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 二爺?
商雀帶着幼儀去二皇子的住處,因為著急便抄了小路。她跟小太監現打聽的方向,沒曾想小路被高大茂密的灌木叢遮蔽,又暗又偏僻。
倘若有誰隱蔽在其中來個措不及防,恐怕連她都會自顧不暇,更別提保護身邊手無縛雞之力的幼儀了。眼瞅着一拐彎就要轉到大路,卻撞見讓她驚掉下巴的一幕。
看着兩個人影先後消失,商雀揉揉眼睛,扯着幼儀問道:“我沒看錯吧?”
“或許是看錯了。”幼儀含糊其辭的回著。
“不會!就是韋茹姐姐。”商雀極其肯定的說著,“身材、說話的動靜都錯不了。我真是沒想到,韋茹姐姐竟然……”
“我覺得事情或許不是我們猜想的那般,畢竟他們沒說什麼,沒做什麼出格的舉動。況且這件事牽扯太多,我們還是當作沒看見的好!”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四處宣揚。雖然那邊是我的姑母,可這樣的事情不是我這個小輩能插言的。我只能當作不知道,還能怎麼辦?不過聽方才的話音,韋茹姐姐似乎是拒絕了。這樣挺好,不等大夥知道就了無聲息了。若真的成了,以後再見到韋茹姐姐,竟不知道如何稱呼了。”商雀嘟囔着說。
幼儀聽的一怔,怎麼還跟睿王妃扯上關係了?
“每位王爺按照規矩都有一位王妃,兩位側妃,庶妃和夫人不限。如今睿王府的當家主母是我姑母,下面有兩位側妃,韋茹姐姐要是進了王府恐怕只能委屈做庶妃了。不去也罷,沒得白白低人一等!”商雀接着自說自話。
這次幼儀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她把那個人當成了睿王爺。也難怪,睿王爺跟當今皇上是親兄弟,無論是身量還是模樣都有幾分相似。這裏黑黝黝,難怪她會認錯人。
“不是睿王爺……”
“對對對!我誰都沒看見。”商雀打斷了幼儀的話,“我會扳住自己的嘴巴!”
咦?算了,就讓她誤會好了。幼儀猶豫了一下,決定閉口不說。
兩個人剛剛轉上大路,迎面便跑過來個小太監,見到二人笑着說道:“二皇子見兩位姑娘半晌沒來,就打發小人來迎一下。兩位姑娘怎麼不差人打個燈籠照照路?”說完引着二人前行。
等到二人進了二皇子住的小院落,瞧見屋子裏人影交錯,一陣說笑聲傳了出來。
“我們來遲了,不知道錯過什麼沒有。”一進去,商雀就大聲嚷起來。
她麻利的解下斗篷遞給旁邊的丫頭,竄到炕邊歪頭瞧起來。
又過來個丫頭侍候幼儀,脫了她的大氅掛到外間去。
“外面有些起風,先喝杯熱茶暖暖腸胃。”二皇子吩咐人上茶,又擺手讓幼儀過去,扭頭朝着其他人說,“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雖然沒得我十分真傳,不過殺你們幾個片甲不留還是可以的!”
