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啥，你爹是黃裳

王夫人聽得邊上一個青年男子出言譏諷，心下忿怒，回頭盯着李器冷喝道：“閣下又是什麼人？竟敢譏諷於我，膽子不小。”

李器冷笑道：“譏諷你又怎樣？說實話，我也是大理人，夫人要不要把我也綁了做化肥呀？”

王夫人冷聲道：“哼哼，臭小子，你以為我不敢嗎？大理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話落，突然身形一動，照李器臉上一掌扇來，手法很是精妙。李器臉上冷笑連連，心想：“哥要是讓你打到了，還混個屁呀。”

心念電轉間，揚指一點，一道輕柔的“拈花指”力，竟后發先至，撞在王夫人胸口“乳根穴”上。王夫人身子一顫，只覺得胸口一麻，全身酸軟。李器長臂一伸，把王夫人一把抓過，制住冷笑道：“夫人還想要綁我嗎？就怕你沒這個本事。”

那些青衣婢女見王夫人竟然被李器制住，齊聲呼喝道：“無禮狂徒，放了我家夫人。”那叫小翠的婢女更是一劍迅捷刺來，欲削李器手腕，救下王夫人。李器冷哼一聲，左手小拇指自然而然的一點一戳，“嗤”的一聲破空急響，使出了這二十餘日新練的“少澤劍”來，一股無形劍氣撞在小翠的劍身上。

突然間拍的一聲響，小翠手中長劍被李器的無形氣劍所斷，化為寸許的二三十截，飛上半空，白光閃閃。而小翠也被劍氣震的虎口開裂，倒飛出去，摔在地上。另外五個婢女也欲攻了過來，但這時王夫人冷喝道:“小茶，小蘭你們住手吧。你們不是這個人的對手，退下。”

那五個婢女忙收劍退後回道：“是，夫人。”

李器哈哈大笑，對王夫人道：“夫人原來還是很識時務的。”

王夫人心下羞憤無比，冷冷瞪着李器。但苦於此人武功實在高的匪夷所思，被其制住，不得不讓手下投鼠忌器。此時聽李器如此奚落，也只有暗自惱恨，只是冷聲說道：“閣下到底是誰？想怎麼樣？划個道吧。”

李器哼了一聲，凌空一點解了王夫人的穴道。王夫人一驚，不明白李器這是何意？但畢竟李器的實力和手段在這明擺着，所以還是靜待李器有何言語交待。

李器看着王夫人，雖然知道她其實也是被情所傷，以致於如此不可理喻，但心裏實在是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厭惡。縱然在面對葉二娘這個惡名招章的女人時，李器也沒有如此的心態。所以暫抑住心中的厭惡，淡淡說道：“我是誰不重要，請夫人放了那邊的兩位朋友吧。”說著，指了指那被抓的清秀男子和那三十歲左右的漢子。

王夫人心下恨極，但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只有吩咐婢女把兩人身上的繩索和鐵鏈解下。那三十左右的漢子被放開后，拱了拱手，算是謝了，也不說句話，一溜的跑下樓走了，但那清秀男子卻對李器作輯道：“小生黃子善，多謝壯士相救，不勝感激。”

李器道：“不用啰嗉，你快走吧。”然後李器看也不看王夫人一眾人等，起身向樓下而去。本來是想好好吃個飯，沒想到被王夫人敗了興緻，本來對她就心感厭惡，所以李器情願再找個地方用飯，也不想見王夫人這個女人。那清秀男子黃子善見李器要走，看了一眼王夫人，心下害怕，忙緊跟在李器後面。

後面的王夫人雙目殺氣凜然，見李器和那黃子善走遠了，對叫小茶的婢女喝道：“小茶，去招集人手，把那兩個剛放走的男子給我暗中抓回來。”

小茶回道：“是，夫人。”忙下樓而去。

李器下得樓來，信步而走，走了里許，見那清秀男子黃子善還在後面緊跟着，便回頭問道：“喂，老兄，你跟着我幹嗎？自己回家去吧。”

黃子善忙施禮道：“壯士恩情，小生還未報答呢，不知壯士可否賞光，移步小生家中吃些酒菜，讓小生略盡地主之誼。”

李器打量了下這個叫黃子善的清秀男子，年約二十許，衣着光鮮，想來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沉吟了下，突然哈哈一笑道：“好，黃兄弟，那我李器就不客氣了，到你府上喝上幾杯。”

黃子善見李器答應，高興道：“李大哥肯賞光，小弟那是榮幸之至，請。”隨後，引着李器走了二條街，來到一座府第前。

李器見這府第雖不算大，但建造的甚是雅緻，極盡蘇州園林之韻味。黃子善砰砰敲了兩下大門，叫道：“秀珠，開門，快開門。”

“吱呀”大門開來，一個十四五歲的清秀丫環探出個頭，見是少爺，忙把門打開道：“少爺，你怎麼才回來，夫人做好午飯等了你半個時辰了。”

黃子善引李器進了府第后，對秀珠道：“行了，秀珠，少爺我知道了。快去告訴娘子，說今日貴客臨門，吩咐廚下多備些好酒好菜，我要和李大哥好好痛飲一番。”吩咐完后，便又引着李器進了客廳。那黃子善請李器就坐后，自有丫環送上茶水點心。

黃子善這回才好好的對正在喝茶的李器行了個大禮道：“這次真是多虧李大哥相救了，不然我就要被那蠻橫之極的王夫人抓回曼陀山莊活埋當花肥了。”

李器“哦”一聲道：“子善你也知道王夫人？”

黃子善坐下喝了口茶水道：“我也只是聽說過而已，蘇州城皆傳這王夫人蠻橫無理，連官府中人都不放在眼裏，實在膽大妄為。”

李器聽這黃子善說話，有股子官場氣，似乎他本身也是官宦人家，心下自回憶了下小說中的情節，記得是有這麼一段寫過，王夫人抓了兩個男人做花肥，一個是無量山弟子唐光雄，另一個就是朝中大官的兒子。便問道：“子善兄，令尊可是在朝為官？”

黃子善點點頭道：“是呀，李大哥。”

李器道：“敢問令尊名諱是？”

黃子善道：“家父黃裳，乃元豐五年（1082年）恩科狀元，進士第一，現任端明殿大學士。”

李器正端茶就飲，猛聽到黃裳這麼有爆炸力的名字，忍不住噗把茶水噴了，叫道：“啥，你爹是黃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