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一心一意
城東大街最熱鬧的店面前,鞭炮噼里啪啦的炸起來的時候,大群大群的百姓都湊過來探頭瞧熱鬧。
其中一個神秘兮兮的散八卦:“聽說了嗎!這家店這次是被小王爺買下來了!這上頭的牌匾,是當今駙馬親自提的!當今駙馬當年被人污衊,可人家能屈能伸,如今不僅是咱們大陳有名的才子,還是當今皇上面前的紅人吶!”
另一個明顯也知情,而且知道的更多:“嘿嘿,兄台你知其一,知之甚少啊!”
一群正在看熱鬧的人敏感的捕捉到了八卦氣息,一雙雙耳朵刷刷刷的豎了起來,探聽起這邊的八卦來——
只聽到那人說:“其一,駙馬的確是賢能之才,可他從前背上一個科舉作弊的罪名,那可是落魄的很。若不是綏國公府的那位夫人為駙馬爺洗清罪名,何來駙馬爺如今的風光?其二,這店鋪挂名的,是小王爺,可您又知不知道,小王爺是綏國公府的那位夫人的義兄!其三,您在看看這店,‘珍錦軒’,嘿嘿,您還不知道傅夫人的閨名,便嵌着一個錦字吧?身為朝中命臣,駙馬竟然為一家小店題詞,這種種原因加起來,難道各位還看不出,真正的紅人,到底是誰嗎?”
這個知情人一番話,讓眾人瞬間一片嘩然——
這不全都是衝著那位傅夫人去的嗎!
“咦,怎麼沒瞧見傅夫人?”
“聽說傅夫人如今待產在即,平日裏都不怎麼出現了,你看着,綏國公府必會來人的!”
一群人嘰嘰喳喳,並沒有在意一旁停着的一輛馬車。
馬車裏,臉色冰冷的男人握着一本兵書,因為過於用力,使得骨結都開始發白。
阿寶此刻已經鑽進馬車,他端端正正的坐在一邊,謹慎的看了少爺一眼,覺得此刻馬車內的冰冷氣息和外面的熱火朝天有種冰火兩重天的味道……
~~o(>_<)o~~他就說不想和少爺一起啊啊啊,在府里陪着銀心和少夫人,幾多美好!
“咳咳,少爺,咱們……還出不出去啊……”
作為“綏國公府來的人”,傅承宣真的一點都不想出去!
虞意這個心機博藝到底是鬧哪樣!?先是不聲不響離開國子監,好好的小王爺不當,偏偏喜歡約着驢友去遊歷,還三天兩頭的送書信過來,也不知道他是哪裏找到那麼多的有趣玩意兒,看到那麼多的絕妙景色,時不時的寄一封書信,捎一些玩意兒給阿錦,將阿錦逗得不要不要的!她待產在即,便暫時請了假沒有上課,使得虞意的書信都成了她十分期待的慣例,之前晚了一天,她居然還念叨上了!
╭(╯^╰)╮什麼鬼!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就算了,可就在他回來之後,竟然還牽着一雙兒女!
當時傅承宣就不開心了,都在外面生孩子了,竟然還惦記着他的夫人?可是當傅承宣知道這是虞意領養的一雙失怙兄妹。
(╯‵□′)╯︵┻━┻簡直不能忍!
他以為別人看不出他什麼心機嗎!?他一定是覺得自己得不到阿錦了,就把主意打到阿錦的孩子身上了!領養一雙,那不是阿錦生男生女他都有機會嗎!
阿錦原本曾以為自己和虞意是親兄妹,可現在不是親兄妹了,還不結個娃娃親!?
如果說那些信件玩具和這兩個孩子都不能說明什麼,那現在這個‘珍錦軒’,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
傅承宣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拎着虞意去好好比劃一場,用男人的方法來做一個了斷!可是偏偏虞意的行徑讓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可他偏偏在阿錦面前表現的正經八百!
阿寶:╮(╯▽╰)╭少爺,您能承認一下其實小王爺和少夫人真的是清清白白,是你自己腦補太多了嗎……
傅承宣:(╯‵□′)╯︵┻━┻這不是腦補!這是事實!老子不爽!