坐在炕上的幾個人齊刷刷瞧着幼儀,這幾個人都很面生,晚宴的時候人多,幼儀也沒留意見沒見過他們。
其中有一個方臉,他盯着幼儀瞧了又瞧,那目光讓幼儀心裏很不舒服。再瞧他的長相,尖下巴,小小的眼睛,眼珠子綠豆似的滴溜溜亂轉。都說面由心生,一看這小子就心術不正。
“我是知道亦兄弟牌技了得,特意過來領教一番,你倒推出個小丫頭。怎麼?想要跟你會會還得過五關斬六將?”他滿臉的不滿意,說話更是隨便,竟然跟二皇子稱兄道弟。
整個大禹,敢跟當今二皇子這般說話的同輩人還真是少見。幼儀猜不到此人的身份,商雀朝着她使了個眼色,趁旁人不注意輕聲說道:“他是太子妃的胞弟,經常出入太子府。”
幼儀聞聽不由得驚訝,眼前浮現出太子妃那張溫柔的臉。這姐弟二人的模樣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五官找不出半點想像的地方,就連性格都是南轅北轍。
“太子倒是愛屋及烏,哼!”此處不方便多言,商雀只說了這麼一句,不過最後的一哼卻包含了太多的內容。
幼儀自然是聽出些端倪來,再見二皇子眼中的戲謔,便猜到他們都拿這位溫公子消磨時間呢。一個落寞的國公府公子,全仗着自個做太子妃的姐姐才能混進上流圈子。若是本身有些真本事還能讓人尊重,偏生這貨不知道天高地厚,跟他老爹一個模樣,整日裏除了花天酒地什麼正事都不做,而且腹內空空草包一個。
他覺得自己有個做太子的姐夫便自命不凡,派頭竟比太子還足。真正的一流世家子弟都不屑與他為伍,可礙於太子的緣故,終究要給他幾分顏面。
偏生他並不自知,平日在都城已經鬧出不少笑話來。如今軟磨硬泡跟着太子妃來了獵場,越發飄飄然找不到北了。他覺得自己是太子的親小舅子,二皇子又是太子的弟弟,自然要以兄弟相稱。
褚亦早就聽過他的事情,只是在都城的時候沒打過交道。眼下一瞧,果然是狗肉上不了席面!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找難堪,褚亦當然不會客氣,正好漫漫長夜沒個消遣,全當是取樂了。
“幼儀,過來替我陪溫公子玩兒幾把。”褚亦招呼幼儀,“溫公子帶來的這位可會打牌?給湊個手吧。”
此話正中溫峻的心思,全擱這邊的人他不放心。俗話說得好,耍錢鬧鬼,他可不能被算計了。
“二皇子客氣,我姓李,家父是驍騎營統領李滿山。”被點名的公子趕
山。”被點名的公子趕忙笑嘻嘻的上前回著,還不忘自報家門。
褚亦聞聽想了一下,片刻方回道:“哦,原來是李大人的公子。若是我記得不錯,你祖父原是先祖皇帝的家臣。”
那位李公子答應了一聲,臉上帶着一絲不自在。說是家臣,其實就是包衣奴才。雖說到了他父親這輩脫了奴籍,可終究是奴才出身。
好在牌桌子支了起來,這個話題沒有繼續下去。幼儀、溫峻、李公子,再加上商雀,正好兩男兩女。
褚亦就坐在幼儀旁邊,其他幾個人也過來看熱鬧。
看熱鬧的人不嫌事大,“既然要玩就大一點,瞧着也刺激。百十幾兩的輸贏,還不如娘們兒玩得痛快!”
“賭注你們定,我奉陪到底!”溫峻胳膊一揮,滿不在乎的樣子。
那位李公子自然是不能言語,商雀覷了二皇子一眼,二皇子朝着幼儀笑着說道:“溫公子可是有錢人,你只管開口。老規矩,贏了你拿走,輸了算我的。”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幼儀身上,她不想說話也得說了。
“既然有這樣的便宜事,我自然是不能放過。”她笑着開口,“只是我這個人小氣的緊,尤其是在金錢上面。二皇子說得大方,到時候若是手頭沒那麼多現銀,我還是得自個掏腰包。你們還是把身上的銀票都擺出來,然後咱們再定賭多大。”
“呵呵。”眾人聞聽都忍不住笑了,褚亦眼中卻閃過一絲讚賞。他吩咐身邊的小太監拿銀票來,攤在桌子上整整五萬兩。
商雀見狀笑着說道:“我可沒想到要賭錢,身上只有千八兩的銀子。不過沒關係,我這就打發人回去取,自然是樂於奉陪。”說著吩咐人回去,找商老太爺拿五萬兩銀票來。
去的人很快便回來,交給商雀十萬兩銀子,還說道:“老太爺說了,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傷財,弄不好還會家破人亡。姑娘就權當消磨時間,不指望姑娘贏,輸了也不打緊。”
十萬兩銀子叫小賭?看來外面傳言不虛,這位商老爺子果然偏愛商雀。
“你們都瞧見了,我只有這十萬兩,輸沒了咱們就散局。”商雀笑眯眯的說著,“不知道溫公子和李公子帶了多少銀子來?要是我手氣好贏了,可別空着手回去!”
