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搬家

第49章 搬家

見過所有來應聘的人後,遺憾的是,確實沒有一個女子來,即使是意料之中,喜兒依然覺得遺憾,可也沒有辦法強求。根據記下來的信息以及印象,喜兒和掌柜的討論了一下,將要的人定了下來。喜兒發現,掌柜的言語之間有意無意會提點她一下,讓她對怎麼挑人、怎麼判斷有更為明確的認知。如果單純是喜兒自己來做,肯定是以眼緣為主,看着覺得不喜歡的人,即使有些能力大約也不會想要用。確實任性的想法,所以喜兒也一直覺得自己不怎麼做得來這些。現在有人教她,她無疑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學。

招好了工,和掌柜的商量之後,這些人便接受了一個簡短的培訓。過去他們做工,多半是進去了自己機靈、警醒一些,跟着學。師傅心情要是好,當然多教兩句,要是心情不好的話,說不得什麼都學不到還要被嫌棄。這樣提前的培訓,不應該說是新奇反而是奇怪。只不過,在如此好的報酬面前,這些事情似乎也就不重要了。

開店的準備工作一件接着一件井然有序地不斷進行着,正因為想要成功,便事事都準備得格外細緻,喜兒只求儘力把成功的可能性提升到最大限度。只要店這邊什麼都好,再配合到時候的宣傳效果肯定能夠吸引到許多人來店裏看。打廣告這種事情,喜兒覺得古代大約一樣是有,只不過形式不大一樣,追去的卻是差不了的效果以及目的。

裝修工作收尾之後,喜兒已經可以把劉芳他們都接到縣城來住了。其實店鋪這邊還有頗為重要的事情要辦,喜兒也和掌柜的商量過,原先是她的一個顧慮所以提出的這麼個想法,掌柜的思索過後肯定了喜兒的主意,那便有許多事情要辦了。辦這些事情又沒法子讓店員去辦,掌柜的一個人忙不過來,喜兒這樣,去和人家說人家也不會肯聽,所以喜兒就想,把劉芳接過來辦這個,應該行得通。

看起來,甚至說起來,她應該算是這間店鋪背後的半個老大,可是這個身份大約不會為絕大多數人所接受,不為別的,單是她的年齡就足夠了。既然是這樣,她只要藏在劉芳背後就好了,可以省去許多麻煩。再者是,人情世故上,毫無疑問劉芳比她精通得多了,她也絕對信任劉芳,這樣的安排,喜兒覺得很合適。

店鋪的後院直接拿過來住,裝修和佈置的時候自然樣樣都換新,包括衣裳、鞋子之類的東西,喜兒也都照着劉芳幾個的尺寸讓做了新的擱置好了。雖然……確實是還處在創業的階段,但是喜兒做這些是希望能夠過得更好,並不會拿全部的家當賭在這上頭,多少保留了些。只是,這個,她沒有怎麼同別人提過。

既然是暴發戶,自然該有暴發戶的樣子,其他的不去提,吃穿用度當然不能還和以前一樣寒磣磕磣繼續委屈着。一旦店鋪的生意走上正軌,肯定不會清閑得了,縣城裏意外的有一座女女學堂,還是聶文昭的手筆,喜兒打算到時候把胡靈兒也送去學堂裏面讀書。因為是聶文昭的手筆,便不是日日說些女訓女誡之類的東西,讀一讀沒有壞處。胡慶自然是轉到縣城的學堂來讀書了,喜兒不知道胡慶的書到底讀得怎麼樣,但只要他肯讀的話,無論好還是不好,都肯定要他繼續讀下去的。

因為差不多樣樣東西都置辦了新的,所以要從胡家村帶出來的東西反而是不多了。喜兒和劉芳確認過東西大致有多少,估量着讓掌柜的安排了兩輛馬車到胡家村接他們。跟車的人除了掌柜的以外還有兩個店員,其中一個是胡生。這是什麼意思,胡生自然懂,另外的那名店員葉偉也懂。

兩輛馬車停在喜兒家的門口,原本這不值當村子裏的人跑來瞎湊熱鬧,可早先有吳巧兒到處“宣傳”喜兒家如何如何發達了就忘了本、忘了親弟弟一家之類的話,自然不同。吳英在劉芳那裏狠狠地碰了一鼻子灰,吳巧兒心心念念的銀子眼瞧着都飛走了,心裏的不甘真是能夠嗆死人。

