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要麼和離,要麼寫休書

01 要麼和離,要麼寫休書

“你個賤蹄子!只吃不幹活的懶貨!剋死我兒子的掃把星!老二才走幾天啊,你這*就出去找野男人,天殺的,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把我們老宋家的臉都丟光了!”

晚娘才醒來沒多久,就聽到門外的怒罵,額頭傳來陣陣刺痛,伸手一摸,全都是血,還有一些似乎已經凝固,不過還是疼的晚娘直抽氣。

晚娘記得自己是去醫院輸液,可是醒來她就成了古代的已婚小媳婦,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婆母唐氏趕去挑水,之前的晚娘就是發燒才沒了的,燒沒退,身子軟綿綿的,才挑起一擔水就被壓的往地上倒,幸好水井邊還有人,扶了晚娘一把,沒想到被唐氏看到了,指着晚娘的鼻子罵她偷人,嚇得那人連連後退,晚娘就這麼倒下去,磕到了石頭上,然後昏了過去。

再醒來,晚娘已經接受了原本的記憶,額頭磕破了,還在發燒,腦子更是漿糊,耳朵里嗡嗡嗡的只聽到唐氏尖酸刻薄的叫罵。

破爛的房門被一腳踹開,土疙瘩簌簌的落下來,唐氏握着一根粗棍子進了屋子,發現晚娘已經醒了,獃獃愣愣的睡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提着棍子衝到床邊打了下去,嘴裏更是罵罵咧咧:“老娘辛辛苦苦養着你,你居然背着老娘去偷漢子!你個騷蹄子!給老二戴綠帽子!老娘今天就要打死你!免得老二死不瞑目!”

晚娘根本沒力氣,被唐氏打了幾棍子,更是疼的臉色發白,心裏惱恨極了,她才剛穿過來,難道就要被這老虔婆打死了不成?

想要反抗,可晚娘細胳膊細腿的,和常年種地又身材粗壯的唐氏根本不能比,推了幾把都沒推動,反而又狠狠挨了幾棍子,晚娘怒急,用儘力氣狠狠的踢向唐氏的嚇體。

無論男人女人,那裏都是薄弱位置,晚娘也是發了狠,不然不會用這樣的招數。

“啊!”唐氏吃痛,手中的棍子“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黝黑的臉色瞬間也憋成青紫,雙手抱住下面痛苦的跳來跳去。

晚娘只覺得渾身都在痛,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唐氏殺豬般的叫聲響徹在宋家的院子裏,本來湊在門口看熱鬧的錢氏聽到婆婆的慘叫,急忙跑了進來,嘴角叫着:“打人啦,爹,你快來看啊,娘被老二家的打了,唉喲,天殺的,誰家的媳婦敢這麼打婆婆喲……”

錢氏一邊大聲叫着,一邊扶住唐氏,更是在看到唐氏捂住的地方時忍不住瞪大了眼,臉色憋得通紅,心裏其實樂開了花。

晚娘做的越過分,以後就會幹更多的家務活,綉更多的綉品,這樣公中有了更多的錢,婆母公爹在小叔趕考的時候就不會為了錢發愁,她男人也能輕鬆點。

被錢氏吼了這麼一嗓子,左鄰右里的都聽到了,唐有福看着大門外指指點點的人,氣得臉色發黑,大步進了晚娘的小土屋,唐氏被錢氏扶着,手已經鬆開,不過還是疼的腿發軟,臉色也很難看,嘴裏哼哼唧唧叫着疼。

而晚娘額上鮮血淋淋,臉色慘白,冷汗直流,費力的撐着胳膊坐起,漆黑的眸子發亮的瞪着屋裏的幾人。

“怎麼回事?吵吵什麼?宋家的臉面都被你們丟光了!”宋有福怒氣沖沖的罵著,可目光卻是看着晚娘,這話自然也是罵給晚娘聽的。

晚娘冷笑一聲,死咬着牙忍痛從床上翻下來,腿一軟,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幸好摳住了床板,穩了穩,晚娘又看了幾人一眼,這才一步一步往外走。

“老二家的,你幹什麼去?”宋有福黑着臉粗聲粗氣的吼道。

晚娘頭昏目眩的,頓了頓,啞着嗓子說:“你還是去看看婆母吧,她快被我打死了!”

宋有福聽了這話,老臉難得羞紅,明眼人一看挨打的就是晚娘,唐氏可好好在那站着,可剛才錢氏那麼大聲的喊着,晚娘只要一出門就露餡了。

晚娘說完就出了門,夏天的日頭很毒,現在正是中午,地里也沒什麼農活,所以宋家發生的事,沒多久整個下河村都知道了,不過也不驚奇,這三年幾乎天天都這樣。

“再這麼下去,老二家的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看那身板,風一吹就倒了,天天做那麼重的活,哪還能活下去?作孽喲!”

“小聲點!別讓老宋家的那口子聽到了,她那張嘴可不饒人!”

