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八具屍體
當金澤告訴我狂刀不是自殺,是他殺的時候,我的心猛地一沉,一個讓我難受的想法湧上心頭。
壓下內心翻騰的思緒,我點了根煙,問道:“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金澤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煙。說:“出去再說。”
我點了點頭。然後就跟他離開了辦公室,隨即上了他那輛CC,朝着命案現場駛去。
金澤一邊開車一邊跟我解釋道:“之前我們認為狂刀是自殺,是因為他被你用手銬銬起來的時候還是活着的,加上他死的時候有明顯的中毒現象,而且我扒開過他的嘴巴,看到他的牙齒全都黑了,所以我才得出他之前將葯放在牙齒上,後來咬破葯,服毒自盡的結論。”
我說是啊,這沒啥問題啊。
金澤搖搖頭說:“苗苗告訴我,他的所有牙齒都很完好,而且牙齒內部並無空隙,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含住毒藥的地方。”
我聽完之後,皺眉不語。金澤則繼續說道:“我想應該是白夜和狂刀交手的時候,就已經往他的嘴巴里塞了毒藥,這事兒估計連狂刀自己都不知道,而苗苗告訴我。她從狂刀的胃裏化驗出來的毒藥,暫時並不能確定其具體成分,但能確定一點,那就是它是粉末狀的。”
聽金澤這麼說,我不由想到,肯定是白夜的手上塗了粉末,在和狂刀交手的時候,他不動聲色的將那粉末給灑進了狂刀的口中。這就叫殺人於無形吧?
可白夜為何要這麼做?他要殺狂刀,大可以直接動手,我又不會攔他,他玩這一手,只會讓我覺得他是在耍我。
“你覺得白夜為什麼要殺掉狂刀?”金澤突然問道。
我收回思緒。無精打採的說道:“還能為什麼?他既然是那個遊戲的制定者,那麼,他肯定不能讓狂刀淪入警方的手中。因為他怕狂刀泄露遊戲的秘密。”
說來好笑,如果白夜真的是那個遊戲的制定者的話,我們所有人算是都被他給耍了,特別是跟我長得一樣的那群人。
金澤突然笑了笑,說道:“陳木,你真的成長了很多,若是以前你可能連分析的心情都沒有,現在卻能保持清醒,真的很不錯。”
聽他這麼說,我沒多開心,反而有些汗顏,難道以前的我那麼矯情?
……
金澤把車停在了一處江邊,這裏應該就是案發現場了。
下車后,我就看到不遠處圍滿了人,因為是大晚上的,很多都只穿了睡衣就風風火火的跑過來看戲了。
我們穿過人群,進入警戒線中,一個刑警立刻跑過來說道:“金隊,總共死了八個人,這八人都是男性,而且每具屍體都不完整……”說完,他有些困惑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想不明白他們懸案組辦案,我一個刑警大隊的咋總是跟過來。
金澤帶着我來到八具蓋着白布的屍體前,掀起第一具屍體,我赫然看到一具無頭屍體躺在那裏,他的傷口處被切割的十分的平滑,由此可見兇手又是一個切割高手。
金澤掀開第二具屍體身上的白布,結果這一次,我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為,這具屍體沒有身子,他的脖子直接和兩條腿縫在了一起,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怪異。
我和金澤對視一眼,心裏有些煩躁,因為目前為止我接觸到的所有兇手裏,只有白夜有這種縫屍的癖好,難道這八個人是他……
“走,看看第三具屍體。”金澤說著便朝第三具屍體走去,我起身默默跟在後面,腦子裏卻在想今天收到的那條短訊,那個神秘人讓我取下死者的眼球,可尼瑪這邊有八具屍體,難不成除了這第二具,其他的屍體都是無頭的?
可是很快我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為第三具屍體的頭正完完整整的在上面呢,不過他少了兩條胳膊。
“頭,胳膊,身子,這三個部分就組成了一個人的上半身,兇手到底要做什麼?難道要用這八個人身體的八個地方,重新組成一個人?”金澤沉聲說道,他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噁心的神情,畢竟這種變態行為真的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當看完後面的屍體時,我覺得金澤猜的八九不離十,因為從第四具屍體開始,少的分別是雙手,雙腿,雙腳,還有一根幾把,而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可以湊成一個完整的男人。
兇手大動干戈的殺掉八個男人,難道就只為了拼湊成一個新的完整的男人?可他拼湊出來的這個人又不能活又不能咋地的,有什麼意義?役廣圍才。
等等!我們克隆人不就是八個人嗎?難道兇手是在暗示什麼?他是在告訴我們,最終我們八個人都會死掉嗎?可是,那新的一個人又是什麼意思?他又在哪裏呢?
