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不是我,是他

46 不是我,是他

白夜說他不會讓我死的,語氣還蠻情真意切的,要不是我知道了他的真面目,肯定會像以前那樣感動很久。

我說:“別再說這種話了,我只問你一句,白夜。你究竟是誰?你騙了我多少?”

白夜沒有說話,我這邊的車門被打開了。然後我就聽金澤說道:“陳木,下車吧。”

我摸索着走下車,金澤和白夜則一左一右的押着我,沒有人說話,氣氛壓抑的像是在舉行一場葬禮,一場屬於我的葬禮。

因為眼睛矇著布,所以我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當黑布被揭開的時候,我看到自己正在一個密閉的小房間裏,面前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很像警察局裏的審訊室。

金澤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是沒拆封的。他將煙拆開。掏出一根點上,然後遞給我,我沒有拒絕,一口含住,深深吸了一口,叼着煙說道:“看來你已經預料到今天了,你這包煙是給我準備的吧?”

金澤皺眉道:“陳木,我……”

“行了,啥都別說了,我都要死了,不想聽無謂的解釋或者所謂的道歉。”我說道,然後看着金澤轉身離開。心裏的難受就像是揮不散的北京霧霾。

等金澤走後,我走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懶洋洋的看着白夜,說道:“如果你是想審訊我的話,那麼我想說的是,能說的,該說的,我都說過了,你就算把滿清十大酷刑都給我用上也沒用。”

白夜先是來到我身邊,彎腰給我將手銬解開,隨即來到我對面坐下,他目光深深的看着我。依舊是那張俊美到雌雄莫辯的臉,依舊是那副有些冷淡的神情,但是以前看着這樣的他,我的心裏會有些暖意,如今看到這張臉,卻只覺得心底發寒。

白夜說:“陳木,抱歉,其實我是國安局的頭號卧底,我不叫白夜。白夜只是我的代號。我去復仇者聯盟,是為了跟在你的身邊,取得你的信任,然後跟着你一步步的接近陳林,挖出他當初克隆你們的秘密,得到克隆的方法。”

坦白的可真夠徹底的啊。

我冷笑三聲,說道:“原來你是國安局的人,那你跟方青河是同事了?那個視頻里,我看到你對方青河擺臉色,他看起來還挺怕你的,是不是因為你在國安局的地位比他還高?你卻哄騙我說是為了我……”

白夜皺眉低聲說道:“對不起。”

我繼續冷笑,說道:“金澤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的身份的?肯定在你跟他打架之前吧?那天你來找我,他突然闖進來,並不是因為他在我房間裏裝了監視器,而是因為你們兩個事先都已經商量好了,對吧?這麼做,是為了逼迫我選擇跟你離開?”

白夜依舊眉頭緊皺,緊抿的嘴唇里吐出一個字:“是。”

我“呵呵”笑了兩聲,說道:“金澤不愧為心理學家,你也不愧在我的身邊卧底了那麼久,你們兩個真是把我摸得透透的,也是我自己蠢,才會被你們牽着鼻子走到今天這一步。”

白夜低着頭,輕聲說道:“對不起,可是我必須完成自己的任務。”

我終於火了,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憤怒的爬上桌子,一把狠狠的抓住他的衣領,四目相對,我看到他的眼底滿是內疚,我徹底的怒了,吼道:“對不起?白夜,對不起值幾個錢?你他媽的口口聲聲跟我說的那些話,是從瓊瑤阿姨的小說里學的吧?就算你騙我,你他媽能不能別裝走心啊?把別人感動哭了的時候,你在幹嘛?得意?得意自己的演技很高?得意你就要完成任務了?”

白夜始終不說話,只是抿着唇看着我,我忍不住抬手給了他一巴掌,他白皙的臉上瞬間多了五個手指印,我想他從來沒有受到過這麼大的屈辱,但他還是一動不動,似乎一個木頭人般,這讓我更加生氣,我繼續吼道:“你怎麼不還手啊?你當初那股王霸之氣怎麼不見了?”

