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思念泛濫成災
另一邊,雲織卻不知道霓莘心裏那惡毒的想法,只當不過是普通的見義勇為,萍水相逢罷了。
蛇王的腦袋在被雲織收取了其尖牙上的毒液和血液,便遭到了毫不留情地拋棄。
畢竟這東西惡臭陣陣,可沒幾個人受得了。
雲織心滿意足把戰利品收好,便繼續前進,巧沁疑惑,上前拽住她的袖子問:“雲煊,拿了水晶便好了,為何還要那蛇王的毒液和血?”
雲織不緊不慢說:“你可知,這蛇王再不濟,好歹也是在黃色等級的魔獸?普通人可能在這等級上就顯得弱了些,但魔獸可不同,其實蛇王已經算是厲害角色,若不是青黎他們幫我,我一人應付只怕也很棘手。既然蛇王的毒液厲害,存着日後為我所用也好。”
至於這血液,雲織沒多說什麼,巧沁也沒再問。
其實雲織是有私心的,早在進來這裏她就打聽清楚了,這易學院考核眾多,難免不會突然安排煉藥這一環節,蒼玄大陸的武者,若只是個會武功的莽夫,實在可惜,若會煉藥,而且極好,那便真是要讓人刮目相看了。
雲織深知不能只學好一門東西,既然有機會進來讀書,那自然是要拼盡全力做到最好。
煉藥這東西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這全看天賦,煉藥也分等級上的三六九等,很多人窮盡一生在煉藥這方面也是碌碌無為,停歇不前。
所以煉藥師,尤其還是厲害的煉藥師,在蒼玄大陸等同國寶的地位,屈指可數。
不過第一強勁的自然要屬天下第一葯仙褚紅塵,雲織幸好有個對這方面頗有研究的大哥,對煉藥這方面早已是達到了爐火純青,雖然和那褚紅塵比確實差得遠了去。
但在同齡人中,已經屬於佼佼者。
而這蛇王的血液,對煉藥來說,可是一個難得的藥材……
雲織勾了勾嘴角,一切盡在不言中。
青黎這時候湊上前來問,“少爺,我還是有些不明白,那些所謂魔獸的水晶,能幹嘛?”
吳飛小小的腦袋也蹭過來:“就是就是,硬邦邦的又不能吃。”
雲織笑着摸吳飛的腦袋,只覺得他童真可愛。
“魔獸的水晶若是用的好,可大大提高修為,而每一個水晶都不是那麼容易得的,物以稀為貴,收着總有用處,總不能便宜了後來的人吧?再說了,這次的考核,若是獵殺了魔獸的水晶,就相當於在給我們漲經驗,大家都以為只要獵殺了魔蛋便能得到第一,卻忘了先小而後大的道理,成功難道不是從最基礎的一點點積攢起來嗎?”
此話一出,大家都不約而同感慨,竟是忘了最根本的道理,竹月的眼光轉為欣賞,他打心眼裏佩服這位未來的宮主夫人,不由暗道,主子的眼光果然不會錯,以前真是自己小看她了。
竹月難得開口,“主人說得不錯,就算最後我們未能獵得劍齒虎的魔蛋,但憑着一步一個腳印一路走來,出去后成績也絕不會差。”
雲織挑了挑眉,笑臉盈盈拍他的肩,“不錯嘛竹月,這聰明勁幸好沒丟,沒枉費跟在我身邊這麼久,也總歸是學了點東西。”
說罷,後頭的吳飛青黎卻是滴汗,二少爺(雲煊哥哥)啊,能別往臉上貼金了嗎??
……
天色漸暗,看來第一天是沒辦法到達終點了,畢竟這個森林這麼大,大家一路上殺小怪奪資源的也是夠嗆。
找了個地方,大家決定將就一晚。
考慮到巧沁身子羸弱,終歸女兒身,大家還是找了些樹葉鋪着給她休息,青黎更是大方,脫了外衣給她當被子蓋。
青黎小聲提醒雲織,她也是女孩,不必這樣逞強,卻換來雲織胳膊肘狠狠往肚子一撞,頓時疼得他齜牙咧嘴。
“多嘴。”說罷,雲織轉身就走。
竹月在一邊生火,並把白天殺的野豬脫毛剝皮,洗滌乾淨后,便開始烤肉。
雲織坐到他旁邊,一邊烤火一邊發獃,就聽竹月冷冷地說:“主子,這外頭沒什麼好料,等會將就着吃行嗎?”
雲織一愣,轉而微笑,一邊往手上哈氣取暖,雖然是初春,但到底夜晚水霧重,雲織這身子骨哪都好,就是怕冷,跟只貓咪一樣,一點點冷她的手都容易冰的要命。
“哪有這麼挑?別小看我了竹月,我在外頭歷練的可不比你少。你以為所謂少爺好當嗎?”
