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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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頭兒走來,馬克挑了幾塊烤好的肉放在盤裏,給他送過去。

尼爾斯拿着托盤,走到一排露天的桌凳前坐下,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馬克揚眉,“怎麼,美國佬真去告狀了?”

尼爾斯點頭。

馬克意簡言賅地道,“見色起意,搭訕未果,惹毛了女王。”

尼爾斯早就猜到是這樣的始末,樊希就像一朵嬌艷的罌粟,招蜂引蝶。

馬克問,“上頭打算怎麼處置這事?”

“罰她洗車。”

雖說處置得不重,但馬克還是忍不住叫了起來,替她打抱不平,“這也不全都是她的錯。”

“所以美國人一起罰。”

各打五十大板,很好很公平,馬克沒話說。

兩人說了一會兒正事,馬克回他的燒烤位繼續烤肉,尼爾斯坐着繼續吃飯。

不遠處的操場上,艾倫在修車,再遠一點,兩個打着赤膊的美國大兵在洗車。

不見樊希。

晚飯過後,他不着急離開,不知為何,心裏隱隱有些浮躁。

是因為她的一句話。

晚上,她來找他。

晚上,將至。

一些艷麗的畫面在腦中飄過,每一幅都和她有關,身體裏涌動的那股子暗潮,壓都壓不住。

點起一根煙,尼爾斯深吸一口,長長一吐納,按捺住絮亂的心神。

他低頭,翻看手機里的程序,好不容易進入狀況,這時,四周又是一陣騷動。

女王來了,和任何時候一樣,有她的地方,就會有轟動。

她將頭髮編成兩根辮子,隨意地垂在胸口,臉上化了淡妝,白色的襯衫里是火紅的比基尼,下身依然一條熱褲。這個扮相在平時,算不上暴露,但這裏是長期靠自擼度日的男人營,她的出現無疑是海嘯,引起了驚天巨浪。

樊希踩着眾人的目光,走到車前,開始洗車。

彎下身,撅着屁股,豐乳細腰,長腿白皙,真正是風情萬種。

她的高妙之處在於,不用言行挑逗、不用肢體觸碰,只要你不瞎,她的每一個眼神都可以是挑撥,或是無心,或是有意。像獵人,下個套,讓你自己鑽去。

與其說洗車,還不如說在折騰那些臭男人,從視覺上撩撥,誘惑無極限。

……

不知是誰吹了一聲口哨,帶着一絲輕佻。

樊希緩緩轉頭,目光轉了一圈。

艾倫本來在修車,但當她出現后,便停止了工作。他轉頭看着她,一雙略為陰鷙的眼睛中帶着一絲深沉,他拿起抹布擦了下手,雙臂上的肌肉顯現出來,矯健的身軀帶着陽剛的美。

艾倫和尼爾斯在一條直線上,一前一後,一站一坐,她的視線先掃過艾倫,那一眼平淡無奇,什麼表情也沒有。然後,她跳過了他,落在尼爾斯身上。

見那雙綠眼也在看自己,她揚起嘴角,嫣然一笑,無言的暗示,無言的挑逗。

尼爾斯和艾倫同時一怔,前者抗拒,後者驚艷。

艾倫覺得這女人太有味,隨便被她掃上一眼,都能讓人心亂如麻,更別提那一笑。百媚生。

他扔下抹布,向她走去,做了和他同事一樣的事,搭訕。

面前的陽光被遮擋住,樊希收回了目光,望向眼前的男人。

艾倫見她在看自己,便伸手自我介紹,“我叫艾倫,之前發生的或許是個誤會。”

樊希沒伸手,她心胸狹窄得很,記仇。

美女不弔他,艾倫有些尷尬地收回手,卻聽她在那裏涼涼地問,“你幾歲?”

