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錢任性
宴凡下線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他翻開冰箱發現只剩下顆白菜，糾結着今天做醋溜白菜還是清炒白菜的時候，忽然聽見了門鈴聲。
他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從光腦的監視器看出去，站在門口的人太過高大，監視器竟看不見臉，只剩下黝黑的皮膚。
宴凡看見這兩個特徵反而放了心，捂着肚子去開門。
沙塔端着個盤子拘謹地站在門口，看見宴凡，粗着嗓子高興的喊了聲：“晚上好！”
沙塔打招呼一向只會‘你好！’今天難得有點新意。
宴凡側身讓沙塔進門：“晚上好……你從哪學來的打招呼？”
“晚上加班的時候，修理廠的大哥們都這麼打招呼。”沙塔把手裏的盤子放在角落裏的餐桌上，“這是我照着你教我的方法做的，你嘗嘗？”
宴凡連忙去廚房將剩飯放進微波爐里加熱，自己拿了雙筷子坐在桌子前，掀開盤子上蓋着的保鮮膜。
熱氣騰騰的土豆牛肉，肉味兒竄進宴凡鼻子裏，饞的宴凡咽了一大口口水。
他迅速夾了一塊放進嘴裏，被燙的連連哈氣還衝沙塔舉起了大拇指。
沙塔跟宴凡來往有段時間了，也知道宴凡是在誇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嘿嘿，我就照着你給的菜譜做的，”
宴凡好不容易吞下了那塊肉，捨不得似的咂咂嘴：“你比我做的好多了！不過火候沒掌握好，燉的太久，土豆太面……不過面土豆也好吃。”宴凡去廚房把熱好的飯端出來：“你要不要來點？”
“不用了，我在家吃過了才回來的，待會還有晚班呢。”
宴凡不在意的揮揮手：“那你把冰箱裏的白菜帶回去，明天咱們吃干鍋白菜唄？”
“我還沒學那道菜呢。”
“現在開始練習。”宴凡扒口飯：“菜譜不都給你了？”
沙塔困擾地道：“對不起，我太笨了，學了那麼久才會兩道菜……”
“正確的說是從我這裏通過了兩道菜，”宴凡拍拍沙塔的肩，一臉認真地道：“你不明白這是多難得的事。”
自從半個月前宴凡請沙塔來家裏吃飯之後，宴凡才知道沙塔這樣的身高體壯的大漢，竟然會做菜——連口味被養的跟美食家一樣的宴凡都說不錯，可見是真的不錯。
沙塔以前在礦星時，除了挖礦，還一直負責上司們的伙食，礦星上艱苦，沒有調味料也沒有什麼好的食材，可即便如此，沙塔依然能做出讓上司滿意的食物，足可見沙塔的天賦了。宴凡發現這點后，毫不猶豫的把菜譜給了沙塔，條件就是以後伙食交給沙塔——沙塔加班時除外。
原本沙塔今天有加班，卻不想中途還特意回來給他送菜。
宴凡吸吸鼻子，拍拍沙塔的肩：“好兄弟，等以後咱兩有錢，開家飯館，我負責投資，你來招呼客人兼掌勺還有收錢算賬，以你的手藝，我們一定能脫離這種靠政府資助過活的日子……”
沙塔連連點頭，一臉憧憬，對那天的到來也同樣期待——完全沒意識到在宴凡的設想中，兩人的分工有點不對勁。
宴凡吃飯到一半，沙塔就急匆匆走了。
不過宴凡習慣了一個人吃飯，倒也沒什麼感覺，津津有味的將飯菜吃完，戳開了光腦。
一登上文學網站，宴凡就被嚇到了。
原因無它。
網頁消息通知欄里，有一條來自編輯的消息。
宴凡盯着那條消息半天，才抖着手戳開。
並沒有想像中那種‘大神！！您簡直是未來之星！！求籤約！！！求抱大腿！！！’的消息，實際上，編輯發送過來的短訊，有妥妥的群發感。
“您好，我是未來文學網，玄幻專區的編輯高鈣牛奶，您的文章已經達到簽約標準，如果有此意向，請與我聯繫，uu號：xxxxxxx”
宴凡看着就覺得頭疼。
“到底是找我簽約……還是找仗劍江湖大神簽約啊？”
宴凡緊張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按理來說，我那文發了半個月收藏還只有一百，只要編輯有點眼力見兒，都不會找我簽約……可、可是說不定呢？說不定編輯剛好她剛好燒壞了腦子……啊呸呸呸！不對不對！應該是這位編輯慧眼識珠！發現我雖然還很稚嫩，卻有無比可怕的寫文天賦！因此才決定簽下我！”
宴凡給自己加油打氣，決定姑且先加了編輯談一談再說！
雖然想的很有骨氣，但實際上宴凡在輸入編輯uu號的時候，手抖得和篩子似的好幾次輸入錯誤，最後還是複製黏貼才算完成了這一壯舉。
