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你壓根不懂愛情
看着躺在地上的顧清清，季曄像被定住了一般獃獃的站在原地。
瞳孔驟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場面太熟悉了。
九年前，紀錦就是這麼被摔下來的，永遠的離開了他。今天，是清清……
為什麼？
為什麼他深愛的人都會受到傷害！！
“季曄。你來啦？你看這個女人。太沒有教養，看看我的妝都被她弄花了……”汪美珍看到季曄來了。趕緊下樓梯，指着自己的臉給他看。
汪美珍！
季曄的拳頭握緊，青筋暴露。他這輩子最最深愛的三個女人都因為她受到傷害，這筆賬，是時候算一算了！
所有的理智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季曄抬起手，狠狠的朝那張撲滿粉底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分外清脆，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汪美珍直接被這股大力甩到了地上，腦袋磕到牆角處，額頭滲出了血。
“哎喲！”汪美珍叫着捂住了臉，感到額頭一陣涼意，伸手一摸是血。更加激動的叫囂起來，“季曄，你竟然敢打我！你為了這個女人竟然打我！你知不知我是誰！”
季曄正懷抱着顧清清，這個可憐的丫頭，渾身上下遍佈傷痕。氣息微弱，心裏酸痛不已，禁不住摟的更緊，生怕一鬆手她就離開了他。
如果海倫沒有通知他，他真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
“你是傷害我媽，紀錦和清清的賤女人！”季曄抬起頭。死死地盯住汪美珍，眼神幾乎噴出火來，讓盛氣凌人的汪美珍頓時瑟縮了肩膀。
她只知道季曄雖然不喜歡她，至少平時還是彬彬有禮的，卻不知道他竟然有這樣的一面，比發怒的季軒之更加滲人，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的修羅王！
汪美珍的身體開始哆嗦，身體上的疼痛遠遠比不了內心的恐懼，但還是硬着脖子死撐到底，只是說話開始變得結結巴巴，“季曄，你……你知不知道這次是誰讓我來的？這是你爸的意思，跟我沒關係！還有，紀錦她……也是一樣……”
紀錦……
汪美珍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那個女孩，最近好像在哪裏見過……
季曄沒有說話，眼神卻變得更加狠厲。
汪美珍哆嗦的更厲害了，果然養虎為患，在季曄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她就該想盡一切辦法除掉他的！
“來人啊，快把我扶……扶起來！”汪美珍扭頭望向保鏢，這群五大三粗的壯漢在這兒，季曄應該不敢再打她了吧？
剛才那一巴掌實在是太疼，讓她現在還心有餘悸。
“我看誰敢！”
準備走過去的一大群保鏢紛紛止住了腳步，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做。
一個是夫人，一個是少爺，兩個人都是主子，他們哪個都得罪不起啊！
“哥！”季煜終於還是放心不下，和雷昂一起趕來。
卻在樓梯拐角處停了下來。
看着面前的一切，他猜到了發生了些什麼。
“阿煜，你可來了……”汪美珍看到兒子來了，委屈的拭了下眼淚，終於有點安全感了。
“哥，趕緊把清清送醫院吧！”季煜看了母親一眼，又瞥開了目光，從季曄懷裏抱過顧清清，往樓下走。
“起開！戲演的真好！！”季曄硬是把顧清清從季煜的懷裏搶了過來，憤恨的瞪了他一眼，急匆匆的下了樓。
剛剛還在假情假意的問他發生了什麼事，看現在汪美珍的反應倒像是兩人串通好的。紀錦的事就是他告的密，這件事和他有關倒也不稀罕！
雷昂緊隨其後，救人要緊。
季煜愣在遠處，還保持着剛才懷抱顧清清的姿勢，為什麼哥會那麼說？哥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阿煜，季曄他打了我，她說我害死了她的媽媽和紀錦，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沒忘，平常的樣子都是他在偽裝罷了……”汪美珍連滾帶爬來到季煜的身邊，拉着他的衣襟聲淚俱下。
明明她受了傷，她的頭上還流着血，可兒子別說噓寒問暖，連正眼都沒看過她……
偽裝嗎？這麼多年他的笑容都是裝出來的？
沒有忘？難道哥還在因為紀錦的事記恨着他？
“起開！戲演的真好！！”季曄的話迴響在耳邊，難道哥以為媽來找清清和他有關係？
“阿煜，你有沒有聽我說話？他剛剛的眼神太恐怖了，我們娘兒倆以後該怎麼活啊！”看兒子像是定住了神一樣絲毫沒有理會自己，汪美珍扯着季煜的衣襟哭的更凶了。
“你為什麼要傷害清清？！”季煜終於開口，眼神空洞，聲音也沒有起伏，更像是睡夢中的囈語。
“嗯？”汪美珍沒想到兒子第一句話居然問的這個問題，拉着衣服的手鬆開了，“這是你爸的意思，我只是來辦事而已……”
“我爸讓你往死里打她了嗎？”
“阿煜，我……我也是一時生氣，那丫頭不聽話，嘴又毒，我頭一熱就……”
“媽，你知不知道她對我來說很重要？”季煜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他現在的心情非常亂，非常糟。季曄起碼能送清清去醫院，他卻連抱她的資格都沒有。
罪魁禍首，竟然是他的媽媽！
汪美珍沉默了，季煜身為富家公子，性格又好，認識的女人不在少數，可她第一次為女人這麼失魂落魄。“兒子，天涯何處無芳草，那個顧清清到底有什麼好，讓你和季曄都為她痴迷成這個樣子？實在不行，媽可以按着她的標準，給你找幾個好的，比她好的多的……”
“媽！”季煜終於大聲喊了出來，低下頭看着母親，眼角的淚水讓汪美珍心頭一顫。“你太狠毒了，你也壓根不懂愛情。”
“阿煜……”看着季煜離開的背影，汪美珍的心像是被狠狠地剜了一到，尖利的疼。
她狠毒？她這麼做不都是為了他嗎？
傻孩子，他和季曄不一樣，這麼多年藏着掖着算計着，不就是想讓他在季氏集團謀到一席之地嗎？
他卻說她狠毒……
她的確不懂愛情，她的生命里早就沒有了愛情。權利、利益這些真真實實可以摸得到的東西才會讓她有安全感！役有聖才。
“開快點，再快點！”季曄抱緊了顧清清，聲嘶力竭的咆哮着。
懷裏的清清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反應。小臉煞白，臉上的淤青黑紫讓人觸目驚心。他必須把手探着她的鼻息，感受她微弱的呼吸，才能保證他不會發狂。
她的手緊緊的捂着肚子。傻丫頭，這個時候捂頭才對啊！不是自豪的說自己從小都是打架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