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上香禮佛

第22章 上香禮佛

這之後的兩日,程嬌是再不敢去昭文居了。

開玩笑,去的那一次,不過多待了會兒時辰,這前後加起來不過近兩個小時,就被婆婆給盯梢了,還當她是風流多情,去春風一度的,要是多去兩回,在旁人眼裏不就是饑渴難耐、夜夜*?

好歹人家她還是要臉要皮的黃花大閨女!

直到這日,越接近孟夏,天越發地溫熱起來,清晨一起,程嬌挑了好些衣裳都嫌太艷,最後只着了藕荷色的細棉料子,反正也不出門,索性化繁為簡穿戴得簡單些。

自打嫁到謝府里,她算是成了富貴閑人了,好吃好喝的且不說,終日除了一星半點的雜事看顧着,剩餘的不過是養老的模式。這會兒倒想起謝溪說的鐘花的事情了,想着屆時跟謝衡取取經,他書房種下的竹子養得都好,想必種花也不不在話下了。

正翻着書,想着該移些什麼品種的花卉到院子來,這時玉梅匆匆進了屋子回稟“昭文居元月姐姐來了”。

今宵和元月這兩個丫頭,說是婆婆送去昭文居伺候的,但顯見謝衡是沒把她們當通房丫頭看,她心下稍安的同時,總歸有一絲說不上來的煩躁。只是,她不過是新嫁娘,一入謝府就做了打發郎君身邊丫頭的妒婦,總歸面上難看了些,二來,還不知道謝衡和鍾老夫人會怎麼想。不過是個丫頭,比起來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暫時憋屈是憋屈了點,但她只好暫且按捺,且先等上些時日看看……反正,她有的是時間!

這會兒聽說元月來了,料想定是謝衡的事,便讓玉梅直接將人領到西側間來。

元月這並非第一回來東院了,當初東院整修,一應傢具擺件,她還着眼幫着相看和打理過的,但自打二老爺新婚,她就再未能有機會來東院看一眼了。

乘着玉梅進屋裏去稟報,她悄悄地打量起院子裏一應一如當初所見的那般景象,倒是門前和廊下掛了許多羊角燈籠,可以預見,到了夜裏必是明亮、又柔和溫馨。

只不大一會兒就見玉梅出來了,元月連忙斂眉,低頭跟着一同進了屋子,去了西側間。

這西側間如今早就大不一樣了,三面牆包括博古架上,一目望去滿眼的書籍,新的陳的都有,有的微微泛着黃,哪怕不用力地嗅,吸入鼻尖的也都是滿滿的書卷氣息。左邊靠南的四扇半闔的窗欞上,設了殷紅的軟煙羅的帘子,金色的雀頭小銅勾將帘子勾勒,投射下美好的剪影。

一時又想到昭文居來,同樣都是書房,昭文居的還更大更廣更闊,卻總少了溫情……自從今宵那日越矩地來了趟東院送傘,老爺就再不許讓她們進書房裏了……

“元月此來,可是郎君有事?”

輕柔的抵喚聲將元月喚回了神,視線從書案旁的薄絹燈罩下的紅木燈架挪到了端坐在書案后纖細麗質的夫人,從容地蹲福,回道:“老爺遣我來同夫人說一聲,明日大佛寺之行都安排妥當了,老夫人那裏也已經稟明了。”

這古代出行講究黃道吉日,像當時謝徵出行也是,到了今日要入廟上香更是。

程嬌候了兩日,還當謝衡忘了呢,沒想到他竟是把她的話記在心裏了,心情頓時變得奇好,便對元月笑着點頭表示知道了,讓玉梅送她出去,順道令她拐去廚房提了盅血燕回來。

婆婆才吩咐她讓她多吃些補品養身子,她自然是從善如流地應下的,不光是嘴上說說,總要拿出實際行動來。她就當是加一頓甜點了!

翌日卯時,程嬌從東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有馬車候在外頭了,她被玉梅攙着上了馬車,見謝衡也在,頗為意外。

謝衡眼皮一掀,望進她眼底的疑惑,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無奈道:“都同你說過了騎馬會蒙塵,何況也路途還累。”

他同程嬌一輛,鍾老夫人坐後頭一輛,並着吳媽媽服侍,其餘丫鬟幾個又靠後頭一輛馬車同行。

程嬌聽他話中語氣,不免有些覺得好笑,掩口道:“郎君也太要面子了吧!”

她上下打量着謝衡,此時,謝衡一身青衣襕衫,裏頭茶白的中衣立領,明明在悶熱的氣候里,偏偏渾身穿戴一絲不苟,就連袖子上的褶皺都沒有,端端正正地坐着,右手手執一卷書。

謝衡聞言,眉心微微一簇,卻不反駁,叫程嬌惹個沒趣,揭開帘子往外瞧了瞧,此時天都未亮,路上街旁別說有熱鬧,就是人都沒幾個。

看她坐不住的樣子,謝衡就道:“此地尚余近六十里地,不下兩個時辰,你先小憩一會兒,到了我喊你。”

程嬌磨磨蹭蹭地靠到他身旁來,就如同回門的時候那樣,側臉靠着他左肩枕在他臂膀上,見他一副隨她靠的架勢,忽然心血來潮,索性就雙手將他臂膀一抱,閉了閉眼。

謝衡一怔,垂頭掃了她一眼,白皙的額頭躍然眼前,彎彎的睫毛平添了絲嫵媚,連忙將視線轉到右手的書卷上。

“郎君可是因為我剛才的話,心生不快了?”

