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界上最可恨的小偷是什麼?

第四章 世界上最可恨的小偷是什麼?

提前當媽

芳齡25歲的美女許雁是高速公路的一個收費員,每天微笑服務,深受司機的好評,可自從有一天發生了一起車禍后,她怎麼也笑不出來了。那天中午,她剛交班,正拿着飯盒吃飯,想着下午去和男朋友郊遊,心裏正美着呢。突然間,一個渾身贓死了的女人,嚎叫一聲,撲上一輛剛出閘口的白色麵包車,那車司機閃避不及,將那個女人撞得飛出十幾米。許雁被血腥的車禍嚇得再也吃不下飯,她遠遠地聽見那個女人清楚地喊了一句:“還我,還我的,孩子!孩子啊!”

急救車趕來時,女人已經死了,司機是雲南來的,從收費站的監控錄像里查了,發現司機沒有過錯。那個女死者後來登報認屍,沒有下文。搞收費站衛生的大媽說她早幾天就見過這個女人,似乎是個流浪的精神病人,好象在尋找被人販子搶走的嬰兒。許雁的窗口,恰好對着那個認屍廣告,心裏特別不是滋味。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雲南牌照的汽車留了一份心來。她休年假的時候,和鐵路處的男朋友張偉去雲南旅遊過,對雲南的美麗風光和一些村莊的貧困記憶深刻。張偉參加過解救被拐賣嬰兒案件的偵破,多多少少給她講過一些故事,這或許是許雁留心的幾個因素吧。

張偉說:“我那次在醫院,配合反扒大王追查過一個偷竊新生嬰兒的案子,世界上最可恨的小偷就是在醫院產婦身邊偷竊嬰兒的!不說那個偷賣嬰兒的醫生案子,就是那此通過沿路監控查的嬰兒偷竊案,我都恨不得把那女小偷打死!”

再說許雁接到大學同學結婚喜酒的電話,她下了班,想搭一輛過關的便車進城去。恰好又是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她和司機一說搭車,司機見她的制服,答應了。進了車裏,她對其他乘客笑了笑,看到好幾個皮膚黑黑的婦女,抱着幾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嬰兒。而且還低聲地用雲南方言在交談,似乎有個孩子病了。其中一個婦女掀開一個孩子的包袱,許雁就聞到一股臭味,她好心地問:“孩子是不是拉屎了?你們怎麼不給她換尿布啊。”

司機扭頭用普通話說:“我們想去醫院,您知道附近哪有好一點的醫院?”

許雁當即指了指車外公路邊的路牌,說:“右拐,有一家醫院,是我們定點的醫院,趕緊去給孩子看看,這麼小的孩子,別耽誤了。”

司機按照她的指路,將車開到醫院,抱病孩子的婦女隨許雁下了車,可就在挂號,等醫生檢查孩子的時候,那個婦女把孩子交到許雁懷裏,說去上個廁所,就一去不復返。許雁抱着孩子衝出門診大樓,發現原來停在門口的車也不見了。

她心裏一驚,立即掏出手機給男朋友打電話:“大張,不好了,我可能遭遇了人販子了,他們丟下一個生病的嬰兒,你們趕緊查一輛雲南牌照的白色麵包車,上面還有4個嬰兒,要快,他們現在在市區呢。”

張偉知道事情很緊急,立即問:“你記得住車號嗎?”

許雁當班的時候因為防備有的司機沖關不交費,早就訓練自己記住車牌號,所以她很快就想起了車號,告訴了張偉。在們開始查車的時候,兒科的護士叫了號,許雁趕緊把孩子送進醫生的診斷室內。女醫生一解開孩子的包袱,就嚴肅地沖許雁說:“你是怎麼當媽的?”甚至露出懷疑的眼神。一個護士也懷疑地說:“拿出你的身份證,你到底是不是孩子的媽媽?”還特地把住了門。

許雁又氣又急:“我是收費站的小許呀,前幾天我才到你們醫院,看望過一個在收費站內生下的孩子,你們還表揚我是活雷鋒呢。想起來了嗎?”

