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面有不悅
回到家裏,舅舅跟舅媽臉色鐵青一本正經的坐在沙發上,好似特地在等我回來。
我根本不用想,就知道他們是怎麼了,肯定是為了錢樹的事情。
果然,剛一進屋,舅媽就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沒好氣的數落道:“秦小洛,你究竟做了什麼事情,人家錢樹看不上你這個人就算了,現在還要跟家裏斷絕來往!”
舅媽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也不嫌疼,我看那桌子顫了顫,知道舅媽是極其的憤怒,心裏雖然也是憋屈,可是張了張嘴,卻選擇了沉默。
這個時候,我最好別說什麼,我心知說什麼,到了舅媽那裏,都是得到更加猛烈的回擊。
在舅媽的眼中,我就是他的奴隸,奴隸跟奴隸主講道理,根本就是自討沒趣。
所以我根本就沒有多費口舌,只是任由她說著,心中告訴自己,就當是一隻烏鴉在自己耳邊呱呱叫。
“你要是不想好也別連累我們全家!”
見我不言不語,舅媽好似還未解氣,尖酸刻薄的數落我,我低着頭站立在那,避開舅媽尖銳的目光。
腳下因為走了太多的路磨的生疼,但是此時此刻又無法得到休息。
就好像是一個受到審判的犯人一樣,我耷拉着腦袋,站在那裏,任由舅媽奚落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如果不是舅舅開口打斷,我想舅媽的喋喋不休還不知會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小洛,你也別怪你舅媽,她是為了你好,不過眼下最着急的,應該是回到家裏跟你那個后媽和妹妹算清楚遺產分配,我的外甥女,怎麼能吃這個啞巴虧呢?”
舅舅說話的聲音倒是洪亮,大氣凌然的樣子像是要為我出頭。
我並不為此感到慶幸,或者高興什麼的,相比舅媽的尖酸刻薄,舅舅更顯得陰險無比,他們倆人一個人唱白臉,一個唱黑臉,目的還不都一樣。
果然,隨即話鋒一轉,語調減弱。
“舅舅上班沒有空,明天你自己回家,威逼利誘,告訴他們實在不行咱就去打官司。”
果然,舅舅也並沒有想給我撐腰,一番話雖然讓人為之動容,但是卻還要我一個戰敗者自己去解決。
想起那天後媽和妹妹對我下的狠手,我不禁脊背發涼,那對狠辣的母女,怎麼是我能夠輕易解決的呢?
舅舅這句話,顯然就是威逼利誘了。
但是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也沒有退路了,總不能真把自己再賣了吧,而且走到這一步,想要反悔也不可能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好累。
才在舅舅家住了一晚,就被如此花樣式的折磨,不禁讓我有些擔心以後的日子。
可是我也沒得選擇,人在屋檐下,舅舅說什麼,我就只能順從着同意,否則可以預料到我的下場。
更不要說,硬着頭皮去面對后媽和妹妹,總好過讓我流落大街,無家可歸的好。
而且,為了我自己,我遲早也得去面對后媽和妹妹。
早一點面對,晚一點面對,都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再猶豫什麼了。
勉強的答應了下來,我知道明天又將是不明朗的一天。
索性的是,錢樹沒有將喬天恩的事情告訴舅媽,不然我想我一定會被當成掃把星,再一次掃地出門。
我估計,錢樹定然是心中對喬天恩很忌諱,唯恐說出來會遭到他的報復,所以才不敢提起來他。
好在這是好事,我也稍稍有些安心了。
這一晚,我有些無眠,輾轉反側終於進入夢鄉,意外的是,喬天恩並沒有打擾我,而潛意識裏,我倒是希望能夠一直沉浸在睡夢之中。
這樣就無需理睬那些瑣碎的煩心事,只可惜現實是殘酷的。
我想要輕鬆,有些人卻並不打算讓我安生,就好像我安生了,他們就會不得痛快一樣。
天色一亮,舅媽的聲音就好像是催命一般,掀起我的被子,恨不得把叫我起床的架勢弄得雞飛狗跳的。
“秦小洛,我們家可不養閑人,昨天的事情你搞砸了,今天可別再偷懶!”
舅媽的做法,讓我想起了古時候的豬扒皮,恨不得榨乾我身上一丁一點的利用價值,而昨天的錢樹,跟我明明就不合適,又何來搞砸一說。
雖然我臉上表現的有點不情願,但是仍舊麻利的洗漱,然後被舅媽推出家門,就好像,我今天一去就能要個百八十萬回來一樣。
或許對於舅媽起來,我就是他們要錢的工具,我心知,在他們眼裏,也許從來就沒把我當成一個活生生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