竹月一愣,忍不住失笑,“抱歉,我果然還是……不過,我收回之前的話。”
雲織一愣,“什麼?”
“我說的是,之前在白牙山對你說的,你不要害主子那些話,我收回,今天,我才知道我從前目光實在短淺,總小看你,現在看來,其實若是雲少爺的話,完全可以的,因為你和主子很般配。”
雲織的心久久不能平復,這種被人肯定的感覺確實很奇妙,但肯定卻是因為什麼配不配的……
叫她如何是好。
是嗎,自己和莫睿笙,已經可以般配了嗎?雲織雖然心有懷疑,但她不能否認,在聽到竹月對她的肯定時,心裏是快樂的。
這樣一想,腦海里浮現那銀白面具,那宛若寒梅的傲立身影,吸引她的那個人……
雲織嘆了口氣,忽然覺得很疲累,今日拚命廝殺,其實不過是她用來偽裝自己的手段,讓自己看起來精力充沛,很強,才能更好承擔一切。
可是這一切,她忘了,不該是個女扮男裝的小丫頭承擔的。
雲織這一瞬間是如此思念莫睿笙,換做平時,他一定會二話不說擁抱自己,把自己緊緊攬在懷裏,用懷中溫暖給自己一點點安心。
而自己,也會馬上鑽進他懷裏,貪戀依賴這美好的一切,這獨屬自己的懷抱。
雲織望着天,忽然看到夜空繁星連成線,很美,像極了當日和莫睿笙在田家小屋兩人互相依靠賞星賞月的一幕。
好懷念啊……莫睿笙,我,好想你……
竹月見雲織忽然發起呆,眼中水霧朦朦朧朧,思念之情讓她看上去多了幾分女子的柔美,只有這個時候,雲織才是那個需要依靠的女子。
竹月一愣,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讓雲織想起了什麼,心裏也是一陣欣慰。
太好了,看來雲織對主子是真心的。
“在想主子嗎?”竹月明知故問,雲織一愣,連忙逼回酸澀的淚水,自己不知不覺是怎麼了……
雲織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反問:“竹月,他現在,在哪?還在蕭瑟宮辦事嗎?”
“主子……”竹月忽然想到方才偷偷收到的消息。
主子已經辦完事情馬不停蹄趕過來了,估摸着以這速度,很快就要到幻境這裏面了。
看來主子也很思念雲姑娘啊。
竹月勾唇一笑,四處望了望,這幻境考核,攔不住蕭瑟宮的消息網,自然,也擋不住主子的好身手。
竹月忽然壞心眼起來,他想着,現在還是不要告訴雲織主子的到來,乾脆來個驚喜更好。
不然,兩人的進展實在太慢了,主子的追妻之路漫漫無期,什麼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
於是,竹月佯裝咳嗽,繼續烤豬,索性他蒙面,也看不出異常。
“主子還在忙吧,雲少爺若真的想念,也可寫信?”
雲織一愣,有些失望,不知道此刻莫睿笙有沒有在想她。
“算了,搞特殊什麼的我做不了。”
就這樣,眾人吃完竹月烤的野豬,心滿意足躺下睡覺。
竹月睡在樹上,一方面習慣了這樣的方式,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保護大家的安危。
雲織失眠了,她知道自己一旦響起莫睿笙,就會渾身不對勁,果然,現在盯着兩隻大眼睛就是睡不着。
無奈,她只好悄悄起身,打算四處走走。
竹月很快睜眼,雲織這動靜,他還是能察覺到的。
瞧見雲織走遠,竹月有些擔心,但就在這時,風中忽然響起一陣莫名的躁動,吹得樹葉一陣嘩啦響。
竹月淺笑,又心滿意足躺了回去。
既然正主來了,自己做屬下的,還是機靈點,別去打擾他們的好……
雲織走着走着,只覺得腦子很亂,全部都是莫睿笙的舉手投足,笑容關懷,她要瘋了。
她嘆了口氣,四處瞎跑,等回過神來,竟是看到眼前出現一個湖泊。
雲織莫名的有些害怕,想到上次的溺水,她仍是心有餘悸。
後來定睛一看,發現水極淺,而且自己身上黏糊糊的,也不舒服得很。
雲織想着,自己只要在湖邊梳洗一下便好了吧。
於是,她放下挽着的長發,將一身男裝慢慢褪去,也褪去了白天那股子男孩子氣,接着是純白色的裏衣……
她的肌膚白皙似雪,片刻曝露在空氣中,她將裹胸脫下。
瞧着四下無人,她放心大膽地走近清涼的水中梳洗嬉戲。
卻不知,一個人,一個她日思夜想的人,追尋着她的腳步,無意間看到了這美妙的一幕。
頓時呆若木雞。
雲織美妙的身影,清脆的笑聲,至此終是配合這一幕,深深烙印在這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