醫生不好意思地笑笑,當即開了一張病危通知書,這可把許雁嚇壞了。原來她抱來的孩子才出生不到20天,從雲南跑了近3天的汽車,一路顛簸,又沒有很好的照顧,孩子呼吸急促,渾身惡臭,患的是新生兒肺炎。最嚴重的是,孩子已經沒有什麼生理反應,不會哭,眼睛也睜不開。

護士把孩子的身體給許雁看,許雁的眼淚再也憋不住了,只見小小的身體上捂出一層層的疹子,小屁股都糜爛了。由於長時間沒有更換尿布,孩子腸胃功能紊亂,拉的全是綠稀。護士告訴許雁:“你趕緊報警吧,孩子很可能熬不過今天。”

許雁央求醫生:“您趕緊搶救孩子,我已經報警了,要錢,我先墊着,我馬上給收費站打電話,大家都可以湊錢來。”

醫生指揮護士立即給孩子清洗身體,打針的時候,小生命虛弱得只能哼哼,無法哭出來。醫生告訴小許,孩子如果能哭,就說明還有救;另外,孩子口腔潰瘍,要進食得用針管滴。

許雁的手機響了,是朋友們催她到酒店喝喜酒的電話,她沒心情去,她說:“我今天不過來了,我有急事。”她跑到醫院小賣部,買回嬰兒奶粉,沖了一瓶,用針管給小孩子喂起奶來。醫生要她一小時喂一次,護士則勸她:“小許,你還是別學這個雷鋒了,讓來照顧孩子吧。”

許雁說:“那輛麵包車裏還有四個孩子,希望他們能救下孩子們,我累點沒關係。”

在醫生積極搶救小孩子的時候,張偉和他的戰友們開始了對雲南白麵包車的圍追堵截,他先趕到小許的收費站,調看監控錄像,確認了車輛特徵,將視頻截圖發給各收費站和派出所。然後他坐車先到醫院,從醫院的監控錄像里查看到車的去向。他要一個女留在醫院,幫助照看許雁和那孩子。城市這麼大,找一輛外地車,就象是大海撈針。

正在大家焦急的時候,傳來一個特好消息:一個縣裏的發現並截住了那輛白色麵包車!那個縣其實就在下一個高速公路的出口不遠,張偉他們開車奔馳而去,很快趕到白色麵包車跟前。立即在車內展開預審,力求挖出最有效的線索。司機和車內的幾個婦女已經嚇得臉色蒼白,可車裏只有兩個嬰兒。情況和許雁說的不一致,但車牌號和車型都沒錯。張偉恨不得將司機狠狠揍一頓,他嚴厲地盤問道:“還有兩個孩子呢?哪去了?”

司機見抵賴不過,乾脆交代了:“我交代,那兩個孩子剛出手,買家帶孩子去醫院了,現在買主都只要健康的孩子,必須到醫院去檢查了,才放心。”

張偉要縣裏的先控制好司機和汽車,把幾個婦女和那兩個孩子帶上警車。立即往縣裏最大的醫院趕去。這時,一個婦女主動用生硬的普通話對他說:“孩子不是賣到這個縣的,是在市裏的醫院。”

張偉判斷了一下,感覺這婦女不象是調虎離山,立即叫司機重新上高速公路,先到許雁所在的醫院,他押着婦女和孩子們進了兒科,當即要醫生給孩子們檢查身體,並要另一個留下來,和女警、許雁一起照已經解救的3個孩子。

許雁憂心忡忡地對張偉說:“孩子們身體生命都有危險,你還是抓緊吧,那2個估計也夠嗆。”

主動交代的婦女也說:“是啊,賣掉的兩個也說是要檢查才給錢,估計現在還在醫院呢。”

許雁問:“你知道在什麼醫院?你們還有同夥在那?”

婦女說:“是呀。還有一個你們這的人販子也在,我帶你們去吧。”

張偉奇怪地問:“你怎麼改弦更張了?痛改前非,想立功贖罪?”

婦女說:“上個星期。我也參加了一次運送孩子,有個女人撞上我們的車,她血淋淋的樣子,和她雲南的口音,使我覺得她可能是一個找孩子的女人,我再壞,也是一個女人,我也有個孩子。我早就想給你們報案了。你們110要是能接短訊就好了,我不敢打電話,她們也都跟着盯着。”

張偉立即帶上許雁和那婦女。趕緊開車到婦女說的那所市區的大醫院。許雁機智地往自己身上塞了一個車坐墊,偽裝成孕婦。在張偉的攙扶下,掩護那婦女一起進了兒科。醫院大有醫院大的好處,就是人多,排長隊等候半天是家常便飯。

婦女迅速地拉了拉張偉的衣擺,原來等候檢查的長椅上,就坐着一個抱孩子的雲南女人,買家是市區的一對沒孩子的夫妻。當地的人販賣子穿着灰色的西裝,姓趙。正和雲南來的男的交涉着。看樣子,她是在埋怨雲南來的人路上沒有照顧好嬰兒,貨不健康,就不好出手。

隨即趕來的們控制住出口,很快就把所有涉案人員抓獲。姓趙的女人想逃跑。被張偉帶來的那女的一把抱住。兩個女人撕打起來,把姓趙的女人搞得衣服不整,頭髮散亂,真活該。

許雁衝上去就是一腳,她覺得是為車禍里死的女人踢的,也是為在醫院搶救的孩子踢的。姓趙的女人很囂張:“你是誰?你是收費站的那姑娘?我家是跑運輸的,我經常給你交費。我認識你,你踢人,我告訴你們領導!你賠我醫藥費!”

