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二人格魂穿
荼蘼是花季最後盛開的花,一直被譽為不吉祥的花。
池家大宅,二樓房間裏。
池飲水,哦不,應該說是荼蘼。站在立體試衣鏡前,不止一次的嘆氣,儘管她已經起床一個多小時了,可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蹊蹺的事情發生?一覺醒來卻發現跟自己孿生妹妹互換了身體,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今天是她跟自己男友權臣訂婚的日子啊!
現在她該怎麼辦才好?難道要眼睜睜看着權臣和她妹妹訂婚嗎?
看着鏡子裏身穿軍服,英姿颯爽的自己,她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了。
她本該叫池飲水,是姐姐,可卻因為互換了身體,變成了妹妹荼蘼。
她們姐妹二人,雖說是孿生姐妹,但從小就很不一樣。
妹妹性子火爆,急躁,易衝動。她卻恰好相反,溫柔如水,嫻靜優雅。
因為這樣,兩姐妹從小就被安排好了一人繼承母親家的事業,一人跟着父親去軍隊學習。
“啊!該死的強迫症!”荼蘼一陣抓狂。
就在昨天,荼蘼還是池飲水的時候。意外發現了自己未婚夫竟然不是處男了,這對於有強迫症的她來說,是絕對不能忍的事情。
在她看來,夫妻應該平等,既然權臣已經沒了第一次,那她也不能留着。
於是,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去亞都酒店。
剛好亞都酒店有盛會,三盛市的青年才俊都會來這裏。
靠着眼緣她挑選了一個房間后,準備和房間裏的人來一晚顛龍倒鳳。可事實和幻想總是有一定差距的,她喝酒壯膽,卻因不勝酒力醉倒了!
一覺醒來時,她已經回來了不說,還變成了妹妹荼蘼!
“靠!真是日了鬼了,老天爺,你故意玩兒我呢是不是?”荼蘼沒由來的一陣氣惱,一腳將立體試衣鏡踹倒,砰的一聲夾雜着嘩啦啦玻璃破碎的聲音。試衣鏡頓時粉身碎骨,成為了歷史。
門外,池家的傭人聽到聲響,趕緊敲門一聲:“二小姐,你還好嗎?”
“勞資還沒死,你說還還是不好?”荼蘼沒好氣地吼道,門外的傭人對於她的怒氣並未有多在乎,轉身又去忙着自己的事去了,畢竟今天的日子很不尋常。
房間內,荼蘼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你這是在幹嘛啊?角色扮演你也入戲得太深了吧?還真端起軍人的架子罵起粗口來了,平日裏媽咪教你的那些規矩全都給忘記了?”
努力地平復了自己煩躁的心情之後,荼蘼衝進浴室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她必須得去弄清楚,她妹妹知道互換身體這件事情嗎?如果知道的話,兩姐妹一起去說服爸媽和男友權臣,那今天就不會發生錯誤的事情。
“二小姐。”從樓上到樓下,一直有人叫道二小姐二小姐。
荼蘼不耐煩地皺眉,伸手抓住一個正要往外面走的女佣人:“我房間鏡子壞掉了,碎了,你去清掃一下。”
女佣人笑着點點頭:“好的,二小姐。”
荼蘼揉了揉跳動的眉心,嘴角抽搐,不知道當時她妹妹是怎麼接受別人叫她二小姐這個稱呼的?要她被這麼叫了十八年,她不瘋掉才怪!
池家老宅門口,停着七八輛綠色的軍用車。一男佣人見荼蘼出來,趕緊將車門打開,恭敬問道:“二小姐,現在就要去教堂嗎?”
“恩,開車吧。”荼蘼現在很不想說話,心情煩躁到了極點,希望事情如她所願,她妹妹也知道身體互換的這件事情。
十五分鐘車程后,男佣人下車將車門打開,荼蘼下車時,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帽和服裝。
“行了,別跟着我。”見男佣人像跟屁蟲似的跟在自己身後,荼蘼不耐煩地揮手讓他離開。
教堂很大,卻被佈置得很溫馨,淺粉色,白色,都是她喜歡的顏色。
從教堂門口進去就是一簇一簇的淺色花,荼蘼卻沒了心情去欣賞,去文藝。滿腦子就想着要趕緊找到她妹妹,將這件事情解釋清楚,她對男友權臣雖不是刻骨銘心的愛,但至少也是動了心,她不願意失去這份感情。
“我姐姐在哪兒?”一進教堂內部,荼蘼的煩躁因為那裏面細細綿綿的禱告聲去了幾分。她跟她妹妹不一樣,她妹妹從小就沒信仰,而她則是信仰天主教,因此,一直潔身自好。
“池小姐,到了。”修女身穿黑色的修女服,神情淡然。
“謝謝你。”荼蘼推開門,一身穿潔白色婚紗的女子坐在梳妝枱前,從鏡子裏,她可以看見那張跟她有着九分相似的漂亮臉蛋。
“荼蘼你怎麼來了?”池飲水一張嘴,便是如同溪水般清雅通靈的聲音響起。
“你真的要跟權臣訂婚嗎?你愛他嗎?”從姐姐變成妹妹,從池飲水變成荼蘼之後,她說話的語氣,神情態度都變了很多。
池飲水揚起溫柔淺笑:“荼蘼怎麼了?不祝福姐姐嗎?”
荼蘼看着面前的人,就跟照鏡子似的。沒錯,那才是真正的她,安靜嫻雅的池飲水。
“姐。”荼蘼張嘴。
“嗯?怎麼了?”池飲水寵愛的看着荼蘼。
這樣的神色,這樣溫柔的表情,荼蘼是不會看錯的,那就是她啊!為什麼只有她一個人有這份記憶?她是被人格分裂出來了嗎?
那真正屬於荼蘼的靈魂去了哪裏?她去了哪裏?
“荼蘼,你是哪裏不舒服嗎?”見荼蘼臉色一變再變,最後變得慘白一片,嚇得池飲水趕緊站了起來。
“我沒事,姐姐。”荼蘼無力地搖搖頭,那一聲姐姐叫得很不甘心。對自己身體,靈魂,叫出姐姐二字,她要如何接受這個事實?
“權少,神說過,這個時候你跟池小姐是不能見面的。”修女輕言的話剛落,房門便被打開,荼蘼臉色蒼白地走了出來。
“臣,修女說的對,這個時候你不適合跟……”荼蘼看見權臣后,下意識地叫出了親密的稱呼,眼底深處有着一抹不易察覺的傷。見他沒在意,趕緊學着原本荼蘼的語氣和神態,弔兒郎當笑:“權少,這裏是教堂,是神聖的地方,姐姐信奉天主教。你現在進去,她也會把你轟出來,又何必急着這一會兒?”
“也對,那我先走了。”權臣溫和一笑,二話不說轉身離開。荼蘼垂在軍服旁邊的手,捏緊,鬆開,捏緊,鬆開,反覆幾次后,這才勉強一笑。
穿婚紗的是她,穿軍服的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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