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事成之後,我要你
蕭瀟沒有馬上回應,鍾皓寒竟也出奇的沉默,她什麼都不說,是因為她若有所思,鍾皓寒父母此舉應該是已經調查了她和姚飛的事情,星期天在棲霞山莊的時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鍾邵達和鄭晞臨都很喜歡沈微瀾,也說好了這個星期五派司機過來接孩子,可是一連三天,他們沒有給沈微瀾打電話,就連去法國這事,也沒有給孩子打電話解釋一下。
蕭瀟不傻,心思透亮着!
那天在棲霞山莊,鍾邵達和鄭晞臨知道她就是沈蕭瀟之後,對她還算客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她和姚飛……
一旦知道,他們就會風涌雲起。
果真如此!
長久的沉默之後,蕭瀟說,“我知道了。”
正要掛電話,鍾皓寒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緊繃,聲線也沉了幾分,“蕭瀟,他們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奇怪,他竟從沈蕭瀟的長久沉默中,讀懂了她的心思。
她說,“我知道。”也只能這樣說。
蕭瀟認為,鍾皓寒說的沒錯,鍾邵達和鄭晞臨確實是明白事理的人,如果換做是其他父母,或許早就打電話,或者找上門來興師問罪,更或者用錢砸她的臉讓她立刻馬上和鍾皓寒離婚。
光怪陸離的當今社會,閃婚閃離不足為奇。
這一晚,一輪明月懸挂在星海市夜空,格外皎潔。
鍾皓寒也好,蕭瀟也罷,因為鍾邵達和鄭晞臨忽然去法國,他們的心情受到了不同程度影響。
蕭瀟不是擔心她和鍾皓寒的婚姻能走多遠,也不是擔心鍾家夫婦會對她如何,她擔心因為她的原因,讓沈微瀾受委屈。
鍾皓寒呢?他不擔心自己,也不擔心兒子,他擔心沈蕭瀟。
沈蕭瀟是一個情緒掌控高手,很多時候都把自己藏身在私密的盔甲里,她在裏面一個人哭,一個人笑,一個人自療自傷,然後整理好情緒,面對別人時,永遠都是那麼無堅不摧,其實,她內心是脆弱和孤寂的。
他擔心沈蕭瀟因為他父母的原因胡思亂想,所以這天晚上,睿達總部幾個部門的高層加班到深夜十點左右,結束之後,鍾皓寒拿着車鑰匙獨自離開了。
工地血案,難免會製造出社會輿-論,睿達集團必定會受影響,這對多件手頭正在運營的項目來說,飽受影響是避之不掉的。
這是一起危機公關事件,就連剛剛運行的日化產業也受到了牽連,鍾皓寒聽了陳梓桐的彙報,微微皺眉,他皺眉不是覺得事情棘手,而是剛結婚就徒增擾心事,怎不厭煩?
駕車來到睿達小區,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這麼晚,她應該睡了吧,抬頭,發現她的卧室還亮着燈。
蕭瀟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短訊,“這麼晚了,還沒睡!”
她愣了一下:鍾皓寒知道她沒睡,說明他就在樓下……
看完短訊,蕭瀟把手機放在一邊,繼續看書,但又有第二條短訊發來,“早點休息,別太累了。”
蕭瀟猶豫了幾秒,回復,“兇手還沒抓着?”
就在鍾皓寒準備離開的時候,手機短訊提示音響起,看見她的回復,已經好幾天沒有笑過的某人,嘴角有了明顯笑意,繼續發信息:關心我!
蕭瀟撇了撇嘴,她更關心她買的睿達股票。
但這樣的話若是發出去,也太打擊人了,有些於心不忍,所以乾脆不回復。
鍾皓寒等了五分鐘,不見她的回復,又發了一條:我想兒子了,讓我看看?