“怪誰啊,誰讓她剋死了宋家老二,宋家沒讓她抵命就是仁義了,現在還偷人,打死了也不怪誰!”

“呸!你說的那是什麼話?宋家老二那是上了戰場,怎麼就是晚娘剋死的?”

宋家院子外面圍着不少媳婦婆子,有同情的,也有幸災樂禍的,還有看熱鬧的,七嘴八舌的議論着。

晚娘眼前看不真切,全憑一股毅力狠勁支撐着,在院子裏沒走兩步突然腿一軟,倒了下去。

宋有福唐氏錢氏都從屋裏出來,這麼多人看着也不能再對晚娘怎麼樣,可他們得看着晚娘以防她多說。

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晚娘落入一具寬闊溫暖的懷抱,眼前模模糊糊出現一張熟悉的面孔,口中無意識的呢喃:“梓昱。”

宋梓昱回來的時候就聽到村口的婆子在說什麼“老宋家的那口子又在打老二家的媳婦了”這才匆匆跑回來,到了家門口又聽到那些話,只覺得心疼極了,下一刻就看到晚娘滿臉是血的走出來,那瘦弱的身子看的他臉色發白。

“老二!”唐氏最先發現宋梓昱,驚喜的叫出了聲,可底下還陣陣痛着,因此她並沒有鬆開錢氏,依舊站在土屋門口。

宋梓昱緊了緊手臂,摸着妻子只剩下骨頭的身子,臉色發黑,手中的包袱也掉在了地上。

“爹,娘,大嫂。”宋梓昱挨個叫過去,這才沉聲問道:“晚娘怎麼了?”

宋有福臉色難看,但沒出聲,錢氏更是沒敢說話,只縮着身子在唐氏身旁,裝作沒聽到。

唐氏打了個哆嗦,這個二兒子脾氣從小就不好,當初又因為要娶晚娘和她大吵了一次,這會看到兒子黑着臉,她也莫名的感到害怕,可隨即又硬氣起來,死掐着錢氏的胳膊,尖銳的大聲道:“什麼怎麼了?你去邊關幾年不回,這賤蹄子居然明目張胆的偷漢子,不過是罵了她幾句,現在就要死要活的!當初就說你這個媳婦不安分,看看,現在給你戴了綠帽子,你趕緊給我休了她!免得丟人!”

“大娘!你咋胡說呢?”看熱鬧的人群里走出個強壯的漢子,濃眉大眼的看着很是端正,他擰着眉對宋梓昱說:“梓昱,你千萬別聽你娘瞎說!今天是你媳婦去挑水,快摔倒了我就扶了一把,可被你娘看到了,硬說是我和你媳婦……你可千萬別誤會,我真的就是扶了吧,你也看到你媳婦瘦成這樣了,哪還有力氣擔水啊……”

“放屁!老娘分明看到你們拉拉扯扯的!你還是不是男人?你敢偷人不敢承認?我呸!”唐氏哪裏能等他說完,直接破口大罵起來。

宋梓昱認得這人,是村裏的木匠,叫李江,是個老實本分的,和他一年娶得親。

李江原來也是不想出來的,畢竟唐氏的嘴是出了名的潑辣,可現在宋梓昱回來了,如果不說清楚,指不定唐氏怎麼抹黑他們的關係呢!

宋梓昱低頭看了眼晚娘,灰頭土臉的,額上臉上還有不少血跡,臉色蠟黃,身子更是只輕飄飄的只剩下骨頭架,還隱隱能感覺到灼熱的溫度。

“李大哥,麻煩你去幫我請個郎中,晚娘好像發燒了。”

李江見宋梓昱沒說什麼,想來是信了他的話,點了點,趕緊跑去請郎中了。

“娘!晚娘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你別往晚娘身上亂扣屎盆子!”宋梓昱心被絞着痛,他不在的三年裏晚娘過的居然是這樣的日子?他真不是個東西!

“宋梓昱!我是你娘,難道我的話你也不信?”唐氏好像被什麼咬了一樣大叫起來:“老頭子,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可沒胡說半分……”

宋有福看着圍在院門口越來越多的人,還有那些人指指點點的眼神,臉色更是黑了幾分,不理會唐氏的哭嚎,粗聲怒道:“問什麼?你剛回來好好歇着!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晚娘被抱着,雖然還是暈乎乎的,噁心想吐,可比之前好了一些,狠勁掐了把手心,扶着宋梓昱的胳膊站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說:“宋梓昱,我們和離,或者你休了我也成!”

宋梓昱沒想到回來見面第一句話晚娘竟然會開口要休書,不禁臉色發白,目光沉痛的看着晚娘,死死咬着牙關:“我不會和離!我也不會休了你!我要跟你好好過日子!”

晚娘有以前原身的記憶,知道晚娘以前也是喜歡宋梓昱的,可晚娘是被唐氏折磨死的,她是一點都不想和宋家有關係了。

“你還是休了我吧,你走的那年我懷孕了,只是不到四個月就沒了,郎中說只怕以後都很難有孩子了……”***************新人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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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貴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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