突如其來的一聲嬌吟打斷了謝衡的思緒,復又低頭朝她看去,一時又掉進了水汪汪的清泉里,擾亂了一池春水……

程嬌還等着他說話,那雙清亮的眸子既透着些困惑、又隱含着期待,不自覺地動了動唇:“沒有。”

程嬌得了這兩個字,尤其知道謝衡並非虛言,且他也不是那樣小氣,心裏就放了心,垂下臉,準備小小地休息會兒。

不過片刻,整個車廂里又恢復了一片寧靜。

“你……這兩日怎麼不來昭文居?”

程嬌並沒有立時就睡着,不過剛闔了眼不大一會兒功夫,忽然聽見謝衡這句問話,頓時一掃困意,又抬頭看向他。

謝衡仍是一本正經地端坐着,彷彿剛剛問話的不是他,但微微尷尬的氣氛,和他明明頗為在意,卻故作鎮定地對着手中的那捲書,使得程嬌一不小心,就窺探到了他內心悶騷的一面!

程嬌只這麼抬頭看着他,卻覺得他這般端肅的模樣,竟顯出幾分禁慾的氣息,撩人心湖……伸手過去,搭到他左手的手背上,下一瞬就察覺到他左手驀地一攅,捏成了拳頭。

她先時隨意的一個動作,倒惹得他這般……她也不管,仍抓着他的手,雖未能全包裹住,但感覺到手心裏溫暖的觸感,不由地又朝他望去,見他並不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敢看她,不由地向前一傾,靠近他的耳朵旁邊,問道:“你想我去嗎?”

這距離近得,令謝衡不得不再看向她。

他該反駁的,但對着這張顏色柔媚、楚楚之姿,半天卻張不了口。

程嬌哪怕並沒有聽到他說話,單這樣瞧着,似看到了他眼底的掙扎,但掙扎之中,又分明帶着一絲絲纏綿……

她又湊近了幾分,鼻尖縈繞着熟悉得清香,就同那一夜在昭文居,他握着她的手一同書寫的時候,她驀然聞到的氣息一樣。

程嬌不知道兩人此刻靠得有多近,就連空氣里都是曖昧的潮熱,她看着謝衡白皙清雋的下頷,游移到他硃色的薄唇上……

“你是想我去的……”她的話,隱沒在兩人的唇齒之間。

謝衡只覺得腦子一亂,隨着溫熱濕滑的唇舌交纏,腦子又變得一片空白,只片刻功夫,灼熱浮上了眼底,心間豎起的高牆隨之坍塌,他隱隱的那一絲堅持和苦苦的掙扎立時飛灰湮滅,胸口卻猛然發燙,來不及思考,一手將人緊緊擁入懷裏,一手就壓着她腦後,更加深入地探尋她唇間究極的芬芳。

他忽如其來的熱情,被壓着狂吻的程嬌稍感訝異,還沒來得急細品,早就淹沒在他的狂風暴雨中。

“呃……”隨着嬌聲嚦嚦,囈語下令謝衡停止了這般索求無度,意猶未盡地放開。

他看着不知何時已經鬢髮散亂,白皙的臉頰泛着桃色的嬌媚,霧蒙蒙地眼睛帶着迷茫地瞧着他,硃色的唇脂早就被他含到口中吃盡,只留餘韻染着她檀口邊沿,這模樣,既妖媚多情、又無辜可憐……

他忍不住又低頭輕啄了下才肯放過,一手貼了貼她的臉,伸出拇指替她擦去糊到了唇邊的唇脂。

“娘子……”

“噓,不要說話。”程嬌投入其懷,將臉靠到在他胸口,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心下稍稍開始平復起來。

羞都要羞死了好嗎!

就這般靜靜相擁,兩人也都不嫌累,車馬一歇,程嬌隨謝衡下了馬車。

此處位於會稽郡朝南的會稽山,大佛寺便建在其中一座山上,馬車就停靠在山腳,餘下的需得徒步上去。

這個時辰,附近要來上香的人已是多了起來,謝衡早就同大佛寺打了招呼的,從後山上去,後山腰處自有出入的門檻。但山路也不似前邊那麼寬敞了。

謝衡低頭問了程嬌要不要雇個步輦,見程嬌搖頭,便直接雇了來,看著鐘老夫人上了轎輦,又讓僕從跟着上山,這才攜着程嬌落後一步,徒步上去。

後頭都沒有人,程嬌看了眼身側的謝衡,手就伸到他寬袖裏,左手勾着他的右手。

謝衡先是一愣,低頭對上她狡黠的雙眸,兩人視線膠到一處,便再挪不開,緊了緊手中滑膩的柔荑。

兩個人都身着寬袖,矮得這樣近,也就沒有發現袖子底下,兩隻手牽到了一處。

因着這份刺激,令謝衡渾身都是僵的,也因着謝衡的反應,令程嬌暗自偷笑。

此刻,他們都沒有料到,大佛寺里竟然與郡太守府的小公子不期而遇……程嬌沒料到的是,竟然遇見了意想不到的人!

...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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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寵妻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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