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part37:遊說

秦雙雙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龍大哥......對不起......我不能......”

秦禮終於露出滿意的表情,而龍戰則是幽幽嘆了口氣:“你若不願,沒人能勉強你......”說完便要離開。

好好的招親被龍戰打亂,秦禮又如何能夠輕易放過他,而且,雖然女兒決定幫助自己,可若是這龍戰哪一天又來一出搶親之類的,到時候可就沒有今日這麼簡單了,無論如何,都要將可能導致的惡果掐死的搖籃之中。

“來人,這人擅闖秦府,將他抓了送官。”到時候自己再疏通一下,憑他一個沒有背景江湖莽漢,又如何能輕易出來,一個不好,死在牢裏也是極有可能的。

“不要!”秦雙雙立刻出來阻止自己的父親:“爹,放過他好不好......”

“放心吧,爹只是給眾人一個交代,讓他在牢裏好好待幾日反省一下。”秦禮拍了拍女兒的手表示安慰,卻沒有改變決定。

幾個家丁和侍衛瞬間將龍戰包圍了起來。

“呵,就憑你們幾個,也想攔住我。”龍戰語氣不屑。

壬渽點了點頭,想起昨日他以水珠傷人那一幕,知道這些人奈何不了他,不過他倒是可以趁機博取好感,於是他拉了拉越帛曳的袖子:“請帖呢?”

越帛曳看了他一眼,頓了一秒,隨後將請帖扔給了他。

壬渽接過之後讓狗蛋待在越帛曳身邊,自己則是走了上去:“且慢!龍大哥是本公子的朋友。”舉在手中的請帖晃了晃,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龍戰也看到了他,那張面具他還是記得的,昨日那不知懷着什麼目的來接近的人。輝煌對他似乎很有好感。

“不知這位公子是?”秦禮看着壬渽手中的請帖,這些請帖都是他親自寫的,宴請了哪些人他自然記得,其中可不包括這個帶着面具的。

“本公子是誰,又豈是你一個小小的商人能夠知道的。”壬渽將手中的請帖甩到了秦禮的面前,將姿態放到讓秦禮不可高攀的地步。

秦禮見狀不敢得罪,顫悠悠的打開壬渽扔過去的請帖,看清上面的名字之後,頓時臉色大變:“原來是天機樓的夜樓主,在下多有得罪,還望恕罪。”心中卻是疑惑,這張請帖可不是出自他之手,但上面卻蓋了天機樓不可造假的印章,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請得到天機樓的人,但若是對方想來,自然是能夠蓬蓽生輝,沒想到龍戰竟然和天機樓有關係,早知如此,當初也不該阻止他們。

但現在卻回不了頭了。

其實壬渽也不知道那請帖之中寫了什麼,更不知道什麼天機樓,但看秦禮的表情,便知道這什麼天機樓,應該是很流弊的組織。

想到這裏,他又忍不住懷疑,越帛曳和天機樓又是什麼關係?

不過現在卻是不能露餡,眾人聽到秦禮揭露請帖主人的身份,都紛紛想上來套近乎,但又似乎在忌諱些什麼,只在原地踟躕。

“秦莊主嫌貧愛富,今日本尊可是見識了。”自稱本尊,也是壬渽考慮過的,越帛曳身為國師,為何要自稱本尊,而現在又拿出這張請帖,那麼很有可能,所謂天機樓的樓主,就是他本人!而且他們現在帶着差不多的面具,他要李代桃僵,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本尊自己也沒有阻止,不是嗎?他只是借一會兒他的身份而已。

秦禮頓時汗如雨下,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傳說這位可不是什麼善茬,大概根本不會容許他辯解,況且這也是事實。想到這裏,他對龍戰又多了幾分不滿,既然是天機樓樓主的朋友,為何不早說,莫不是故意要看他出糗?

若是夜暮梵追究起來,出糗根本是輕的。

“這......夜樓主有所不知......”秦禮急着解釋,腦子飛快動起來,想要說出一個兩全的借口。

不過壬渽沒打算聽他胡扯,輕抬手阻止了他的話:“本尊對你的家務事不感興趣,你父女二人既然看不上我龍大哥,我們自然也不會強求。”

秦禮抹着腦袋上的虛汗,這會兒到是希望對方強求了。

“不過。”壬渽突然話鋒一轉:“有朝一日,本尊希望你不要因今日的決定後悔。”

秦禮:......已經後悔了好嗎!早知道能夠通過龍戰搭上天機樓的大船,他還廢那麼多心思作甚!

