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捂在自己嘴上的雙手扯下,順勢將她摟進懷裏,溫柔地說道:“阿嬈,你不敢說,你還是喜歡我的,是不是”
她將臉埋在他懷裏,哭道:“謝潯,你為什麼要逼我”
“我逼你什麼了”他低頭在她額上吻了一下,“怪你自己,明明喜歡我又不承認。”
她邊哭邊用手在他胸口使勁捶着:“誰說我喜歡你了”說一出口,她一驚,想到他剛才對自己說的那些惡毒的誓言,趕緊用手將自己的嘴捂住。
看她這般,他扯開她的手,輕笑出聲:“傻瓜。”
她靠在他懷裏,輕輕抽泣着。
他用手緊緊摟着她,也不再說話。
時光似乎就這般靜止了,除了她因抽泣偶爾抽氣的聲音外,再沒有別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遠處傳來有人說話的時候。
她一驚,似乎才從夢中驚醒,輕聲叫道:“靜蘊姐姐她們要回來了。”連忙將他推開,“你快走,別讓她們碰到你了。”
“阿嬈,你還沒跟我說到底喜不喜歡我”他眨了眨眼。
她一怔,臉一下便紅了:“你先走”
其實,謝潯對此心中早有底了,覺得此時自己心情甚佳,也不再逗她了,又說道:“這話你改日說也行,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我才離開。”
“何事”她問。
“明日起,你不準再和燕王世子拉拉扯扯”他說。
她一愣:“我什麼時候與他拉拉扯扯了”你自己才與樂陵郡主拉拉扯扯呢。
“不管”他皺着眉頭,“你不答應我此事,我便不走”
聽着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崔嬈心中一慌,只想將謝潯這瘟神趕緊送走,忙不迭地說道:“我答應,我答應。”
謝潯似乎這才滿意,嘴角漾出一個微笑。
“你可以走了吧”她催促道。
“嗯。”他點了點頭,傾過身子,扳住她的肩,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她身子一僵。
怎麼又被他輕薄了
“你夠了沒有”她怒。
“沒夠”他笑,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阿嬈,明天你還是早點回屋來歇息,我再來找你”
“你想得倒美”崔嬈將他推開,“你快走了,她們要回來了”
謝潯依依不捨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起身,轉身向外走去,掀起布簾,一轉眼人便沒了蹤影。
崔嬈獃獃地坐在床上,人有還有些恍惚。
剛才發生的一切,是做夢嗎
她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似乎還殘留着他的溫度與氣息。
不是夢
一切都是真的
謝潯,他說,他要娶我。
這也是真的嗎
這時,蔡靜蘊地聲音在門前響起:“雲香,阿嬈恐怕此時都睡熟了,我便在這外面洗漱吧,別吵醒她了。”
聽到這話,崔嬈一個激靈,趕緊躺了回去,裝作熟睡的模樣。
這一夜,她腦海中全是謝潯的身影,耳中全是他那綿綿的情話。
、第五十四章
看着謝潯怔怔地望着崔嬈等人離開的方向,面色微微發青,樂陵郡主眉頭輕輕鎖了鎖,但那抹不安的神色一閃既逝,接着便見她對着謝潯嬌笑道:“三公子,多謝你幫我找了獸醫來看赤耳。要是赤耳真病了,這春蒐我怕也參加不了啦。”