“複製黏貼簡直是人類史上最偉大的發明之一！”宴凡抹了把冷汗。
很快那邊就通過了申請。
高鈣牛奶：您是？
宴凡：我今天收到過您的簽約信息！
高鈣牛奶：原來是仗劍江湖大人？
宴凡：……
宴凡很難形容那一刻的感受——雖然我知道肯定不是簽我，但你再過兩分鐘打破我的妄想行不行！至少讓我享受下被主動簽約快感啊！難道非要我死皮賴臉湊過去求籤約？就算是渣文筆渣劇情！也有自尊心和虛榮心的好嗎qaq！
以及……要怎麼回答才好，現在說自己不是仗劍江湖的話，會不會被當做詐騙？
宴凡想了想，忍着立馬消失的衝動，打了個‘嗯’上去。
高鈣牛奶：……總算抓到大人你了。
宴凡：……抓？
高鈣牛奶：在文下留言你從來不回！！！要不要這麼高貴冷艷！！！
宴凡：……那是有原因的qaq！
高鈣牛奶：尼瑪終於給我抓到吐苦水的機會了！
高鈣牛奶：大人你的文簡直喪病！！老娘淚點這麼高居然還被你虐的不要不要的！從頭到尾就沒看主角拉爾有一天好日子過！！你為何要報社！為何！！
宴凡：……你冷靜點！
高鈣牛奶：不！根本冷靜不下來！新章拉爾好不容易有個基友！告訴我！基友什麼時候會掛！還是說基友又是反派卧底！讓我有個心理準備！！虐的時候我好準備紙巾！！
宴凡：劇透是不好的你造嗎？
高鈣牛奶：我不造！我也不想造！！你不就是想要膝蓋嘛！！膝蓋給你！！劇透給我！！！
宴凡簡直無法直視這些感嘆號。
宴凡：……我……我們還是來討論簽約吧。
高鈣牛奶：……
宴凡：……
高鈣牛奶：簽約的時間是三年，vip的提成是網站三，作者七，價格大概是一千字0.07的信用點，我們負責一切宣傳，包裝，以及其他各類網絡相關，至於影視，出版等等，我們和各個公司皆有合作，有一定的途徑可以供給作者，當然，您要是自己找到了路子，我們也非常歡迎，除此之外像是授權……
高鈣牛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幾乎把所有的問題都說了一遍。
高鈣牛奶：就是這樣，您有什麼不明白的嗎？我可以再和您解釋。
宴凡：……只有一個……那個……
宴凡：關於vip……
宴凡：我可以不v么？
宴凡打出這句自己都心虛。和人簽約卻不想v文，簡直就是調戲人家。
高鈣牛奶：……
高鈣牛奶：…………
高鈣牛奶：………………
高鈣牛奶：不v當然可以，但是不v的話我們一般不會給予推薦和宣傳。雖然這種做法有點沒人情味……但是……網站畢竟需要盈利……是吧？
宴凡：我明白。
明白是一回事，但是想到心愛的大神得不到推薦宴凡就又覺得鬱悶——我家大大明明那麼棒，但是卻不為人所知！可惡！！
高鈣牛奶：恕我冒昧，請問您不v文的原因是什麼呢？在我看來，您的非常棒，有了網站的宣傳，應該很快就能成為玄幻區的招牌。
宴凡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遲疑了下，那邊就又發來一段話。
高鈣牛奶：讓更多人看到您寫的文章，應該也是您寫作的動力之一，為什麼要拒絕這個機會呢？
宴凡無話可說。
說什麼？難道說自己其實不是真正的作者？說自己發了誓絕不拿大大的文做商用？
高鈣牛奶再接再厲：我認為寫文章不止可以作為樂趣，還可以作為其他人傾聽您的工具，讓更多人傾聽您的聲音，不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嗎？
宴凡沉默許久，才垮下肩膀——好吧，你贏了！！！
qaq大大我想更多人看見你的文！！！
宴凡：好吧我願意v文，不過v文收益必須全部公開，我的那份，就捐獻給慈善機構吧。
高鈣牛奶：………………您認真的？！
宴凡：嗯。
高鈣牛奶：orz您這思想覺悟也太高大上了！為什麼啊？至於嘛？
宴凡含淚敲下四個字：有錢，任性！
高鈣牛奶：……
高鈣牛奶：呵呵呵呵
高鈣牛奶：那麼，像是影視改編權之類的……
宴凡：都開放，同人也開放授權，如果牽扯到費用，全部捐給慈善機構。
宴凡：對了！我是說稅收過後的錢全部給慈善機構，千萬別等捐完錢了再找我要交稅啊！！
高鈣牛奶：您不是不差錢么。
宴凡吸吸鼻子，忍痛在鍵盤上敲下一句話：地主家也沒餘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