其實,他更想孩子他媽,活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上癮般的喜歡一個人,三天不見,格外想見她。
又是幾分鐘過去了,手機依然沉寂無聲,就在鍾皓寒感覺自己被打入冷宮的時候,她回復了一個字:嗯。
從車上下來,某人眸子帶笑。
打開防盜門,四目相對,蕭瀟率先移開視線,“動作輕點,別把孩子吵醒了。”
這話本來沒什麼,但鍾皓寒故意一笑,“我可以理解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蕭瀟被他一問,反倒有些莫名其妙,讓他“動作輕點,別把孩子吵醒”,這話有問題嗎?
沒問題,很正常!
鍾皓寒換了拖鞋走過來,看着她,眼睛明亮,嘴角笑容帶着小色,“我會很輕的,不會像六年前那樣把你弄痛。”
“……”蕭瀟瞬間呆愣若干秒,她說的話有那方面的意思嗎?沒有,是他腦洞大開,想入非非了。
六年前的那一夜過程如何,鍾皓寒不是很清楚,但結果卻是一目了然,且不說床上有着太多屬於他的體液,就他脖子上、肩上、手臂上,還有後背上的傷痕纍纍,就彰顯出他的“殘暴”,那晚,他一定是獸性大發,才會招來那麼多的傷身之禍。
“……”蕭瀟皺眉,剛要開口轟人,鍾皓寒有着先見之明,“我這就去樓上看兒子。”
有時候逗她,應該注意分寸,不然會得不償失,被趕出去。
鍾皓寒上樓的時候,轉身問她,“家裏有方便麵嗎?”父母忽然去法國,弄得心情很鬱悶,所以沒吃晚飯。
燈光下,鍾皓寒一身淺色衣着,清俊不凡,但臉上隱隱透着疲憊。
蕭瀟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而是朝廚房走去。
某人見了,眼裏似有溫柔的水波。
家裏不可能有方便麵,蕭蕭從冰箱裏拿出麵條、雞蛋和西紅柿,鍾皓寒看了看沉睡中的兒子,又去蕭瀟卧室,想知道這麼晚了,她沒睡,究竟在忙些什麼。
床頭柜上放着一些文件,都是沈氏的,他看了一眼,就放下了,下樓來,蕭瀟正在煮麵條。
走過去,靜靜的看着她,素凈美好的臉上,表情淡漠,神色如常,完全看不出喜怒。
這天晚上,鍾皓寒並沒有為自己的父母解釋什麼,有時候,一些解釋只能越描越黑。
吃面的時候,鍾皓寒希望她在一旁陪着,但又不能直說,沈蕭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所以只能無話找話,“聽說沈氏的星星日化有可能十月底進行拍賣。”
國慶放長假,沈蕭瀟和雲美娜去安徽幹什麼,鍾皓寒太清楚不過,也猜到沈蕭瀟接下來要做什麼。
蕭瀟想了想,坐在他對面。
鍾皓寒吃了一口面,意味不明看着她時,眸子裏溢滿了笑意,“好吃。”不僅面的味道好,更因為給他做面的人是沈蕭瀟。
蕭瀟不語,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說,“我想找你幫忙。”關於星星日化的事,她是想等到時候跟他說,既然他現在提起,她就順水推舟了。
不知是餓,還是面的味道太好,鍾皓寒邊吃邊說,“我能幫你什麼忙?”
星星日化拍賣的時候,蕭瀟不能出面,也不可能讓葉南迪出面,更不可能讓姚飛出面,至於羅晉和沈之歆,他們的身份更不允許,思前想後,蕭瀟覺得讓鍾皓寒的人出面,以睿達的名義買下星星日化,再合適不過。
蕭瀟淡淡說道,“一旦星星日化拍賣,我想請你的秘書陳梓桐去現場幫我買下星星日化。”
鍾皓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角,“給我一個幫你的理由。”
說這話,無非就是想聽她說“我們是夫妻”,或者說其他一些好聽的話,結果,蕭瀟不上鉤,反而無所謂,“不願意就算了,我找姚飛去。”
“噗……”鍾皓寒差點被麵湯給噎着了,“你敢?”
“誰叫你不幫我?”她還言之鑿鑿了。
“我說不幫你的嗎?”鍾皓寒表情不冷不熱,他只不過想逗她。
蕭瀟抿唇,她之所以搬出姚飛,不過就是激將鍾皓寒而已。
鍾皓寒喝完碗裏的最後一口麵條,慢條斯理問她,“事成之後,怎麼謝我?”