謝潯這才轉過臉來,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他對着樂陵郡主淡笑道:“郡主不必如此。我本要去馬廄看玉驄,只是順路而已。”
“原來三哥與樂陵公主剛才只是一起帶獸醫去看馬呀”謝絡在一旁笑道。
“你以為呢”謝潯看着謝絡。
謝絡嘿嘿笑道:“我以為什麼有何用”
後半句話她沒說:關鍵是阿嬈怎麼以為的啊
謝潯自然懂她的意思,沒吭聲。
樂陵郡主卻沒發現兄妹之間對話中這微妙的情緒,笑着對謝潯說道:“對了,三公子,我帳中備有君山銀針,請三公子前往一品,也算我向三公子致謝。不知三公子可否賞臉”
聞言,謝潯淡淡笑了笑:“舉手之勞,郡主不必掛在心上。而且謝潯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去叨擾郡主了。”
樂陵郡主聽謝潯這麼一說,心中有些失望,面上卻神色未變,微笑道:“那待三公子改日有空時,我再請三公子來品茶吧”
“好。”謝潯微微笑了笑,“謝潯這便告辭。”
“三公子請便。”樂陵郡主道。
謝潯點了點頭,抬眼看了看謝絡。
謝絡怔了怔:“三哥,有事”
謝潯笑了笑,說道:“阿絡,三哥有事找你,跟三哥來。”
“哦。”謝絡應了一聲。
“郡主,謝潯便告行一步。”謝潯轉臉對着樂陵郡主道。
“好。”樂陵郡主笑着點了點頭,“三公子慢去。”
“阿絡,走吧”謝潯叫上謝絡,兄妹二人便往營外走去。
樂陵郡主站在原地,望着謝潯的背影,怔怔地發著呆。
兄妹倆走了一段,她便聽見謝潯低低的聲音傳來:“阿絡,剛才阿嬈是怎麼回事”
謝絡輕輕哼了一聲:“還能有什麼事三哥,那燕王世子可殷勤了,你要再不有所動作,阿嬈被他搶走了,到時看你怎麼辦”
聽到這話,樂陵郡主只覺得渾身一僵。
看來,自己之前的感覺沒錯。
謝潯,果然對那個叫崔嬈的女子有意
想到這裏,樂陵郡主只覺得自己握住綉帕的手,輕輕顫動着
當晚,皇帝在青市驛站的接官廳內設席,宴請伴駕隨行的公子貴女們。因青市驛的接官廳並不大,所以座席安排得較為緊湊,席案中間只留了一道可供下人上席的通道,所以,公子貴女們相當於對座而席,相互之間可隨意交談。
崔植與趙斐幫忙將崔嬈與蔡靜蘊居住的營帳弄好之後,四人便一起來了接客廳赴宴。
此時廳中還未坐多少人。
崔嬈等人走到門邊,便有宮中內侍上前為他們引座。
趙斐是燕王世子,身份尊貴,自然坐在皇帝的左下方。而貴女中身份最尊貴的,自然是齊王之女樂陵郡主,她的位置便在皇帝的右下方。
崔植與崔嬈對面而坐,座位在宴席中端靠近上方的位置。
趙斐見狀,便要與崔植換位置。
崔植哪願意去挨着皇帝坐而且他現在這位置,斜對面便是蔡靜蘊,他便更不願意去了。因此他對着趙斐連連擺手,將屁股牢牢粘在自己的座位上,就是不挪窩。
趙斐無法,索性就在崔植的旁邊坐了下來。
崔植見狀一愣,問道:“世子,你坐了別人的位置,你讓別人坐哪裏”
趙斐嘿嘿笑道:“自然是讓他坐我的位置嘛。”
崔植瞬間便對那位不知不覺便被燕王世子搶了位置的人,充滿了同情之感。
人陸陸續續進了廳來。
被趙斐搶了位置的,是瘐家六郎瘐嘉,見趙斐不肯讓出自己的位置,正在苦苦勸說於他。奈何趙斐就是不讓位,只讓瘐嘉去坐自己的位置,瘐嘉卻不肯,兩人便這般僵持着。