許雁罵道:“我賠?我呸!賠你個大頭鬼。你跑運輸好好的,販賣嬰兒幹什麼?孩子們都有病,你趕緊交待,還有一個孩子呢?要是出了人命,你就是殺人犯,小心孩子父母親找你賠命。”

那對夫妻也趕緊申辯:“同志,我們不知道他們是販賣嬰兒呀,她們說孩子是私生子,說什麼當媽媽的還是大學生,智商高,他們要我們交1萬5呀,說是贊助他們的福利院。”

張偉笑了:“居然還打出福利院的招牌。還想搞個收養合法手續?這可是新動向,新手段,對了,你們交易了兩個孩子,還有一個呢?”

雲南男子交代說:“就在姓趙的家裏。你們可以去他們家搜。那孩子確實狀況差一些。”

張偉對那個配合他抓獲人販子的雲南女人說:“你們出車禍那天,帶了幾個孩子過來?”

女人說:“那次是4個。”案情變得更為重大,如今是9和孩子的安危了!

在那個女人的交代里,張偉聽出那個姓趙的女人曾經和雲南方面合作過多次,女人還賣過自己的孩子給姓趙的女人,他只好當場給那女人戴上手銬。女人急了:“我都立功贖罪了,怎麼還要抓我?”

張偉說:“你賣了自己的孩子,不想參加解救嗎?你怎麼能相信這姓趙的女人把你的孩子賣到一個好人家?”

那女人-大哭起來,眼前那些孩子的遭遇,使她害怕起自己親骨肉的遭遇。

們兵分三路,一路把人販子們帶回鐵路處審訊,一路趕快去姓趙的女人家解救第5個孩子,一路則由許雁帶人去醫院給那幾個孩子當奶爸奶媽。

張偉是帶隊去姓趙的女人家的,他們全部穿便衣,當他們趕到40公裡外的趙家,已經夜晚。配合辦案的當地敲開趙家的門,趙的丈夫開的門,張偉仔細打量他家的幾個人,都老實人的樣子。排查后發現家裏就2個兒媳婦在家,發現了一個孩子,卻是他們家自己的孩子。按說,這麼大動靜,一個嬰兒早就哭鬧起來了。如果孩子不在?又去了哪裏?張偉的心懸了起來,屋裏屋外都搜了,就是沒嬰兒的影子。

見沒有證據,鎮定下來后,姓趙的丈夫問:“你們來幹什麼?我們家就這麼一個孩子,不信,你去化驗,什麼dna。現在是和諧社會,也不能擾民呀。”

當地說:“化驗個啥,我們來幹什麼,你應該知道,你老婆回來沒有?你不交代,我們就坐着等她回來再找。你給我們整點麵條,煎幾個蛋,我們還沒吃飯呢。”

張偉對這的機智表示讚賞,但是一問其他人,都說沒孩子。他正想把趙家的孫子弄醒,希望童言無忌,能說出點線索來。就在他叫孩子的當口,發現趙的二兒媳有點神色不對。

他覺得有戲,立即對她說:“這孩子是你生的?你媽帶回來的孩子,也是雲南的貧困的媽媽生的。孩子們不可能是親生父母親賣的!假如,你的孩子被拐了,被賣了,你是什麼心情?”

趙的二媳婦戴着眼鏡,似乎是受過較好的教育,眼睛總瞟向另一個房間。那房間,張偉搜過。他繼續敲打她:“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媽在幹什麼買賣?販賣嬰兒,罪可不小。窩藏罪也不輕呢。”

等她再次流露出緊張,眼睛又走神的時候,此時無聲勝招供,張偉立即衝進那個房間,打開一個衣櫃。果然在一堆衣服下面,發現了一個嘴唇都憋紫了的嬰兒。

孩子不會哭,很不正常,張偉很緊張,拍了孩子的屁股,孩子也沒反應。原來為了怕孩子哭喊,引起鄰居的懷疑,趙某提前給孩子餵了安眠藥。他立即要司機開車去許雁他們呆的醫院。

此時此刻,在醫院裏,剛發出一串孩子響亮的哭聲。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小生命發出了自己的哭喊,她從死亡線上掙扎過來了,生命總是創造奇迹,生命力是多麼的頑強!這是許雁、醫生、護士、們盼望的哭聲啊,孩子醒了!哭了!孩子有救了!見多這種事情的醫生和護士也哭了。也哭了。

打心裏替孩子高興的許雁覺得就如同自己生出了孩子,聽到了孩子第一聲哭。在電影電視裏,都有過生孩子的鏡頭,在上次,搶救一個才過收費站,就早產了孩子的婦女時,她曾經親手為那嬰兒剪斷了纏繞頸部的臍帶。搞衛生的大媽要她用力拍打嬰兒的腳底。那次嬰兒的哭喊,也是這麼響亮,這麼生機勃勃。後來到醫院的時候,醫生都誇過她呢。看到自己一小時喂一次奶的孩子哭了,她自己也哭了,當看到張偉又抱着一個孩子趕來,她更是激動得對張偉說:“我要給孩子取名字,叫她許穎穎!”

