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窗台上男人
死裏逃生,再見到周易,我有種久違的親切感,努力抬起手,我想摸摸他的腦袋。而他竟湊過來,真讓我摸了摸。,
順帶還蹭了蹭我的手掌心。
“可算是醒了。”
他說話時,順帶舔了一下我的手指頭,眼睛裏滿是柔和。
“我睡了多久……”
我放下手后,他在我床頭坐下,尾巴不斷甩着。“三天多點兒,你肚子裏有很多頭髮。我都擔心死了!”
他這麼一說。我就想起那發鬼愛吃腸子,抖了個機靈,也覺得噁心。而他似乎發現我被嚇着了,趕緊用爪子拍拍我道:“放心吧,白眼狼都給你剃乾淨了。”
他說完后,我一愣,“什麼白眼狼?”
周易歪着腦袋看我道:“當然是段西風!葵葵,我周易知恩圖報,可白眼狼……”
我不知道周易要說什麼,可我不想聽下去了,直接打斷他說:“不是說好了,能救就救么。而且……”
“他是我未來丈夫,如果註定了未來要在一起,現在我吃點苦,也沒什麼。”我說完后,周易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起身豎起尾巴繞着我走兩圈,“不說了。總之你沒事就好,不然,我一定鬧的他神魂不安!”
這是我第一次聽周易這麼狂傲的口氣,趕緊安慰他說:“好了好了,我不是好好的。”我說話時,看着窗外的陽光。想起剛才的“小金人”,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周易:“那個……段西風他……一直守着我嗎?”
我問完后,覺得這話有些熟悉,繼而想起周易也這麼問過我。
那邊兒貓耳朵瞬間耷下來,“葵葵,你不覺得,這樣說話很傷喵的心嗎?”
我也發現了,可覆水難收,一下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而他磨磨牙,扭開臉
“唉,算了……他是一直守着你。高興了吧?”
在他說話時,我嘴角已經忍不住上揚,笑說:“看來,我沒白替身。”
周易連連搖頭,一大尾巴甩我臉上:“出息!你現在真陳醋!我都懶得搭理你!”他說完了,也甩完了,直接轉身跳下窗,我卻在陽光下仍舊傻樂到不行。
段西風,一直守着我啊……一直守着我……
我嘴角咧咧還不夠,真笑出聲時,一下引得肚子疼,又擰起眉
“疼疼疼……”
笑意頓收時,我看着肚皮上繃帶的血……
我這一肚的爛腸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好。
屋內沒人了,我想起段西風說我好了,就帶我去報仇。
報仇?好像距我很遙遠的樣子。
當初是知道實力懸殊,可隨着時間推移,我已經……
越來越不想報仇了。
一瞬間,覺得自己很可惡,可也覺得理所應當。
因為家人對我並不很好,之前總想着他們是因為自己無人可想,無人可牽挂,覺得世上只有他們了。可現在,段西風,言之,周易……
“吱呀。”
在我神遊時,門緩緩打開:
是段西風!
看他端着飯菜走進來時,我是有些餓的,可我這肚子……
“我能吃……唔?”
我話沒說完,就看他坐在不遠處桌子邊兒坐下,兀自吃起來。這廂兒抬起的手,又緩緩落下,淡淡望着他吃飯。
段西風吃東西的樣子始終很文雅。
他吃了沒多久,就又端起離開,從頭到尾沒說什麼。
人再回來時,還坐在桌子邊兒,冷冷看我。
屋內安靜,唯有陽光和時間在靜靜流淌。
也不知多久后,我率先開了口:“你,在想什麼。”
段西風眼睛看向別處,冷淡道:“在想你……”“咦?”我臉一紅時,他極為鄙視的又說下去:“腦子裏塞的是什麼。”豆反央亡。
頓時,我嘴角扯了扯。
“好吧,你是指,我替身救你的事吧。”
我說完,他沒理我。他側着臉,日光下,輪廓分明,側影也很美,尤其是睫毛,很長很濃密,挺鼻下的薄唇輕輕動了動
“說說你眼裏的段西風。”
“哦,好……”
我不知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但我還是依言道:“我眼裏的……段西風……”我眼裏的段西風,是什麼樣呢?這一時間,我竟沒有準確的詞彙來描述。
側目望去,看着他立在窗前的身段,那寬肩窄腰、長腿長腳,再想起他幾次相救,緩聲道:“我眼裏的段西風哪哪都好,如非要說不好,大概只有兩點。”
段西風似沒想到我這麼說,偏頭看過來時,我繼續道:“第一,他不愛說話,第二,他有些冷血。不過沒關係,不愛說話代表穩重,冷血我可以……”
“你什麼也不可以。”
他打斷我,聲音冷冽。
接着人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隨着“砰”的一聲關門聲,我聽到窗口傳來一聲譏笑,是周易。
“蠢陳醋,我都說了他是白眼狼,你不信!”
“我”
我眨了眨眼,剛一開口又讓他打斷。
“別你啊、我的了,官府已經過來了,最近戒嚴,你就好好休息吧!拜!”
周易說完轉身又跳走了。
而我突然覺得很無力。
那種無力感就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卻打在一團棉花上。
還是不行嗎?
即使我拼了命的想要融入,還是覺得自己被排斥在外。即使拚卻性命救他一命,還是要被他冷嘲熱諷。
向陽,你還真是……廉價啊!
可
可我只是……
想要朋友,家人而已!
……
養病的過程是煩悶而枯燥的。
我努力靜下心來,把藍皮冊翻來覆去的看了很多遍,把所有內容都爛熟於心后,躺在床上覺得自己又成了浮萍,孤零零的浮萍。
這期間,段西風不見了,周易也不見了,言之也不見了。
我大有種自生自滅的感覺。
“嘿,美人兒,是誰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
“你看起來很寂寞呢……”
一個若山泉水般叮咚好聽的聲音響起時,我緩緩睜開眼,嚇了一跳。
“你……你是誰?”
窗戶沒關,已經是夜幕,那說話的男人長發飄飄,就坐在我的窗台上。
“我是誰,重要嗎?”他側目看我時,月色灑在他臉上,照的那雙上挑桃花眼閃着光,斂盡所有月華般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