可是,不爽歸不爽,如今的小王爺開店開店堂堂正正,全然不顧這種做法是否合適,還把帖子寄到了綏國公府,阿錦現在不便出行,他自然是要代替阿錦走一趟的。
虞意現在雖然是名義上的小王爺,但是不擔任何官職,從前他在國子監成績出眾,所有人都認為虞意未來必然是國之棟樑,而他如今的言行,都讓國子監的一眾同窗大跌眼鏡。但他一副心意已決的樣子,讓人不知該如何規勸。
“走。”傅承宣收起手中的書,避開了這最熱鬧的一波浪潮,精神煥發的帶着阿寶去了這個珍錦軒。
虞意今日依舊是一副清雋的打扮,哪怕如今都是老闆了,卻完全沒有半點銅臭之氣。見到傅承宣來,他只是下意識的往他身後看了看,確定陸錦沒來,也沒有顯出什麼失望之色。
傅承宣拿出了恭賀的姿態,與虞意道了幾聲賀。就在這時候,虞意身邊忽然竄出兩隻小東西。
這兩隻小東西是虞意收養的孩子,還起了名字,小的那一個妹妹叫虞笙,大的哥哥叫做虞簫。兩人都將近三歲,是一母同胞,出生先後只差片刻,長得更是極好。
有時候,孩子比大人更加敏感,他們能輕鬆的從大人身上透出的氣息判斷這個人能否親近。虞笙睜着一雙大眼睛對着傅承宣眨巴眨巴,白嫩嫩的小手抓着父親的衣角。虞簫則是要沉穩許多,安安靜靜的站在父親身邊,看着面前的叔叔,小眼神兒很是謹慎。
傅承宣的情緒在撞上兩隻小東的眼神之後,忽然就一愣。
(°_°)看着我幹什麼!哪怕你們的眼神再純凈!也掩飾不了你們父親的齷齪心思!
“阿笙,阿簫,向傅叔叔問好。”虞意淡淡的吩咐了一聲,雖說兩歲多的娃娃已經具備說話的能力,但是他們非但能吐詞清晰的“拜見叔叔”,連禮儀方面都做得十分到位!
傅承宣:(¬_¬)好機智的孩子!萬一我以後的孩子被比下去腫么辦!
虞意讓奶娘將兩個孩子帶到別處去,將傅承宣招待了一番,便去忙別的事情了。
傅承宣現在滿心都記掛着阿錦。她是頭一胎,肚子圓滾滾的,他看着就覺得心驚膽戰,在這裏多呆一刻都覺得不安生,直想趕快回去盯着阿錦。
可是不打一聲招呼就走顯得十分的沒有禮貌,傅承宣不喜歡虞意是真,在做派上失禮,那就不好了。可是虞意好像是卯這勁兒的把傅承宣晾着,連一個讓他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今日的確是熱鬧。虞意現在雖然是閑散小王爺,還大張旗鼓的開起店來了,但是誰都知道,陸錦是紅人啊!她是皇上公主甚至太后都誇讚過的人啊,如果要接近陸錦,小王爺簡直是最好的選擇啊,所以今日來捧場的人,一個個都是在這皇城中極有身份的!
到了最後,傅承宣終於受不住了,而虞意也終於清閑下來,竟然主動地請傅承宣喝茶。
傅承宣一點都不想跟虞意喝茶,可是當虞意說有些關於阿錦的事情要和他說,這讓他心中瞬間就警惕起來,挑着眼角若有深意的沉思片刻,就這麼留下來了。
“不知虞兄有何要事?阿錦如今待產在即,我一刻不看着,便放不下心來。”
虞意定定的看了傅承宣一眼,忽然笑了起來,一番話,也算是這麼久以來說的最為直白幾句:“傅兄不必這樣在我面前說這些話,其實傅兄心中應當十分的清楚,若一定要說你我二人之間
有什麼較量,那這場較量,從一開始我便是輸的。坦白的說,阿錦在我心中的確還佔着一個十分重要的位置,但於我而言,如今有阿笙和阿簫相伴,同阿錦兄妹相稱,就已經是極大的滿足。”
傅承宣心裏蹭的冒出一把火——看吧!早說了他心裏有鬼!他果然是這樣!