張偉故意逗她:“這個,不是你給我們的孩子取的預取名么?我們雖然扯了結婚證,可是還沒履行手續呢,就提前當媽了?我得要個版權,叫張亮穎,怎麼,這嗓門,雲南原生態山歌的調子嘛。長大了,准能當個超級女生啥的。”

許雁假裝生氣地推了他一把,說:“我們家姑娘剛脫離危險了,你帶來的孩子呢?”

張偉急忙把懷裏的孩子交給醫生和護士,說:“人販子都該槍斃!居然給孩子喂安眠藥!快搶救!”他對許雁說:“人販子都應該開除人籍,都是生命啊,肯定有被害死的小孩子!真想抓一個斃一個!少些禍害。”

一檢查,醫生寫病危通知書的手都顫抖了,原來這孩子捂得更久,又吃過安眠藥,不僅有腸胃功能紊亂的毛病,而且有嚴重的肺炎,黃疸也特別高。如果不退,就是間接膽紅素過高,嚴重的會影響孩子的智力聽力,甚至出現腦癱,不死也成了廢人。

搶救孩子的辦法只有一個,照射藍光。這就必須24小時不間斷的監護。因為持續6、7小時的藍光照射,孩子必須戴眼罩,如果她自己不小心扯下,就會永遠失明。艱難的任務,張偉決定自己挑起來。他開始分秒不眨眼地守着孩子,用奶嘴安慰孩子,用手撫摸孩子的手和腳。醫生教他給孩子撫觸,使孩子情緒穩定。女朋友提前當了媽,他也提前實習起一個爸爸的職責。愛意就在疲憊不堪的時候油然而生,看來,帶孩子的疲憊,是一種幸福的疲憊,是一種期待的溫情。

因為許雁白天還要去上班,處里已經有2男5女7個主動參與到“奶爸奶媽”的行動計劃里來了。他們帶來很多穿過的***剪裁的尿片,勤給孩子換洗。許雁人在收費站,心在孩子身上,提前當媽,她不覺得累,到覺得一個媽媽的責任和愛心。跟貓撓似的,逢人就想說孩子的事。

審訊姓趙的女人也取得的戰果,另外幾個孩子陸續來到醫院,這不,9個從雲南拐來的嬰兒在醫院集合了,這是她們不幸的人生旅途中一次幸運的集合。在大愛的旗幟下,加上許雁,張偉他們7個,組成了一個8人團,他們和醫生護士一起照顧這9個遠方的嬰兒。

由於人販子不具備喂人奶的能力,一路上經常用冷水甚至沒燒開的溫水給孩子們沖奶粉,孩子們幾乎都有腸胃紊亂的毛病,人販子連尿布都不常換,加上被捂着憋着被轉來轉去,有的孩子奄奄一息,幾乎掉命。他們開始都不吃奶,腹瀉,脫水嚴重。有的還一身膿瘡,散發著惡臭。

張偉的老搭檔劉東升,自己的孩子出生時,都因為辦案沒在醫院照料老婆孩子,回家后只洗過一次兒子的尿片,還是戴着手套洗的尿片,至今老伴還在嘮叨呢。這次,經常一次要給幾個孩子換尿片洗尿片,還要用電吹風吹乾好急用。可當孩子們的大便由綠變黃,不拉稀時,他還高興地舉着尿片,跑過長長的兒科走廊,到護士站給醫生和護士報喜,比帶自己兒子還上心。

女常常被孩子們吐奶弄壞制服,後來乾脆穿睡衣到醫院護理孩子,常被其他住院的人當做產婦或是月嫂,鬧了幾次要被招聘照顧孕產婦的笑話。她們抱着各自認下的孩子,經常去曬太陽,比孩子的模樣,這個說:“你們家孩子漂亮,哪象我們家孩子水靈。”那個說:“我們家孩子睡覺老實,第一次笑的時候,我拿手機給拍下來了。”看得其他兒科出出進進的人們目瞪口呆。因為她們年齡不一,又不象是生完孩子那麼虛弱,甚至有人打聽:“大姐,你是怎麼弄到生二胎的指標的?”