壬渽可不管秦禮在想些什麼,他直接轉身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龍戰:“龍大哥,我們走吧。”

四個人大搖大擺的從秦府走了出去,沒有人敢上去攔人。

“多謝夜樓主解圍,告辭。”雖然他並不需要,但畢竟對方是一番好心,龍戰還是謝了一番,便準備離開,以對方的身份,應該沒有必要去故意接近他而謀求什麼。

壬渽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龍大哥,洪二哥和魏三哥呢?”

龍戰沒有回答他,而是盯着他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不過只看到一張面具和一雙瀲灧的桃花眼。

壬渽心知對方在戒備,這沒什麼不妥。

“龍大哥,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心思,只是想要和你們交個朋友。”他用最大的善意去取得他的信任,這三人之中,他最看好的,自然是龍戰,而且很明顯,龍戰是三人的主心骨,征服了他,那二人自然就跟來了。

“以夜樓主的身份,想要什麼朋友沒有?”龍戰皺眉。

壬渽嘆了口氣:“那些人都只是想和我的身份交朋友。”

龍戰似乎並不怎麼相信他。

壬渽微微一頓,才幽幽說道:“其實,我不是什麼天機樓樓主啦,剛才不過是騙那秦禮的。”

龍戰:“......”

“龍大哥?”

“你膽子不小。”竟然連天機樓的人都敢冒充,而且一冒充就是樓主,龍戰倒是沒有懷疑他的這句話,因為若他真是天機樓的樓主,根本沒有必要說自己是冒充的:“那張請帖?”

可他方才分明看的清楚,那是天機樓獨有的印章,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仿冒的出來。

壬渽不知道這一點,不以為然:“那是我找人用蘿蔔刻的,其實仔細看,便能看出是假的。”

越帛曳平靜無波的看了他一眼。

龍戰的表情透着一絲懷疑,卻沒有完全否定他的話。

“大哥!”魏權和洪輝煌在這時候出現。

“咦,壬兄弟,李兄弟,你們為何在這裏?”洪輝煌一眼就看到了兩張相似的面具,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

越帛曳周身的溫度忍不住降了一分,顯然對於李狗剩這個名字很介意。

“洪二哥、魏三哥。”壬渽揮了揮爪子打招呼。

“大哥,怎麼樣?”魏權朝壬渽點了點頭,便想問今日的結果,但因壬渽等人在場,沒有明說。

“此地不宜久留。”龍戰對着二人說道,然後便準備要離開。

壬渽自然不可能如此就放過他們,立刻自覺的跟了上去,隨後他便發現,原來他們住同一家客棧,那麼昨日誰將他送到房內似乎可以猜到了,想想也不可能是越帛曳來着。

三人進了房就要關門,壬渽趕緊一個箭步沖了進去:“三位大哥,有什麼需要小弟幫忙的,儘管說,小弟義不容辭!”

龍戰:“......”不需要你不也是進來了?

壬渽已經笑嘻嘻的自己坐下倒茶了,簡直自來熟,越帛曳見狀也目不斜視的走了進去,狗蛋似乎有些猶豫,但見那兩人都進去了,也快步跟進。

“壬兄弟,昨日睡的可好?”洪輝煌已經坐下來和對方開始聊天了,魏權表示這個二哥真是一點都不靠譜,他們的事,能隨便說與一個外人聽嗎?

龍戰將門關上之後,便將今日之事一一說來。

“什麼!”洪輝煌震驚的起身:“你是夜暮梵!那個天機樓樓主!”

壬渽扶額,方才龍戰分明就說了他是假冒偽劣的,難道這貨只聽前半句嗎!

