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一曲相思陷徘徊
碧瑤看着她師父,心中很明白,師父就是表面冷,內心比誰都暖,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不愛變現在臉上。
“師父,其實徒兒明白你的心事,可徒兒不明白,您到底是在躲避什麼!師父,我就住在仇將軍府,要是你有什麼需要,或者遇到什麼事,都可以來將軍府找我們,那~那碧瑤先走了。”
說著她轉過身要走,竟沒想到被郁塵叫住,她欣喜若狂轉過身,以為郁塵要隨她一同回去。郁塵走出屋,臉色遲疑結巴道:“陛~陛下~最近怎~怎麼樣。”
“陛下?陛下最近挺好的,昨日剛剛回宮,還買了小孩子玩撥浪鼓送個德妃娘娘呢!總覺得陛下有時候挺孩子氣的……”
碧瑤自己覺得說錯話,等反應過來時,話已說了一半,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原本笑意煙消雲散,她忙撇開話題道:“師父,天色不早了,碧瑤先……。”
“陛下對德妃好那是應該的,以後德妃娘娘身子,你可多留意着點,畢竟那是岐國血脈。”
郁塵臉色有些難看,說起德妃時,她內心逆入出一股酸味,不是滋味。
“師父放心,碧瑤會的。”
碧瑤鬆了口氣,還好原是為了岐國血脈,她轉身想走,見她師父好像還有什麼話要說,便多停留一會,俄而郁塵才吐出一句話道:“我在這裏的事,別讓其他人知道。”
說罷郁塵走進屋內,靠在牆上,忙緩緩合上雙眼,讓自己平緩情緒。她很想把軒帝忘了,可是越想忘卻越是忘不了。有時候自己覺得很可笑,自己不過與她四年君臣,怎的就陷入了其中。
自己不過與他是曇花一現,不過是生活的一位過客,總有一日自己會恢復記憶,回到自己生活中去。她平和情緒,想讓時間去沖淡一切,讓它悄無聲息消失在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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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塵把自己采來草藥晒乾用桑皮紙包成一小包,用牛皮紙繩十字包紮,繫上活扣,放入竹簍內,待到夜深人靜時,她背起竹簍輕推開門,躡手躡腳走出藥鋪。
她怕吵到內屋掌柜與李氏。
白日裏她診脈時一些窮苦百姓因得重病,實在脫不下去才來看病,誰知掌柜子黑心,不但沒將診金錢放低,還將葯金提高,使得原本不得溫飽百姓,更是難上加難。
縱使她內心千萬個不爽,眼睜睜看着他們失落歸去,自己也不能說什麼,比較這藥鋪並不是她的。
她身着黑色夜行衣,穿行在屋檐之上,隨白天記憶,去尋找病者住處,在岐國已有數幾年,對這裏每一處每個地方也甚是熟悉,對於這兒人與事,也是熟知不過。
前面過了橋,就是陳老伯家,他家本有一女二男,皆已過弱冠之年,老兩口幸福眼看不遠,誰料到大兒子娶妻變心,兒媳婦要分家分財,為一畝二分地尋死尋活。
老兩口無奈之下只得分,待分家完,大兒子棄下二老與媳婦搬出陳家,從此毫無音訊,如同消失一般,二老嘆苦,從未生過這個兒子。
陳家突然大火,女兒為救二老與弟,葬身火海,小兒子燒傷半張臉,陳家悲天悲地,陳阿婆傷心過度,夜半吐血而亡,陳老伯一病不起……
郁塵來到陳家屋檐上,這是一個簡陋破茅草屋,稍許風一刮,變會倒塌,她俯下身撩起幾根茅草,從竹簍上拿過一包葯,用勾繩,勾到桌子上。
她在每包葯上面皆寫上幾個字“良藥苦口,望能緩解病情。”
放完葯她便走了,如同一陣風,來的快,去得也快。
沒多時,竹簍上藥一包不留,背着空竹簍走在夜寂中,抬頭看夜空上星星,今晚星空並不是明亮,偶爾一陣微風襲吹,縮了縮身子,有些微涼。
此時此刻正是三更十分,內心莫名湧上一絲心酸,口中脫穎而出:“陛下。”
她愣住了,自己在想什麼,站在原地向四周而望,無一人影,漆黑一片,她退後幾步,心中撥起一陣緊張,自己~自己是在害怕。
她離落郁塵從來不曾怕過誰,今日深夜獨行何時變得如此膽小,離開他竟失去安全感。郁塵剛想起步,瞬間停住,抬起頭驚憾十分,她不知不覺走到了皇宮大門,
這座高牆四壁皇宮,似如籠子般宿綁着宮內人,這座哀城是多少女子亡命之地,夜是那麼奇靜,站在宮門外,有絲絲涼意。
儘管自己有多麼不喜歡此處,但裏面人有她友人,還有敵人,甚至還有自己至深至愛。
“不知道,陛下此刻在做什麼?”
她突然冷笑,有時候自己真會自作多情,明明知道結果如何,還義無反顧去想那些沒用東西,她轉身要走,從宮內傳來火燭影,她忙跑到一旁,躲了起來。
只見,幾隊人馬手拿火把,衝出皇宮,郁塵心中尋思,皇宮內出了什麼事,她心中忐忑不安,決定潛入皇宮去探個究竟。
她並沒有向宮門方向走去,而是轉頭往後山方向,皇宮旁邊是一座山,那兒是禁地,若是皇族中誰犯了律,便軟禁此地。
近幾年來被軟禁過的,也只有軒帝二哥,上官浩理。
自理王剝去皇族,廢王貶為庶民,也便沒有資格軟禁此地,被移去刑部大牢,而後山羽林軍也就自行撤退。
來到後山選了個最偏僻地方,翻過高牆,潛入皇宮,皇宮內地形她了如指掌,每走一步謹慎小心。
她只要站在殿外遠遠看上一眼,只要看李公公在不在紫雲殿外,若是在,陛下便平安無事,她心也可以放心。
走過御花園,一道黑影從眼中閃過,她敏捷的轉過頭,前方的黑影人行走與屋檐之上,速度不快不慢,她張開雙臂躍上屋檐,往自己身上一摸,身上什麼也沒帶,就連半根銀針也沒帶。
黑衣人跑的很快,一個反躍,躍出皇宮,好像事先準備好一般,宮門旁有一匹黑馬,黑影騎上馬而逃。
郁塵躍下宮門,向黑馬追去,心中有個疑問不解,這諾大的宮中,一個黑衣人跑出皇宮竟是沒有一個侍衛與士兵,今夜皇宮甚是蹊蹺,士兵與侍衛都去了那裏?
今夜月不太圓,稀稀疏疏的幾個星星,她跑在這黑夜中,精力全然旺盛,好久沒有這樣舒展筋骨,瞬間全身一身輕鬆。
前方這匹黑馬倒是不中用,眼看便要追上了,只要她猛地躍上半空,躍上馬後,便能逮住那黑衣人,可偏不知從哪條道路衝出一人,與她相撞,兩人皆摔與地。
郁塵從地上起身,本想再追,見地上的人渾身是傷,奄奄一息之感,像是被無數的刑器所傷,破舊衣服隨着皮肉撕裂,身上皆是一道道裂了口肉,
口子上溢着血,模糊血跡,沒有一塊好皮肉,叫人看了真是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