這時,不遠處一個警察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我和金澤飛快的朝着那警察的方向走去,原以為他說的是找到了第九具縫補出來的屍體,可令我們失望的是,他說的是找到了一具屍體丟掉的包。
雖然失望,但我們還是仔仔細細的翻了一下這個包,從裏面得知了屍體的信息,但除此之外,一無所獲。
過了一會兒,方青河和苗苗都過來了。
方青河並不知道我們發現了他的秘密,依然如往常一般朝我們走來,問道:“什麼情況?”
金澤將得到的信息和自己的猜測彙報了一下,我則目不轉睛的盯着方青河看,腦子裏全部都是他和白夜見面的畫面。之前因為太震驚,我沒來得及好好思考,現在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那就是,從金澤之前給我的視頻可以看出,方青河和以前的我是認識的,從今天的視頻可以看出,方青河和白夜是認識的。
這是不是可以說明方青河真的就是復仇者聯盟的人,所以他跟我,白夜互相認識?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制定這個遊戲計劃的,會不會也是復仇者聯盟的人,而且還是裏面首腦級別的人物,並且,這個人很可能沒死,而是躲在暗處偷偷的窺視着一切。
方青河這時突然看了我一眼,問道:“陳木,你老盯着我看幹嘛?”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盯着他看太久了,生怕被他看出來什麼,忙茫然的說道:“啊?有嗎?”
方青河半眯起眼睛,就聽苗苗有些生氣的說道:“他哪裏是盯着組長你看啊。”
我這才看到苗苗就在方青河的身後不遠處進行屍檢呢,看到我看向她,她故意把白大褂外面的外套朝里裹了裹,似乎要將那兩顆隨時要彈出來的su胸給藏起來。
她冷冷哼了我一聲,然後繼續工作了。
我有些懵逼了,隨即很鬱悶的想,這小妮子該不會以為我是在看她吧?她也太自戀了!不過很快我就意識到,她壓根是故意這麼說的,她是在幫我解圍!
方青河聽了苗苗的話,看了我一眼,“呵呵”一笑,說道:“陳木啊,你小子老大不小了,有喜歡的人就大膽的追求,別這麼偷偷摸摸的看着,會讓人反感的。”
看到方青河像個家長一樣苦口婆心的勸我,我有些汗顏,同時,我更加肯定苗苗剛才是故意在幫我,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她也察覺到了方組長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苗苗這小妮子聰明的很,指不定真的發現了什麼,看來我得找機會好好跟她聊聊了。
而且,她這個冰山美人今天突然幫我,讓我好一陣開心,我故意提高嗓門,說道:“方組長,我知道了,從明天開始,我就正大光明的追求苗苗大美女。”
苗苗沒好氣的回頭瞪了我一眼,方組長則訓斥道:“你小子……這裏可是案發現場,你這話要是被人民群眾聽到了,豈不是丟我們刑警的威嚴?不準胡說八道,趕緊工作去。”
我知道他已經不再懷疑我了,頓時鬆了口氣,和金澤對視一眼,我說:“是,組長。”
我們一直忙到天大亮,才一同回去集合,我累得不行,獲批回宿舍休息一會兒,而金澤則呆在辦公室繼續跟方青河討論案子。
回到宿舍,我準備去洗個熱水澡再睡一覺,剛進衛生間,我就看到淋浴那裏站着一個人,我不由退後一步,沉聲道:“是誰?”
那人不說話,我試探性的問道:“是白夜嗎?”
那人還是不說話。
我有些惱火,也不管是誰了,畢竟這裏是刑警大隊,如果有外人闖入,我喊一嗓子就立刻有人來支援我了。
想到這裏,我一咬牙,一用力,便一下子把推拉門給推開了,然後,我看到一個人歪着脖子,以一個極其奇怪的姿勢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