劉芳和喜兒、胡靈兒以及胡慶都把自己想帶走的東西收拾妥當了,胡全最後還是說,不同她們一起去了,卻也沒有要胡慶留下。喜兒私下找胡全稍微提過,胡全的意思是,要是他走了,吳英一個人留在這個家,不知道日子要過成什麼樣,而且家裏的田地還種着莊稼也需要照顧着。其實這些都不過是胡全的託詞而已,可是,放心不下吳英大概是真的。

說到底,吳英對胡全是什麼樣子?根本就沒見過有多少好的時候,就是絞盡腦汁,喜兒都想不出來那麼兩件事情。即使這樣,胡全還是盡着自己的孝心。剛來到這個世界的話,喜兒大概只會認為胡全是愚孝,可她現在……反倒不會那麼想了。

正因為吳英是他的親娘,正因為這份血緣親情哪怕再怎麼想割也割不掉,在明知道吳巧兒不可能照顧吳英的情況之下,胡全便沒辦法真的把親娘丟在這裏一個人。或許是有些軟弱可欺的模樣,喜兒卻認為,這也不見得是軟弱可欺,而是一份善良。善良從來不是什麼不好的品質。

因為胡全很清楚,如果連他也不管吳英了,那吳英就真的沒有人會肯管了。劉芳不管吳英他不會去強求,也不會逼着喜兒他們要管吳英。他做過怎麼樣的錯事,同這一件都沒有什麼關係。一個人的一生真的可能一件錯事都不犯么?只要這個人犯了錯事,就該被蓋章論斷這個人絕對樣樣都壞么?即使這個人悔改了,也絕對不可原諒么?

思想一日比一日成熟,看待事情努力做到不偏頗不偏激,大約不會認為所有的事物都是非黑即白。喜兒不知道這樣想究竟是對還是錯,只是她覺着能夠對自己的父母完全狠心的人,大約才和沒心沒肺幾個字關係近。到頭來,也不過是知曉了胡全的心思后,尊重他的決定。不管怎麼樣,在胡全做過的那件錯事上,喜兒還未覺得他真的對得起劉芳了。

胡生和葉偉看到東西都堆在院子裏,便麻利地往馬車上頭搬。得知到消息的吳巧兒怒氣沖沖從家裏趕過來了,這個時候,喜兒家的院子外頭多多少少聚着一些胡家村的人了。吳巧兒掃一眼外頭的人,心裏便是一個得意。今天他們要搬就搬,沒有關係,但必定要留下銀子!

吳巧兒的身手大約從來沒有這麼像今天這麼好過,她一個箭步闖進喜兒家的院子,看到搬東西的胡生、葉偉順手去幫忙的胡全還有和掌柜的說話的劉芳,呆在一旁等着的喜兒、胡靈兒、胡慶,嘴角的冷笑就冒了出來。她放緩步子,慢慢兒走近,嘴巴卻沒有閑着。

“我瞧瞧,這是做什麼呢?這樣多的東西,大哥大嫂是要往哪兒搬啊?”

她尖細的聲音拉得很長,尾音上揚更顯得諷刺,嗓門兒扯得老大,不擔心外頭看熱鬧的人會聽不見了。吳英看到有人來搬東西就不見了,是去了做什麼真是再清楚不過,卻偏偏遮着掩着,避開和吳巧兒一起回來,不知道到底有什麼意義。

胡全剛好搬了東西上馬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和掌柜的說話的劉芳便先看了過去。掌柜的知道劉芳是喜兒的親娘,又以後要一起做事,態度自然不會差了。只是吳巧兒是誰,他就不認識了,一來就這樣扯着嗓子帶刺兒般嚷嚷,很難叫人覺得這人是個好的,不覺間便有些嫌棄。

劉芳沖掌柜的歉疚一笑,卻不像吳巧兒那般嚷嚷回去,反而從容鎮定至極,好聲好氣同吳巧兒說,“不去哪兒,歡迎弟妹以後來玩。”具體的,也沒有同她多說。

單是這幅態度,吳巧兒就覺得受不住了。往常的劉芳是什麼樣子,聽到她這麼說話,還能夠是這種態度?這不是擺明了,他們家要過上好日子,所以瞧不見她這個還只能在胡家村裏頭省吃儉用的窮哭人家么?這樣的囂張!

