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5.13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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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景突然爆體而亡,要說是顧浚一劍刺死他的,不是葉舒對徒弟沒信心,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顧浚也顯得很疑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刺中他時,他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爆發了。”

“難道是黃泉幽冥冊的隱患造成的?”曹衍想了想。

葉舒一時想不明白,不管怎麼樣,韓景確實是死了。雖然他說不定馬上就能在哪個犄角旮旯里復活,但總比他繼續在這裏發瘋要好。

裴修士帶着兩儀道宮諸人圍了過來,又齊刷刷跪在了葉舒面前。葉舒這會兒才有功夫解決這件事,她一面讓眾人起來,一面拿出兩儀金燈:“諸位,我誤打誤撞掌控了兩儀金燈,該我道歉才是,你們怎麼……”

畢竟兩儀金燈是道宮的鎮派之寶,葉舒這個外來人跑過來將其佔為己有,其實已經相當於奪寶了。

“道君能掌控金燈,就代表您是我兩儀道宮開派祖師的後裔。”裴修士肅容道,“家師不幸身隕,如今道宮群龍無首,還請道君垂憐,做我兩儀道宮的掌門。”

裴修士乃兩儀道宮首徒,她的師父正是道宮掌門。這位倒霉催的掌門得知兩儀金燈丟失,匆匆中斷雲遊趕回道宮。她是道宮中唯一一個可以隨意開啟迷陣的人,結果在進入浮空島之前遇到狄元,被這傢伙脅迫着助其通過迷陣,之後又被狄元乾脆利落地殺死。

“開派祖師的後裔?”葉舒一臉“你是在逗我嗎”的表情,她心知肚明,自己是穿越來的,壓根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怎麼會是哪位大能的後裔。

“本門開派祖師明溪真人,是唯一一個可以掌控兩儀金燈的人。”裴修士解釋道,“自從祖師隕落後,金燈就此失主。金燈名義上是道宮的鎮派靈寶,實則道宮只是單純守護金燈。沒有任何人可以掌控金燈,繼而動用其力量。”

葉舒恍然大悟,難怪之前自己用神念勾連兩儀金燈時,發現韓景死活都深入不到金燈的核心。當時她就納悶,韓景好歹也是渡過一重天劫的道君,兩儀金燈雖然是靈寶,但元靈未生,應該很容易掌控才是。

她還以為是韓景的元神不夠強大,畢竟自己沒費多少功夫就勾連到了兩儀金燈的核心,繼而上演了天降三劫的驚世大戲。

發現葉舒陷入了沉思,裴修士頓了頓,繼續懇切地道:“晚輩說的話句句是真,這個秘密由道宮的掌門一代代傳下來,只有身具祖師血脈的人才能掌控兩儀金燈,您能夠動用它,甚至改變了隱玄境的天地法則,必然是祖師的後裔。”

“師父。”曹衍碰了碰葉舒的胳膊,“這位道友也不像是在說瞎話,說不定是真的呢。”

除了面癱的顧浚和傲嬌的斬仙,幾乎所有人都一臉好奇殷切地看着葉舒,似乎在催促她“快想想你父母是什麼人,保不準就是明溪真人的後裔”。

媽蛋,我爸媽只是普通的兔朝小市民,這輩子連佛都沒信過,哪裏能和那什麼明溪真人扯上關係。而且葉舒仔細一想,明溪真人應該是太古時代的人物,距今已經幾百萬年了。就算那傢伙是個和自己一樣的穿越者,在穿越前有什麼七拐八彎的親戚關係,他們倆相隔的時間線是不是也太遠了。

想到自己在金燈內的幻境裏差一點點就能看到明溪真人的真容,葉舒就一陣氣悶。各種各樣的謎團紛至沓來,坑爹的瀟雲道人,同出一源的道統,敖雍留下的那句莫明其妙的話……還有之前無緣無故救下自己的天微道君。

