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碎裂
面對四月的態度，我無奈苦笑，四月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道：“算了，我也知道你的難處。先試試吧。不過，你要小心他們。”
我點了點頭。
“好了，那些人應該談的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
“嗯！”
兩人來到這幾人的身旁，絡腮鬍子正好轉過了臉來，面帶笑容地望向了我們：“想必兩位也已經談好了吧。”
“是！”四月回了一句，隨後將目光落到了躺在地面那人的身上，那人已經昏迷不醒，褲襠的位置一片鮮紅，好似來了大姨媽側漏一般，我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得扭頭瞅了瞅小寶，小寶到是一臉正氣的模樣，好似，這一切與他無關一般，甚至帶着幾分天真。
現在雙方已經合作。在看這人慘樣，我便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對絡腮鬍子道：“這位兄弟的事，抱歉了。”
絡腮鬍子笑道：“小兄弟別多想。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我的兄弟們也不會介意的。”說罷，扭頭朝着他身後的人看了過去，他身後站着的三人其中兩個笑着表示沒關係，只有一個人臉上有些不滿之色，不過，並未說什麼，至於地上那人，連發表自己意見的可能性都沒了。
“把他抬着，我們該走了。”絡腮鬍子交代了一句，面帶不滿那人將想要和他一起抬人的那人推到了一旁，自己把倒在地上那人背了起來。跟在了後面。
幾人往前行去，在前方，有一個探路的。我和絡腮鬍子並排而行，四月跟在我的身旁，小寶我也沒有讓他回去，示意他守在四月的身邊，對於這些人，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小兄弟怎麼稱呼？”絡腮鬍子問道。
“我姓張。”
“張兄弟，年紀輕輕，便有這般作為，實在不一般啊。”絡腮鬍子感嘆道。
“我年輕？怎麼看出來的？”我不知道為何絡腮鬍子會這般確定，因為在公司里，不缺少那種活了很久，但是，面容不變，並沒有衰老的人。
“這有什麼難的，你們公司的那些活的久的，沒有被派出來探路的，能派出來探路的，只可能是還沒有完全融入到他們那邊的人。看來，你對自己的公司，了解的還不多啊。”絡腮鬍子淡淡一笑，話茬子咋咋呼呼的，整個人生的皮膚黝黑，看起來像李逵般的人物，此刻，這笑容之中，倒是帶着幾分憨厚模樣。
聽着他這些話，我不由得的蹙起了眉頭，原本以為自己對公司已經了解的很多，現在看來，我對這公司的了解，還是沒有那麼透徹。
“張兄弟信張，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你們公司一個叫張小岩的？”在我發愣之際，絡腮鬍子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你說誰？”他猛地問起我的名字，讓我不由得便緊張了一下。
“哈哈……”絡腮鬍子笑道，“沒什麼，只是聽聞過你們公司出了一個新人，天賦極高，不到半年的時間，便步入公司精英行列，只是，你們公司對這個人好像隱藏的很深，很少見到他，這次也不知道他來沒有來？”
我沉下了眉頭，不確定絡腮鬍子的話是真是假，就在我思考之時，他又問了一句：“張兄弟不會就是張小岩吧？”
“怎麼這樣問？”我忍不住說了一句。
“喂，你問的太多了吧？咱們合作，難道還要抱着戶口本不成？”四月搶白了一句。役東叉划。
絡腮鬍子又笑了笑，沒有理會四月：“只好好奇而已。”
“不知道大叔叫什麼名字。”對於他的問題，我不想回答，估摸着，絡腮鬍子已經從我的反應猜出什麼來了，但是，只要我不回答，想來，他也無法確定，因此，我直接將話題轉到了他的身上。
“我這名字普通的很，出身在農村，而且，我們那個時候的農村和現在可不一樣，家裏又窮，起名字也為了好養活，都很簡單，我大哥叫大寶，下來我就叫二寶了，姓錢，錢二寶。”
對於這個名字，我倒是十分的意外，這和他的形象完全不同，不過，這名字也不一定是真的，我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四月卻笑了起來，指着小寶道：“他叫小寶，你們該不會是兄弟吧？”
“如果有這麼一個小兄弟，倒也不錯。”絡腮鬍子並沒有介意四月的取笑，大笑了起來，笑聲之中，還有些得意。
我不由得緊蹙起了眉頭，難道，他不單知道我的名字，連小寶的名字也知道？
就在我準備試探一下的時候，突然，小寶猛地跳上前去，對着前方便是一拳，“轟！”一聲悶響傳來，小寶被逼得連着退了幾步，來到了我的身旁，而那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前方探路那人，陡然間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好似被什麼東西重重地踏過，頓時變得血肉模糊。
“來了。”絡腮鬍子面色一變，喊了一聲，急忙後退，後背貼在了牆上，同時，他的那幾個手下，也圍攏在了他的身旁。
“咚咚咚……”
伴着塵土和腳步聲，那東西漸漸地遠去了。
小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只見上面有幾個窟窿，好像是被尖刺刺開的，隨後慢慢地癒合了起來，他抬頭望向了我：“哥，這次的比上次那隻大。”
“你能看清楚它長什麼模樣？”聽小寶這樣說，我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小寶搖了搖頭：“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個大概。”
“走了？”絡腮鬍子問道。
我點了點頭。
絡腮鬍子隨後將目光落到了小寶的身上：“張兄弟的伴，不簡單啊。”
我笑了笑，沒有解釋，伸手指了指前方的那個人，道：“你的兄弟死了。”
絡腮鬍子點頭道：“我知道，出來探路，本來就是把褲腰帶別在腰上的，死也是有心理準備的，這些沒什麼，他還算好的，能夠收屍，之前的兄弟，屍體都沒有。”
說話間，一個人走過去，用那人的衣服，將那團碎肉收了起來，包成一團，掛到了自己的背上，便又退了回去。
四月看着這一幕，眉頭皺了起來，雖然沒有像一般的女孩那樣大驚小怪，或者做嘔吐狀，但顯然，她對於這樣的情景，並不喜歡。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問道：“沒事吧？”
四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時間差不多了。”絡腮鬍子猛地冒出了一句。
“什麼時間？”
“我之前和你說過，三個小時，這麼就會出現一次變化，算一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周圍的景象逐漸地開始有了變化，先是上方的磚塊開始碎裂，不斷地往下落着。
有些直接照着我們的頭頂就落了下來，絡腮鬍子沒有動彈，但是，我卻有些站不住了，看到一塊比人的腦袋大兩圈的碎石落向了四月，而小寶卻沒有動靜，我直接跳了起來，對着那石塊轟出一拳。
拳頭接觸到了石塊，並沒有那種打擊感，而是軟綿綿的，在看那石塊，完全地變成了粉末狀，我還沒有弄清楚狀況，便聽絡腮鬍子說道：“這些不傷人的。”
我沒有說話，抬頭朝着牆頂看去，只見，此刻的牆頂已經不再落碎石，掉下的東西，而是一團團粉末開始散落，頃刻之間，那堅硬的牆壁，便化作了飛灰，周圍也被這些飛灰遮擋了視線，能見度不足五米。
四月已經掩住了口鼻，而絡腮鬍子似乎不介意，輕聲說道：“沒事的，這東西就是吸了，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