吳巧兒心裏冒出來那一團火氣,整個人那是皮笑肉不笑的。瞧着有外人又是那縣城裏的人在,吳巧兒平素說話的粗里粗氣的勁兒也收起來了,努力憋出聽着盡量不粗俗的幾句話來,就再同劉芳講,“那是那是,以後肯定是要去坐一坐的。”說著又是嘆氣,做出一副愁悶的模樣,“大哥大嫂走了便就罷了,只是,怎麼沒有同弟弟、弟妹商量商量,娘要怎麼辦呢?以前娘都跟着大哥大嫂,現在大哥大嫂走了,娘總不能一個人在這住。這要是跟着弟弟弟妹,總該提前商量商量。”言語之中就是講胡全一家子自己發達了要走了,連親娘都不樂意管了。這意思,也沒有誰聽不明白。

胡全這會兒從外頭進來了,吳巧兒的話說得那麼大聲,他自然一個字都不落,全都聽見了,就直接反問了吳巧兒一句,“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走了?”稍微頓了一下,又說,“胡新和我說過了,你之前和他講好想讓娘跟着你們住,他說他也是那麼想的,你怎麼還跑來我們家說這個了?”

吳巧兒沒有聽胡新說起他和胡全講過這些事情,頓時間蒙了圈,嘴巴一下子因為驚訝張得老大,沒有能夠立刻回過神來。她的眼珠子卻自然而然轉向了胡全那邊,跟着胡全的移動而轉着,等到她反應過來了,胡全已經走到剩下的東西面前又搬起來了一個箱子。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總不能夠說,自己不肯養吳英吧!於是沒有辦法否認胡全的話,可是說心裏話,她並不想養吳英。有銀子就罷了,忍一忍,這都沒有銀子什麼好處都沒有,她怎麼樂意養?!吳巧兒很想馬上說出幾句占理的話來否定了胡全,可是她真的憋不出來,因為憋不出來,又總覺得自己被許多人盯着看,臉就一下子漲得通紅。她伸長着脖子,梗着一張臉,像一隻想發怒又發不出來的公雞。

吳英好不容易從外頭回來了看,手裏頭攥着一把青菜,是去地里現摘的。進了院子她就很快感覺到不對勁,那麼多人在外頭圍着,她倒是半點不意外。可自己的二兒媳婦怎麼臉色那樣的難看?吳英縮了縮身子,視線從在場的人身上掃過,終於還是落回了吳巧兒身上。

“這是……”咋的啦……吳英想問上一句,後頭的幾個字卻被吳巧兒的話強行給打斷了。

“娘,你回來了啊!”好不容易發現了能夠把自己救出這窘迫境地的人,吳巧兒馬上就憋出了這句話,同時她思考了一下,就很快接著說,“娘,你以後跟着我們住吧!大哥雖然不走,但還是跟着我們,我們照顧你好一點。”她眼神一個暗示,吳英就知道事情有變。

原先按着她們商量過的,胡全是也不會留在這,才好拿來說事情,現在胡全不會走,那就不能再和之前一樣了。吳英感覺自己反應很快,一下子就領悟到了吳巧兒的意思了。她抿抿嘴巴,頓時間端起來架子,看向了胡全。

“我也覺得,阿全你就算在這,到底照顧不好我,我跟着你弟弟一家好了。就是啊,其他的沒什麼,以前我跟着你們住,你弟弟還有弟妹都會時常拿點給我花用,不管怎麼講吧,你們總不能比他們差了。你們現在這麼好了,就是多表示一下,也應該的是不是?”

