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成了神的使者
漫文半昏迷中感到自己被人抱着走了一段路程,然後又被放到了一張硬硬的床上。
她睜開了眼睛,可是眼前一片朦朧,感覺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慢慢的向她靠近,她條件反射地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居然一聲尖叫,嚇得她手上一個使勁,差點沒掐死他。
“魔物啊!”聽明白了他在說什麼的漫文一臉黑線,魔物是什麼玩意兒?
緩了一會了,漫文終於看得清東西了,手裏的人原來是個男人,長得卻是細皮嫩肉,面若桃花,黑線的放下手中的人,卻見他雙手捂着脖子一下子退了幾米遠,縮在牆角咳得淚眼朦膿,模樣煞是可憐。
可惜面前偏偏是漫文這個沒心沒肺、不懂欣賞的女人。
漫文沒管那個奇怪的人怎麼樣了,她起了身,在屋子裏轉了圈一圈,發現這兒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她剛剛躺的居然是木製的撥步床,雖然上面墊着厚厚的棉被,但是從小睡慣了席夢思的小姑娘還是覺得那床硬的磕人。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怎麼看怎麼奇怪的房子,漫文手摸着竹藤桌子和椅子想着,最奇怪的是那個男人。
剛剛緩過來的小徒弟被猛然看過來的“魔物”又嚇了一跳,瞬間僵在了哪兒。
漫文仔仔細細地打量着他,烏黑的長發已經齊腰了,還有寬大的白色儒袍,腳上穿着一雙布鞋,這人的打扮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和她一個時代的人。
漫文想了想,邁步走向他,他還是很害怕她的樣子,不過已經有力氣握住手中的劍。
他刷的一下拔出手中的劍,劍尖直直的指向漫文,聲線不穩的說道:“魔物,你不要過來。”
漫文頓了頓腳步,沒有說話又接着向他走去,他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揮出一劍,劍尖朝上,他用力將胸口的力量彙集到劍尖,呵斥道:“天道指物,匯源為劍,去!”
一束泛着瑩瑩白色的光束向漫文射了過來,她呆立在原地,這二次元的一幕讓她反應不過來,那束光帶着奪人魄舍的力量越發逼近她了,像是下一秒她就會葬身劍氣之下,可是她卻真不知道該往哪裏躲。
門忽然刷的一聲從外面被推了開來,巨大的力量讓它掙扎了幾下就倒了下來。
大祭司飛身進來,手中的木藤手杖向前一揮,截斷了小徒弟的那一招攻擊。
大祭司擋在漫文的身前,看着角落的小徒弟呵斥道:“修遠,你在幹什麼?”
修遠看到大祭司現身擋在“魔物”的面前,也顧不得行禮,沖向前去想要拉開大祭司。
“大祭司,她不是神的使者,她是魔界的魔物!”
大祭司有些吃驚,疑惑地問道:“修遠,你在說什麼?”
修遠白皙的臉龐漲的發紅,生氣地指着漫文說:“她長得那個樣子,還穿成那個樣子,分明是魔界的魔物!”
大祭司回頭看向漫文,看着她美得妖艷的臉龐,還有那奇怪的衣服,她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動搖,可是這的確是神在告天儀式上送下來的,這是不會錯的。
漫文聽着他們的對話,本來就是一頭霧水,結果他們還這樣無視她的聊了下去,微微有些害怕的她心裏一團火氣燒了起來並且爆發了出來,“你們不要莫名其妙地為我設計身份!”
大祭司兆心和修遠看向漫文,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漫文捋了捋身上有些皺的睡衣,走到了大祭司和修遠之間,她目光冷冷,直接問道:“你們在說的可是我?”
大祭司看着眼前這個因為主人醒來有了表情而越發惑人的臉龐,心中一陣不安,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修遠畢竟還是個孩子,毫不客氣的說道:“是的。”
漫文掀起眼皮,看了眼修遠,接著說:“這裏是哪?”
大祭司收起了木藤手杖,手掐着指花,說:“這是荒遼大陸的神殿,使者。”“使者?”漫文再次聽到這個按到她身上的詞,皺着眉頭重複了一遍,“我可不記得我又代表什麼人來出使哪個國家?”
修遠看着漫文的模樣越發覺得刺眼,不高興地說:“你不是神的使者?你是不是魔界派來的探子?”
漫文覺得自己又聽不懂了,什麼神、什麼魔界、什麼使者?
忽然她想起來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莫名其妙的短訊和突然出現的漩渦還有被吸進去的自己,她這是真的穿越了?可是為什麼要穿越呢?
