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斗四惡
懷着豐收的喜悅,李器一邊哼着前世的流行歌曲,一邊用“凌波微步”趕路。
對於“凌波微步”這門輕功身法來說,段譽那小子認為是逃命的無上妙法。但李器卻認為,“凌波微步”實在是長途跋涉趕路的無上省力法門。
因為“凌波微步”這從伏羲六十四卦變化出來的步法之中,隱伏有一門極其上乘的內功心法,每一步踏出皆與全身內力息息相關,所以修習之人每走一遍,不但不耗損內力,內力反而增加一分,感到神清氣爽,全身精力瀰漫。實可謂是內家真氣快速恢復的無上妙法。
要知道世人修練內功,皆需靜坐吐吶調息,不可有絲毫差錯。但是“凌波微步”卻反其道而行之,可在步法施展中修練內功,極快的補充所消耗掉的真氣。所以對於長途跋涉來說,是極為省力的無上法門。李器能在十年中把“龍象般若功”從第七層練至第九層的極高境界,“凌波微步”也是功不可沒的。
這時李器施展開來,當真有如“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實在是有夠拉風。
到了第二日下午一點左右,李器在一家路邊小店喝酒吃肉,好不爽快。以前在吐蕃跟師父鳩摩智的時候,實在是喝不慣那裏的馬奶酒,但這大理的農家米酒卻甘甜醇香,李器就着熟牛肉,一連喝了五斤,口中連呼“痛快”。
正當李器喝的爽時,忽然人影一閃,門外走進個又高又瘦的人來,一坐下,便伸掌在桌上一拍,叫道:“打兩角酒,切兩斤熟牛肉,快,快!真他媽的晦氣。”
背向著的李器聽他說話聲音忽尖忽粗,十分難聽,眉頭一皺,回頭看了一眼,見是一個跟竹竿般高瘦中年男子,那張臉長的,媽的,用前世的話說,那是極影響人食慾和市容的。
那人見李器打量他,便神情兇狠的向李器喝道:“看什麼看?老子正不爽快,先殺了你這小子解氣。”話落離座而行,長臂伸出,便向李器背後抓來。好似要把李器的心臟掏出來一般。
李器那個氣呀,反手就是一掌“般若掌”中的“懾伏外道”。竹竿男子還未抓到,就感到一股雄渾無比,排山倒海般掌勁撲面而來,逼的自己渾身刺痛,呼息欲絕。臉上大驚失色,忙化抓為掌,抵擋李器的掌勁。“砰”的一聲巨響,竹竿男子渾身巨震,口中噴血,幾欲窒息暈倒,人平飛出店外五丈。幸好他對戰經驗豐富,一見不是對手,死壓住傷勢,奮起餘力,提氣便逃。真是逝如輕煙,鴻飛冥冥。
可李器哪會讓這竹竿男子這麼容易逃脫,你丫的,哥喝的正爽,你狗日敗我興緻,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幾下身形起落,便追上竹竿男子。可這竹竿男子的輕功確是了得,東一晃,西一晃的,又落下李器五丈開外。李器“咦”的一聲,心下道:“這狗日的輕功不錯呀。好,哥就跟你來一個馬拉松長跑,追死你丫的。”反倒不想追上一掌打死這竹竿男子,玩起了貓抓老鼠的遊戲。
雲中鶴此刻的心情真是絕望到了極點,本來仗着自己的輕功,以為可以死裏逃生,可沒想到後面追的那小子輕功更是高絕,閑庭信步般的跟在後面,時刻保持在三丈遠的距離,臉上帶着戲虐的神情,口中還不時的喊句:“跑快點,我要追上你了。哈哈”
原來這個竹竿男子正是四大惡人中的老四“窮凶極惡”雲中鶴。本來他追木婉清,段譽,朱丹臣他們到玉虛觀,見到了段譽的媽媽刀白鳳,想來個一箭雙鵰,但被朱丹臣用計嚇走。回到小店想用些酒肉,再去抓個女子消消慾火,可沒想到撞到了李器這個厲害的怪胎。依雲中鶴的惡性,本想殺了李器一解心中不爽,沒想到反被李器重傷,又被追的傷上加傷,苦不堪言。
這樣被李器貓抓老鼠般的追出二十里,雲中鶴實在抑不住身上的傷勢和李器的戲虐,猛又噴出一大口鮮血,狼狽的倒在地上,氣若遊絲瞪着李器,樣子好像隨時可能會一口氣提不上來,見閻王爺去。李器緩步上前,嘿嘿詭笑道:“怎麼不跑了?本大爺還沒玩夠呢。”隨後揚起那大掌就向雲中鶴胸口猛擊而下。
就在此時,突然三條人影掠至,嗤呼聲中,一道厲害的指勁,二道掌力從不同的方位向李器擊來,夾帶着一聲怒吼:“他媽的老四,你還沒死吧,我岳老二救你來了。”
李器冷哼一聲,身形拔地而起,高達三丈,然後憑空停頓瞬間,向後倒掠出二丈有餘,避開三人圍攻,凝神戒備,打量所來之人。