“我還能賴着你的錢了?都城誰不認識我溫峻,溫國公府還缺這十萬兩銀子了?”溫峻是國公府的獨苗,整個國公府的家產都是他一個人的。雖說這國公府已經沒落,可好歹也是有些根基。
幼儀聞聽笑着說道:“溫公子自然是不缺銀子,國公府是什麼地方,隨便拿出個物件都夠我們小門小戶過上一年半載。可萬一我僥倖贏了溫公子的銀子,溫公子讓我去府上取。國公府門口的獅子都比尋常人家的威武,我怎麼敢去討要?這不就是空歡喜嗎?”
溫峻聽見這話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掏出身上帶着的一千兩銀票。方才他還覺得有些沒面子,幼儀的話給了他台階。
“真不巧,我在都城的時候身上從來不怎麼帶銀子。需要花錢就報國公府的名號,簽個字蓋個章就成。”他晃着腦袋說著。
旁邊有人聽了立即露出鄙視的笑,這位國公府的少爺在外面花天酒地欠下不少銀子,還有人鬧到國公府討債。剛開始國公爺還認賬,痛快地把帳清了。後來要賬的人越發多了,數目也大的驚人,國公爺自然要查證一番,也饒不了自個這個敗家兒子。
溫峻挨了暴揍,嚇得躲起來不敢回家。國公爺索性說沒有證據不還,誰欠的找誰!誰能找到溫峻?人家開店的當然不幹,聽說鬧得哄哄嚷嚷丟人丟大發去了。
最後有人出面幫着說合,好歹還了一部分才了事。後來,都城不少做買賣人都告訴店裏的掌柜、夥計,溫公子的帳只能走現銀,概不賒欠!
他以為這件事過去二三年的光景沒誰還記得,竟敢吹牛逼說大話。豈料,這屋子裏就有當年跟着說合的中間人的兒子,所以才記得特別清楚。
“不過既然金姑娘害怕我以勢壓人,我便給你個定心丸。”他隨手解下腰間的一塊玉佩扔到桌子上,挑着小眼睛,一臉的狂妄,“你們瞧好了,這可是先祖皇帝御賜給我祖父的物件。別說是十萬兩,就是翻一倍也買不着!”
眾人聞聽都探頭瞧,見那塊玉佩果然溫潤,通體翠綠看不到半點雜質;再看上面的圖案,一隻老虎栩栩如生,打眼就讓人覺得望而生畏。上好的古玉,加上上等的雕工,最主要的是先祖皇帝御賜,這塊玉佩可是無價之寶。連這樣的東西都拿出來放在賭桌上,真是個地地道道的敗家子!
況且這也是對先祖皇帝和溫家祖宗的大不敬,這個溫峻是在惹禍上身。溫國公雖然也花天酒地敗家,可還不至於糊塗到這個份上。難怪人們都說國公府是一輩不如一輩,如今連二流世家都保不住了。
看見那塊玉佩,褚亦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卻很快斂去。
幼儀見狀說道:“這玉佩挺值錢,就算我把金家賠上也不夠瞧。我可不敢玩了!”
“怕什麼?你能贏去再說。況且我沒打算嚇唬誰,這塊玉佩頂十萬兩銀子。”溫峻滿不在乎的說著。
十萬兩?眾人聞言瞠目結舌,還真不是一般的敗家子。
“夠爽快,夠闊氣!”
