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中毒 別離

2.10 中毒 別離

旭日冉冉升起,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入窗柩,寧紫就從起了個大早,決定跑到月笙歌的面前刷存在感。

她還是第一次攻略如此高冷的人物,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寧紫在南陵找了半天,終於在南陵最古老最具浪漫色彩的月老樹下看到了那一抹清絕的白色,“月笙歌?”寧紫稍顯疑惑地喊出對方的名字,沒想到像神仙一樣一看就是清心寡欲的人,也會來月老樹,莫不是動了凡心?

想到這,寧紫的腦海里就閃過女主艾瑞斯那張清麗的臉,甩了甩頭,看向已經轉過頭默默看着她的月笙歌,輕笑道:“傳說在月老樹下許願的情侶會一生一世長相廝守,聖子可是有心悅之人?”比如艾瑞斯……

茂盛蔥鬱的月老樹下,微風輕撫,枝椏上繫着一條條紅繩,淡淡的清新的木香漂浮在空氣中,沁人心脾。細碎的陽光擠進樹葉縫隙間,稀稀落落地瀑散在寧紫和月笙歌的身上,月笙歌的臉半暗半明,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你叫零?”月笙歌細緻的描畫寧紫臉上絕美的輪廓,眼裏深藏起一絲雀躍。

寧紫看着月笙歌的表情,艾瑪!她是不是眼花了,為什麼她覺得他是在為知道她的名字而高興呢?

“聖子是不是以前見過我?”寧紫小心翼翼地向月笙歌求證,看到他搖搖頭,神色平淡緩緩道,“並未。”

寧紫聽到月笙歌如此說,忽略心底的怪異,臉上露出放鬆的表情。聖子心靈最澄明,斷不會妄言。既然月笙歌說沒有,那就一定沒有了……

月笙歌看着寧紫一臉懵懵懂懂的純真信賴,心裏一笑,暗忖:原來你的眼睛睜開的時候是紫色的,就像月國最珍貴的紫水晶一樣,剔透瑩潤,真是天下最美的一雙眼眸。

他眼底深處氤氳出一層溫柔繾綣的柔光,寧紫與他相對而立,彼此凝視這對方,一絲絲溫馨恬淡的氣氛縈繞在兩人之間。

直到鳳九卿一襲紅裙,臉上畫著妖媚精緻的妝容越發顯得他嬌矜無比,他看到寧紫兩眼一亮,桃腮染上一抹淺粉,“阿紫,你來到月老樹下都不叫我?”他說完十分自然的抱起寧紫的一隻胳膊,親昵地與她十指相扣,情意綿綿地看向寧紫,他餘光里瞟向一旁的月笙歌,果然看到他面色一僵,眼見地捕捉到他眼裏劃過的冷色。

鳳九卿不由在心底輕哼一聲,月國聖子想來守身如玉、不慕情愛。這勞什子月笙歌倒好,剛離開月國就動了情,還想搶了他的人,做夢!

寧紫總覺得這個世界會把自己玩脫了,男主們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劍拔弩張,搞得她都有點緊張了,她看看鳳九卿又轉頭看看月笙歌,“我去熬藥了。”

鳳九卿眸光熠熠,“我和你一起去。”

月笙歌面色清冷,“我陪你。”

他們兩人一齊轉頭對寧紫說道,說完聽到對方的聲音,鳳九卿惡狠狠道:“阿紫有我陪着就好,不勞聖子操心。”

月笙歌負手而立,眼神瞟過鳳九卿,穩穩落在寧紫的身上,一點也沒把鳳九卿放在眼裏。

“那就一起去吧,人多好辦事。”寧紫最後做總結詞,

一路上寧紫看着兩個同樣沉默的人,不由在心底呼喚系統,“現在攻略了幾位男主?”

小貓微張開嘴,伸出細長的小舌輕輕舔了舔爪子,懶洋洋道:“宿主,你現在只要攻略完赫連褚,我們就可以跳轉到下一個世界了。”

小貓一邊說一邊用星星眼瞧着寧紫,宿主真的好棒哦!本系統崇拜你!

寧紫聽到系統的話,神情一怔,轉頭看向一襲白衣,不染纖塵的月笙歌,系統的意思是除了赫連褚,所有的男主都已經愛上她了。

鳳九卿愛上她有一見鍾情的嫌疑,但不可否認的是像鳳九卿那樣表面媚世艷俗內里冷情涼薄之人,如果他感受不到寧紫的真心的話,他寧可放棄也不會選擇靠近她,鳳九卿是特殊的,在一開始,他就像是本能一樣選擇抓住寧紫。龍清宇會愛上她,寧紫早就想到了,她離開王府的時候就知道只要龍清宇請來御醫替他診斷,他只要知道是寧紫醫好了他的心悸症,他就逃不出寧紫布的手心,愛上是她給他設計的唯一的結局。至於龍奕軒,他的愛摻雜太多複雜的情感,他太自負太獨斷太有野心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想要的是征服和徹底佔有寧紫,在日復一日裏,他逐漸深愛上他心裏唯一的執念。

如她所料,赫連褚是最難攻略的,他的心早已和蠻族子民緊緊系在一起,他沒有一醒來就回到蠻族,而是選擇和她來南陵,寧紫就已經很驚訝了。

最讓她匪夷所思的是,為什麼月笙歌也愛上了她?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世上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那麼,讓月笙歌愛上她的原因又是什麼?

