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破夢(上)

第三十一章 破夢(上)

窗紙山、門板上貼上了紅色的大囍字,房樑上纏繞上了紅色的綢緞,原本素白的帷幔統統被換成了大紅色的珠簾,修遠那間小小的只有過白色的屋子已被紅色填充的滿滿當當。

修遠奇怪地看了看變得不再熟悉的屋子,他怎麼回來了?師姐呢?

他站在門外,看向屋子裏面,重重垂掛着輕紗後面可有人?

風拂過,修遠瞥見了搭放在床榻上一雙穿着紅色繡花鞋的腳。

有人坐在床上。

床上端坐的人影若隱若現,她穿着很厚重的衣服,頭上蓋着塊布,修遠看不正切到底是誰。

奇怪地走進了屋子,慢慢的向床邊走去,慢慢地向那人走去。

他抬手輕輕地拂開了垂落下來的紅紗布,一塊接着一塊,明明不過幾步遠,他卻走了很久,還沒未走到她的身邊。

應該是她,修遠想着,他有些隱隱期待,她的身影看起來很像他的漫文師姐。

“師姐?”修遠不停地揮開攔在前頭的輕紗,許久之後,他變得不耐煩了,他想確認那人是不是他的漫文師姐,“漫文師姐?”

那人身形曼妙,不由得讓人想一窺被遮擋住的容貌是否也是如想像中的姣好,她靜靜地侯在那兒,不急不躁,卻也沒有回修遠的話。

想來是習慣了漫文的默不作聲,修遠也並沒有生氣,他在想師姐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穿的這麼奇怪地坐在他的床上。

“漫文師姐?”

終於,修遠走到了船邊,低頭俯視着遮得嚴嚴實實的她說道:“漫文師姐,你怎麼這身打扮?”

她終於有了反應,只見她緩緩地伸出手,然後將手遞到修遠面前,白皙的手被大紅的袖口遮擋着只露出了半截半截手指,顯得越發纖細誘人。

修遠鬼神神差地握了上去,只覺得手上一片軟嫩溫柔,像是粘手一般,他再也松不開了。

“修遠,你怎麼才來?”漫文隔着蓋頭,輕聲問道。

被師姐突然地溫柔嚇到的修遠結巴了兩聲,“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他道完謙道了歉才發自己其實連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兒都不知道。

漫文被他的模樣逗樂得笑出了聲,她故意唬着聲音說道:“好了你個騙子,今日是我們大親之日,我竟沒想到,你卻居然……居然……”

修遠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他愣愣地看着離自己越發近的漫文,已然反應不過來地念道:“今日是我與師姐的大喜之日?”

漫文隔着蓋頭本就看不清楚修遠的神情,只覺得從進門起,他便一直獃獃冷冷的,全然沒了平日裏的溫柔體貼,她只道是兩人終於迎來這一天,高興地他有些反了常,卻沒料到他居然敢問出“今日是我與師姐的大喜之日”這樣的問題。

漫文惱羞成怒地一把掀起蓋頭,也不再忌諱什麼規矩,她瞪眼望着站在自己面前越發俊俏的修遠,口雌潑辣地說道:“修遠,你這是什麼意思?!若是不想娶我,大可直說就好,你在裝什麼糊塗,我漫文會是沒了你修遠就沒人要、嫁不出的人么?”

她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她終於下定決心要將自己這個一直守護在身邊的男人,滿懷期待地打扮好自己,原以為立馬可以見到心愛的情郎,結果是自己一個人在這兒侯了半日,心中的不安還有總見不到新郎的委屈終於爆發出來,她說著說著就泣不成聲。

修遠對眼前的情況沒有了一絲懷疑,他心疼地將漫文擁入懷中,是的,今日便是他與師姐的大喜之日,就是那些話本上所說的成親,可惡的他是居然來晚了,還問出那樣的蠢話,竟然惹得師姐這般傷心。

他憐惜地低頭輕貼着漫文的臉,像往日一樣忽然吻上了漫文塗著唇蜜的朱唇上,果然只是輕輕地觸碰,漫文便不再哭泣,用着柔情似水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的胸口開始發熱了。

他緊緊地環住了漫文曼妙的身子,心中為懷裏婀娜有資的她蕩漾了起來,

“漫文……”好像忽然鼻子變小了一般,他只覺得呼吸難耐了起來,不由得喘息着叫着漫文的名字,“修遠怎麼會不要你呢?”將頭貼靠在她柔嫩的頸項,唇齒摩擦間,他說著:“我只是太高興了,高興地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將她摟到越來越緊,然後猛地咬住了她的咽喉,用上了絲絲力氣,果不然聽到她急促的一聲呼叫,然後揚起了頭,牽動青絲三千。

修遠再也忍耐不住地順着她白皙細膩的頸項向下吻去,留下一連串帶着水漬的吻痕。

忽然,不知從那個方向傳來了漫文的呼叫聲,“修遠!修遠!你快醒醒!”