雖說天微道君作為修真界首屈一指的大能,在修士中的口碑一向很好,但他閉關多年,從不理會俗世。剛才竟然會在狄家道君手裏救下自己,葉舒可不記得天微道君有欠自己人情。

只是事已至此,道宮諸人一副堅決篤定的樣子,葉舒又找不到合理的理由解釋,只能哼哼哈哈地認了這個明溪真人後裔的身份大明武夫。

但裴修士的要求她是決計不能答應的,自己身為瀟真派掌門,怎麼能再去做兩儀道宮的掌門。雖說兩派實則同出一源,畢竟不是本統與別府的關係。

在淵翡滿臉遺憾的表情中,葉舒還是推辭了裴修士的請求。裴修士是掌門首徒,在道宮中威望又高,原本就是被當做下一代掌門來培養的,葉舒便決定讓她做掌門。

如今葉舒是兩儀金燈之主,她說出的話,道宮諸人莫敢違逆。裴修士的任命很快就通傳了整個門派,只是道宮損毀嚴重,繼任大典什麼的一時半會也辦不了。

隱玄境的天地法則突然改變,隨之而來的異動遠不止眼前這些。除了許多像今上那樣順利突破至化神境的,還有更多的元嬰修士在猝不及防之下衝擊失敗,只能遺憾身殞。

一時之間,隱玄境內一片大亂,兩儀道宮不得不派出使者出面安撫。

考慮到如今混亂的局勢,還有隱玄境修士普遍薄弱的根基,葉舒覺得,隱玄境入口的封禁依舊不能打開。

假若封禁一旦消失,雖說隱玄境與三洲四海的停戰協議還在,難保這片富庶之地不會成為許多人眼裏的肥肉。

裴修士肅然頷首:“道君所言極是,請道君放心,只要給隱玄境時間,化神境界以上的修士會越來越多的。等到隱玄境也有返虛修士誕生了,屆時封禁便可以不用再關閉。”

葉舒總覺得裴修士好像是在給上級彙報工作一樣,怎麼道宮上上下下一副請葉舒盡情把隱玄境當做後備基地的態度,她雖然掌控了兩儀金燈,可沒想着佔道宮便宜啊喂。

“師父。”曹衍又戳了戳葉舒的胳膊,“你以前教過我們的,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

葉舒:“……”

最終,葉舒還是在兩儀道宮掛了一個太上長老的名頭。道宮內她最大,其次才是掌門。有了富得流油的隱玄境做後盾,可以想見葉土豪未來的日子會有多暴發。

葉舒並不打算將兩儀金燈帶走,金燈畢竟關繫着隱玄境的天地法則,一旦妄動,說不定會造成隱玄境動蕩。目前為止,能掌控這件靈寶的人只有她一個,葉舒也不怕有人像韓景一樣出手搶奪。

沒過幾天,青辰帶着新加入的小夥伴鸑鷟趕到了極西冰原。鸑鷟是個溫柔靦腆的青年,名喚越琛。相比起瀟真派那堆奇奇怪怪的傢伙,越琛簡直正常到讓葉舒熱淚盈眶。

越琛與鴻宣有過一點交情,他原本也住在南象海,只是多年前惹上了一個仇家,不得不躲入隱玄境。如今仇家早已隕落,對隨遇而安的越琛來說,不管是留在隱玄境還是去瀟真派,其實都沒有太大差別。

難辦的是淵翡,拋去她的厭男症不說,讓從小在兩儀道宮長大的淵翡離開師門,這個口葉舒可開不了。

青辰拉着他的幾個小夥伴嘀咕了好半天,最終達成的結果是淵翡將自己的血脈神通太玄金光錄傳授給曹衍。假若日後有什麼關乎鳳族的大事需要她出手,她不會推辭,其他的事就別來煩她了。

一行人臨走之前,淵翡依依不捨地拉着傅曲舟的手:“要是哪天你和那臭小子掰了,記得來找我。”

曹衍強忍住把淵翡的手扯開的衝動:“哼,你別痴心妄想了,我和小師妹……”他頓了頓,雖然臉漲得通紅,依舊大聲道,“以後一定會成親的!”