“傅兄,我這裏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虞意說著,拿出了一個木盒子。
傅承宣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鬼,可是當虞意將盒子打開,亮出裏面的東西時,心裏忽然一沉。
裏面,是一隻天燈。
腦子裏忽然閃過許多的畫面,最後,畫面定格在那漫天火光的夜晚。
現在回想一下,傅承宣不難感覺出來,自從和阿錦成親之後的一段時間裏,她對他一直都是一種相敬如賓的姿態。就算到了最後他對她生了情誼,她依舊讓他覺得隔着一層。而真正讓她有所改變,讓兩人之間的相處氛圍有了明顯變化的,是那個晚上。
他記得那天晚上和阿錦放了一隻天燈,她寫了一個願望在上頭,可是天燈放走了,他沒能看到上頭寫着什麼。
而此刻的這盞天燈,一部分似乎是被火苗舔過,留下一些黑灰,上頭甚至還有破洞,這樣看來,更像是被一支箭射下來的。
所幸的是,那娟秀的字體還端端正正的印在上頭。
【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虞意喝着茶,語氣低沉:“我很清楚傅兄在想些什麼。先前傅兄不懂阿錦的心意,認為阿錦一心求死,根本不將傅兄的心意當做一回事,而後,當年的秘密解開,傅兄明白了阿錦的心意,雖然如今你們二人琴瑟和鳴,但是對於阿錦在陸姑姑一事上的決定,必然還是傅兄心中的一個疙瘩。所以,傅兄如今很在意阿錦身邊的每一個人,傅兄心裏不願意這些人再對阿錦有任何影響,這些人裏面,包括我。”
傅承宣抿着唇,沒有說話。
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她明明是愛着他的,卻一直以禮相待,知道他不喜歡她甚至討厭她似乎也並不在意,也許那個時候,她才是真正的從未想過與他白頭偕老。
但是事情總會有變數。好比,他愛上她。
傅承宣忽然明白,自己當日表明心意,一味的希望她能將他當做一個依靠之時,心裏的感覺是怎樣的。
那……應當是一種掙扎吧。如果他不曾對她有意,她大可在完成自己的夙願之後,沒有任何牽挂的實行者自己的計劃。可是因為這個變化,讓她猶豫,掙扎,最後最初決定。
寫下這句話的時候,是她真正做出決定的時候。
他弄反了。因為從那個時候開始,阿錦才是想着要和他長相廝守的。倘若她能活下來,必然會回來,倘若她就此死去,也不會了斷相思之情。
所以那個晚上之後,她才真正的將自己放開。不僅是接納了他的心,也敞開了她自己的心,承認了自己那份不變的心意。
而後相處的每一日,都是她出自真心。
就算到了最後,她用了一個決絕的辦法,也只是應驗了後半句,死當長相思。她的心思一直都系在他的身上,他其實是最有能力改變她的喜怒之人,最容易給她幸福,讓她覺得幸福的人。
如果當日真的沒能將她救回來,又哪裏會有現在這些讓他爭風吃醋,暗搓搓嫉妒捉急的日子?
現在的結局,是一個萬幸的結局。更甚者,現在的每一天,都像是賺回來的一般。這樣珍貴的時光,他應當用在與阿錦好好過日子上,絕不是用在旁人身上,浪費這樣珍貴的時光。
如果今日他處在虞意的位置上,說不定還沒有虞意這樣坦然直白……
傅承宣將天燈折了回去,放在木盒中:“與其說虞兄要送我一個禮物,不若說是要送我一個忠告。虞兄的意思,承宣明白了。不過,承宣是真的要回去看一看阿錦了。告辭。”
虞意這一次沒有留他,客氣的將他送走。
傅承宣剛剛一走,虞簫和虞笙就邁着小短腿兒跑到父親身邊,仰着小腦袋看着高大的父親,虞笙軟軟的小嗓子發問道:“爹爹,我們什麼時候去看姑姑?她們說姑姑肚子裏有小寶寶了……”
虞意笑着將兩人一把抱起:“那……你們喜歡姑姑嗎?”
兩隻小東西齊齊點頭,連正經的虞簫都絲毫不吝嗇自己的喜愛:“喜歡——”
姑姑會做好多有意思的玩具!還長得好看!
虞意抱着兩個孩子回到屋裏,高大的背影,是這兩個孩子永遠的依靠:“爹……也很喜歡……”
……
傅承宣回到家裏的時候,下人說少夫人剛剛在院子裏散了步,此刻正在休息。
他躡手躡腳的跑回屋,果然看見已經睡過去的陸錦。
陸錦懷孕之後,雖然嗜睡,但是正因為睡得多,所以睡得也淺,幾乎是傅承宣剛剛靠過去,她就醒了。
“回來了……”陸錦迷迷糊糊的抬手揉了揉眼,似是要坐起來。
如今已經過最熱的時候,但是陸錦身子總是比別人熱一些,所以睡覺的時候,房裏沒有鎮什麼冰,她只穿了肚兜,蓋着薄薄的冰絲被。
傅承宣看着眼前的美景,正準備扶着她,可是陸錦下意識的將胳膊躲開了一些,道:“你幫我拿件外披過來。”
傅承宣看了陸錦一眼,現將她扶穩了,這才撈過一件大袖衫,讓她披着。
陸錦的肌膚雪白滑嫩,傅承宣很喜歡。可是就算兩人現在都已經有了孩子,陸錦依舊有一個習慣——不在傅承宣面前過於袒露。
之前傅承宣以為她是害羞,心裏越想越痒痒。但是到了現在,他心裏已經十分清楚,只是沒有說出口罷了——
多年前的那個晚上,陸錦衝出陸姑姑做出的陣法之時,終究還是因為年幼,不慎負傷。羽箭射過來的時候,她伸手擋着自己,卻刮傷了胳膊。而後她闖入了山賊窩,又耽誤了那麼久,根本沒能及時救治。
以她和陸姑姑的性格,就算她回去了,不會主動說自己手上,陸姑姑也不會噓寒問暖的哄她,為她壓驚。那時候她還那麼小,不懂呵護自己,也不會考慮傷口留不留疤。
以至於到了今天,這道疤痕留了下來。非但如此,之前和婉蓮一起受傷,加上這一次負傷傷上加傷,右後肩的那個傷口同樣也留下了疤痕。
猶記得傅承宣第一次對她產生衝動之感,想要剝她的衣裳時,她便十分顧忌的拒絕了。
可是這傷疤,並不是說讓它消失就能消失的。哪怕用上再多珍貴的霜膏遮住它們,依舊沒有辦法根除。
傅承宣心裏有些隱隱作痛。
虞意的一番話和那個天燈忽然再次浮現腦海。
其實她從來都是一門心思的想着他的,只有他這個蠢貨,看似重視她,卻並未真正將全部心思放在她身上。語氣有那個時間去考慮一些無所謂的人,無所謂的事,為何不拿來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他是不是越來越不老實了?”傅承宣坐在床邊摟着陸錦,好奇的盯着她的大肚子。
陸錦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的手,熟門熟路的按在了肚子上的某一個位置。
傅承宣一愣,忽然渾身一僵!
