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敷藥被抓記
“噹噹當”的鎚子敲打聲接連不斷的響起,蓋住了外面的喧嘩。WWw.我也沒說話,就看他穿着中山裝的樣子
黑色的中山裝很襯他的氣質。
冷酷又沉穩,很有依靠感。
而我眼前景象略微有些模糊,彷彿隱隱看到了黑色的海洋中。兩片浮萍又相遇了。
窗戶被重新釘好后,他試着推了推,把窗戶關了上,轉身作勢要走。
“等一下!”我的呼喊讓他停住腳步,卻沒回頭,也沒開口。
他在等我說什麼吧……
可我說什麼呢?
“你……那個……我……”
屋內關了窗戶有些昏暗,這是大白天。我就問問他為什麼關窗戶好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遇到活的段西風我的舌頭就打結一樣。說不出話來!
而大約是見我支支吾吾的不開口,他大步走了出去,就留下我一個人懊惱的捶腦袋、揪頭髮!
“笨死了笨死了……”
“真陳醋!陳醋陳醋!木柴……”
好久沒被言之這麼喊了,我這麼喊自己時竟然有些想他。
不是有俗語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言之雖然是個不靠譜的師父,可我仍舊是把他當了親人。
這般想時,手剛放下,突然聽見“吱呀”的開門聲。
這門開的猝不及防,我還頂着一個雞窩頭,抬頭看見段西風時,正要捂着腦袋,卻發現他眼上罩着一層……緞帶。
那緞帶有少許眼熟,可不是綠瞎子的那個米色鍛帶!
而他手裏還拿着不少的草藥。
是給我拿的嗎?
“你”
我正要詢問時,他率先打斷了我的話:“我給你換藥。”
“咳咳咳咳咳!”
一瞬間,我被口水嗆住了。
因為我想的是
他之前給我剃頭髮時,難不成也是閉着眼?這專程矇著眼。有些……欲蓋彌彰啊!
我想到,便直接問了出來。
“之前頭髮也是閉着眼?”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后,我嘴角抽了抽,又咳嗽:“咳咳……是怎麼做到的?”
“你無需知道。”
他說話時已經走到床邊,準確無誤的那種。
床邊兒有凳子,他坐下后,就直接掀開被子。我倒抽口氣時,他感覺到了,人筆直的坐着,“眼睛”也筆直“看着”前方說:“你若不適應,我可以把你打昏。”
“不用了!我……”
“我還沒看過自己的腸子!”
憋了兩三秒,我說出這個借口后瞬間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還不如舌頭打結呢!其實我只是……想看段西風而已。
他現在矇著眼,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他了!只是我說完后,見段西風嘴角扯了扯,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稍縱即逝。
他是……笑了?
我呆了一秒后,他已經恢復面無表情,手……摸上了我的腰,順着往肚皮。
屋內昏暗。可他側臉輪廓分明,方才那勾起的弧度的側臉仍舊在我腦海,讓我難以忘懷。
等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經摸到了我肚皮上的衣服,輕而易舉的解開扣子。空氣接觸皮膚那瞬間,我一下閉上了眼。
其實我膽子特小。豆何華技。
尤其見不得這些血腥東西,死人我倒是不怕,可活人血淋淋的我害怕。
那邊兒,他似乎摸到了剪刀,剪刀貼着肚皮時,那冰涼叫我忍不住抖了個激靈,他感覺到了,又問我一遍:“你現在昏,還來得及。”
他這話說的莫名有些耳熟。
腦海中劃過一句,“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那聲音隱隱約約的,記不得是誰了,面上搖搖頭后,想到他看不見,趕緊道:“不了,我,我可以的。你……你繼續!”我說完后,肚皮上傳來一疼,渾身都顫了起來。
“好……好疼!”
我說話時,他“嗯”了一聲,不予多說,只是飛快的把草藥給我……放到肚子裏!
“你……這是做什麼?”
“特殊體質,特殊方法。”
他冷冷說完,我只覺得眼前一黑,隨之還是昏了過去。
臨昏前我想:
早知道這麼遭罪,不如提前被打昏好了。
可下一秒,意識沉澱下去時,我又迅速否決:
不不不,如果我昏了,就看不見那一抹笑了……
……
我醒來的時候,床邊又是無人。
夜很靜謐。
周圍,只有我一個人呼吸聲。
這種一覺醒來周圍空無一人的感覺,我早已經習慣,倒也沒什麼大不了。
只是今天……
不,不對。
我突然覺得一陣冷意襲來,更發現周圍安靜的可怕
就算是午夜,也不應該這麼安靜的,起碼有些隱約的昆蟲聲或怎樣!而鼻子嗅了嗅后,我騰然坐起來。
這是……泥土墓穴的味道!
我曾經去過十里鋪為段西風找屍玉,那墓下的味道和現在一模一樣!
“陽公子終於醒了。”
在我心裏如此想時,熟悉的女人聲在黑暗中響起,帶着幾許陰涼,緩緩吹亮了兩抹幽藍色鬼火。
向晚的臉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猛然往後退去!可我是躺在棺材裏,這一退,“咚”的一下撞在棺材壁上,“嘶!”我揉着腦袋時,向晚已經飄了過來,黑色面紗也迅速拂動向後,露出一張極為……驚恐的臉!
“陽公子,你是在害怕嗎?”
兩抹藍色鬼火隨着向晚一起過來,照着她那張佈滿黑色疙瘩的臉!
我僵在原地,獃獃的看着她身後
她……她沒有影子。
她是鬼!
可她前幾天還好好的啊!
“陽公子,我們的交易還未完成……”她說話時,我的手想去那符,卻愕然發現身上衣服換了。而她貼近我道:“陽公子,我死的冤啊……”
她貼近我的臉說話時,接近我的臉黑色肉疙瘩突然就爆了開!
那黑色肉疙瘩里的黑色液體直接噴了我一臉,又腥又臭,我差點沒吐出來!而她故意用臉蹭我的臉道:“你也感受一下吧,感受我死前的痛苦!哈哈哈……”她大笑時,我完全不知自己是如何到這裏,她又如何死,但眼前一抹耀眼白光劃過,我只覺得脖子上一松,繼而整個人身子一輕,就被抱在懷裏。
“撲通、撲通、撲通……”
有力的心跳在耳旁回蕩。
我睜開眼時,看見段西風白色袍上,蹭滿黑色的不明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