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金錢遊戲進行時
幾人又回到殷恕家裏。
姜軒迫不及待地問:“齊奕,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齊奕不疾不徐地給幾人泡上茶,不答反問:“趙明暉藏有巨款這件事誰知道?”
“這個……很多人都知道啊。”姜軒回道,“如果不是我們聯合出擊,以他的財富地位,也不至於倒得這麼快。他明面上的資產基本已經改姓,但暗地裏肯定還藏着一筆不菲的財富。”
“那麼,誰知道這筆財富藏在哪裏?”齊奕又問。
“據我們所知,只有趙雋知道。”陸澤回答。
“那麼,誰又知道這筆財富具體有多少?”
幾人相視一眼,榮禎答道:“也只有趙雋知道。”
“也就是說,這筆財富是否存在,藏在哪裏,具體有多少,都只有趙雋知道?”
姜軒忍不住說:“齊奕,我們都清楚解決此次危機的關鍵就在趙雋身上,但趙雋如今被警方監控,我們不方便下手。”
齊奕笑了笑:“不,趙雋不是關鍵,那筆‘巨款’才是關鍵。”
眾人全都望着他,等待下文。
“趙雋之所以有底氣叫人殺殷恕,就是因為那筆傳聞中他爸爸留下的‘巨款’。”齊奕徐徐說道,“但是這筆財富具體有多少,藏在哪裏,其實誰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陸澤等人似有所悟。
“我說一分錢也沒有,那就是一分錢也沒有。”齊奕眼中閃過一絲鋒芒,定定道,“即使真的有,也只能被我們拿走,別人一分錢也拿不到。”只要涉及到殷恕,他的思維總是轉得很快。
姜軒還沒會過意,疑惑地說:“我們也不知道錢藏在哪裏啊。”
“哈哈。”榮禎卻是笑起來,“我想我明白了。”
陸澤也點點頭:“我也明白了。”
殷恕懶懶地環着齊奕的腰,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不錯。”
“所以,到底是怎樣?”姜軒鬱悶了,怎麼個個都好像瞭然於胸了。
齊奕笑道:“我們不必動趙雋,只需要動他的錢就行了。”
榮禎接口:“既然外界的人都不清楚,那麼這筆財富的具體數目,藏在哪裏,都由我們說的算。”
陸澤打了個響指:“我們只需要演一齣戲,讓所有人都知道,趙雋承諾的那筆錢都被我們得到了。那麼,誰還願意冒險來暗殺殷恕?”
“但是,”姜軒仍有疑慮,“你們不怕被趙雋揭穿?”
“哈哈,到時候誰還信他?”榮禎舒服地靠在沙發上,雙手放在腦後,悠然道,“況且我們還能請警方協助。沒有這筆錢,趙雋連上訴的機會都不會有,他這輩子恐怕都出不了監牢了。”
姜軒這才恍然:“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隨即又興奮道,“那麼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殷恕開口:“讓趙雋一文不名。”
外界很多人都在秘密尋找這筆財富,但他們無法向趙雋求證,趙雋奇貨可居,自然也不會輕易鬆口,這就為殷恕他們創造了有利條件。
在眾人緊鑼密鼓的運作下,很快就將這個局布好,只需要等一個適當的時機,非常“巧合”地取得那筆巨款就行了。同時,榮禎他們還派人悄悄散播了好幾個假的藏錢地點,將局面攪成一鍋粥。讓別人覺得巨款呼之欲出,卻又總是差那麼一點。
各方勢力暗潮洶湧,動作頻頻。而這段時間,也是殷恕最危險的時候。有意分一杯羹的人,必須在別人找到這筆巨款前,先一步將殷恕殺死。
為此,齊奕不再兼職,每天與殷恕同進同出,充當他的貼身保鏢兼幸運符。
那些伺機而動的殺-手,很快就會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每當他們要行動時候,都會遇上各種意外事件。比如某人一直在殷恕的必經之路監視他,確定他每天固定都會在某個時間出現在某個地點后,開始制定暗殺計劃,等計劃完成,準備行動的當天,殷恕居然不出現了!他居然改道了!寧願繞遠路也不再經過那條被佈置了重重陷阱的老路!
又比如有人想用毒殺,可惜安保嚴密,而且殷恕的飲食全部由齊奕負責,陌生人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即便偶然下毒成功,那份有毒的食物最後也會在送到殷恕手上前,先一步“死於非命”。
齊奕最不擔心的就是遠距離槍-殺。即使沒有他的幸運加成,殷恕身上的鬼氣,也能成為最好的防護。但凡距離超過百米,視線都會被鬼氣所影響,無法準確鎖定目標。當然,以殷恕的霉運,誤打誤撞被射中的可能也不是沒有,但齊奕的存在,絕對可以杜絕任何會威脅性命的偶然事件。
最粗暴的暗殺手段大概就是製造車禍和安放炸彈了。但自從上次齊奕受傷后,這兩種方法的成功率就降至了三成以下。殷恕對身邊各種工具設備的安保措施,幾乎已經達到了密不透風的地步。
殺-手洶湧而來,但最後都鎩羽而歸。殷恕神奇地渡過了非常平靜的半個月,姜軒幾乎每天都會問一句:“今天有事發生嗎?”“遇到殺-手了嗎?”“有人對你不利嗎?”然而,答案都是否定的。
這讓他無比失望。說好的危機呢?說好的暗殺呢?殷恕不是天-怒人怨到連殺-手都看不上他吧?幾千萬啊,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動手?!這完全不科學!