溫峻聽見眾人這樣說,越
這樣說,越發得意忘形。原本他跟這幫人根本就搭不上,更別提被這般恭維了。可自從他姐姐成了太子妃,他就覺得自己這身價跟着上漲。這不,平日裏傲氣十足的傢伙,現如今也知道奉承他了。
“不過是一塊玉佩,我府中隨便拿出一件什麼都比這個值錢。咱們說了半天的廢話,快點開局。”他是早就想挫挫二皇子的銳氣。
他們都說二皇子是都城第一風流才俊,之前他是光不服氣卻半點轍都沒有。如今他是太子的小舅子,跟二皇子以兄弟相稱,終於有機會坐在一起比量比量了。他知道二皇子的馬吊打得好,便專門想要在其長項上打敗二皇子,這樣都城第一風流才俊的名號不就是他的了嗎?
一想到這個,他的心情就大好,再次催促幼儀等人趕緊開局。
俗話說得好,不做死就不會死!幼儀有種預感,今個兒這位溫公子怕是不能安然的從這個屋子裏出去了。
“要玩就痛快些,我就喜歡溫公子這樣的性子。”幼儀笑眯眯得說著,眼睛彎成了月牙,一副天真無害的模樣,“既然咱們都是麻利人,索性就速戰速決。一共打一圈,每個人都能做一次莊家。期間算分數,最後一名把所有的賭注都拿出來,倒數第二名拿出一半。這賭注自然是第一名和第二名分別得了。”
“這玩法倒是新鮮有些意思。那麼,分數怎麼算呢?”商雀覺得挺好玩兒。
“胡一次得十分,放炮扣十分,不胡不放炮既不得分也不扣分。若是四局下來沒有人胡牌,那麼就加一局定勝負。”
“好,就這麼定!”其餘三個人都同意,看熱鬧的眾人也覺得新奇,越發來了興緻。
第一把是幼儀坐莊,她把牌立起來瞧了一圈,嘆口氣說道:“這把牌實在是夠爛,只能別放炮了。”說著打出一張五筒。
第一張牌就打這樣的中心張,顯然是害怕下家摸過幾圈之後吃牌,先打出去省心。恐怕越往後面,她打出的牌越垃圾。
果然,摸過幾圈,幼儀打出的都是沒用的東西南北風,即便是好牌,也是跟着上家走。
眼瞅着這局快要流掉,坐在她下家的溫峻連一張牌都沒吃上。
縱使他的牌技再厲害,被這樣卡住也難胡牌,他也對下面的商雀嚴防死守。
只要不放炮就有贏得機會,所以,他們一開始都打的有些保守。一局下來,他們誰都沒能胡。
第二局開始,這次溫峻竟然耍起了小聰明。他故意打出引張,幼儀果然上了當,被他連吃帶碰了兩張牌。
“雖然你輸的不是自己銀子,卻也不能不心疼啊。”溫峻打趣幼儀,一副贏定了的樣子。
他的話音還未落地,就見幼儀一推牌,“胡了!”
雖然是自摸,卻是最不值錢的小屁胡。可按照事先規定的規則,只要胡一次就得分。因為是自摸,他們三個人都扣了十分。
第三局開始,溫峻的臉色變的凝重起來,連一向莽撞的商雀都小心翼翼起來。這一局沒有人胡牌,再次流掉。
關鍵的第四局來了,幼儀暫時得了十分領先,其他三人都被扣了十分。
看熱鬧的眾人都在心中算計起來,估計加一局的可能性非常大。即便是第一名和最後一名出來,中間也會有並列的出現。
可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溫峻打出一張二條,坐在他下家的商雀馬上把自己的牌推倒,“不好意思,我胡了!”
還不等眾人仔細瞧瞧,卻見幼儀也把牌撂下,“不好意思,我也胡了!”
一炮雙響!這等於放了兩次炮,得扣二十分!