他一怔,隨即答道,“二十二。”

她似笑非笑地哼了聲,語氣中不無諷刺,“哭爹喊媽的年齡,難怪告狀。”

艾倫年紀雖輕,但在部隊裏也算人物,經常出使危險任務,是個小有名氣的拆彈專家。年少有成,難免心高氣傲,經不起她的冷言冷語。所以,聽了她的話后,臉色頓時一沉,“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樊希沒再搭理他,低頭擦車,給汽車摸上均勻的肥皂。

她的兩條手臂白皙粉嫩,像兩段藕,在他面前不停撩撥。艾倫沉不住氣,一把拽住她的手,轉過她的身體,將她按在汽車蓋上。她的黑髮散落在肥皂泡沫中,絲絲縷縷,胸口的比基尼露出了一角,惹眼萬分。

樊希眼睛一眯,毫不猶豫地一腳踹在他的腿間。乘他鬆手的時候,飛快地起身,將膝蓋用力頂上他的胃部。艾倫站立不穩,立即跪了。

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她已反客為主。

一把拽住他的頭髮,她陰測測地道,“給你一個建議,別小看女人,永遠別!”

***

夜晚,一道影子溜出了房門,向三樓走去。

房門沒有鎖,樊希一轉把手,門就開了。屋裏沒有燈光,也沒人,尼爾斯不在。

她來了,他卻不在。他在躲她,躲,是因為他心虛。

她扭開一盞枱燈,在他書桌前坐下,桌子上放着相架,原本空白,現在夾着一張素描。

畫上的女人穿着連衣裙,橫卧窗口,映着背後的星空,一頭捲髮被風吹散,迷亂,狂野。

是她樊希。

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還有她的胸,她的腰,她的腿……每一個細節,都栩栩如生,甚至連她身上紋身的形狀位置都分毫不差。果然觸碰過、深入過,才能畫出極致。

她抽出畫紙,拿起他的鋼筆一揮,在角落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坐着抽完了一支煙,但他還是沒有回來,夜已深,他會去哪裏?

她起身,在房間裏踱了一圈,什麼東西都在,就是梳洗用具不在。

他去浴室了……?

***

尼爾斯扯松領帶,將自己脫光了走進浴室,這個時間點大家都沉入睡夢,只有他,孤魂野鬼一隻。

他關了熱水,用冰涼的冷水反覆沖洗自己,卻怎麼也洗不去某人種下的蠱。

她笑着在他耳邊說,晚上我來你房間找你。

魔咒一般,扣在心尖。

一個晚上,什麼也做不了,一直低頭看手錶,他知道自己在等她。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

她像一條蛇,鑽入他身體裏,纏他、拽他,一起墜落。

對她有感覺,這一點他無法自欺欺人,只是他抗拒這樣的感情。所有他無法把握的人和事,他都保持距離,除了她。和她保持距離,他做不到,不,不是他做不到,而是她總有辦法讓他破功。

正沖洗着,溫度還沒降下來,這時,外面傳來了關門聲,緊接着是細長高跟鞋敲擊瓷磚的脆響。他心口一緊,飛快地轉身,雙眼望向門外。

人越走越近,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這一刻,時間卻突然放慢了腳步。

高跟鞋的聲音不見了,雖然只是停頓了幾秒鐘,可對他而言,卻有一世紀那麼長。

一切彷彿是幻覺。

但他清楚,不是。

噴頭的水在眼前流過,霧氣中,他隱隱看到一個玲瓏窈窕的身影……

他把水關了,拂拭一把臉,想把她看得更真切。

認識的女人中,只有她能把風騷兩個字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也許她本身就是一個成功的演員,只要她願意,就能演出各種風情,每一個動作都是誘惑。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長襯衫,裏面是紅色比基尼,沒穿裙子或褲子,鮮艷的色彩勾勒出女人的曲線,魅力爆棚。她走着貓步,一步一扭臀地向他走來,衣擺隨風飄動,每走一步,白皙的大腿根都隱隱若現。那一刻,他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狂飆的心跳。