這樣伸手要錢的嘴臉再也沒有不清楚的,掌柜的臉上不表示什麼更不會說什麼,心裏頭怎麼想的,就不用多說了。不過這是喜兒家的家事,他一個外人,當然沒資格管。不過,喜兒這樣的,掌柜的也不覺得會叫人隨便好佔便宜。

胡全沒有說話,劉芳也沒說話,吳英想了想,又繼續說了下去,“其實,你們做大哥的一家子日子過好了,就是幫一幫弟弟家,不是很應該的事?總不能說,大哥家過好了,就不管弟弟家過得好還是不好吧?哪裏有這種道理,說出去都給人笑話!”

外頭的圍觀湊熱鬧的人很是配合,紛紛小聲嘀咕討論起來,個個臉上都是八卦模樣,很有興緻。這麼一開了口,多半要從胡全那檔子事、喜兒那檔子事,還有些陳年舊事持續說起了。搬個板凳、給水給飯的話,說不定能夠講上三天三夜!

即使吳英這麼說了,胡全還是沒有開口說什麼,劉芳也是一樣的反應。這樣毫無動靜、不為所動,吳巧兒就又蒙上了一回。怎麼回事?說了這麼多,什麼反應都沒有,那到底是個什麼態度?難道說,他們還真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喜兒和胡靈兒、胡慶站在一起,這個時候她僅僅是拉了一下胡慶的袖子,等胡慶看她的時候,給了胡慶一個顏色而已。得到了喜兒的暗示,在胡全和劉芳都不應吳英話的這個時候,胡慶愣生生的開了口。

“奶奶,你在說什麼?”他畢竟才七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年紀。雖然喜兒覺得,胡慶再小一點就更好了,可這也沒有辦法。反正胡慶是最小的那一個,還是吳英喜歡的“孫子”,讓他站出來絕對不會差。

胡慶抬眼看着吳英,不等吳英說話,嘴巴就根本沒有閑下來,“我記得漲洪水前,爹和娘說過,要不然分一半的銀子給嬸嬸家,嬸嬸不是嫌錢少不肯么?嬸嬸不肯,爹娘見說不來這個事情,也就罷了。前陣子,奶奶你又講,要娘給多少銀子,現在又要爹娘給多少嬸嬸家裏。我們家難道很富嗎?”

本來一個七歲的孩子說的話,大人未必會怎麼的在意,可是胡慶的表情很正經,語氣也十分正經,叫人沒有辦法只當成玩笑話來聽。他板着一張臉,明明是故作老成的樣子,卻叫人一點都不覺得喜感還是怎麼。

“我都聽到爹和娘商量了,雖然我們搬走,但是奶奶不能不管,總還是要每年都給些花用的。爹會在家裏,奶奶願意跟着嬸嬸家還是跟着爹,不是都一樣嗎?既然是一家人了,又非要劃得那麼清楚,奶奶跟着嬸嬸家住的話,我們就得出多少銀子。奶奶跟着我們家的時候,我們家也沒有要嬸嬸家的錢啊。”

吳巧兒見他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站出來嘰里呱啦說了這麼一大通,就笑着講,“你一個小屁孩,毛都還沒有長齊能知道什麼?”她說著走過去兩步,就想捏捏胡慶的臉蛋,大約是想讓人覺得,他們關係沒那麼糟糕,所以胡慶的話,也壓根不必多麼在意。

誰知道,胡全根本不按常理來出牌。吳巧兒的手要碰到他的時候,他“哇”的就喊了一聲,“噌”的跑到了喜兒身後就喊,“嬸嬸要打我!”吳巧兒碰都還沒碰到他,又哪裏來的打他!可手舉在半空,跑不了。吳巧兒的臉一下子就氣得發綠了。

吳英看到吳巧兒鼻子都氣歪了,也覺得胡慶這是在瞎胡鬧忙就說了句,“慶哥你瞎鬧什麼勁啊,這裏沒你的事。”

喜兒撇頭看眼躲在自己身後的胡慶,嘴角彎了彎,給了他一個表揚的眼神,就對吳英道,“奶奶,慶哥才七歲啊,能懂什麼,你別罵他了!奶奶不是說不想走嗎,就是在這裏,爹也在啊,不會讓奶奶過得不好的!”

