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第 1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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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又難過。開心的是她的鳶兒竟然愛她愛的這麼深,難過的是她的鳶兒以後就要守着她這麼一個脖子上有一條疤的女人過一輩子。現在覺得好看,以後呢?當自己美貌不在的時候,鳶兒還會這般說嗎?
這樣的話,李芸湘不敢問。她隱約發現自從自己的傷勢越來越好之後,程暮鳶陪着自己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李芸湘問她去做什麼,對方也只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清楚。程暮鳶的疏離,讓李芸湘心痛,也讓她變得更加不安。
所以,每當程暮鳶來陪她的時候,李芸湘都會纏着她,不管程家堡出了多大的事,都不願意讓她離開。而在床事上,也越來越大膽,總是把程暮鳶做到第二無法下床才甘心。面對李芸湘的變化,以及她的無理取鬧,程暮鳶都笑着接受。她並沒有覺得這樣的李芸湘討厭,反而是為她能勇於爭取自己想要的,而不是一再容忍而感到開心。
其實,程暮鳶會疏遠李芸湘,也並非她所願。只是在經過了上次的那件事之後,程暮鳶深知自己的閱歷和武功還遠遠不足以保護李芸湘,所以才要更加努力的練功。同時,也是為了避人耳目,不讓程剛察覺出自己和李芸湘的關係。畢竟程家堡人多嘴雜,難免會有什麼流言傳入到程剛的耳中。
這些事,程暮鳶不會告訴李芸湘,即使程剛已經開始為她尋找夫家,即使每次練功的時間過長,她的雙臂都會異常的酸疼。但是,她都不會告訴李芸湘。
一日,程暮鳶從竹林練功回來,全身都出了一層薄汗,就連頭髮也亂的不像樣子。她不想吵李芸湘休息,也就沒有叫她過來,只是找了小翠來服侍她。正當小翠拿着梳子給她梳頭的時候,李芸湘卻突然從門外衝進來,一把奪過小翠的梳子,雙眼通紅的盯着程暮鳶。
“小翠,你先下去吧。”程暮鳶把小翠支走,房間裏就只剩下她和李芸湘兩個人。“湘姐姐怎麼了?”程暮鳶不知道李芸湘發火的真正原因,只以為是她在氣自己沒有陪她。“鳶兒,你是不是已經不想要我了?你是不是已經厭煩了我這個人!這張臉!”
“湘姐姐為何這麼說?鳶兒怎麼會厭煩你!鳶兒愛你都來不及!怎麼會厭煩你!”聽到李芸湘這麼說,程暮鳶的心裏也有些着急,不知不覺的說話聲竟是比平時大了幾分!“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何叫小翠梳頭而不叫我!是不是你現在連梳頭都不願意讓我來做了!”
聽着李芸湘的言辭,程暮鳶一陣無語,她不知道李芸湘為什麼會這麼想,自己只是怕她會累到,想讓她多休息一會,難道這樣也有錯嗎?面對程暮鳶的沉默,李芸湘只當她是默許,心口像是針扎一般的疼,眼淚再也忍不住,便奪眶而出。
然而,哭着哭着,卻又笑起來。
“鳶兒,這次是湘姐姐無禮了。本來,能夠得到你的愛,對於我來說就像是夢境一般的事。你是那麼優秀,你是程家堡的大小姐,而我,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如果當年不是你和程伯伯救我,我早就已經死在大街上。”
“鳶兒,我明白自己不該去奢望你的愛,卻還是不自量力的想要去得到你。這些日子以來,我真的很開心。而這些開心,都是你帶給我的。現在夢醒了,我也該走了。湘姐姐真的很想為鳶兒梳一輩子的頭,可是現在,恐怕是連這個願望都無法實現了呢。”
李芸湘在說話的時候,一直都在看着程暮鳶,深邃的眼神里注滿了沉甸甸的愛,就好像要把程暮鳶吸進眼睛裏一般。“鳶兒,我走了。”李芸湘說完,便要轉身離開房間。既然已經失去了愛你的權利,我又何必在留在這裏,徒增傷感?
