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婚約

她雖不屑王家的富貴，但也不願定一個會喪命的婚約。

“二夫人，不知爹爹何在？六王爺又是何態度？”許蕭瑤決定看一下這位未來夫君的想法。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改了它。

“蕭瑤啊”二夫人神情得意，“這婚約就是你爹爹向皇上求的呢，你爹爹擔心你嫁不好，巴巴的向皇上求了六王爺呢，而且呀，聽說六王爺當場同意呢，你有福了！”

爹爹求得？許蕭瑤覺得有些不對，雖說母親去世后，爹爹便冷落了她，對於她被別人欺負輕視都視若無睹，但她就是感覺爹爹並未棄她不顧，但為何為她求這麼一人？難道真的是她感覺錯誤？

“既是爹爹所求，蕭瑤自當接受。”既然是自己親爹要求的，另一個當事人也很滿意，那肯定沒有更改的餘地了，事已至此，就接受吧，許蕭瑤看得很開。

正在幾人說話之時，府內總管胡總管走了過來。

“大小姐，二夫人，二小姐三小姐，兩位姨娘。”胡總管微微彎腰，“老爺在正廳請各位過去。”

“可有說是何事？”二夫人蹙起眉，態度高傲。老爺叫得真不是時候，我還沒有嘲笑夠呢，二夫人暗暗不滿。

“回二夫人，是為了大小姐與二小姐訂婚的事。”胡總管不卑不亢，態度淡然。

許蕭瑤看着這位胡總管暗暗點頭，不愧是爹爹身邊的人，就這份氣度都趕上一般家族的公子了，我也想要這麼一個人啊。竹雲竹青還是有點浮躁啊。

就在許蕭瑤對着胡總管暗暗流口水的時候，二夫人幾人早已興沖沖的離開。

“大小姐，大小姐？”胡總管有些小尷尬，為什麼他覺着大小姐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

“啊，什麼？胡總管？”徐逍遙暗自汗了一把，這個….有點太投入了。

胡總管笑容溫和，“二夫人他們已經走了，小姐也起身吧。”說完，動作恭敬地伸出手，等着許蕭瑤起身。

許蕭瑤心裏的不自在越發明顯，要知道，就是剛剛，胡總管都沒有對二夫人有多恭敬，但現在總覺着他對自己像對爹爹一樣恭敬。

故意忽略他的動作，拉起披肩，邁開步子，許蕭瑤裝作不在意的開了口“胡總管，你在府里也有個十幾年了吧。”

“回小姐，老奴在府里已經15年了。”胡總管態度自然。

“真的很長了呢！”許蕭瑤點頭，“那你服侍爹爹也算很久了呢。”

“是的，小姐，老奴算得上老爺身邊服侍最長久的人了。”提起這個，胡總管有些驕傲。

“這麼說，爹爹的想法，你胡總管也總該了解一些吧。”許蕭瑤停住腳步，笑容可掬的看着胡總管。

“回小姐，老奴不敢隨意揣摩老爺心思。不過，小姐若是再意今天的事情，老奴倒也可以給小姐說道說道。”胡總管低頭回應。

“哦？那你說說。”許蕭瑤點點頭。

“不管如何，老爺是不會害小姐的，還請小姐相信。”退後一步，胡總管又道“時候不早了，老爺及各位夫人怕是等得急了，還請小姐隨老奴一同去吧。”

知道問不出什麼了，許蕭瑤便沒有反駁，幾人一同向正廳走去。

走進大廳，其他人早已坐好，許蕭瑤低頭邁步，對着她爹爹，當朝丞相許穆文行了一個禮，“女兒拜見爹爹。”

“為何現在才來？”許穆文表情嚴肅，看不出悲喜。

二夫人有些得意，卻不動聲色，“老爺，你就別怪蕭瑤了，雖說我們剛剛在一處的，但是說不準蕭瑤路上有個事什麼的絆住了，就比妾身們慢了許多。”

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害我一把。許蕭瑤神情有些冰冷，明明是一起的卻來得比別人都晚，在這個家裏，有什麼事情能比老爺召喚更大的？

“抱歉，爹爹。”許蕭瑤冷靜道歉，“由於太長時間未能見到爹爹，恐服飾禮數失了周全，故請胡總管幫女兒看了看，因此耽誤了功夫，請爹爹責罰。”

“哦？是這樣么？胡總管。”許穆文依舊冷酷。

“回老爺，是的。小姐由於思念老爺，擔心禮數不周，老奴便幫了幫忙，因為小姐說平素老爺繁忙，難得一見，就想把最好的一面給老爺看。”

“即使如此，便罷了，胡總管，你下去吧，蕭瑤，你也坐下吧。”許穆文點點頭。

“是，爹爹。”“是，老爺。”

看着許蕭瑤這麼容易便躲過一劫，二夫人不甘心卻也無辦法，只得拉開話題，“老爺，是不是該說說萱兒的事了？”