謝潯、謝滄與謝絳、謝絡兄妹四人一起進了殿來,正看着瘐嘉苦着臉站在趙斐旁邊。
謝潯目光閃了閃,未動聲色,隨着引座的內侍一起,到了自己的座位,在趙斐上面三個座。
謝滄坐在謝潯的上首,側過身,饒有興緻地看着趙斐與瘐嘉。
很快,公子貴女們都已到齊了,只有趙斐的位置還空着,可他就是不肯回自己的位置。而瘐嘉也很堅持地要討回自己的位置,便一直站在他身後不走。
其他人也不敢得罪趙斐,心中雖然同情瘐嘉,也只好當作沒看見。
不一會兒,只聽寺人一聲高唱:“皇帝陛下駕到”
眾人一聽,趕緊起身,叩拜行禮。
“諸位平身吧”一個年輕男子帶笑聲音響了起來。
這便是皇帝吧崔嬈心裏暗道。
隨着眾人謝恩后,她便起身站了起來。
“大家都坐下吧”皇帝笑道,“出了宮,不必講那麼多禮數今晚大家隨意,吃好飲好便是。”
“謝皇上。”眾人便坐了下來,只有那瘐嘉還一臉尷尬地站着。
皇帝也看見這瘐嘉被趙斐搶了座,他微微一愣,開口對着堂弟問道:“阿斐,你為何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趙斐起身,對皇帝拱手笑道:“回陛下,臣與崔兄一見如故,且崔兄與臣皆喜下棋,正在交流下棋的技藝,臣想與崔兄坐近些,方便交談。”
聞言,崔植轉過臉,目瞪口呆地看着趙斐。
皇帝哪會信他的鬼話,心中便猜他定然是看上了對面哪家的姑娘,尋借口罷了。不過,既然這春蒐有相親的意思,皇帝也不打算戳穿他,只是看着那瘐嘉愁眉苦臉的模樣,心中也是不忍。當然他也知道,自己身邊那位置也沒幾人願意來坐。
他笑了笑,然後對着謝潯開口說道:“三郎,你過來坐瘐六郎,你坐三郎先前的位置。”
謝潯怔了一下,趕緊起身應道:“是,陛下。”然後便走上前去,坐在皇帝左下首。他的對面,便是樂陵郡主。
樂陵郡主見謝潯坐了上來,心中一喜,對着他微微一笑。
謝潯淡笑頷首,算是與她打了個招呼。
瘐嘉見謝潯讓了個位置出來,鬆了一口氣,趕緊上前挨着謝滄坐了下來。
謝潯雖不是皇族,但他是青陽公主之子,皇后之弟,太子之舅父,皇帝親自開口點他上座,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故眾人也沒多想。
開了席之後,大家邊吃邊飲,又都是年輕人,加之皇帝今晚表現得很是親民,席上的氣氛很快便熱烈起來。
崔嬈偷偷用眼睛瞅了瞅皇帝。她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的人中之龍。
他看起來很年輕,長得也是眉清目秀,只是面色有些蒼白,身子似乎也有些瘦弱。
而據她所知,皇帝喜好女色,縱慾過度致身染多疾,太醫醫治效果甚微,他便迷信方士,以丹藥來強身。兩年後,不知是病重不治還是毒發身亡,便一命嗚呼了。
他死後,太子趙琅年幼登基,齊王、燕王早有二心,便趁機作亂,都想取而代之。謝韶力挽狂瀾,出兵分別擊潰齊王燕王,才保住了小皇帝的江山。
而自己,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歐嬤嬤害死的。
想到這裏,崔嬈不禁轉過臉來看了看趙斐,這個前世間接害死自己的人,沒想到他也正望着她。見她望了過來,他立馬扯出一個笑容。
此情此景,崔嬈心中甚為感慨。雖然今生趙斐沒有對不起她,但她見到他,真的很難不想起前世之事。如今他認定自己救了他,對自己百般討好,若不趕快跟他把事情說清楚,接下來,還不知他會做出什麼事呢
