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學校門口的群架

第007章 學校門口的群架

一大清早,太陽剛剛映紅了半山,張靚就收拾好了山娃要帶的東西,幾雙布鞋和幾件衣服,還有幾個不容易壞的鍋盔就出了山。別人家的孩子上學,送的人不少,有母親的噓寒問暖,後邊還會跟一大堆的親人。

山娃卻只有一個人背着包向村口走去,在晨光中顯得孤獨而蕭瑟。因為張靚不想送,她說自己會哭,一大早的就去了山裡,在山裏的張靚,心裏何等難過,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張誠良坐在村口的梯田邊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煙,黑白相兼的胡茬子,一臉的皺紋,不到五十歲,卻看上去至少六十歲,晨光照在他的臉上,滿是滄桑和倔強。他一動不動地看着山娃上車,像極了雕塑在那裏的石像。

村裡幾個要出門打工的少年和山娃一起坐上了拖拉機,山娃沒有回頭看張誠良,他不敢,怕自己難過。拖拉機沿着山路向鄉里開去,他看着張家灣的山山水水,山路上可以埋掉人的塵土,和坐落在半山上零星的土屋子,心裏沒有一點去大城市的激動,反而莫名的失落。

前方是什麼呢?等待我的是什麼,山娃在心裏猜測着。

張誠良看到拖拉機消失,最終丟掉了煙頭子,三步並兩步的沿着小路追了過去,追上了拖拉機。

開拖拉機的老王笑罵道:“老張,你怎麼來了,你說你這人也怪,要送山娃就早點上車不就好了,非要等到自己忍不住才跑來,是不是力氣大的沒地方用。”

張誠良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看了一眼山娃,老王說:“誰說我送,我是順便想起了要去鄉里辦點事,所以才追上來的,順路。”

“你就是嘴硬,快點上車,誰不知道你老張的人,疼兒子從來都不承認,也就山娃了解你,要不早跟朴家人走了。”老王說著把跑的直喘氣的張誠良扶上了車。

張誠良也不說話,看着無處思索着什麼,從未走出過大山的張誠良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孩子要走了,遠方的天空是什麼樣的天空,天會不會這麼藍,雲會不會這麼白,山娃會不會碰到像樹根一樣貼心的兄弟……。

山娃也看着遠處,他要離開自己生活了十幾年,荒涼而充滿愛的大山,遠方會是什麼樣子,都市是不是跟電視裏的一樣,姐姐和樹根會不會想自己,希望姐夫是個好人……

父子兩個懷心思的想着,半個小時后,車到了鄉里中學的門口,離去城裏的班車還有半個小時。張誠良緊了緊山娃身上的背包,進了小賣部,買了兩瓶口樂,塞到山娃的包里說:“你小時候一直要喝這個什麼洋氣水,我沒捨得給你買,現在爸補補心,給你買兩瓶。”

張山娃很沒出息的掉着淚:“大爺,這鬼天氣,蟲子又進眼窩子了。”

“你出門了不要像在家裏,跟外邊的人打交道,不能犟,要和氣,知道沒有,在外邊可不像在家裏,家裏有樹根和你姐幫你打架,在外邊可沒有人幫,你一個人,要學會忍讓,聽說城市裏花費很高,你帶的錢不多,要省着點花……”張誠良低着頭,整理著兒子的衣服。

張山娃對父親點了點頭,多年以後,當山娃雄霸一方的時候,跟手下說的最多的,依然是自己的家鄉,自己的父親,走出大山,走進夢一樣的大都市,未來是怎麼樣的,他茫然着,錢應該怎麼花才能活下去,他思考着。

一直比較不愛說話的張誠良,這一天卻破天荒的跟山娃說了很多話,絮絮叨叨的像個老女人。

遠處的一夥鄉痞子走了過來,是李雨,李雪考上了高中,李雨來請老師去家裏吃飯,除了他,還有之前跟山娃打過架的幾個青年,他們的臉上還有山娃揍過的痕迹。

這幾個青年穿的流里流氣,嘴裏叼着煙,他們把山娃父子圍在了中間,李雨手裏還拿着半塊磚頭,指了指自己的臉對山娃說:“張山娃,你不是很能打嗎,今天就你一個人,有本事打我一個看看。”

李雨身邊的幾個傢伙一臉的囂張,張誠良擋在了山娃面前道:“娃要去上學了,以後大家再也不見面了,我看這事就算了,他不會再找李雪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鄉里鄉親的就算了吧。”