特別是許雁,她認的小穎穎人長得那麼嬌氣,可飯量每天都在長,口腔潰瘍好了,就主動喝起牛奶來。當她抱着孩子在走廊里餵奶的時候,還有其他陪產婦的老太太數落:“現在年輕人只顧自己愛漂亮,不用自己奶喂孩子,其實母乳最好了,比什麼進口牛奶都好!”

張偉最凄慘,他在藍光室內一呆就是6、7個小時,臉也被照得更電影《阿凡達》裏的人一樣藍汪汪的,許雁陪他守護過小藍精靈,她笑着說:“如果弄些小水母來飄呀飄的,我們就成了阿凡達了。

張偉的眼睛熬紅了,最後7天7夜沒離開過兒科病房,眼睛熬得跟兔子一樣。這倒好,遇到突擊審訊犯人的時候,犯人一看他眼睛,就怕他動手,美國和香港的警匪片幫了忙,壞人就怕脾氣大的,尤其是眼睛紅了的。他們趕緊交代完事,倒提高了辦案效率。使他有更多的時間到醫院照顧孩子。除了自己的藍精靈,還要在許雁上班的時候,照看小穎穎,又當爸又當媽的,比其他幾個更狼狽,女把他叫做“張大媽”,都誇他們兩口子把一對女兒帶得更公主似的。他們8人團吃住在醫院,孩子夜驚,就抓住孩子的小手,孩子哭鬧,就抱着孩子散步。

偏偏許雁還有個要求,就是過一段時間,就要他用手機直播一下病房裏孩子的情況。順便把大家怎麼換尿布,怎麼喂葯,怎麼拿電吹風吹尿布,怎麼一手夾奶瓶一手把孩子尿尿也直播了。

阿姨級的女說:“當年我生完孩子,就參加追逃,孩子基本是我們家老人帶的。這下,我重新當個媽媽。一把屎一把尿的,一口奶一口水的,老天爺有眼睛啊,讓我補這帶孩子的一課。我才知道當媽媽的辛苦,不象我那孩子,象是吹口氣就長大了。”

剛當媽媽的女說:“再帶一次孩子,我才知道帶孩子的幸福。我有次出差回家,孩子都不肯叫媽,好象我是個陌生的阿姨。那份委屈,我可不想再受了。我們家現在這姑娘,如果找不到親媽媽,我就去民政局辦個認養。才幾天功夫,跟做夢一樣,做夢都笑得出來呢。”

孩子們在奶爸奶媽的照顧下,先後恢復了健康,藍精靈也不需要繼續照藍光了,小穎穎才來的時候只有3千克,一星期就長了500克。9個孩子比賽着長個增重量,社會各界來看望來送奶粉的也多了起來。電視台也報道了,的節目也採訪了。

小穎穎可以外出了,可把提前當媽的許雁樂壞了。她把孩子抱到收費站,讓姐妹們搶着抱,搶着親,連司機都紛紛給孩子塞個小紅包來祝福。

為了心中的疙瘩,她抱着孩子來到那個死去的女人的照片前,讓那個尋找孩子的媽媽感受一下孩子的奶香味,雖然不知道死者的名字,也不知道死者孩子的下落。但她希望那個沒有了媽媽的孩子,能夠有個好下落。她希望那個失去孩子的媽媽,靈魂安息。

根據偵察,一些雲南嬰兒以男嬰3萬-4萬、女嬰1.5萬-2萬元的價格賣至大城市。團伙成員根據上、下線的關係層層分贓。據初步調查,在很短的時間裏,張偉他們共抓獲販賣嬰兒團伙7個,罪犯67人。查找孩子們親生父母親的行動也在雲南警方的配合下開始了。那個給提供線索的女人,也因為親手販賣過自己的一個女兒而被批捕,賣自己的孩子也是違法犯罪,這給一些農村的法盲提了個醒。有的被販賣的孩子是一些農村家庭超生的孩子,有的以自己難以撫養為由賣給人販子,甚至有人把販賣嬰兒當作生財之道。這都是法律必須嚴懲的違法犯罪。

一個月過後,孩子們健康地離開了醫院。暫時集中收養在福利院,和孩子們分手的時候,每一個奶爸奶媽都變的嘮叨,他們反覆交代孩子們的習性,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並給孩子們餵奶,換尿布,象是割捨自家孩子一樣,女抱着團哭,老劉也先躲到車上哭。

張偉和許雁的婚禮上,9個孩子成為特別嘉賓。提前當爸當媽的他們,提前有了9個乾女兒,這份幸福,把他們美的!要是這麼多孩子將來成家立業,過年的時候,該收多少上門女婿的禮呀!

