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在我家
將一個人的腦袋給割了,然後縫到另一具屍體的頭上。我不知道一個多麼冷血的人才能做出來如此殘忍的事情,我只知道當時的我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我感覺整個世界一下子就塌了。
方琳並不是一個社會關係很複雜的女孩,怎麼會有人用如此變態的手段來害她?割頭換身的目的又是什麼?
然後我腦子裏瞬間就出現了昨晚加我qq,告訴我方琳是男人的那個傢伙,那個網名叫‘偷窺者’的奇怪分子。
我想,這個偷窺者就算不是兇手,也是幫凶,至少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於是我就想將自己的想法給眼前這國字臉警察講出來,可是當我看到他那冰冷的目光后,我就閉嘴了。我知道他在懷疑我,所謂言多必失,我之前已經把‘偷窺者’的事情給他講了,我要是再強調這個,就有點多此一舉了,我怕他越發的懷疑我在掩飾什麼。
這個時候國字臉的手機突然響了,然後他就出去接電話了。沒一會兒工夫他就回來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說我可以走了。
我尋思可能是他們調了監控錄像之類的,確定了方琳死時我有不在場證明,所以就把我放了吧。
在臨走的時候國字臉給了我一張他的名片,他叫我有情況第一時間和他聯繫。
國字臉叫何平,令我意外的是他並不是普通民警,而是刑警,要知道發生了案子啥的一般都是轄區民警先來查,這一上來就動用刑警,顯然方琳的案子沒那麼簡單。
等到家了之後,渾渾噩噩的我就想趴在床上睡一會,可是方琳腦袋被縫在男人身上的照片一直在我腦子裏揮之不去,我壓根不可能睡得着。
最終我還是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我想點開那個偷窺者的資料再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線索,也算是為方琳報仇吧。
我失望了,對方是個心思縝密的傢伙,他的qq是剛註冊的小號,也沒有什麼有用的資料,只有一句qq簽名:喜歡你的秘密。
喜歡你的秘密,這句話看似簡單,其實有很多層面的解讀,是喜歡一個人,還是喜歡一個秘密,我不知道對方是誰,也沒法猜測。
於是我就有點無奈的關掉了他的資料,就在我打算關機的時候,嚇了我一跳的是,偷窺者的頭像突然晃動了起來,他給我發消息來了!
我摒着呼吸點開了對話框,他說:陳木,現在相信我了嗎,你女朋友是個男人。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我只是氣的渾身顫抖,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男人,有這樣用人的生命開玩笑的嗎?
我顫抖着手指給他發去了一段消息: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我已經知道真相了,我女朋友就是女的,她是不是你殺死的?
很快他就回我了,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我會讓你相信的,這還只是個開始。
我的心頓時就咯噔一跳,什麼叫這只是個開始?難道他還要繼續殺人?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一下子就響了,是個有點陌生的電話,等我接了才知道,居然是國字臉刑警何平打過來的。
何平問我現在在哪呢,我說在家。他叫我哪也別去,就呆在家,他馬上就到。
我有點莫名其妙,而他很快又給我強調道:“你現在是在自己房間吧,就呆在原地,哪也別走動!”
這下我就忍不住了,我問他為啥,他沉默了數秒后,還是用快速的語氣給我講了原因,而我在聽了何平的話之後,整個人都懵了,嚇得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何平說之前在警局我講了偷窺者的事後,他們就實時追蹤這個qq了,剛才他們發現這個qq登陸了,而登陸的ip竟然是我家!
我家有兩台電腦,一台是書房的台式機,還有一台就是我身邊這筆記本了。如果說偷窺者在我家登陸了qq,那麼他此時就一定在書房!
想到這,我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可能的兇手就在我家,跟我一牆之隔,我該怎麼辦?
說實話,當時我心裏真的很害怕,因為這肯定是一個嗜血的變態。所以我很想聽何平的,老實躲在房間等他來。
不過很快我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個偷窺者為什麼要藏在我家,用我電腦?
他肯定是有目的的,那麼目的是什麼?如果是我的話,我能想到的就是嫁禍於我。
到時候等何平來了,兇手早已遛了,然後在電腦鍵盤上找不到兇手的指紋,只有我的指紋,那我不就完蛋了。
想到這我很快又想起了另一個細節,這個偷窺者在和我聊天的時候,每次都要停頓個五六秒鐘。如果計算時間的話,這正好是從我房間到書房的時間!
也就是說,他在刻意創造條件證明,我有時間同時扮演偷窺者和我自己兩個人!如果真是這樣,就算我再解釋,我都可能被當成一個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
我知道這年頭有很多警察為了破案啥的,弄出錯案冤案,我還真懷疑到時候當所有證據指向我,他們有可能會抓了我強行結案。
所以,我絕不能讓這個偷窺者離開我家!
於是我也豁出去了,壯着膽子立刻就沖向了書房。
書房的電腦果然是開着的,不過上面並沒有登陸qq,估計是已經下了。
我掃了一圈書房,並沒有看到有人,而我家書房裏也沒有什麼可以藏匿的箱子和柜子,也就是說那個人並不在房間裏。
由於我一直沒聽到我家大門打開的聲音,而且不久前這個偷窺者還跟我說過話,所以我判斷他只是離開了書房,但並沒有離開我家,他可能躲在客廳的某個角落,還在偷窺着我的一舉一動呢。
然後我就出了書房,在客廳里搜尋了起來,客廳不大,但沙發以及一些柜子底下都可以藏身,不過我趴着找了一圈,仍沒任何發現。
好端端一個人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我感覺很是不可思議,突然我腦子裏突兀的就升起一個念頭,假如這個偷窺者不是人呢?
就在這個時候,我家大門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我以為是何平到了,就過去準備開門,不過我留了個心眼,我喊了兩聲何平,沒人回應我,然後我又從貓眼裏往外看了看,門外依舊沒有人。
這讓我有點奇怪,但我還是把門給打開了,然後我就發現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個半米高的盒子,應該是剛才那人送來東西就走了。
我沒敢把這盒子拿回家,就這樣在門口一直等,好在幾分鐘后何平就到了。
他看到我在門口時挺生氣的,他問我為什麼不聽從他的呆在房間裏。我也沒隱瞞什麼,我說我不想被當成是人格分裂的患者,我想找到那個藏在我家的人,只不過我沒成功。
當我說完,何平就那樣盯着我看,我被他盯得挺不舒服的,所以就將腦袋扭到了一旁。頓了頓,他才對我說:“陳木,你比我想像中的要冷靜的多。”
我當時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我心說冷靜你大爺啊,剛才我尿都要嚇出來了,可是這兇手殺了我女朋友不說,還躲在我家,這明顯是要騎到我頭上拉屎了啊,我能不去找他嘛,我雖然不是個狠人,但還不至於這麼慫。
而何平也沒再說什麼,於是我兩就將這盒子給搬進了家裏。
是何平幫我打開的盒子,撕開了外面的紙皮,裏面是一個小型的冷藏櫃。看到這我的心就揪了起來,直覺告訴我這裏面絕對不是啥好東西,可能是人的殘肢。
何平很快就打開了冷藏櫃,出乎我意料的是,柜子裏面並沒有殘肢,裏面是空的。
不過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陳木,將你家冰箱最底下一層的那個東西放進這冷藏櫃,然後以你的名義寄到這個地址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