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病房裏的女人
“沒事吧?”確定那個人不再有攻擊能力,他翻過她的身子面對自己,一邊詢問着一邊察看她身上有沒有受傷。
儘管他出手的時候已經找到最好的角度避開她,但刀子脫手時時還是劃了下她的肩膀,左邊的衣服破了,好在肩頭的傷口並不深。
盛夏卻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目光還一直落在那個倒地的男人身上沒有移開。他大概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身形削瘦,下巴都是胡茬子顯的很邋遢。此時被顏玦踢倒在地,嘴裏吐着白沫,模樣仍猶為可怖。
顏玦察覺到她渾身似在顫抖,以為她在害怕,便直接扣着她的頭壓在自己胸前,安慰地說:“沒事了,沒事了。”她只是個單純的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恐怖是正常的。
事發地點本就離盛氏大樓不遠,動靜弄的這麼大早就已經驚動了那邊的警察。那些人過來看到情況,迅速將地上的男子控制住。
顏玦則感覺懷裏的人許久未動,拉開兩人的一些距離想看看她的情況,卻發現盛夏已經暈了過去。
“喂!喂!?”他臉色微變,輕拍了兩下她的臉頰見她仍沒有反應,便抱起她快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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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再醒來時已經在醫院,悠悠睜開眼睛看到陌生的屋頂時還有發懵,一時想不起發生何事。
“你醒了?”直到耳邊響起男人的聲音,她才側頭看到顏玦的臉,然後所有的記憶一下子回籠。她着急坐起來,卻因此牽動了傷口,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
“喂,慢點。”顏玦喊着並扶她坐好。
盛夏往傳來痛感的部位看去,見衣服外已經纏了層白色的紗布。
“還疼?”顏玦見她一直不說話,便問。
盛夏搖頭,抬眸看着他問:“那人怎麼樣了?”
顏玦皺眉,沒想到她醒來的第一句話是問那個傷害的男人?
“不知道,被警察帶走了,估計會送醫。”他回答。
盛夏微微頷首,模樣似還有點出神。
顏玦彷彿不滿自己被忽略,雙手捧住她的臉面對自己,四目相望,他問:“在想什麼?”
此時此刻,他覺得竟有點不懂她。
兩人挨的那麼近,她似也沒有注意到行為親昵,心思也沒有回籠似的,說:“那個人說他的兒子死了。”
這到底是不是盛氏的責任她不知道,但是白髮人送黑髮人,這又是怎樣的一種悲哀?
“別想了,這些都與你無關。”顏玦說,並不由自主地將她擁進懷裏。
他不太習慣這樣的盛夏,她在自己眼裏應該是狡詐的、有心機的,就算統統都不是,也該是陽光,充滿活力的。可是此時的她那樣多愁善感,彷彿被一股傷感包裹,他不喜歡。
不知是不是剛從生死邊緣遊歷過的關係,她倒也沒有去計較什麼,就真的那樣安靜地待在他的懷裏,鼻翼間的男性氣息雖然陌生,但是讓她心安。
病房裏很安靜,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直到外面傳來有人走動的聲音,她才反應過來,連忙推開他拉開兩人的距離。
“喂,你總是這樣過河拆橋,我下次很難再說服自己出手。救你”顏玦看着她嫌棄自己的模樣頗為不忿。這丫頭剛剛還那麼依戀地偎在自己懷裏,這也變的太快了吧?
盛夏自然聽到他口吻里的揶揄,臉頰有點發熱,不好意思地強調說:“我也是為你好,省得被記者看到又要亂寫,到時可別怪我。”
顏玦聞言笑了,刮刮她的鼻子,說:“那麼記仇。”
盛夏不服地皺皺鼻子,說:“誰幾次三番找我問罪的?”
顏玦看着她此時臉上生動的表情,心情也莫名地舒暢起來,故意揉亂她的發說:“我讓人給你買吃的,賠罪。”她褪去平時身上穿的那身職服,長長的頭髮披散着露出巴掌大的小臉,突然覺得她還真就是個小丫頭,
“那就麻煩顏大少了。”她倒還真有點餓了。
“哼,一點都不知道客氣。”顏玦嘴上這樣說著,還是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盛夏這個時間去了趟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顏玦卻已經不在病房裏。門口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她以為顏玦在門外,卻捕捉到盛名峻的名字。
“可惜了,這麼個大帥哥被傷成這樣。”
“心疼了?不受傷也不會到咱們這兒來呀,不過盛氏這次的新聞鬧的可真夠大的。”
“有錢人的世界咱們不懂。嗚嗚,我的帥哥,我心都痛了。”
“你可得了吧,就是額頭受點傷,不會破相的,別那麼誇張。再說,破不破相其實跟你也沒多大關係,別發花痴了,那邊還有病人等着。”
隨着兩人的腳步聲漸遠,盛夏已經出門去服務台問了問,確定盛名峻也住在這家醫院。問了病床號,她腳步急促地來到病房前一把將房門推開。
臉上的焦急神色未褪,卻是驚擾了裏面原本說話的兩個人。盛名峻的頭上包着紗布,臉色有點蒼白,一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人坐在床邊正不知說著什麼,又像是在照顧他,盛夏目光則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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