“娘~~”許梓萱坐在一旁羞紅了臉。

許穆文點頭，“恩，我今日叫你們來就是為了此事。如今蕭瑤和萱兒都訂了婚，蕭瑤如今14，萱兒也就比蕭瑤小几個月而已，我打算，等兩人及笄，便出嫁。”

“爹爹，我不要離開你。”許梓萱表情哀傷。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明年等辦了及笄禮，你們就都要離開了。”最愛的女兒要出嫁了，許穆文也有點傷心。“都是我們丞相府的大小姐，嫁妝公中就出一樣的份例吧，還有，雪韻的嫁妝，八間鋪子，四個莊子，三片林子就都給了蕭瑤吧。”

聽了這話，二夫人臉色一變“老爺！”

“怎麼了？”許穆文有些不快。

“萱兒也是嫡女，為何那些莊子鋪子都要給了許蕭瑤！”二夫人語氣急促。

“因為那是雪韻的嫁妝，那是雪韻的遺願。”許穆文神情冰冷，“公中的份例都一樣，你還要爭什麼？”

“姐姐，你跟爹爹說，說你不要那些，就像以前一樣都讓給我，好不好？姐姐。”許梓萱拉着許蕭瑤的胳膊，滿臉乞求，出口的話卻令許蕭瑤怒火中燒。

“為何？那些東西是我娘親的，現在我出嫁，就應屬於我，萱兒，你告訴我，我為何要平白讓與你？”許蕭瑤語氣冰冷。

“可是姐姐，以前你不都讓給我了么，這次也一樣，不好么？”許梓萱可愛的說。

許蕭瑤笑了，“萱兒，你當我是傻子么？”

“以前我是不在乎那些東西，但這是我娘親的，就算我不在意，也斷然沒有將正室夫人的嫁妝給續弦夫人女兒的道理！”

許蕭瑤神請嚴肅，二夫人越發憤怒，“許蕭瑤，那麼多東西你也不怕撐死！”

“二夫人。”許蕭瑤淡淡開口，“公中的東西我不要了，我的份例全給了萱兒，相對的，我娘的東西我要全部，你一點都不能拿。”

聽了這話，許穆文看了許蕭瑤一眼，沒吭氣。

“公中的份例應該有三個鋪子兩個莊子吧，給了萱兒就是六個鋪子四個莊子，跟我也不差什麼，這樣可以么，二夫人？”許蕭瑤沒有理許穆文，確實對着二夫人開了口。

“既如此，還是你妹妹吃虧。”許穆文拍了板，“公中再拿30萬兩補給萱兒，蕭瑤出嫁沒公中的東西也不合適，就填上個10萬兩吧。”

“是，老爺。”雖還有些不甘，不過反正她已經把初雪韻的比較好的鋪子和自己的換了，這些年誰也不知道，從中挑幾個給萱兒添上便是。二夫人很是得意。

看出二夫人的得意之色，許蕭瑤忍不住想刺激她一下，她以為她做的事別人都不知道？“既如此，胡總管，能請你把我母親當年的嫁妝單子拿出來么？我要的是原封未動的莊子鋪子，若有改動我可是不接受的。”

“是，小姐。”應了一聲，胡總管退下，拿了兩張單子走了上來。

二夫人的臉色早已變得慘白，因為，她竟不知府里除她手裏的還有初雪韻的嫁妝單子，而胡總管手裏的，除了初雪韻的原陪嫁單子，還有她改動過的陪嫁單子！

“怎麼了？二夫人？”看着她的臉色變得慘白，許蕭瑤笑了，當真以為別人都是傻子么？

二夫人，這些年，你用着我娘的陪嫁銀子，過得不錯吧。母親當年對你還算不錯，可你是怎麼回報她的，搶奪她的夫君么！若是沒有你的話，母親她…

許蕭瑤越來越憤怒，感覺到心口一陣火燒，趕忙深吸一口氣，閉眼平復心情。

在二夫人愣怔之時，兩份陪嫁單子已經到了許穆文的手裏，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許穆文的臉色越來越黑，終於，他重重的將兩份單子拍在了桌子上。

“林清璇！”

二夫人趕忙跪下，她知道她觸怒了老爺，續弦貪墨原配的嫁妝，是大罪。

“老爺，璇兒錯了。”

“你也知道你做錯了？！要是今天蕭瑤不提這事，你是不是就當做這些都是你的東西了！”許穆文這次是動了真火。或許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對於蕭瑤的母親初雪韻，他是真的喜歡的，就算這份喜歡不那麼完整，但也比剩下這些女人強得多，現在撞上這些女人搶奪她的東西，他怎能不生氣！

不管謠言如何，反正六王爺墨芮泫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是確定無疑的。要是嫁給這樣一個人，估計大婚第二日就沒有活路了吧，許蕭瑤微蹙眉頭，有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