“洪二哥忘了,小弟叫壬渽。”

“誰知道你是不是報的假名?”壬渽尚且不說,那李狗剩什麼的,一聽就是假的。

壬渽無奈嘆氣:“大丈夫行不改名。”至於坐不改姓,他只是沒說而已,不是嗎?也不算撒謊吧。

“既有心深交,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魏權比洪輝煌多了不止一分心眼,這話方才龍戰也提過,不過被他們二人親自打斷,如今又從魏權口中吐了出來。

壬渽心知不能瞞太久,於是緩緩將面具摘下,卻聽那三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他倒是不懷疑那三人猜到他的真實身份,因為他的形象已經被詆毀的太坑爹了,只要不是親眼見過慕容壬渽的,便絕對不會朝那個方面聯想。

“壬兄弟,你這長得,比那醉花樓花魁還要好看。”

壬渽恨不得堵着這貨的嘴巴。

“壬兄弟是男子,又豈能與那青樓女子相比。”龍戰斜睨了洪輝煌一眼,隨後又將目光定在了越帛曳身上。

壬渽知道他的意思,不過他露臉就也罷,但越帛曳卻不能輕易露出來,於是只好無奈的笑了笑:“不瞞幾位大哥,我這位兄弟毀了容顏,不敢在眾人面前露臉,這不,為了怕刺激到他,我也只好陪着他帶着面具呢。”

“原來是這樣。”洪輝煌爽朗一笑:“壬兄弟,我老粗不會說話,方才若是冒犯了,你也不要介意啊,哈哈。”

“自然不會。”壬渽笑着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水,一口便喝完,給極了他面子,又惹得他一陣大笑。

“不知幾位接下來準備去何處?”對於龍戰和秦家的事情,壬渽其實不太感興趣,對方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告訴他,而且這也並不難猜。

壬渽感興趣的,是這三人本身。

“不瞞你說,我們打算......”洪輝煌顯然已經完全對壬渽卸下了防備,應該說一開始貌似就沒懷疑過,正打算說出來,卻被魏權打斷。

“壬兄弟,今日多謝你幫大哥解圍,接下來就不打擾了。”

壬渽表情沒有變化,心裏卻想着這貨過河拆橋的真快,不過將心比心,若是換成他,他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相信別人,於是擺手道:“既然三個大哥還有事要辦,那麼就此別過了,後會有期。”說完便起身抱拳,帶着越帛曳和狗蛋離開。

“三弟,你好像不太喜歡壬兄弟他們啊。”那三人離開后,洪輝煌有些不高興,他很喜歡壬渽,覺得那小兄弟不僅人長得好,性格也和他很合得來,並且他們有意和自己結交,結果卻被三弟阻止:“大哥,你說說,壬兄弟有哪裏不好的。”

龍戰放下杯子默道:“這種一看就是公子哥的人,難道你想讓他們和我們上山寨?”

洪輝煌沉默了,的確,那人雖看起來不拘小節為人豪爽,可他的氣質根本不像普通人,而且,那個同樣帶着面具的男人,更是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若是有緣,自會再見。”龍戰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準備一下,明日一早便走。”

“可是,就這麼放過姓秦的?”洪輝煌有些不甘。

魏權臉色也不是很好:“雙雙呢?她不願意跟你走?”

龍戰沒有回話,將兩人打發了出去。只是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二人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見龍戰的臉色不好,還是默默離開。

再說壬渽這邊,離開龍戰的屋子之後,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同樣準備第二天便離開,他們已經在離鎮多耽擱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壬渽便退了房,然後駕着他們來時那輛馬車朝蓬山出發了。

大腿上的肉經過兩天的修養,磨破的皮已經結痂,但若是繼續這樣騎馬駕車,估計很快又會綻開,臨走前,壬渽特意跑去隔壁的馬行討教了一番,總算記住了駕車的要領。

這馬本身又是被馴服過用來駕車的,也不需要太過擔心,在車板上墊了一塊墊子,駕車果然輕鬆了許多。

馬車離開離鎮,接下來到蓬山之間的路程,是沒有城鎮的,而按照現在的速度,估計還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也就是說,他們還需要露營一夜。

中午的時候,壬渽在草地上鋪了一塊乾淨的布料,從馬車內拿出在離鎮買的新鮮水果和食物,招呼越帛曳和狗蛋過來,來一場小型的野餐。

樹影綽綽,遮擋住了烈日,只透出几絲斑駁的陽光,煞是愜意,三人難得享受着這午後的閑散時光。

然後三名不速之客便打破了這份沉寂。

“咦,這不是壬兄弟嗎!”洪輝煌的大嗓門從不遠處傳來,緊接着,龍戰和魏權也出現在壬渽的面前。

“龍大哥,洪二哥,魏三哥!”壬渽興奮的站起身來:“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哈哈哈,這也太有緣了吧,沒想到我們還是順路啊。”洪輝煌很自然的在壬渽鋪着的帛布上坐好,拿起上面的食物也不客氣的就吃起來。