但很快他就不這麼認為了。
一個月後,榮禎幾人終於決定收網了。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他們的人順利“發現”藏錢地點,將價值三千萬的珠寶首飾和五千萬現金全部收入囊中。當然,這件事他們沒有大肆宣揚,而是十分隱晦地向外界透露風聲。
不過三天,各方勢力都收到了“確切”的消息,趙明暉生前留下的那筆財富,已經被榮家的人得到了,趙雋徹底失去憑依,再也沒有任何價值。
殷恕的危機正式解除。
齊奕不得再次不感嘆有錢就是任性,他們為了布這個局,居然動用了將近一億的資金,想讓人不相信都難。他們倒是玩得開心,可憐那些被他們耍得團團轉的人,友情陪他們演完了這齣戲,最後什麼都沒得到。
這天,幾人又在殷恕家裏聚集。
陸澤丟下一疊資料,淡淡說:“你們看看這個。”
幾人各自拿了一份認真看起來。
姜軒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原來不是沒有殺-手,而是殺-手的行動都失敗了!”
這件事是榮禎幾人分工完成的,陸澤的任務就是監視可疑人物,同時在暗中保護殷恕。結果,他們的人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因為殺-手們一個個都像被詛咒了一樣,沒有一個人能夠對殷恕造成實質傷害。
殷恕這段時間唯一受的傷,還是他自己想給齊奕削蘋果時,被水果刀划傷的。
陸澤資料中記錄的還只是暴露了行跡的殺-手,誰知道還有多少隱藏在暗處的殺-手揮揮衣袖悄然而去?
姜軒嘖嘖稱奇:“殷總,我覺得您肯定是有史以來最難暗殺的目標。”
榮禎瞥了他一眼:“那你肯定是最容易被刺殺的那個。”
“為什麼?”姜軒不滿。
“你最近這段時間怎麼搞的?”榮禎指着他的臉,“每天都看到你在刷新傷痕,你的臉青一塊紫一塊地都不能看了好嗎?”
姜軒摸摸臉,無言以對。
陸澤也覺得奇怪:“你沒事吧?是不是沒睡好,怎麼老是一副精神不濟的衰樣。”
“我也不知道,反正很倒霉就是了。”姜軒嘟囔幾句,隨即瞥見齊奕,眼睛一亮,湊過去問道,“齊奕,你有沒有轉運的辦法?”
“這個……”齊奕看了看身邊的殷恕,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被某人仇恨了……
“你看,連殷總這麼倒霉的人都能轉運,我就更不成問題了!”姜軒深情地握住齊奕的手,無比懇切地拜託,“齊奕,請你務必幫幫我,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齊奕望着自己被握住的手:“……”
殷恕望着齊奕那隻被握住的手:“……”
陸澤和榮禎也望着齊奕那隻被姜軒握住的手:“……”
姜軒絲毫沒察覺到氣氛的凝重,仍然用期待的目光地凝望着齊奕。
殷恕說:“鬆手。”
姜軒小心地瞥了他一眼,下意識將手縮了回去。
殷恕扣住齊奕的手,將它兜進自己的口袋,占-有-欲一覽無遺。
他盯着姜軒:“你該找個女朋友了。”
“嗯?為什麼?”姜軒一頭霧水。
陸澤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是找個女朋友了。”
榮禎也說:“找個女朋友吧。”
為什麼都讓他找個女朋友?他看上去有那麼欲-求不滿,有那麼缺愛嗎?
這時,殷恕又說話了:“你們要不要和我打個賭?”
“什麼賭?”三人一起看向他。
“賭誰先找到趙明暉的那筆財富。”
如今各方勢力都以為那筆財富已經被榮家得到,再也沒有人關注這件事。如果那筆財富真的存在,那麼最終能夠得到它的人,也就只有他們了。
“行啊,賭注是什麼?”榮禎忙問。他對打賭的事情最感興趣。
“殷家在城南有一家正在裝修的KTV,誰贏,歸誰。”殷恕報出一個至少價值千萬的賭注,包括房產在內。
榮禎摸摸下巴,說道:“好,那我就用我不久前剛剛收購的一家紡織廠和你賭。”
姜軒說:“一件明代青花器。”
陸澤:“一艘豪華遊艇。”
“成交。”殷恕一錘定音。
就在他落下話音的時候,齊奕眼睜睜地看着三人被鬼氣罩頂……
齊奕的手被姜軒摸了十三秒,殷恕很不高興,決定遷怒榮禎和陸澤。
殷BOSS雖然逢賭必輸,但榮禎他們似乎忘了,齊奕可是逢賭必贏。作為殷恕的伴侶,他絕對會堅定地與他沆瀣一氣的……
姜軒自己倒霉還嫌不夠,這次把小夥伴也捎上了,絕對堪稱豬隊友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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