胡靈兒一起幫腔,“對啊對啊,奶奶你擔心啥呢?沒有我們家,不是還有嬸嬸家嗎?嬸嬸和您關係那麼好,哪裏捨得委屈了您啊是不是?您想吃什麼、想買什麼還能不給您買么?我還記得呢,嬸嬸說,一直都想奶奶去嬸嬸家住來着。”

三姐弟胡亂一通兒話把吳巧兒捧高了,還好似幫着吳英順心順意一樣的。當著這樣多的人,這樣說吳英和吳巧兒關係好,這樣說吳巧兒想照顧吳英,難道吳巧兒還能說出半個的“不”字來?吳巧兒簡直氣結!偏偏幾個孩子說這種話,她能夠怎麼辦?

劉芳之前不知道喜兒先準備了這麼一手,可也很快就明白了是這樣的一回事。這種時候,反倒不需要她說什麼了。胡全原是沉默着,到這會,眼中蘊着笑看了看喜兒,很快抹去這情緒就說,“好了好了,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了。這還得搬東西呢,耽誤了就不好了。”

都變成這個樣子了,吳英還能說什麼,吳巧兒又還能說什麼?她們沒法子直接開口說不給銀子就不讓走了,也沒有辦法當著這樣多人的面撒潑耍賴。原本以為,這麼多人在這裏看着,他們還能敢說出半個拒絕的字來么?結果呢!比那還厲害!

吳巧兒呆愣了的,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要是當初答應下來,二十五兩銀子可不就到手了嗎?那麼多銀子,本來是要到手了的啊!怎麼就沒有了呢?

沒有大吵也沒有大鬧,劉芳、喜兒、胡靈兒以及胡慶從胡家村搬出來了。喜兒準備好的住處出乎他們意料的棒,那樣的感覺,好像是在夢裏,而不是真實的。劉芳還好一點,畢竟知道有多少銀子,只是看到這樣好的條件難免不適應。胡靈兒和胡慶,則完完全全是驚喜。

一下子從茅草房搬出來,就住進這樣大的宅院裏頭?什麼東西都是嶄新嶄新的?被子是緞面的,用的是銅盆,帶着精緻好看花紋的碗碟,有梳妝枱,有書房,有……胡靈兒和胡慶兩個人到處轉悠着看,感覺小心臟都要嚇跑出來了!

他們越看越興奮,越看越歡喜,越看越激動,兩個人你捏捏我的臉,我捏捏你的臉,都感覺到了疼……

“二姐,我怎麼覺得我還是在做夢啊!”胡慶呆呆傻傻地對着胡靈兒說道。

胡靈兒拍拍他的臉頰,也呆呆傻傻的說,“弟弟,我們還是不要醒了吧,這麼美的夢,一直做下去就好了,不想醒過來。”

姐弟兩個,充分體會到了,暴發戶這個詞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也代表着什麼。他們面對着這些好過之前住環境方說是十數倍也不誇張的條件,感覺這根本不是能夠屬於他們的生活。從來沒有奢想過,從來沒有預想過,這樣好的生活來得這樣這樣的快……甚至不太敢去碰那些東西,覺得自己大概會弄髒了他們。

“二姐,我一定會努力讀書的。”胡慶又呆呆傻傻的說了這麼一句。

胡靈兒扭頭看他,堅定的點了點頭,而後說,“弟弟,二姐一定會努力監督你好好讀書的。”

於是,胡慶看着胡靈兒,徹底傻眼了。

胡全跟着馬車也來了縣城,就是想來看看劉芳他們住在哪裏、住的地方怎麼樣。喜兒帶着他到處看了看,也帶他去看了給他準備好的那個房間。雖然早就知道,也明白,胡全不會跟着來生活,但喜兒還是替他準備好了一間屋子。無論他什麼時候想來住了,願意來住了,都不擔心沒有地方可以住。

看到喜兒給他準備好的這房間,胡全這樣的人,也一下子就紅了眼。他強忍着,卻嘆氣,說,“喜兒,爹這麼對不起你……爹根本沒臉見你……”還帶着少許哽咽。

喜兒感覺到了胡全的情緒,略略頷首,說,“是啊,我也覺得,爹確實對不起我,更對不起娘。”她扭頭看着胡全,又說,“爹如果只是一時糊塗就好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需要爹的。最重要的是,娘真的受了太多的委屈了。”

胡全沒了聲響,卻點了一下頭,又是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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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農門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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