白夜依然沒有說話,我狠狠的將他推出去,氣急敗壞的掀翻了桌子,踢翻了椅子,這才漸漸冷靜下來,我喘着粗氣,望着他,說道:“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謝謝你讓我當了個明白鬼,謝謝,現在,你們把我帶走槍斃了吧。”

說完,我好像是卸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般,一屁股跌坐在地,此時我嘴裏的煙已經掉了,我摸了摸口袋,掏出煙盒,結果發現煙已經抽完了,我將煙盒放在手裏狠狠的捏着,就像是捏着這操蛋的命運一般,抬起頭,我望着他說:“能給我根煙嗎?”

“阿木,別這樣。”白夜沉聲道,“你不會死,你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陳木,其實,你真的是那個特種兵陳木,是八個人里唯一一個生活在陽光下的人,是這場遊戲最先設下的贏家,你沒有罪,相反的,你是國家的功臣。”

聽到這話,我愣住了,良久,我的腦子才轉過彎來,也就是說,方青河一開始並沒有騙我,我真的是去復仇者聯盟做卧底的,可是,為什麼我會沒有這部分的記憶呢?

“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你沒有這部分記憶,完全不記得自己之前的身份了。”白夜沉聲道,他還真是輕易的就能猜出我的所思所想,我說是,然後就靜等他怎麼說。

白夜告訴我,其實這是上面的人的意思,先讓方青河告訴我我是好人,讓我能夠安心的幫他們辦案,然後再讓白夜告訴我我其實是壞人,讓我在好與壞中掙扎選擇,若我選擇繼續做一個好人,上面的人便會在事情結束后,放過我,若我選擇做一個壞人,那麼,上面的人會把我給秘密處決掉。

至於我為何會失憶,這是因為在我在後面真的人格分裂了,以至於上面擔心我會因此而影響任務,所以他們給我做了個手術,讓我失去了那部分的記憶。

聽完這話,我忍不住笑道:“你們可真能演啊。那夏天呢?她是什麼身份?”

白夜猶豫片刻,轉移話題道:“總而言之,你死不了,你可以安心。只是因為你知道了這個秘密,也許以後你一輩子都得活在國家的監控之下……”

誰知,他說完以後,方青河的聲音就傳了進來,他說:“白夜,誰說他不用死的?”

門隨即被打開,方青河有些惱怒的拿著錄音筆走進來,看着我,他將錄音筆狠狠朝地上砸去,沉聲道:“陳木,我告訴你,今天如果你不說實話的話,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我說:“看來錄音筆里沒有你想得到的東西,但很遺憾,我之前並沒有說謊,我的確什麼都不知道。”

“陳木你!”方青河氣急敗壞的看着我,此時的他哪裏還有一分平日裏的儒雅啊?不過也是,現在終於不用演戲了,他自然不願意戴上那副偽善的面具來跟我說話了。役余豐巴。

白夜沉聲道:“方青河,你喊什麼喊?難道你沒聽到阿木說不知道嗎?他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有沒有說謊,測謊儀自然能測出來,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方青河頗為忌憚的看了一眼白夜,說:“白夜,上頭下達了命令,那就是,陳木必須死。”

殺人滅口嗎?這都步入二十一世紀新時代了,沒想到上面還是喜歡幹這種事。

白夜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方青河則頗為得意的看着他,然後摸出后腰上的槍對準我的腦袋,說:“陳木,要怪只能怪你知道的太多,又沒有完成任務。”

說著,他就扣動了扳機。

這一刻,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閉上眼睛放棄了掙扎,不過,想像中的死亡並沒有光顧我,因為那把槍沒有響,更沒有子彈出來。

“怎麼回事?”方青河拿着槍莫名其妙的問道。

白夜緩緩站起來,掏出槍對準方青河道:“方青河,上頭決定不放過的並不是陳木,而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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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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