修遠抬起頭來環視一圈,卻並沒有看到其他人在。

躺在身下的漫文環着他的頸項,見他沒了動作,奇怪地問道:“修遠怎麼了么?”

修遠笑着搖了搖頭,這準備再躺下去,耳邊又想起了漫文的聲音,她在喊:“修遠快醒醒,你是在做夢,不要相信,快醒醒啊!修遠!”

他低頭看向懷裏的那個漫文,發現她依舊是面若桃花般羞澀的貼着他的懷裏,但她卻並沒有說話。

也許是他的表情變得奇怪了,懷裏漫文抬起頭來有些擔心問道:“修遠,怎麼了?”

修遠看着她,自己心愛的女人終於嫁給自己了,雖然卻是美好的像夢境一般,但他相信這絕不是夢!

然而,另一個漫文的聲音忽然想起,她越發的急切,幾乎算的上是吼得說道:“修遠,你快醒醒啊1你不要嚇師姐好不好?!快醒醒!修遠!”

“你是在做夢!快醒醒!”腦海中的漫文撕心裂肺地吼着。

“修遠,你到底怎麼了?這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懷裏的漫文這般說著。

兩個一樣的聲音不停地交織着在修遠的耳邊響起,然而卻是再說完全不一樣的話。

醒醒?我怎麼醒?這般幸福的生活為什麼實在做夢?

修遠卻並不願醒來,無論這是否是夢,只要能讓師姐嫁他為妻……

“啊……”忽然,腦海中的漫文一聲痛苦地喊叫,修遠的心像是猛然被什麼狠狠地一握,師姐出事了!

他推開懷裏的漫文,站了起來,想要找到醒來的辦法,那兒卻無果。

身旁的漫文一把抱住他,哭泣着質問道:“修遠,你怎麼了?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推開我?”

修遠看着自己愛慕的人的臉龐,是那再熟悉不過的眉目,但是師姐絕不會做出這樣的表情,她就算是哭,也哭的毫無顧忌,絕不是這般忸怩做作。

他沉下眼眸,裏面佈滿了黑霧一般,伸出手掐住了眼前這個漫文還帶着吻痕的脖子,纖細脆弱不堪一擊。

她雙手緊緊地握着修遠的手,想要扯開他,然而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了,修遠使了勁抬起手,將她提了起來,她掙扎着踢了踢腿,臉上漲得通紅,依然沒有了之前美麗動人的模樣。

“你為什麼要扮作她?”修遠滿身的戾氣再也止不住。

看着她身上礙眼的痕迹,才剛明白自己心思的修遠只覺得自己背叛了師姐,心裏痛苦難忍。

假漫文張了張嘴,費力地說著:“修遠師弟,我是……”

還未說完,修遠狠狠地用力掐了下去,臉上的怒意越發明顯,“你膽敢扮成她的模樣騙我,找死!”

假漫文最後只是踢了踢腳,鬆開了手,耷拉下頭,無聲無息的便死在了修遠的手裏。

修遠將她扔到地上,果然四周的一切都開始變化,像是時空被扭曲一般,眼前的一切在慢慢的消失。

一陣眩暈之後,修遠試着睜開了眼睛,愕然的發現漫文師姐正捂着流血的胸口半躺在他的身旁。

他連忙爬起身來,跑了過去,想碰碰那傷口卻又收回手,他害怕的問道:“漫文師姐,你還好么?”

漫文看着終於醒來的修遠,臉色蒼白,虛弱一笑,“修遠,你終於醒了。”

修遠想起夢裏的一切,看再到漫文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原來竟是喜歡上了師姐,可是,他低下了頭,不讓漫文看到他的神色,他們卻是同門。

漫文沒能注意到他的情緒,眼前難樓正在夢魘之中,也不知道他到底夢到了什麼,竟然那般痛苦,然後奮不顧身的與揮舞着手中的烏木長劍,若不是微生良剛剛推開了她,她就不只是胸口被淺淺的刺了一劍那麼簡單了。

眼前他們正打的難捨難分,不知道難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雖然微生良這次身體好得很,但無論傷到誰都不好。

微生良卻不是這般想的,他早就看着莫名其妙出現的人心裏不爽了,之前在漫文面前敗給他,本就夠讓他難堪了,沒想到他居然乘機成了漫文的丈夫,先不論真假,他就是覺得不舒服。

這次他定要乘機殺了他,倒是漫文追究,便說若不儘力大家都要死,這也怪不到他。

他們卻不知難樓居然夢到了妹央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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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作為一個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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