從掌柜口中得知,這三人離開的要比他們早,但現在看來,他們卻落在自己的後面,壬渽看了一眼他們三人,沒有交通工具,只是徒步,便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上他們,也是不錯。當然,為什麼沒有在超過他們的時候遇見,大概走的不是同一條路,這樹林之中,本就沒有固定的路,就算目的地相同,能這麼快遇上,也不得不承認是一種緣分。

當然,壬渽是知道他們的目的地的,所以昨晚才這麼爽快的沒有挽留。

“壬兄弟,你們這是要去哪兒?”魏權不動聲色的打探,事實上,往這個方向一直行走的話,必然是要經過蓬山的,過了蓬山,才能到達下一個城鎮。

“我們要去蓬山。”壬渽笑眯眯的說道,完全沒有掩飾,對於龍戰幾人身份,他也早已猜到,這還要托洪門給的消息的福。

蓬山處於離鎮和雲城中間,雲城是東蕘除了京城之外最大的貿易中心,很多商人若是要進貨,外貿,都是需要通過雲城,這樣一來,就必然要經過蓬山,偏偏蓬山上有一夥山賊,武功高強,經過打劫來往商人,但奇怪的是,那伙山賊雖然兇殘,但卻只劫財,不傷人,並且在劫財的同時,也會給人留一部分,並不會完全劫光,那伙山賊為首有三人,每次出現都蒙面,無人見過他們的臉,但有一點,據說有人聽到過手下們稱呼老大為龍老大。

這些消息自然是洪門送過來的,其餘也沒說的太清楚,但在離鎮遇到這三人時,壬渽心中便隱隱有了猜測。

“這麼巧,我們也是。”洪輝煌吃着壬渽帶來的食物,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

反倒是魏權和龍戰的身體微微緊繃起來,這些年來,朝廷不是沒有派人去剿匪過,但一直沒什麼進展,這兩人(狗蛋習慣性的被忽略了),為何要去蓬山?若說經過蓬山,要去雲城,他們倒是信,可是他們要去的,只是蓬山!

難道,他們是朝廷派來的人?

壬渽當然知道他們也要去蓬山,可以說,他會在這裏悠閑的野餐,也正是為了等他們,他看過地圖,不管走那條路,要去蓬山,都會經過這個地方,而且那三人也不會去車行租馬車,徒惹人注意。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們可以一起走啊。”心裏雖然清楚,面上卻是露出一副高興的表情,因路上也沒什麼人,壬渽沒有帶上面具,臉上帶着面具的感覺並不好。倒是越帛曳配合的沒有摘下。

“壬兄弟上蓬山是為何?”蓬山上除了山賊,可沒有其他東西了,若說這兩人目標是他們,也沒見他們帶了其他人,難道是先去打探消息?

聽到這裏,壬渽突然一臉神秘兮兮的靠近他們:“聽說那裏有一夥義賊。”

龍戰和魏權臉色一變,目標果然是他們?連洪輝煌都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神色微微戒備。

壬渽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繼續慢悠悠說道:“其實,我很欣賞他們。”故意說是義賊,也算是為了不引起他們的反感,事實上,雖然他們不傷人,但劫財是事實,就算是劫富濟貧,那也是賊。但卻不妨礙他對龍戰幾人的好感。

“為什麼這麼說?”洪輝煌性子急,根本藏不住話。

壬渽卻不準備透露更多了:“總之,我想找到那伙人。”

“然後一窩端了?”魏權冷道。

壬渽詫異的挑眉:“魏三哥為何要這麼說,我說了我欣賞他們的,況且就憑我們三人,別被端了就好了。”去掉越帛曳,另外兩個他不知道,但是龍戰的功力,卻不在他之下,他和越帛曳一樣,能做到滴水傷人,也不知道兩人比起來,誰更勝一籌。

“對了,三位大哥也是去蓬山找山賊?”

“我們......”洪輝煌剛想開口,再次被龍戰打斷:“聽說那伙山賊很兇殘,你們就不怕嗎,看起來你們也很有錢。”

有錢的是他一個人好嗎,越帛曳和狗蛋就是吃白飯的!