“這張牌小李子不是才打過兩圈嗎?”溫峻不由得質問着。
“不好意思,我才摸了一張么雞,好不容易跟三條挨上了,你打的正是時候!”商雀笑呵呵的回著。
“不好意思,我倒是趕上了。”幼儀也笑呵呵的回著,“只是我喜歡溫公子的那塊玉佩,想要!”
所以就故意不胡李公子的牌,偏偏讓溫峻放炮!
溫峻聽了氣得臉色通紅,幼儀見狀嚇得直往後退,小臉皺成一團,長睫毛忽閃忽閃宛若受驚的小兔子,看得人於心不忍。
“技不如人,認賭服輸,溫公子不會是輸不起吧?”安家和溫和的聲音響起來。
褚亦一直坐着,端着茶杯細細的品茶,似乎並不關注眼前發生的事情。
“誰輸不起?不過是一塊玉佩罷了。”他瞥了一眼二皇子,到底是沒敢放肆,眼睛卻惡狠狠的瞪了幼儀一眼。跟着他同去的李公子輸了一半賭資,兩個人灰頭土臉的走了。
褚亦把玉佩撿起來,遞給幼儀說道:“既然喜歡就拿着吧。”
“誰稀罕他戴過的東西?我不過是看這玩意兒值錢。二皇子要是想要就拿十萬兩銀子來,不然我送到當鋪去。”幼儀深知銀子的好處,她盤算着自己若是有一大筆銀子,也在外面置辦個買賣,以後的日子還能舒坦些。
姑娘家出嫁的時候陪嫁豐厚,在婆家腰杆子也硬氣。她是不指望大太太能給她多少嫁妝,即便是老太太心有疼愛,可還要顧及其他孫女的感受。
“噗嗤~”褚亦聽見這話笑了,“你一個小姑娘還知道當鋪?十萬兩要價很便宜,我也出得起。只是銀子再多也有花光的時候,我送你一隻會生蛋的雞!”說完把玉佩揣在懷
玉佩揣在懷裏。
什麼會生蛋的雞?幼儀不由得一嘟嘴,不會是變着法不想掏銀子罷了。不過這玉佩始終不是俗物,留在自己手中恐怕會惹來麻煩事。
“被這個蠢物纏了半晌,此刻竟沒有什麼精神了。”商雀四腳拉叉的坐在椅子上,一臉的鬱悶。
今晚上她可沒少喝酒,雖然還保持清醒,可到底比平常少了些精神。方才又打了一圈馬吊,現在看她的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了。
幼儀提議回去休息,褚亦打發穩妥的人送她們二人回去。
商雀回去是一頭就鑽進自己房間裏,幼儀瞧見韋汝房間的燈還亮着,便尋了過去。
她輕輕扣了一下門,裏面傳來韋汝的聲音,“是幼儀妹妹回來了?進來吧。”
幼儀進去,瞧見韋汝一身白衣坐在床上,正在看一本書。
“胳膊不疼了?這麼晚了還端着書看。”幼儀過去,把她手中的書搶下來。
其實韋汝就是睡不着,那本書也沒看進去多少。
“今個兒你去參加晚宴,應該見到皇上了。我不是故意想要隱瞞你,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時機說出來。況且,我想我們以後應該不會有交集了。”韋汝說得很平靜,在她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的波動。
幼儀聞聽卻生出一絲遺憾來,“二爺怎麼會是皇上呢?真是讓我太驚訝了。”
“我早就看出他不是尋常人,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九五之尊。”韋汝淡淡的笑着,“他是個有味道的男人,在他身上我得到了美好的情感體驗,所以我抱着感恩的心情。人生就是一場旅行,途中的風景就是你遇見的人,或許你會為了自認為漂亮的風景而駐足,可最終仍舊要上路,只不過是停留時間長短不同而已。”
幼儀聽了半晌無語,她在細細品味韋汝的這番話。她自認為看透了世間的愛恨情仇,可如今才知道自己並不洒脫。她活了兩輩子,可到底是見識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