番外篇之二:

善念如金

封宇平

王建軍是個小偷,最近才從拘留所回來,才在家老老實實呆了3天,手就有些癢了。心想反正是一人吃飽一家不餓,就算再次被抓,也樂得一日三餐有管吃管喝。

經驗豐富的他不打無把握之戰,這一段他很注意看電視,最近電視上連續在報道公共汽車上的反扒行動,他就不去冒這個險了。想來想去,他決定去郊區村莊搞點農家樂。說干就干,坐上去郊區的中巴,他到石橋村下了車。這時,天開始下小雨,為了避開有人的住戶,他特意往有圍牆和小道的地方鑽,想找家沒人在家的農戶下手。

雨開始大了點,遠遠的他看見有個女的坐在地上,象是暈倒的樣子。或許是他的良心沒有完全被狗吃了,總之他的頭腦里閃過一個善良的念頭,突然想上前去幫上一把。三步兩步到那女人的背後,他伸出雙手,從女的腋窩下抄過去,就要將女的抱起來。

不料這一抱,居然就把女人抱離了地面,而他卻沒辦法把她放下地,他這才驚恐地發現,這女的,從腰部以下沒有雙腿,居然是個半截的殘疾人!而且女的一雙手,各拿着一條磨得精光的小板凳,那是她行走的工具。王建軍嗡地覺得頭都大了,怎麼讓他趕上這麼一件好人好事?

經這一抱一折騰,女人蘇醒了,才發現自己被人抱着,反不好意思起來:“謝謝啊,我剛才頭暈,大腦供血不足,麻煩你了,現在沒事了,放下我吧。”

好事做到底,王建軍把女人抱到路邊一戶人家的屋檐下,才把半截的女人放下,這才看到對方的面孔,是一個快60歲的女人了。女人依舊靠兩條板凳“站”起身,從後面看,幾乎就是坐在地上,剛淋的雨,頭髮和肩膀有點濕。她看到王建軍很陌生,便感謝道:“小師傅,謝謝你!”

王建軍剛吃的一驚還沒壓下去呢,見女人謝謝自己,更加受寵若驚,他慌張地說:“你沒事就好,一個人走這麼偏僻的路,不安全呢。”何況是用小板凳在行走呢?

女人笑了笑:“快三點了,我該去上班,這條路近,走了幾十年了,安全。”

殘疾人還上班?王建軍感覺奇怪,問道:“您老人家殘疾成這樣,還要上班啊?”

女人攏了攏頭髮,繼續雙手撐着板凳,對他說:“我12歲就成了孤兒,因為走鐵軌抄近路回家,被火車壓斷了雙腿,命大,活過來后,就進了福利院。福利院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後來,我長大,結婚,有了孩子,現在又退休了。雖然福利院不再給我工資,但我放心不下福利院裏面的孩子們,現在的孩子呀,有喊我媽媽的,有喊我***,就是一大家子啊,所以,我每天風雨無阻,要趕去上班,帶帶孩子們,我自己也安心些。”

善良的念頭打消了王建軍繼續尋機會作案的念頭,他覺得等雨小些,將女人送到她所說的福利院去,他打小也在福利院長大,不過是市區的福利院,福利院供他讀書,還找到工作單位,如果不是單位破產,他的小日子還是過得不錯的。他是從偷拿廠里的工具和不鏽鋼材料開始,走上了小偷小摸的道路,這次拘留前,常在被抓獲時,用下崗證和住院證明來逃脫,換取和被偷群眾的同情。他還記得在福利院,有個聾啞人媽媽,對他曾無微不至地關心,可惜那位媽媽後來被車撞死了,他彷彿失去了這個世界上的最後的親人,心理陰影下埋下了自暴自棄的種子。這下,看到這位半截的女人,就彷彿看到了那個聾啞媽媽,雖然身體殘疾,但那份母愛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溫暖。

雨下得小了,王建軍在心裏已經是大哭了一場,他默默地在女人面前蹲***去,女人一隻手抓住兩個板凳,一隻手攀上他的肩膀,任他背起來。半截身子的女人顯得很輕,背起來不沉重,但王建軍心裏替她難過着。按照女人的指點,很快就找到了石橋福利院,教室里的孩子們果然在期盼着女人的到來,有缺陷的孩子們,熱情地叫喊着,有的還主動和王建軍打招呼。放下女人後,王建軍也蹲下來,和福利院的孩子們拉拉手,孩子還和他挨臉蛋,使他找到了回家的感覺,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女人再次表示感謝,對他說:“看樣子,你也喜歡小孩子啊,福利院男工作人員少,如果你不嫌麻煩,希望有空就來看看孩子們,就象幼兒園需要男阿姨,孩子們需要男性的長輩的關懷啊。”

福利院院長是個戴眼鏡的女同志,她看到有人背殘疾女人來,也放下手頭的工作,過來問好:“是啊,師傅,你要是常來,我給你報銷車費都成。”