這句話一冒出來,不止是曹衍,傅曲舟的臉也紅了。看着兩個徒弟眉來眼去的甜膩樣,葉舒忍不住偷瞄了顧浚一眼,呃……小浚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了,師父?”顧浚朝她笑了笑鄉村首富。

似乎剛才那一刻是葉舒的錯覺,青年的瞳孔沉靜無波,並沒有那股教人無法忽視的幽深暗潮。

“你……”葉舒猶豫了一瞬,還是打算把驚喜留到回山之後。畢竟一向慫包的葉掌門打算求婚,她需要給自己做點心理建設。

只是一行人剛離開隱玄境,沖霄劍派的飛書就送到了葉舒手中。葉舒只得讓顧浚帶着眾人先回山,自己去位於極天的沖霄劍派山門所在。

還記得她上一次去沖霄劍派,那時候只是個金丹修士,光是飛遁就用了三天三夜。如今,葉舒只抬腳一踏,眨眼間就到了青冥峰前。

這座聞名於世的險峰巍峨依舊,守在山門前的弟子見是葉舒,忙恭恭敬敬地迎上前來:“道君這邊請,掌門已恭候多時了。”

“咦?”葉舒一怔,“你識得我?”

“如今滄元天中,哪有人會不識得道君您。”葉舒這才發現那弟子眼角眉梢俱是激動,“道君此來,莫不是為了與老祖切磋劍法?”

葉舒不由失笑,果然是沖霄劍派弟子,腦袋裏除了修鍊估計就是切磋。

她原本只是依約前來拜訪,此時也忍不住心痒痒了起來。天微道君乃滄元天第一劍修,其劍法出神入化,無人可出其右。葉舒雖然不是劍修,但她習得天外星辰劍法,對劍道也頗有些造詣,要是能得天微道君指點一二……

正思量着,那弟子帶着葉舒飛遁到了一座平滑如鏡的山壁前。一個青衣道人負手而立,見葉舒飄然而至,微微笑道:“葉掌門,幸會。”

此人正是盛南潯的師兄,沖霄劍派掌門晏天章。

“可惜南潯出外雲遊去了。”晏天章笑道,“不然他定要拉着葉掌門大醉一場。”

提到自己這個放浪不羈的基友,葉舒也頗有些想念他。她與晏天章之間原還有些陌生,有了盛南潯這個共同話題在,兩人很快熟絡了起來。

言談間,晏天章帶着葉舒穿過石壁,又走過一條幽深的小徑,葉舒的眼前頓時豁然開朗起來。

只見潺潺溪流、綠樹如茵間,矗立着一座簡樸的竹屋。那屋子看起來小的可憐,屋前鋪着鵝卵石築就的小路,小路上還有幾隻正在啄食米粒的麻雀。

乍眼望去,這屋子就像是凡間山林里最普通的農家,葉舒卻感覺到了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劍意,想必這裏就是天微道君隱居所在。

晏天章溫言介紹道:“此處是我沖霄劍派立派之時建造的,祖師爺當年就在此隱居。”

那豈不是說這座竹屋已經有幾萬年的歷史了?葉舒不由嘖嘖稱奇,她還記得沖霄劍派的祖師道號東雲,凡家名姓倒是不為人所知。

“祖師出身普通,原是南象海邊的漁家子弟。”晏天章向來寡言,今日倒是談興濃厚,“聽說他少時偶遇妖族,被一路過的修士所救,因而萌發了修道的志向。”

葉舒聽晏天章娓娓道來,感覺像是在聽一個x絲逆襲的勵志故事,不由覺得津津有味。

“祖師晚年常說,若不是當初那個救他的修士,恐怕之後就沒有沖霄劍派了。他也不會是威震宇內的東雲道君,而是海邊的平凡漁夫余水生。”

“等等。”葉舒怔了怔,“東雲道君叫什麼來着?”

晏天章有些疑惑,但還是溫聲道:“余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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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一日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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