“算了,你說算了就算了,你家張山娃勾引我妹妹不說,還帶着人打我們,老東西,你讓開。”李雨說著推了一把張誠良。

張山娃急忙扶着張誠良:“李雨,你弄清楚,當初是你妹妹要跟我談的,不是我,有話咱們好好說,別對我爸動手。”

“我動了就怎麼了,老子我動了,你能把我怎麼樣。”李雨說著又推了一下張誠良。

“你大爺,動了老子就讓你知道,拳頭不是白長的,你個巴山猴子。”山娃說著一拳頭打在了李雨的眼窩子上,一肘子把另外一個小夥子的鼻子上。

李雨的人數太多,山娃知道打不過,為了引開這些人,他打倒兩個人轉身就跑。那群青年卻不追,對山娃喊道:“你不是能跑么,你跑,你爸在這呢,我看你能跑到那裏?”

山娃已經跑出了幾十米,回頭看了一下,這群青年對張誠良動了手。“你大爺。”山娃罵了句,從小店的門口拿了一個酒瓶子,沖了回去,“咣”一瓶子打在了對張誠良動手的青年的頭上,那青年的頭上瞬間流出了血,撲騰一聲倒在地上捂着頭。而其它的幾個人則對山娃動了手,也不知道是誰,在山娃的背上踹了一腳,把山娃踹倒在地上。

五六個人打山娃一個人,山娃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張誠良發了狠,拿起磚頭拍倒了一個,不過他也被人推倒了,之後張誠良爬起來護在山娃的身上,挨了好幾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自行車幾乎是從天而降的飛了過來,砸在了一個青年的腰上,青年倒在地上怪叫。早上去幹活的樹根來送山娃,他來的遲了,正好看到這一幕,用自行車砸開了一個青年後,大罵道:“我RI你大爺的雜碎,欺負老人,草泥馬的來隔壁的。”他一把舉了起來一個青年,扔到了一條幹渴的水溝里。

山娃的頭上也不知道是誰打的,裂開了一道口子,半邊臉上全是血,看到樹根后,他急忙把父親拉了一把,甩在了路邊,一腳踹在一個青年的肚子上:“爸,你讓一下,今天我要是不把這些雜碎打怕,他們還以為自己是烏龜生的王八種。”

看着父親胳膊上流着的血,還有被人圍着打的樹根,山娃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抱着一個青年,撞在了一棵樹上,青年發出了一聲沉默的叫聲后軟軟地倒地。

山娃像一條瘋狗一樣,每一拳頭總是把對方打的倒在地上,青年看到了紅眼的山娃,能把人舉起扔出去的樹根,他們人多,但還是怕了,轉身往不遠處的玉米地里跑,儘管只有兩個人,可他們卻出奇地佔了上風。

山娃要追幾個跑的青年,被樹跟拉住了:“山娃,車馬上就走了,你上車,這裏有我跟張叔,打不死這些驢RI的,我就不叫樹根,媽媽個P的。”

樹根說著從路邊撿起了一塊磚頭,遞給了張誠良,粗重的聲音道:“張叔,打這些狗RI的,把你在馬背上的那種本事拿出來,讓這些雜種知道,我們張家灣的人不好欺負。”

張家灣的拖拉機上幾個外出打工的青年聽到樹根這樣說,也下了車,他們平時跟山娃的關係一般,不過看到外村人欺負山娃,他們的心裏就不一樣了。

“兄弟們,上,打這些狗雜種。”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這群打工的青年全跳下了車,追着李雨幾個人開了打。

他們的拳頭是長年勞動的拳頭,這個時候,他們再不是老實的家民,簡直向蠻荒時代的野人,也不管人死活,打的李雨一伙人哭爹喊娘的倒了好幾個。

張誠良咬着牙,跑的他追不上,對着倒在地上的罵道:“狗雜種,敢打山娃,打不死你。”說著一磕頭拍在倒在地上的一個青年的頭上。樹根揮着棍子把兩個正在跑的打翻在地上。

所有人打爬下后,樹根才扶着張誠良,看着車裏遠去的山娃對張誠良說:“叔,你不用擔心山娃了,他不管走到那裏都不會吃虧的。”

張誠良對山娃揮着手喊道:“山娃,沒有樹根和你姐,千萬別惹事。”

“狗日的山娃,你爸對你這麼好,你出去要讀不出來個名堂,我回來找你算帳。”同村的一個青年揮着拳頭罵道,他們為了張山娃打了一架,誤了車,只能等下一班車才能出門。

山娃臉上和胳膊上全是血,流着淚,但這淚水不是身上的痛,而是心疼,他雙手扒在玻璃上,看着同樣受了傷的樹根和張誠良,低聲道:“爸,樹根,我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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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霸主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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