“哈哈,不怕,聽說他們不傷人性命。”壬渽一笑了之,然後看了看天色,道:“三位大哥,既然目的地一樣,不若我們這就起程一起走吧?”

“好啊。”龍戰點頭應下,且不管他們到底什麼身份,他倒是要看看對方到底什麼目的。若真打算對付他們,也不過是兩個人而已(狗蛋再次被忽略)。反正因為要躲着隨時可能來搜查的官兵,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麼固定的住處,也不怕消息走漏。

壬渽租的馬車夠大,多坐三人也沒問題,就是不知道越帛曳那貨願不願意和人同坐。

壬渽將三人請上馬車,自己也上馬,雖已經學會駕馬車,但現在有三個免費勞動力,他當然是能偷懶就偷懶,要知道,自從他穿越之後,已經很久沒有發揚懶病了。

“壬兄弟,你為何上馬?”洪輝煌奇怪的探出頭來,駕馬車不是應該坐在車板上嗎?

壬渽不熬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不瞞幾位大哥,其實我不會駕馬車啦,這一路上都是這麼過來的。”

洪輝煌立刻鑽了出來:“哈哈哈,果然是公子哥,就讓你洪哥來吧。”

壬渽也不推辭:“那就麻煩洪三哥了。”說罷便鑽進了馬車。

夜晚在樹林裏露營了一夜,第二天繼續趕路,在下午的時候,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這裏就是蓬山啊。”壬渽看着綿延不絕的山脈讚歎,隨後又皺眉:“要怎麼找到那伙山賊呢?”

“這還不簡單。”洪輝煌大笑道。

“你們將自己偽裝成有錢人,駕馬車經過蓬山,那伙山賊也許就會被引出來了。”魏權接過話道。

壬渽想了想,欣然點頭:“好主意!”

“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別過了。”龍戰朝壬渽點頭揮別,隨後也不等他挽留,三人便快速離開了這裏。

越帛曳看着壬渽笑眯眯的揮手,一路上都沒說話的他突然說道:“為何不直接攤牌?”顯然他對於那三人的身份也已經猜到。

壬渽倒是沒覺得奇怪:“那不是徒惹懷疑嗎?”

越帛曳看着他,泛着鎏金色的眼眸在面具下給人一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很冒險。”良久,他才再次啟口,語氣平靜無波。

壬渽轉頭看着他:“那又如何?”

若是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那談何爭?人生,本來就處處充滿了未知性,不是嗎?

且說龍戰三人回到寨子之後,便吩咐兄弟們去將壬渽三人劫來,隨後讓手下的一人假扮成自己,去打探對方到底是什麼目的。

壬渽三人將自己偽裝成路過的土豪,果不其然遇到了那伙山賊,也正如他所想那樣,將他們三人直接劫持到了他們的寨子。

雖說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山賊將人劫持的事件,他們總是劫了錢財就離開,還會給人留下一些盤纏,但是壬渽知道,龍戰若是不弄清楚自己來此的真正目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壬渽很配合山賊們,完全沒有掙扎,而那伙山賊大抵是受了吩咐,要將他們幾個帶回去,也就沒有搜刮他們的錢財,這一點讓壬渽忍不住鬆了口氣,還好,他僅剩的財產保住了。

接下來,就是要如何收服龍戰等人。

事實上,一開始,他向洪門打聽哪裏有草寇的時候,打的並不是這個主意,畢竟草寇大多亡命之徒,本性兇殘,一個不好還要將自己搭進去,之所以會這麼做,不過是想給幕後黑手設下陷阱而已,但看過洪門提供的消息,又在離鎮遇到了龍戰幾人,他卻改變了注意,這群人本性應該不壞,至於為何會落草為寇,大抵是有其他原因,而且從傳言來看,龍戰的約束力也很強,若是能夠將這群人收為己用,比起將他們當成一次性利用品,他更有益。

不過,話雖這麼說,但若真要將他們收服,恐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這樣想着,臉上蒙眼的布便被扯了下來,落入眼帘的,是一座座簡易的草房,看得出來搭建不久,而且實用性也不久,大概也是臨時住所,從龍戰不懼將他們帶來這裏,就可以看出,這夥人大抵經常換住處,這種簡易草房搭建起來方便,若是被發現了,隨時可以換地方。

“呦,這小白臉長得真好。”熊大看着壬渽的臉,嘖嘖讚歎,心道大當家為何吩咐只將這幾人帶來,莫不是想要將人搶來當壓榨夫人?可是再怎麼好看,他也是男的啊!