王建軍不好意思起來,他心想自己還是個想重抄舊業的小偷,就算不偷,也只是個下崗人員,沒出息透頂,別給孩子們帶壞樣子就不錯了。他擺擺手,但嘴上說的意思卻擰着:“好的,好的,我有空就來看孩子們,給他們帶點玩具,帶點水果。”

半截女人扯了扯他的衣服,悄悄說:“孩子們的玩具,水果都不少啊,他們,少一個爸爸。或者,少個叔叔,大哥哥,能給他們安全敢和陽剛之氣的影響。”

王建軍頓時慌張起來,趕緊說:“我不夠資格,不夠資格,真的,我還有事,先走了。”也不等院長和孩子們送別,他慌張地逃出了教室,逃出了福利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的宿舍的,宿舍還在破產後的單位里,車間租賃給私人開假髮工廠,因為自己有劣跡,私人企業沒有聘用他,他還常搞點小破壞,所以他的宿舍成了獨門獨戶,其他房間被隔離開來,留了單獨的通道給他出進。

出拘留所以來,他第一次無法入睡,總覺得欠着那些可憐的孩子們什麼,總覺得半截身子的女人在象一樣審視自己,更覺得那個女院長的眼鏡後面,閃爍着厭惡的眼色!身上沒有錢,家裏也沒有什麼象樣的東西,他想起自己採過點的一個住宅小區,那有些闊氣的人家,他決定再干一回小偷,偷點錢,就去福利院看孩子們去。

因為小區有的業主還在裝修,他把自己打扮成個裝修隊的民工,背着工具包,混進背材料的民工里,進了小區,然後繞過保安巡邏的路線,到了一棟有住戶進住的小樓下。攀着下水道管子,王建軍很快就爬到六樓的位置,想找個衛生間的窗戶進去。不想他在要跨窗沿的時候,突然間,看到五樓的衛生間裏有人。

一慌張,他差點摔下去,等他穩定下來,再仔細一看,五樓那衛生間裏有兩個頭髮很長,臉很髒的小女孩子,居然被兩根鐵鎖鏈給栓着,有氣無力地看着他。

一股莫名的憤慨衝上頭腦,王建軍往下爬了3米,從五樓衛生間窗口就鑽了進去,兩個小女孩看着他,不喊叫,也不問話。

王建軍到其他房間觀察了一遍,只發現一張簡易的床,連象樣的傢具都沒有。沒有成年人。他回到衛生間問孩子們:“你們是怎麼到這來的?為什麼被鐵鏈栓着,是被綁架的?”他非常痛恨人販子,市區常見有尋孩子的啟事,拐賣兒童是最卑鄙的犯罪。

兩個女孩身邊只有很髒的可樂瓶裝着水,吃的東西根本沒有。6歲的女孩先開口了:“是爸爸把我們放到這裏的,怕我們亂跑,就栓起我們。”

4歲的女孩哭了:“叔叔,給我們一點吃的吧。”

王建軍動了惻隱之心,他決定解救這兩個苦命的孩子。他從房門口出去,再關上門。找到這棟正在裝修的一戶人家,對在監督施工的業主說:“老闆,我發現樓上的衛生間有點問題,你把物業叫來,我們開門去看看。”

業主打電話,物業趕快來了,王建軍問他:“樓上沒裝修,怎麼住進人了?”

物業翻了翻記錄本,說:“樓上是沒裝修,好象是給他的親戚借住,我曾有次見過,還以為是到這來撿破爛的。”

王建軍懇求道:“你開一下他的家門,我從衛生間窗口看見有被鐵鏈栓住的孩子們。恐怕是被綁架,至少是被家庭暴力的。”

業主一聽這話,趕緊說:“我還是報警吧,110來了,我們一起去開門。”

物業和附近的派出所熟悉,很快就找來了,他們一行人開了五樓的房門,要給孩子們鬆開鐵鏈,6歲的女孩尖叫起來:“別打開,爸爸回來,會打死我們的。”

4歲的女孩也熟練地跪下來,哀求大家:“你們別管我們,我們很聽話,爸爸就要送包子來給我們吃了。”

王建軍從工具包里拿出民工用的鐵鎚和鑿子,把小孩子們的鐵鏈給砸斷了,他請先把孩子們帶到派出所去,自己自告奮勇和物業、2個留在現場。

那個裝修的業主看到小孩子可憐,掏出錢,要給買東西給孩子們吃。不要,他又趕緊到自己家拿出一袋水果,塞給孩子。孩子們的凄慘模樣,大家都憋着一股憤慨,同情心使他們有些眼框潮濕。

不說孩子們去派出所,女給他們洗澡,下麵條,安慰她們幼小心靈的細節,單說物業和王建軍埋伏在那套房子裏。本來有點懷疑王建軍的身份,但看到他是解救人質的好人,就沒盤問。倒問起物業來:“你說你見過這家的大人,就沒見過他怎麼虐待孩子?孩子們沒有哭鬧過?”

