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鄭大師佈陣審計局
“那麼陳局長呢?”
鄭言說到了幫自己實習的陳國信上面。
“陳局長是老好人一個,部隊轉業,有能力,沒路子,在那個副科的級別上呆了十幾年了,雖然現在年紀不是很大,但上面沒人,今後恐怕也就這樣了,挺可惜的。”
陶蕊眨眨眼,小聲的說道。
“哦?聽誰說的?”
“聽王姐說的,王姐什麼都知道。”
陶蕊說道這裏,臉上顯出一絲羨慕:“王姐的後台可是比李局長和崔局長硬,有次王姐喝酒喝多了跟我說,省人事局副局長王本超是她本家的叔叔,還說李局長和崔局長別蹦躂,再不挪窩就叫他們都滾蛋。”
呵呵,這倒有點意思,職位越小,後台越大,看來王霞想上位了,盯上了副局長,副局長崔長河盯上了局長李達開,局長李達開又受制於區委書記邱國濤,安排自己來實習的陳國信看來跟王霞關係還算融洽,但陳國信估計沒什麼想法,能保住自己的位子就知足了。
這個小小的區審計局居然暗潮洶湧啊!鄭言咂咂嘴,這才是初窺官場啊,居然這麼複雜,要是以後呢?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這畢業前的多半年就是來混名聲來了,他們鬧歸鬧,干自己屁事!雪中送炭的事情不好做,火上澆油還不是手到擒來?
如果小小的審計局這潭看似平靜的渾水都攪不起點兒浪花,那麼自己也就別再政界混了,還是回去老老實實的做個風水先生的好,丟不起那人啊!
想到這裏,鄭言面帶崇拜的神情看着陶蕊說道:“陶姐,你可真厲害,這麼多內幕都知道,以後可要提點我點兒,別不小心做錯什麼事,被人黑了都不知道為什麼!”
“人家有那麼老嗎?人家才二十四嘛,叫我小蕊。”
陶蕊說著白了鄭言一眼,拋出了一棵秋天的菠菜,
陶蕊長相不是蘇老師和王霞主任級別的極品,但也屬於中等偏上的姿色,走在街上也屬回頭率極高的少數了,拋出的菠菜自然不是冬瓜之流,勝在嫩綠清脆,頓時砸的鄭言迷糊一下,暗暗吃驚:“豪放啊!一脈傳承王霞主任迷死人不償命的作風,審計局藏龍卧虎啊!”
收起房間鑰匙,鄭言跟陶蕊返回科室,被王霞主任告知宋斌有事出去,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留下了一堆資料,讓鄭言先熟悉熟悉工作流程,暫時沒有安排什麼具體任務。
鄭言知道這些資料都是關乎整個新東區所有幹部的任期內經濟評價,跟政績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於是非常用心的看了看。
不過越看越無聊,所有的資料都是在歌功頌德。
領導的決策跟實際分管部門的執行情況沒有明確的界限,在那些規劃和結果相悖的情況下,就把責任推給執行單位;如果沒有出大的意外而實現決策目標的項目上,就把成績歸到領導的名下。
前任領導取得的成績成為現任領導的成績也不再少數,但問題卻語句模糊一帶而過,是讓人反覆琢磨的字眼。
而且領導個人的經濟活動根本沒有記載,不過話說回來,實際上也是無據可查,特別是社會關注的領導幹部貪污受賄、徇私舞弊、揮霍浪費等經濟問題,單位賬本根本體現不出來,就只能歸政法委、反貪局這些部門管了。
經濟責任認定工作盡量做到客觀公正、實事求是、恰如其分,還真是不容易。
本來帶着刀槍來殺人的鄭大師發現暫時無人可殺,只好鬱悶的走馬觀花一般翻看着資料。
下班時王霞和陶蕊還有李成國過來笑呵呵約鄭言吃飯,要為鄭言接風,但鄭言已經約好蘇老師等自己下班後接自己,再者自己科室的科長和科員都不在,辦公室的人接風接的算哪門子風?
於是鄭言宛然回絕了王霞等人的邀請,連聲贖罪,約了個時間單獨宴請三位。
下班時間還沒到,審計局的人員就前前後後走了個差不多,鄭言又耐心的等了一會兒,最後從挎包里拿出八枚方孔銅錢,取出一枚,把剩餘七枚放在右掌手心,走出經濟責任審計科的房門,看了看左右無人,走到東頭行政事業審計科的門口。
“咚咚”
鄭言先敲了兩下門,又用手推了推房門,發現屋子裏沒有人,笑了笑右手一揮“啪”的一聲脆響,在門楣上印下一擊掌印,一圈模模糊糊的印記浮現在門框上面。
如果此時有人在鄭言身邊仔細看的話,會驚訝的發現鄭言右手中的七枚銅錢就像嵌入掌中一般,拍上門楣時,手掌的周圍會發出一團淡淡的青煙,而隨着手掌的離開,一條若隱若現的絲線從門楣的印記連接到鄭言的手掌中心。
而後鄭言又走到綜合審計科門口,同樣敲了敲門推了推,“啪”的一聲又打出一掌。
逐個敲門之後,鄭言把一樓除了自己所在的經濟責任審計科以外的所有科室拍了個遍。
邁步上樓,鄭言知道局長李達開和副局長崔長河外出公幹,也不用敲門直接拍了一擊,也許是順手,鄭言走到陳國信的門口也沒有再敲門,抬手“啪”的一聲,把掌印印在門楣上。
“誰?”