天!難道大當家被秦家那女人刺激到了,從此不愛紅顏愛藍顏了?不過若真要比起來,這小白臉除了性別,的確要比秦家那娘們出色的多啊,瞧他那雙眼睛,簡直都要將人魂都勾了去。

被叫做小白臉什麼的,壬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聽了,也不生氣,笑眯眯的看着眼前壯實的漢子:“請問,你就是龍大當家嗎?”

熊大見這人不慌不忙,心裏也有些疑惑,卻聽對方突然這樣問,頓時暗暗戒備,這人難不成是故意衝著龍大當家來的?

“沒錯。”想起老大的吩咐,熊大拍着胸脯便應承了下來:“沒想到你這小白臉倒是聽過龍、我的名字。”

壬渽笑眯眯的繼續看着他,也不揭穿,許是他們看起來實在沒什麼殺傷力,倒是沒有綁着他們。

“在下久仰龍大當家威名,事實上,這次來蓬山,也是為了你們而來。”他也不隱瞞,非常自覺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狗蛋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越帛曳也慢悠悠的站在了他的身後。

對於越帛曳這個不定性的因素,壬渽倒是沒有懷疑,雖然不知道對方跟着自己到底要做什麼,但若是他想要對付自己,也不必等到現在,他現在能做的,也不過是以不變應萬變。

事實上比起洛寒夜和君驚鴻,越帛曳反而更讓他放心,總覺得對方若是想做什麼,根本不需要和他耍心機。

他最怕應付的,其實還是君驚鴻,洛寒夜雖然也難對付,但他至少會把算計擺到明面上來,而君驚鴻則是屬於那種他賣了你你還會幫他數錢,這種人最煩了。

“哦?”熊大微微挑眉,只不過他身體壯實健碩,臉卻很圓,這動作怎麼看怎麼怪異:“為何?”

熊大也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這也是龍戰要求他去套出壬渽目的的原因,比起熊二和熊三,他老熊家老大還是很聰明的。

壬渽曲起手指,在桌上輕敲,收起臉上輕鬆的笑意,盯着熊大半天,只看得人忍不住迴避他的視線,才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他知道龍戰一定在附近偷聽,所以對這人說的話,他一定也全都能聽到,既然如此,何不直接開門見山?

“龍大當家。”壬渽慢慢啟口:“敢問為何在此落草為寇?看的出來,你們並不是窮凶極惡之徒。”

熊大表情微變:“你是朝廷派來當說客的?”這些年來,朝廷先後派了幾匹人來,一直都是打了直接滅了他們的主意,這次改成懷柔政策了?

就憑着三人?其中一個還是娃娃?

屋后的龍戰和魏權表情也是微微一變,洪輝煌不在,魏權怕他沉不住氣,便沒有讓他跟來。

“是、也不是。”壬渽模稜兩可道。

“什麼意思?”熊大皺眉,他討厭這種不明不白的講話,是男人,就痛快些。

壬渽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隨後道:“方才進入這寨子的時候,我仔細觀察了你們的行動。”

“然後?”

“比起一般的山賊,我發現你們這群人訓練有素,走路站姿都極為挺拔,相比較烏合之眾,反倒更像受過正規訓練的軍隊。”

他此言一出,屋后兩人和屋內的人臉色驟變。

那瞬間有些不穩的氣息,立刻便被壬渽察覺到,他甚至能夠說出龍戰和魏權所站的位置,距離這裏有多遠的距離,至於洪輝煌為什麼不在這裏,也很好理解。

“若是我沒有猜錯,你們,原本不是山賊,是嗎?”壬渽繼續說下去:“甚至......”

“住口!”龍戰突然從屋後走了出來,跟在他後面的還有魏權。

“龍大哥,魏三哥!”壬渽一臉“驚喜”的看向來人:“你們為何會在這裏?”

