師不是好人吧?”
何莎莎點點頭。
“要不是倪傑說韓老師是變態,我都想不到,她居然是電視裏還有報紙上說的那種人,同性戀,她喜歡女的。也就是說她喜歡春香,想占春香的便宜。可惜春香那個傻子還不知道,還跟她來往,請人家吃飯呢。我跟你講,以後不但是我,還有你,都要防止那個韓老師再接近春香,可不能讓她把春香帶壞了,春香跟誰也不能跟個同性戀。同性戀能有好結果嗎?能生兒育女過上幸福安穩的日子嗎?一句話,不能!春香人漂亮,心又善,可不能讓她這輩子毀在一個變態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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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