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計嚇陳維東
“東哥,趁現在校長和老師們都不在,上去打死那垃圾,反正他好像已經快被老高叫來的人給打死了,現在弄死他正好可以栽在他們身上。”一個陌生聲音在向陳維獻計着。
“陽超,你他媽傻呀!把他弄死在學生科辦公室,你想害了陳校長吧!如果學校真的死了人,別說校長,就是丁鵬的老頭子,還有彭老師,恐怕都有麻煩了。得罪校長和丁副廳長沒關係,得罪了彭閻王,你還想在校園混?去鬼門關混吧你!”好像是沙阿傑那帶着雲南口音的聲音回應道。
“算了,看那垃圾連路都走不穩,不像是裝出來的。我們也別撞在槍口上,萬一真的搞出條人命來的話確實麻煩!今天一大早我就被老頭子訓了,說還好昨天晚上他跟保安發生衝突,否則出什麼事的話就要送我去少管所呢!暫時放他一馬。”也許是覺得沙阿傑的話有理,陳維東像是發了“善心”一般,低低是說道。
這一番對話直嚇得我心裏打鼓,簡直就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再看楚芸和徐蔓,一個仍對牆躬着個身呆在那,保持剛才查找蔡老師電話的姿勢,另一個則用小手緊緊捂着自己的嘴站着不動,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也是受驚不輕。
就在我以為幾人要離去的時候忽然聽見丁鵬有些激動地說道:“東仔,這口氣我咽不下,你沒聽陽超說後來那小子又帶了楚芸跟徐蔓去葉子花苑了?好一會才出來呢!指不定是我們尋了一年的好事,卻被那垃圾給白白撿了個大便宜左擁右抱玩三皮。哪有這樣就便宜了他的?我覺着至少應該上去給他點教訓,留點記號也好。”
這話聽得我那顆心又懸了起來,原來楚芸和徐蔓帶我去葉子花后解釋的時候,還是被人給盯上了。之前兩個學姐擔心被發現,非要隱蔽起來談話的主意,現在看來反而有些多此一舉,反倒弄巧成拙讓陳維東他們誤會更深。
抬頭看楚芸和徐蔓,兩人卻同時紅着個臉瞪着我,臉上似有怒意。怔了一會後我才反應過來,她們是在怪我壞了她們的名聲吧?也怪丁鵬那小子說話太難聽,什麼叫左擁右抱玩三皮呢?我這倒霉鬼羊肉沒吃到,反而沾了一身羊騷,那花園角落外面看不見,別人要真說我和倆人在裏面有點什麼,我可還真是百口莫辯。
不知是不是受了丁鵬的激,陳維東忽然冒出一句:“這樣吧,陽超,你先上去探探虛實,看看那小子的情況。如果是他一個人在辦公室的話,就招呼一聲,你們幾人上去把他昨天沒爆的蛋給爆了。記住,不用整死他,留着以後慢慢玩,但必須給我把他那廢了,讓他從此以後一輩子蹲着撒尿!”
這話傳到我的耳朵里時,我是真的急了,打我沒關係,要讓我以後都蹲着撒尿,那還不如直接讓我死了算了。於是不顧周身疼痛,在椅子上硬撐着一着就站了起來,衝出門外扒在欄杆上就怒氣沖沖地向下面的人吼道:“不用上來了,老子現在就下來弄死你幾個王八蛋!”
下面的人有七八個,除了昨晚的陳維東、丁鵬和沙阿傑我認識外,其他的都很面生,也不知是不是昨晚打我的那幾個。見我竟主動沖了出來,那架勢還很瘋狂的樣子,他們都是一愣,也不回嘴,只是站在那裏觀望着,似乎要看清楚我身後的情況。
見他們的眼光不但看我,而且還抬頭看我的身後,我條件反射地隨之回頭,見楚芸和徐蔓想跟出來,於是沖她們又吼道:“給老子滾回去,別攔着我!反正殺一個是殺,殺十個也是殺,老子就算被抓去判死刑也不會現在就死,再殺幾個,值了!”