想到這裏,崔嬈抬起頭,趁着周圍之人或在吃食,或在相談,或在斗酒,無人注意自己與趙斐。她便對着趙斐微微一笑,將身子往前傾了傾,對着趙斐輕聲說道:“世子,今夜天氣甚好,月朗星明,不知世子可有性致出門一觀”
趙斐一怔,隨即狂喜道:“崔姑娘相邀,趙斐自然是有性致。”
崔嬈微笑道:“那我便先出去候着世子。”
說罷她輕輕起了身,無意往謝潯坐的地方望了過去,見他正側着耳朵,似乎在聽樂陵公主跟他說的話。
她垂下眼,慢慢轉過身,悄悄出了接官廳。
見崔嬈的身影消失在門邊后,等了片刻,趙斐便迫不及待地起身跟了出去。
趙斐出了門,在門前卻沒有看見崔嬈的身影。他又向外面走了走,便聽見崔嬈低低的聲音響了起來:“世子,這裏”
他抬頭望去,只見崔嬈站在前邊一個小山丘前向自己招手,他跑上前去,笑道:“崔姑娘。”
“世子。”崔嬈行了一禮,又向趙斐身後看了看,確定無人跟來,然後她抬起頭,望着趙斐笑道,“請世子這邊來。”說罷便往山丘下一大樹邊走去。
因為是皇帝出巡,青市驛周圍便都有重兵把守,營地內不時有士兵巡邏經過,不好相談。崔嬈將趙斐叫到大樹背後,正好樹榦可以擋住二人,交談起來方便些。
看着崔嬈往那僻靜之處走去,趙斐心裏一陣歡喜,忙喜滋滋地跟了過去。
崔嬈轉過身來,趙斐也正好走上前來。
“世子。”崔嬈叫道。
“崔姑娘叫我出來,可是有話要對我講”趙斐迫不及待地問道。
崔嬈猶豫了一下,說道:“嗯,崔嬈確實有話要跟世子說。”
趙斐看崔嬈似有害羞之色,他的心猛然一跳:“崔姑娘,有話請講。”
崔嬈低頭笑了笑,低低說道:“與世子交往時日雖然不長,但世子對崔嬈多番幫忙,在此,崔嬈感激不盡。”
趙斐一愣:“你叫我來,便對我說這個”
崔嬈接著說道:“自然還有話。崔嬈自知才疏貌淺,不知世子為何對我青眼有加”說到這裏,她抬頭望了趙斐一眼,赧然笑道,“對此,我心中甚是疑惑,還想請世子為我解了這惑。”
趙斐聽到這話,神情一怔。
為何會對她對此一開始自然是想要查探她是否是他的救命恩人才接近她,可與崔嬈接觸幾回,他覺得這姑娘除了才貌出眾,而且重情重義,慢慢倒真對她起了興緻。
可這些話不能跟崔嬈明說,於是,他笑了笑,說道:“自然是因為崔姑娘人美心善。”
崔嬈目光微微一閃:“哦世子何以見到崔嬈是人美心善”
“人美就不用說了吧”趙斐嘿嘿笑了笑。
崔嬈臉一紅,卻沒說話。
趙斐接著說道:“至於心善,你忘了我與你一起救的那隻鴻雁了嗎對於一隻小小的鴻雁,崔姑娘都傾力救助,足見崔姑娘品格高尚。”
聽到趙斐提到這樁事,崔嬈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沒想到救了一隻小小的鴻雁,便得到世子如此誇讚,崔嬈真是慚愧不過,比起我大姐崔妙來,崔嬈所為實不足掛齒”
“哦,崔大姑娘也如此心善”趙斐隨意一問。
“當然,妙姐姐可不像我,就救救小動物什麼的。”說到這裏,崔嬈抬頭望趙斐,一臉神秘地說道,“妙姐姐去年跟隨大哥到清河來接我和我娘回建安時,還冒險救過一個被追殺的人呢”
聽到這裏,趙斐只覺得自己身體一僵,愣了半晌,他才從喉嚨里擠出一個乾巴巴的聲音:“請問崔姑娘,崔大姑娘是在哪裏救的人”
、第55章
次日清晨,提香來服侍崔嬈起床時,看見她眼下青黑,眉頭不禁輕輕蹙起:“姑娘,昨夜沒睡好”
崔嬈笑了笑:“可能不習慣睡在帳子,這一晚上老是聽見軍士巡邏走路的聲音,一直都睡不安穩。”