樊希看着他,靜靜地,一雙貓眼嫵媚動人。她的目光從他臉上緩緩向下移,掃過他的喉結,他的胸膛,他的腹部,最後停留在下面那個令人遐想連連的地方。

尼爾斯被她看得渾身發熱,下意識地繃緊了腹部,明明兩人沒有觸碰,卻比撫摸更煽情。

她赤着腳,踮起腳尖走到他面前,她凈身高178,他188,兩人就相差10厘米。

樊希調高了淋浴器的溫度,然後一下打開了噴頭,水噴瀉而出,霧氣立即在兩人之間縈繞。

她的白襯衫瞬間濕透了,貼在身上,顯露出玲瓏有致的身段。該大的大,該小的小,該翹的翹,她的身材絕不辜負女神二字,看的人血脈噴張。

頭髮像一匹黑緞,貼着她的後頸,她的臉在水霧中變得有些模糊,帶着朦朧的美感。

樊希抓起他的肥皂,沿着他的頸子、肩膀、胸膛……一路慢慢往下滑動,一寸一寸,幫他抹上肥皂泡沫。

那一種感覺,幾乎將他燃燒。

她在折磨他、征服他,而她確實有手段。

尼爾斯抿着嘴,似乎在隱忍,她抬頭望他,嘴角始終掛着一抹淡淡的笑。

她不急,卻讓他急。

手貼在他平平坦堅實的小腹上,繼續向下,帶着滿手的肥皂泡抓住了那個已經抬了頭的硬傢伙。

他倒抽一口冷氣,在理智完全喪失之前,一把扣緊她的胳膊,不讓她再為所欲為。

樊希抖了下肩膀,甩開他的手,揉搓。她的動作並不算溫柔,甚至有些粗暴,卻讓他心底莫名騰起一絲興奮。

“我討厭一切有異味的東西。”她對着他嫣然一笑,這一笑,天地失色。

她想做什麼?

這個念頭才產生,她就蹲了下來……

他神情恍惚。

水不停地沖刷着他的身體,水珠順着他的胸肌,滾落腹部,然後濺在她的眉心。

動感十足,誘人萬分。

這種感覺,就像一顆原.子.彈在海洋上方的天空炸開,掀起千層熱浪,排山倒海,噴薄欲出,一切皆不在控制之下。

她的嘴唇很軟,她的雙眸迷濛,當她抬頭看着自己的時候,他只覺得有人施了個咒,將他牢牢地圈住。是一個漩渦,是一塊流沙地,拽着他不住地往下沉。

他將手指插入她的頭髮,閉着眼睛,忍住沉吟。不在她面前出聲,這是他最後的底線。

她是個可怕的女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在糾結什麼,在保留什麼,所以每一個動作都是致命的攻擊,讓人無法抵擋。

在她的撩撥下,他最終丟盔棄甲,將她拉起來,扯下那一小片兒障礙,將她頂在牆上狠狠貫穿。

他的強大,讓她想尖叫,卻被他的吻塵封。

暖流,在身上流過,他戰慄,她嗚咽。

自從遇上她,他就一直在改變自己行進的方向。他不喜歡這樣,卻無法改變。帶着懲罰地咬她,動作不曾輕盈,用力地抽動了幾下,像是在報復。

他之所以溫文爾雅,是因為他一切都在把握中,如果失去那份自信,他和任何人一樣,都具有攻擊性,甚至只多不少。

“是不是對每個男人,你都這麼浪蕩?”

他托住她的臀部,不讓她滑下來,肩背的肌肉舒張開來,好似一隻發怒的野獸。

他把她弄疼了,身體上的,卻讓她在精神上興奮無比。有些人,通過傷害自己,達到滿足。現在,她就處於這樣的境界裏,痛苦和歡樂、地獄和天堂、放縱和束縛,一再交錯,宛如一場煙花,美到極致。

她抓住他的肩膀,顫抖的聲音幾乎潰不成聲,咬着他的耳朵,喘息,“你在乎么?在乎我和誰好?”

話音尚未落下,就被激烈的碰撞淹沒,水珠子濺得到處都是。他不答,只是一下下,用猛烈的行動來堵上她的嘴。

是的。

他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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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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