屋內傳出一聲低沉的詢問。
鄭言愣了一下,暗罵一聲:“靠,怎麼這麼不小心。”
趕忙左手一抬,掌心的一枚銅錢閃爍着暗青色的光芒豎在身前,而後右掌猛合,心裏急急默念:“天坎地坤,震巽中分,滿巽缺艮,乾連兌斷。”
剎那間猛合的雙掌爆閃出一片青光,閃電般騰空后,化作一張徐徐旋轉的八卦陣圖,慢慢的落向鄭言的頭頂,自百匯而入識海靈台與靈台正中漂浮的一個不停轉動的小型八卦陣圖重合。
這個八卦小如彈丸,卻內有世界,陣圖之上乾坤交錯,幻化天地,其中迷你的山川林立,沼澤零星散佈,須彌一般的天地中,風火雷電不停蹦現的虛空,高懸陰陽太極圖,一黑一白兩個魚眼不停的吞吐着須彌世界內的天地靈氣。
這就正是鄭言的護神法陣後天八卦陣圖,是正一道最高道法:由河圖洛書中的洛書演變而來的後天八卦。
而河圖洛書中的河圖演變的先天八卦早就失傳,在漢代時期就沒有人知道了。
鄭言根據自身八風之氣,聚集天庭靈台,分上中下三爻,代表天地人三才,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分立八方,象徵“天、地、雷、風、水、火、山、澤”八種性質與自然現象,演繹世界的變化與循環,分類方法如同五行,把世間萬物分類歸至護神八卦。
隨着鄭言合攏的手掌青光蹦現,樓上樓下所有的科室門楣上的印記發出淡青色的光芒,一個個小型但是殘缺的八卦飛出,沿着跟鄭言手掌相連的虛線飛撲而至鄭言的掌心。
就在鄭言的掌心法印融入鄭言識海靈台之內的護神八卦的時候,飛撲進鄭言掌心的眾多殘缺八卦忽然重重疊加,形成一個完整的八卦慢慢消失在鄭言掌心不見。
“吱呀”一聲,陳國信辦公室的房門打開。
“誰啊?會不會敲門?怎麼這麼大聲?”
一臉嚴肅的陳國信冷冷的出現在門口。
鄭言呵呵一笑:“陳伯伯,是我。”
“哦,是鄭言啊,下班了,還沒走么?”
陳國信剛剛在辦公室想事情,被鄭言猛地一擊而發出的巨大聲響嚇得一跳,心中惱怒自然不提,但鄭言來的時候帶了價值不菲的禮物,當然不能因為敲門聲大了就給鄭言臉色看,於是收起不悅之色詢問。
“我這就走,這不上來跟陳伯伯打聲招呼么。”
鄭言呵呵微笑着說道,同時心想:“既然你沒走,那就先拿你試一試吧。”
垂下的右掌拇指微微的中指第二個關節輕輕掐了一下,然後一點一點滑向掌心明堂的上部離明位。
莫名其妙的,陳國信眉頭緊攥,猶豫半響,好像掙扎着什麼張口說道:“哦,你今天第一天來,我這個做伯伯的怎麼也得表示表示吧,呵呵,也好,我正沒事,要不晚上我請客,就算為你接風吧。”
“不用了,不用了,剛才王霞主任說要為我接風,由於宋科長有事出去,再加王大海不在,已經再約了時間。”
鄭言的臉色隨着陳國信的表情變化漸漸有些慘白,頭疼欲裂,眉頭露出點點汗珠,掐着法訣的右手微微發抖,同時趕忙推辭。
“那可不行,怎麼,不給我陳國信面子么?”
陳國信此刻早已沒有了剛才的勉強,殷切的笑着邀請鄭言,再沒有一絲的不自然。
長出一口氣的鄭言慌忙鬆開右手緊掐的法訣:“哦,陳伯伯,我跟女朋友說好了下班來接我,改天我請陳伯伯,好好謝謝陳伯伯的提攜之情。”
“哦,佳人有約啊!我這個老頭子可不能打擾你們小兩口親熱,回頭你定個時間后打我電話,不要忘了啊。”
陳國信開着玩笑,笑眯眯的在門口送走鄭言,看着鄭言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驚悸的自問:“嗯?我怎麼突然對這小子這麼好?竟然跟他說出這麼親近的話?再說為他接風應該是辦公室的事,況且他還是一個實習生,我是不是有點兒過了?”
苦笑着搖搖頭,陳國信回屋反手關上房門又開始琢磨心事了。
“哎!功力還是不行,一個小小的副科我都不好應付,居然動搖了我的護神陣圖,陳國信的本為官印才多大點兒啊,要是遇到更大的領導,恐怕我不但不能壓制,而且要遭到官位護體法印的反擊,怕是不妙啊!”
鄭言一邊抹汗一邊嘀咕,回想着剛才自己眼中看到陳國信頭頂天庭突然蹦出的小指頭肚大小的護體官印,發出道道精純的金色法印光芒對抗後天八卦坎離落神法陣的情形。
(推薦、收藏不夠啊,鄭言長嘆一聲,要是再多些,估計那個護體法印絕對掀不起什麼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