“那姑娘一會兒在車上去睡會兒。”提香說道。
“嗯。”崔嬈點了點頭。
漱了口,洗了臉,崔嬈覺得神清氣爽多了。
提香替崔嬈將頭梳好,又說道:“一會兒奴婢給姑娘在眼下抹點粉,將那團青色遮住。”
崔嬈平時不怎麼施粉,可如今看見在自己白皙的面上,那一團青色着實礙眼,便點頭應道:“也好。”
提香便拿出香粉為她抹了點。
待收拾妥當,嵐素便來催促崔嬈與蔡靜蘊趕緊上車出發。
崔嬈與蔡靜蘊不敢耽擱,趕緊招呼着提香、雲香收拾好東西出發。
上了馬車后,由於崔嬈心裏有事,也不怎麼找蔡靜蘊說話。而蔡靜蘊原本就不怎麼愛多說話,所以,今日車內便顯得有些安靜。
崔嬈將頭靠在車廂上,在腦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昨晚發生之事,恍如在夢中,讓她有些不敢相信那些事,是真實發生過的。
隨着馬車行進,車廂一搖一晃,加之崔嬈昨夜未睡,晃着晃着,睡意慢慢襲來,她不知不覺竟然靠着車廂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在半夢半醒間,崔嬈隱隱聽見有人跑動,大聲叫喊的聲音。
她睜開眼一看,這馬車停着沒動,而蔡靜蘊正掀起馬車的帷簾向外張望着。
崔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道:“靜蘊姐姐,怎麼回事馬車怎麼停了”
蔡靜蘊轉過頭來,對着崔嬈說道:“好像是哪家的公子不慎從馬上摔了下來。”
崔嬈一怔,只覺得有什麼東西砸到了自己的心口。
謝潯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響起:“如果你說了假話,那麼,明日我騎馬之時,便從馬上摔下來摔死”
想到這裏,一種寒意慢慢從她心底涌了出來。
蔡靜蘊沒有發覺崔嬈面色的變化,又絮絮叨叨說道:“這馬上摔下可大可小,我表哥便從馬上摔下,腿都摔斷了,從此便成了瘸子。我家以前還有個馬奴,馴馬的時候,從馬上摔下來,居然就這麼摔死了。還有”
崔嬈覺得這蔡靜蘊的話,可真多。
崔嬈忙打斷蔡靜蘊的話,問道:“靜蘊姐姐可知道何人摔下馬了”
蔡靜蘊搖了搖頭,“不知道呢,剛才隨行的太醫們都上去了,應該摔得不輕。”
太醫全都去了,摔傷的人身份肯定不低。
會是謝潯嗎
崔嬈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抓了一把。
不行,我要去看看
想到這裏,她抬起頭,對着蔡靜蘊說了聲:“靜蘊姐姐,那我出去看看啊”還未等蔡靜蘊答話,她便站起身,掀起車廂前的帷簾,瞬間人便沖了下去。
一跳下馬車,她便看見整個春蒐的車隊都停了下來。前面十幾丈的地方,圍了一群人,謝滄好像也在其中,面色甚為焦急。
見此,崔嬈心一陣冰涼。
難道真是謝潯摔着了
想到這裏,她拔腿便向著人群的方向跑去。
怎麼會他怎麼會摔下來
昨日自己沒有發誓說不喜歡他呀那誓言自己未說出口,應該不會實現的吧
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說喜歡他嗎
早知道會如此,昨日就該承認自己喜歡他了。
想到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