路有盡頭,三個人一齊愉快地來到南陵最大的醫館,不過現在已經滿是塵埃,除了藥材,毫無人氣。

寧紫提筆寫下了一個藥方遞給鳳九卿,“小卿,幫我把這上面的藥材抓齊了。”

鳳九卿隨手接過藥方,看着上面清秀雋永的小楷,點了點頭,拋了一個媚眼給寧紫,聲音甜軟嫵媚,“那阿紫等會兒一定要來幫我呀。”

寧紫吩咐完鳳九卿,看了看藥房,發現月笙歌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她漫然四顧,終於在炊事房裏找到了月笙歌。

“你在做什麼?”寧紫跑到月笙歌身邊和他一起蹲下,看着他熟捻地打起火石,火星濺起,燒破了他雪白的衣衫,他也毫不在意,一隻月白瑩潤的手拿着枯枝,平穩地引燃了它,他神情自若地將燃起的枯枝放到一個用土堆砌起來看上去十分堅固的土洞裏,土洞周圍是壘起來的石磚,上面放着一排排藥罐。

月笙歌一一點燃了每個藥罐下的土洞,對寧紫說道:“你去舀一些清水來。”

寧紫看着月笙歌一系列的動作入神,月笙歌這麼仙氣十足的人,沒想到竟然也識得人間煙火,而且動作行雲流水,彷彿做了千百遍,估計連一些窮苦人家的孩子也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吧。

等等……窮苦人家,火石,寧紫頓時呼吸急促,美麗的眼眸倏地看向月笙歌的臉,細細打量他的五官。他的眉眼精緻如畫,漸漸地他的臉與雪天山洞裏的小孩的臉重疊在一起。

他赫然就是小孩的成熟版本,寧紫眼神一閃,嘴角燃起一抹興味的笑。“你幾歲了?”說完,寧紫就看到月笙歌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眼睛濃黑如墨,一片幽暗,與之前她在山洞裏看到的那個單純怯懦的小孩迥然不同。

“你發生了什麼?”寧紫鄒了鄒淡色的鳳眉,滿臉疑惑地問道。

月笙歌看了寧紫一眼,當看到她臉上真心的憂色之後,心裏一暖,溫聲道:“此事說來話長,你只要知道,我現在是月笙歌,我也只能是月笙歌。”聲音里透着絲絲蒼涼,神色一片枯寂之色。

寧紫看了心裏有點點不舒服,這種悲慟的眼神一點也不適合當初那一個堅毅肯背着她在雪天裏不放棄不言輸的小孩。她伸出手覆上月笙歌絕望如臨深淵的眼眸,輕輕環住他清瘦的腰身,將頭靠在他削瘦卻結實的肩膀上,微微心疼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月笙歌心尖輕顫,修長宛若上帝精心打造的手克制地輕觸寧紫的臂膀,又好像害怕似得快速地縮了回去。

真好,還能見到你,真好……姐姐,你還是一如當初的模樣,我卻是早已面目全非了。

月笙歌內心深處一片荒涼,幽深的眼眸閃過一絲痛楚。他不再是膽小卻天真的阿奴了,他是月笙歌,是月國的聖子,是月國成就了現在的他,哪怕這不是他的選擇,但他註定了要祭奠自己,守衛月國的安寧。

鳳九卿抓好了葯,出來看到的就是寧紫和月笙歌深情相擁,畫面美好的讓人心痛,鳳九卿只感覺到一隻巨大的手緊緊攥着他的心臟,他窒息着感受心臟處傳來的絲絲縷縷的痛意。

手上的藥材包應聲掉到了地上,包好的藥材撒了一地,寧紫和月笙歌聽到門口的動靜,看到的就是鳳九卿一臉慘白,失魂落魄地站在門邊。

寧紫臉色一變,紫眸劃過一絲不忍,這不忍之色快到讓人難以捕捉。鳳九卿沒有看到,他只是看着寧紫面無表情地站在月笙歌的身旁,她為什麼不來到我的身邊,難道她怎麼快就要厭倦他了?

各種不好的想法充斥着鳳九卿的腦海里,卻始終不及寧紫一臉冰冷的對他說“…遊戲結束了”來的痛徹心扉。

怎麼可能?!

鳳九卿看着寧紫的眼眸,還是一樣的紫眸,可是不一樣的冰冷徹骨。

他輸了,到頭來他還是一場笑話…鳳九卿毫不猶豫地轉身頭也不回地跨出房間,修長的身影隱隱透着寂寥和悲傷。

一個房間,走出去的人和在裏面的人就像是存在一條不可跨越的鴻溝,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天各一方,永不相見。

這也許對我,對他才最好,寧紫複雜地看着門外,微微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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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大人別太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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