回過頭來時,沒想到陳維東拔腿就跑,丁鵬跟着跑了兩步后又站住觀望,我忽然想起陳維東剛才的話,似乎不太清楚辦公室里有沒有老師在,於是靈機一動又回頭沖已經呆在門后的楚芸和徐蔓道:“對不起,老師,我要下去幹掉他們。”隨後更是提高嗓門吼道:“老師,你要是跟出來,我可要連你一起殺了,別逼我!”說完之後,我強撐着身體作勢欲向樓梯口衝去。
這步棋還真走對了,丁鵬聽了后,連忙招呼下面的人道:“走!”幾人瞬間就跑了不見蹤影。
見他們走了,我再也裝不下去,渾身的疼痛讓我已經站不住了,抓着欄杆慢慢坐在走道的地上,坐下后還是支撐不住,又緩緩地躺倒在地上,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看見我再次躺倒,楚芸和徐蔓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個叫着“張世明”、一個問道“你怎麼了”,一齊過一抱住我的頭的扶着我的肩。
將頭枕在楚芸柔軟的胸口,我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動彈,只能微張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徐蔓用力扶着我的肩膀,幫楚芸減輕了一些我的重量,帶着哭腔只是一個勁地問道:“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你回答呀!”
“小蔓,我扶着他,你趕緊打電話給陳校長,告訴他張世明快不行了!”楚芸說話時也帶着哭腔,但卻表現得比徐蔓鎮靜。
我內心一陣翻騰,感覺好像又有液體要從嘴裏吐出,連忙閉着嘴強行咽了回去,感覺心跳平穩了一些后,才張口有些費勁地道:“沒……沒事,不……不用打電話了!扶我……扶我進去休息下……就好。”
徐蔓已經拿出了手機,聽我一說后又看着楚芸有些不知所措。楚芸見狀后道:“那先扶進去再說,這地板又灰又冷的,不能就躺在這。”
徐蔓過來重新扶起我的肩后,低頭向我輕輕道:“剛才謝謝你嚇退他們,如果讓他們衝上來的話,我和芸芸也得遭殃了!”
我知道陳維東和丁鵬等人不是被我的氣勢嚇跑的,而是他們以為辦公室里還有其他老師在這,所以才暫時走了。所以聽徐蔓這樣說,心裏倍感慚愧,向她抱以一個微笑后輕聲回道:“別這樣說,是我要謝謝你們!”
楚芸接口問我:“張世明,你說謝謝,是要感謝我們扶你,還是……”一句話沒問完,忽然發現不對,又連忙住口。這句話昨天在花園分手時她也曾問過,此時又再問出,看來是平常問慣了的無心之舉,但相隔一夜,同一句話的境象卻已大不一樣。
我抬眼見她臉現紅暈,神色極不自然,連徐蔓也跟着有些不好意思,心血來嘲,脫口便回道:“我是要謝謝你們不讓我睡在這硬地板,還讓我靠在的頭靠在那麼舒適的地方!”
沒想到我話音剛落,楚芸輕呼一聲后便放開了我的頭,原本蹲着的身子也向後退了一步。這下太過突然,我的手也沒撐地,徐蔓又只扶住我半邊肩膀,根本就拉不住我的身體,所以我猛然向後重新躺倒,後腦勺結結實實地砸在地上,嘴裏“哎喲”一聲大叫。
徐蔓輕聲向楚芸斥道:“你幹什麼?”手忙腳亂地又來扶我。
楚芸紅着臉輕聲回應徐蔓:“他、他占我便宜!”隨後也趕緊上前來重新扶我,嘴裏卻大聲向我喝道:“張世明,你再敢戲弄我,看我不踢爆你的……”
一句話未完,樓梯那邊忽然傳來一道嚴厲的喝斥聲:“你們倆個小太妹給我住手,再這樣欺負我的學生,我可不客氣了!”
我們三人同時循聲看去,見蔡老師提着個小手包正氣沖沖地向從樓道上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