隨後他似乎又想明白了什麼,臉色一變,“難、難道你才是......龍大當家?”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出來了,定力也不怎麼樣嘛,莫不是戳中了他的軟肋?也就是說,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熊大,你先出去。”龍戰對着熊大說道。

熊大有些不甘的看了眾人一眼,隨後帶着熊二熊三出去了,只留龍戰和魏權面對那帶來的三人。

“怪不得......”壬渽似乎有些失落,垂着頭看着地面。

“你到底是誰?”龍戰此刻眼神犀利,褪去了眼中原本好不容易被壬渽刷出來的友好。

而關於這一點,壬渽並不打算隱瞞,以這群人的作風來看,並不像是大奸大惡之輩,而且若是他的猜測沒錯,這群人,原本很有可能是軍人,至於為何在此落草為寇,只有兩個原因,若不是有任務在此潛伏,就很有可能,是被朝廷摒棄的叛軍!

壬渽突然苦笑:“龍大哥,我是真心將你們當成兄弟的。”

魏權插嘴:“還是趕緊說出你的目的吧。”其實他也不願意對方是敵人,因為他幫過大哥,而且看起來人也不錯。

“我告訴過你們,我叫壬渽。”

“那難道不是假名嗎?”魏權冷笑,他不相信,從他表明自己是朝廷的人之後。

壬渽搖頭:“不,那是真名,只不過,我姓慕容。”

“慕容!”龍戰眼神變了:“你是皇室的人?不對!慕容、壬渽!你是東蕘太子!”

東蕘太子的名聲響徹東蕘,只要是東蕘人,都聽過這個名字,並且嗤之以鼻。

“不可能,你和傳言中完全不一樣!”魏權矢口否認,極力想要從他甚少找到一絲和傳言相符合的地方。

越帛曳則是疑惑的看了壬渽一眼,雖然已經猜到他打了什麼主意,但沒有想到他選擇在這時候攤牌。

壬渽也知道,這時候告訴對方自己的身份,只會引起對方的反彈,但是,若是現在選擇隱瞞,說不準就會為他日埋下禍根,所以,他寧願一開始就將所有的後路都堵住,破釜沉舟,未嘗不是另一條出路,而且從龍戰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這個人,並不是完全沒有野心。

尤其是在受到秦禮的刺激后,有野心就好,他怕的就是那種無欲無求之人,那種人油鹽不進,最難對付,比如越帛曳→_→

“傳言又有幾分是可信的呢。”壬渽苦笑:“事實上,人,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啊。”

龍戰和魏權沉默了。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你想做什麼?”

“我在東蕘的名聲,相比兩位大哥都聽說過,若說沒有人推波助瀾,你們也不會相信。”他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然後彷彿下定了決心:“其實我本沒有爭的打算,可是他們一再逼我,甚至,大哥還向父皇提議,讓我帶兩百兵馬前來蓬山剿匪,而在到達離鎮之前,我們便遇到了刺客,那兩百人為了保護我盡數犧牲。”

“刺客人數很多?”魏權疑惑,再怎麼樣,既然皇帝敢讓他帶兩百兵馬來剿匪,那些人必然都是精兵,要知道,他們這個山寨的人數都不止兩百。

壬渽搖頭:“不到十人。”

“不到十人滅了兩百精兵?”

“三哥與兵部侍郎交好,派給我的兩百人都是些殘兵弱將。”壬渽無中生有,信手拈來。

龍戰深深了看了他一眼,皇權之爭,果然如此殘酷!

“可我們遇見你們時,你們分明豪發無傷。”魏權有些懷疑。

壬渽嘆了一口氣:“實不相瞞,在那兩百人與刺客糾纏時,我便一個人逃了,或許你們覺得我貪生怕死,但是我不能死,大哥只有野心,沒有能力,三哥雖有些能力,卻偏聽偏信,本性兇殘,二哥無心朝政,一年到頭見不到人,南瑞,北易,西夜虎視眈眈,他們之中任何一人若是登上大位,受害的,都是百姓,我雖不敢自稱大才,但卻也見不得百姓受苦,那兩百人和東蕘百姓相比,便是微不足道。”

“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魏權冷哼。

壬渽嘆氣:“這些年來,我刻意放縱自己,外人都道我無才,我也不辯解,為的,便是這不爭二字,父皇不顧眾人反對,硬要我佔着太子身份,卻不給我實權,恐怕,他真正屬意的太子,並不是我。”

“你既是來剿匪的,為何要和我們說這些。”龍戰直搗黃龍,對壬渽的話,雖信了一些,卻也不全信。

“不瞞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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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說好的一桶江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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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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