“湘姐姐!湘姐姐!不要離開鳶兒!鳶兒從來就沒有這樣想過!我愛你!我也像你深愛着我一樣愛着你!湘姐姐!你為什麼就不願意相信鳶兒呢!”程暮鳶看着李芸湘離開的背景,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知道,如果就這樣放李芸湘離開,她就會永遠失去這個溫柔如水的女子。
程家堡,武林,責任,負擔,在這一刻都消失了,世界上彷彿就只剩下李芸湘的那個黯然的背影。
“我不允許你再這麼否定自己的價值!”
“不允許你懷疑我對你的愛情!”
“不允許你這樣貶低我的湘姐姐!”
“李芸湘,我愛你!”
上次的爭吵,以程暮鳶的告白落下帷幕。李芸湘終究是不忍的,天知道,她在聽到程暮鳶略帶哭腔的聲音時,就已經動搖了要離開的決心。不舍,不忍,更是放不下。一個喜歡了將近十年的人,又怎麼能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兩個人的關係彷彿又恢復到了以前的樣子,程暮鳶總是纏着李芸湘,而李芸湘也寵溺的照顧着她。
一日興起,程暮鳶想要和李芸湘一起出去放風箏騎馬。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還沒有馬高的小人了,去到馬棚把小白牽出來,一個翻身就越到它身上。正午的陽光又亮又暖,灑在程暮鳶的身上,就好似她整個人都在發光一般。
李芸湘站在下面,不由的又看痴了。她的鳶兒總是這麼優秀,這麼美好。自己站在她的身邊永遠都是陪襯,永遠都是被保護的那一個。“湘姐姐,來,鳶兒帶你。”看着她坐在馬上對自己伸出手,李芸湘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扶住程暮鳶的手,被她拉到馬上。
“湘姐姐莫怕,鳶兒會抱着你,絕對不會讓你摔下來。”耳邊是呼嘯的風,還有程暮鳶的聲音。雖然聲音是女子般的細膩,身後的那具身體也並不如男子那般寬厚,卻讓李芸湘感到莫名的安心。
就算做一輩子的陪襯,那又如何?只要能陪在你身邊,我願足矣。
兩個人騎着馬奔馳在廣袤的草地上,歡笑聲絡繹不絕。今天是個適合放風箏的天氣,程暮鳶說是想要玩一些新名堂,讓李芸湘站在一旁看她。只見程暮鳶笑着拿過風箏,然後便架起馬在草地上跑開。
也許是小白太久沒有像這樣一般跑過,速度也比平時快了很多。正當李芸湘看的歡快時,程暮鳶卻做了一件讓她心驚肉跳的事。她用兩腳踩住馬蹬,整個人竟然在馬上站了起來!“鳶兒!小心!不要胡鬧!”李芸湘知道,程暮鳶一定又是想要干一些危險的是來討自己歡心,趕緊阻止。
“哈哈,湘姐姐別擔心,鳶兒已經練習過好幾次了,這個遊戲可是好玩的緊。”程暮鳶一邊說著,一邊放開手中的風箏線。紅黑相間的燕子風箏在空中漂浮,隨着小白奔跑時帶起的勁風飛轉着,竟是異常好看。“湘姐姐看到沒有?是不是很漂亮!”程暮鳶笑着問,本來嫩白的小臉上浮起淡淡的粉紅色和一層薄汗。
美嗎?的確是很美,但不是風箏美,而是放風箏的人。此時此刻的程暮鳶,就像是一隻展翅飛翔的鳳凰,全身都帶着如同着了火一般的紅光。張揚恣意的笑,傾國傾城的容顏,這樣一個女子,又怎麼會是普通的人?
不!準確的說,程暮鳶早就已經不是一個普通女子!她是程家堡的大小姐!她是袖白之劍的傳人!是可以為了救自己而不惜性命的傻瓜!是愛她的鳶兒!更是她愛到骨子裏,恨不得和她融為一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