但見左首邊那人一個腦袋大得異乎尋常,相貌醜陋,一張闊嘴中露出白森森的利齒,一對眼睛卻是又圓又小,便如兩顆豆子,然而小眼中光芒四射,正怒瞪着自己。中等身材,上身粗壯,下肢瘦削,頦下一叢鋼刷般的鬍子,根根似戟,卻瞧不出他年紀多大。身上一件黃袍子,長僅及膝,袍子子是上等錦緞,甚是華貴,下身卻穿着條粗布褲子,污穢襤褸,顏色難辨。十根手指又尖又長,宛如雞爪。
中間面對自己的是一個穿着青袍的老者,臉若死屍,長須垂胸,面目漆黑,雙眼湛湛有神,雙手撐着一對細細黑鐵杖,雙足凌空,顯然是雙足已廢,靠着黑鐵杖支撐整個身體。
右首邊的是個女子,只見她身披一襲淡青色長衫,滿頭長發,約莫四十來歲年紀,相貌頗為娟秀,但兩邊面頰上各有三條殷紅血痕,自眼底直劃到下頰,似乎剛被人用手抓破一般。
當李器打量完這三人時,心中頓時明了,左首邊的是岳老三,中間的是老大段延慶,右首邊的是老二葉二娘,而被自己追的撲街的就是老四雲中鶴了。沒想到四大惡人齊聚一堂,李器便拱手呵呵笑道:“想來四位就是名震江湖的四大惡人吧,久仰,久仰。”
話落,那岳老三狠霸霸的道:“你這小子還算有點見識,知道咱們四大惡人的名頭,不過你把老四打成這般模樣,得罪了我們四大惡人,老子岳老二一定要喀喇擰斷你小子的脖子。”
李器哈哈大笑道:“岳老三,想擰斷老子的脖子,怕你還沒這本事。”隨即猛的一掌拍向岳老三。
見李器動手,段延慶鐵杖一點,嗤的一聲,點向李器膻中穴,葉二娘輕飄飄的一掌拍向李器脅下。岳老三則哇哇大叫道:“操你奶奶的。”提掌便想接李器的掌力。誰知“砰”的一聲,飛沙走石,岳老三騰騰騰退出三步,倒在地上連滾三個筋斗。
身形閃動,躲開段延慶和葉二娘的兩人合力的攻擊,退至一丈開外,雙掌呼呼龍吟象嘯聲中,照着段延慶和葉二娘拍去。
這時岳老三嘴角溢血,站起來呸的吐了一口血績道:“你奶奶個雄,好掌力,我岳老二擋不住,差太多了。”睜大眼睛見不遠處三人絕學盡出,打得勁風四溢,飛少走石,極為激烈。老大和老二聯手合力都拿不下這小子。剛想上前打還李器一掌。可段延慶用腹語術傳聲道:“老三,帶老四先走,去萬劫谷會合。”岳老二聽到段延慶傳聲,叫罵道:“奶奶個雄,叫老子當縮頭烏龜。”可又不敢違抗老大的命令,罵咧咧的夾起雲中鶴快步飛奔而去。
三個鬥了五十多招,段延慶和葉二娘均覺眼前這青年男子武功絕倫,不是對手。心下皆想:“大理什麼時候出了個如此厲害的武學高手。”
此時,李器突然近身啪的和葉二娘對了一掌,葉二娘直覺身不由己倒飛出三丈外,渾身麻痹,幾欲軟倒,體內氣血翻騰,喉間一甜,噗的吐了口血。同時李器,斜步轉身,在外側一掌拍在段延慶左手鐵杖上,段延慶身子一震,右手鐵杖一點地,向後倒掠二丈。
李器叫道:“暫且罷手,你們雖為惡人,但皆有不得已之苦衷,今日暫饒你們性命。”隨後又向葉二娘說道:“不過葉二娘,如果你想找到你兒子的話,就停止你每天玩弄嬰兒的惡行,不然老子叫你一輩子別想找到你兒子。”
葉二娘一聽李器所說,雙目圓睜,啊的驚喜萬分,不顧身上傷勢撲上前跪在李器眼前求道:“這位少俠,你既然知道我兒子的下落,求你告訴我,我兒子在哪裏?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說著不住的磕頭。
可憐天下父母心,李器一時心軟道:“起來吧,你兒子過得很好,到時你自會有和他相見之時,休要再問了。”葉二娘激動站起來,欲言又止,神情無比渴望想知道自己兒子在哪,恨不能馬上相見。
而此時邊上的段延慶則陰測測的道:“閣下好掌法,好手段,不知是哪一門哪一派的高足?”
李器拱手道:“李器,木子李,大器晚成之器。家師乃大輪明王鳩摩智,段先生待怎樣?”
段延慶道:“好。二娘,走。”說完,鐵杖一點,縱身而起,輕飄飄的落在丈許之外,越走越遠。
而葉二娘卻極想向李器打聽自己兒子下落,李器見葉二娘如此,便道:“走吧,只要你不再玩弄嬰兒作惡,一年後我自會告之你兒子的下落,讓你們母子相聚。”
葉二娘施了一禮謝道:“謹尊少俠吩咐,多謝少俠大恩大德。”隨之離去。
李器在後面只有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