一個母親從懷着孩子的那一刻開始,就要與他朝夕相處近十個月。哪怕隔着一個肚皮,但是她早已經將這個孩子摸得清清楚楚。那裏是他的腦袋,那裏是他的手,隨意一指,都精準無比。
當傅承宣感覺到那肚皮下面彷彿有什麼正抵着同樣一個位置,往外輕輕地推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僵硬着,不敢動彈。
彷彿他稍微動一動,就會嚇到正在舒展身體的孩子……
“不知道吧?每回你過來的時候,他多半都在熱身呢。”傅承宣很少摸陸錦的肚子,一來前面一段時間,兩人都在分居,二來當他知道陸錦的心意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沉浸在一種奇怪的模式當中,他滿心滿眼都只有陸錦,為她的心意感到興奮不已,白日裏還要仿着別人勞煩到她。
他在意的是她,在意的是懷有身孕的她,卻很少像現在這樣,和她坐在一起,認認真真的感受一個孩子的動靜。
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在那圓溜溜的大肚子上輕輕一吻。
傅承宣舔舔嘴唇,傻乎乎的笑了。
陸錦也忍不住笑了,伸手推推他的腦袋:“幹什麼呢。”
傅承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從肚子慢慢的往上,一點點的遊走,從敏感的地段,遊走到了她的胳膊處。
大袖衫滑下,露出了傷疤。
陸錦伸手拽住大袖衫,卻被傅承宣握住手。
“別動!再動我可不保證不會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傅承宣低吼一聲,唇瓣如意的印在了那一道傷疤上。再從胳膊往上,越過肩頭,注視着后肩的景色。
陸錦竟然有些受不住了:“承、承宣……你……”
“阿錦。”傅承宣抵在她的肩頭深深一嗅,貪婪着她的香味:“我愛你。愛你的所有。”
陸錦感覺着掛在自己身上這個男人的依戀,笑着伸手半抱住他:“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傅承宣輕笑一聲:“嗯……都是我的……”
而後,某一個神秘的下午。
傅承宣神秘的關好書房門,轉過身看着阿寶:“東西弄回來了嗎?”
阿寶點頭如搗蒜:“少爺,拿回來了,駙馬爺說這個無毒無副作用,孕婦也可以用噠!”
傅承宣瞟了他一眼,哼哼着沒說話。
這天晚上,陸錦依舊是早早的睡下了,可是迷迷糊糊間,忽然覺得胳膊涼涼的。
她睜開眼,就看到一個神情認真的男人,正握着一隻細細的筆,在她的胳膊上勾勒着什麼……
“別動!快好了!”傅承宣已經練習了千百次,早已經是胸有成竹,就為了真正下筆的時候一揮而就!
陸錦望向自己的胳膊處,不免一愣。
一朵的芙蓉花,在墨青色的枝椏映襯下,開的極為絢爛!
“你……”
陸錦愣住了。
傅承宣:“噓——別動……”
“承宣……”
“很快!”
“你……”
“你有點癢吧?你放心很快噠!”
“我……”
“我練了好多次噠,美美噠……”
“好像要生了……”陸錦似是倒抽一口冷氣,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啪——
筆掉在地上,顏料撒了一地……
傅承宣:“你……”
陸錦:“你別緊張,叫穩婆,燒水……”
傅承宣:“我……”
陸錦甚至擠出一個笑容:“我已經準備快十個月了,放心!很快的!”
傅承宣忽然站起身,跌跌撞撞旋風一樣狂奔而出,勢頭震驚全府:“救命啊——生孩子啊啊啊啊啊啊……”w(°Д°)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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