“你為什麼不說話?”修遠追問。
大祭司也看着漫文,心裏還是捉摸不定。
漫文將搭在眼睛上的頭髮捋到腦後,有些苦惱的說道:“我想你們搞錯了,我不是神的使者,更不是魔界的使者,我只是意外來到這裏。”
大祭司看着掉在地上的那塊布,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將它拾了起來,“您乘着祥雲突然出現在告天儀式上,身上帶着神的指點,我們便將您帶了回來,您是神送下來的使者,尊敬的閣下。”
大祭司看着手中的布,上面畫著一個力量符,她試着輸了一絲力量順着力量符的走向運轉了起來,發現居然一個巨大的聚靈陣。
有了這個圖陣,他們就可以鎖住冰封雪域的力量,只要力量鎖住不再流逝,那麼它就不會再融化,寒霜國有救了。
她連忙改口,直接肯定了漫文就是神的使者。
漫文看不出來矇著面紗的大祭司的表情,也猜不出她的想法,可是她直覺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抬頭看向了修遠,修遠的表情卻很好懂的,所以她故意問修遠:“既然我是神的使者,你怎麼敢沖我動手?”
修遠果真好騙,“就算你是在告天儀式上出現的又怎麼樣,你一看就不會神的使者?”
漫文現在知道了自己肯定是被那個穿越遊戲什麼直接送到了這幫子人舉辦告天儀式的時候了,結果被他們誤認為是神的使者。
可是魔界的魔物又是怎麼回事?
聽他這麼說應該是與外貌、衣着有關,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一身大紅色綢緞貼身性感睡衣,再加上自己中國和意大利混血的臉龐,她想,她有些明白這些人了。
“原來你這麼膚淺?”
這兩個人身份一定不簡單,剛剛到這個地方來,漫文對這片大陸什麼都不了解,但是眼前的麻煩一定是要解決掉,不然她估計會莫名其妙的被修遠用劍戳死。
漫文雙手環在胸前,口氣傲慢地說道:“因為我長相奇異,穿着奇怪,你就認定了我是魔物,你怎麼可以這麼肯定的呢?”
她咄咄逼人的向修遠走進。
“這世界上長得千奇百怪的人多得是,你就能說他們不是人了么?難道就因為你長着人樣?”
修遠張了張嘴,又反駁不了什麼,倔強地說:“那不一樣的,你長得和魔物很像,而且一點也不像神的使者,神殿牆壁上的使者是那麼典雅端莊!”
漫文嗤笑一聲,“萬物看心,你有見過神么?神就是神殿裏供的那副模樣么?神是無形,神就是世界,若是哪天神眷戀你,你還不是要以劍相對。”
修遠呆愣住,他想起了《神典》第六十三章第四回:“神浮遊在世界,世界是神的軀體,神的眼眸”,原來是這個意思,神是無形的,自己到現在還是只能看到事物表面,他怎麼能侍奉的好深呢?枉他自得熟記《神典》,原來他根本沒有看懂。
大祭司也不由得想到了這一點,雖然後來她看似承認了漫文神的使者的身份,其實她還是心中不安,“勿被心欲擾”看樣子她還是沒有做到。
漫文見他們凝思的神情,知道自己的一番胡扯還是唬到他們了,不由心中鬆口氣,若不解決他們,她估計連門都出不去。
一口氣還沒吐完,誰料又突生異象。
修遠忽然走到她面前,向她深深的一鞠躬,神色愧疚並帶着尊敬,“使者,修遠沒能參透《神典》,還妄自微薄,讓使者受驚了,請您原諒修遠。”
漫文的手指神經地抽了抽,她什麼時候承認她是神的使者了,孩子你又腦補了什麼,不要亂想好不好?!
深吸一口氣,漫文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一點,至少不再像是個魔物。“修遠對么?我只是個路過的人,不是什麼使者。”
修遠和大祭司劍見漫文否定自己的身份,以為這是神的使者不願再守護寒霜國的意思,雙雙變了臉色。
大祭司一甩寬大的衣袖,向漫文行了一個大禮,低下了頭,歉意的說道:“使者,請原諒之前小使對您的大不敬,小使聽憑您的使喚,請您不要拋棄神的子民。”
漫文皺着眉頭,她實在不能理解神的教徒對神的依靠,雖然她也想幫到他們,但是實在無能為力。
一旁的修遠覺得天崩地裂,他的無理使使者生氣了,若是使者不願再留在寒霜國,他將會成為千古大罪人。
“使者,請您不要生氣,修遠願打願罰,修遠很乖的,請您不要離開我們。”
漫文一臉黑線的看着眼前這滿臉寫着“你不留下,我就不要活了”的修遠,她實在說不過他們,也不想再浪費口舌。
轉念一想,那個穿越遊戲直接將她送到了他們的告天儀式上面是不是有意為之,讓她被認為是神的使者,這樣她在這大陸上就有了一個合理的身份,也不算偷渡者,防止了不少麻煩。
一個聲音在心中問她,“若是使者另有其人呢?”
漫文奸詐一笑,等她混熟這裏,立馬就離開,找機會回家,管他什麼使者不使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