物業解釋道:“小區陸續有人裝修,有人入住,我們的事多,只看到過一個男的出進,不知道他還在這關着孩子。”

王建軍分析道:“我覺得不象是綁架孩子,要是綁架,壞人不會讓孩子們叫他爸爸的。”反問他:“難道是個心理***?拘禁孩子,供他玩弄?”

物業說:“現在這社會,什麼壞人都有,不過那個男人,看上去,就是一個下崗工人,弱勢群體的典型,怎麼會對孩子們下手?”

才說著話,門外有了腳步聲,大家頓時隱蔽到幾個房間和衛生間門口,一陣鑰匙響后,一個人走了進來,沒好氣地說:“怎麼不叫爸爸?”說完,幾步就走到衛生間門口,一腳把門踢開。正巧是王建軍站在衛生間裏,猛地揚起栓孩子們的鐵鏈,朝踢門的傢伙砸過去。

和物業從其他房間衝出來,物業一棍打在那男人的腿彎,男人挨了一鐵鏈,又挨了這一棍,就跪在了王建軍面前,要他不要再打,順勢給男人上了手銬。

那男的狡辯說:“我犯了什麼法?”

王建軍要他看仔細鐵鏈,質問道:“這是栓狗的鐵鏈,你用來栓孩子,你良心喂狗吃了?”

那男的說:“我是她們的爸爸,管教孩子,你管得着嗎?”

嚴肅地問:“她們是你的親生孩子?你拿戶口本來。”

王建軍說:“你要養孩子,就要把她們當人!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她們的爸爸。”把那男的帶回派出所,王建軍跟着去,他看到女帶着2個被解救的孩子,由於吃了東西,恢復了氣色,是漂亮的小孩子呢。很容易滿足的4歲小孩子懂事地將手裏的水果遞給他,6歲的孩子還說:“你要是我們的爸爸就好了。”

經過審訊,男的交代了,他果然不是孩子們的親生父親,而是他下崗后突發奇想,想收養幾個親人不要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帶大后,可以靠女孩子給自己賺錢養老。一些人為了生男孩,就這樣把女孩子托給了他,在另兩處地方,警方還解救了另外4個小女孩子,最大的12歲。由於不涉及人口買賣,只能按非法拘禁和虐待兒童將男的法辦,警方忙着找孩子們的親生父母親。

王建軍自己是個孤兒,深知被親人拋棄的滋味,但還沒遇到過象這傢伙這麼壞的事,收養小孩子,又不給小孩子正常的生活條件,那男的自己過着收破爛的日子,怎麼可能帶得大6個女孩,不是自己善念之下,配合去解救,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悲劇呢。

經過追查,有的小孩子的親生父母親接受批評和法制教育,決定把孩子接回家去。只有那個6歲和4歲的小孩,沒人認領,只好被送進福利院。經過王建軍爭取,2個小女孩子轉到石橋福利院,院長很高興地收養了這2個小女孩,為了孩子們能健康成長,王建軍光榮地當上了這2個小女孩子的監護人,小女孩都叫他爸爸。

收養了被自己解救的女孩,當上了爸爸,有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眼睛監督着,有當爸爸的職責激勵着,善念如金,一個浪蕩子回頭是岸,把自己倒改造好了,因為正人先正己,要給孩子們做好榜樣。王建軍很快戒掉了偷的劣跡,一心從頭再來,他真幹上了裝修的活,晚上還兼職到一家賓館當保安,有了休息日,他就整天泡在福利院,教自己的兩個女兒學寫字,學畫畫,其他的孩子們也要跟着喊爸爸。他儼然是福利院編外人員,真象幼兒園裏的男阿姨。

日子長了,他也成了這個大家庭的一員。半截身子的女人給他介紹了一個對象,居然就是那個戴眼鏡的女院長。王建軍感覺又高興又慚愧,如果不是那次想下鄉偷竊,不是遇到暈倒的殘疾女人,不是自己有了善念想幫助陌生人,也就不會有後來的變化。

他感到自己是被人需要的,不再孤獨,不再窮困,只要抬起頭來做人,一切都能變得美好。下崗不是***的借口,也不用丟掉理想和追求,浪子回頭金不換,他的事迹後來也上了電視,和那個板凳媽媽一樣,成為市民街頭巷尾稱道的好人好事呢。

小夥伴們正在圍觀《榻上奴妃》,被讀者稱為是最hi的穿越文。穿越就被下藥,脖子以下居然可以描寫?!精彩劇情,請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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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小偷都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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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世界上最可恨的小偷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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