蕭瀟想都沒想,說道,“你想我怎麼謝?”
鍾皓寒卻是不需要想,開口說道,“我要你。”
蕭瀟抬眸看他,這才發現他的目光裏面儘是洶湧的浪潮,僅是那麼看着她,蕭瀟已有惹禍上身的不安念頭。
她很聰明,也是一個天才,但對情愛方面的話題反應的有些遲鈍,不像鍾皓寒,動不動就浮想聯翩,反應也快。
說完“我要你”三個字后,鍾皓寒拽着她的手腕,俊雅的臉龐湊近她,“成交?!”
“我不答應。”蕭瀟掙了掙被他拽着的手腕,無濟於事,抬頭看着某人,眸子裏一片清明,沒有半分的尷尬,更沒有矯情的成分。
燈光下,鍾皓寒皺眉,“我是一個正常男人。”這話的潛台詞就是他有着男人的正常生理需要。
蕭瀟看了他一眼,語氣淡然,“你以前是怎麼解決的,現在依然怎麼解決。”
“……”男人連呼吸都在瞬間凝滯了,他該怎麼說呢?
這段時間,他在*和理智中沉浮,想要她,但又顧忌那該死的婚前協議,忍得都快發瘋了,偏偏她靜若止水。
“你是一個正常男人,需要女人,可以找別人。”
她的話,鍾皓寒擰了眉,“你讓我找別人?”聲音微微失穩。
“婚前協議上都寫着,我不會幹涉。”蕭瀟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在講台上講課一般,沒有任何的不妥。
鍾皓寒心裏泛起一陣陣說不出道不明的抽痛感,拽着沈蕭瀟的大手驟然無力般鬆開,看着她轉身洗碗的身影,雙眸沒有焦距,儘是茫然。
有時候連鍾皓寒自己都覺得奇怪,沈蕭瀟真的有那麼好,那麼特別嗎?
也許,真的是中了邪。
世上女人千萬種,可唯獨只有一個沈蕭瀟被他收在了眼裏,放在了心上。
蕭瀟把櫥櫃收拾乾淨后,轉身,發現那人還在看她。
“時間不早了。”委婉的逐客令。
鍾皓寒站起來,在經過她的身旁時,忽然伸出雙手落在她的肩上,俊臉湊近,鼻尖碰鼻尖,氣息交纏,“你不需要男人嗎?”想起她曾經說過,她不會背叛他,而她又不讓他碰,所以鍾皓寒百思不得其解。
蕭瀟心頭一跳,“不需要。”聲音清脆有力。
“……”鍾皓寒忽然止了話鋒,彷彿瞬間被人施加了定身術,目光更是如同粘在她的臉上。
蕭瀟被他這樣盯着,不自在,剛想別開臉,就被他雙手捧着她的臉,語調溫和,“看着我的眼睛。”
這樣近距離的對視,蕭瀟略顯尷尬,不得已,伸手推他,“幹嘛?”
可這個男人不容許她退縮。
“你是不是……性冷淡?”問這話的時候,鍾皓寒心跳如擂鼓,脊背上都是汗,因為他回想起每次吻她抱她的時候,沈蕭瀟除了緊張,身子僵硬,沒有其他任何反應,這……似乎不正常。
“你……才性冷淡……”
話還沒說完,蕭瀟腰間一緊,已經被他攔腰抱坐在餐桌上,毫不遲疑的扣着她後腦勺,涼薄的唇覆蓋而上,在她啟唇間舌靈活的竄入其中,霸道索取。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性冷淡,蕭瀟硬着頭皮……但最終一通電話救了她。
那電話,鍾皓寒沒準備接聽,可是蕭瀟卻幫他拿出來,按了接聽鍵,把手機貼在鍾皓寒耳邊。
電話里傳出騰永喜的聲音,“皓寒……”叫了鍾皓寒的名字后,騰永喜嘴角一抽,止住話語,他好像聽見鍾皓寒的呼吸有些重……這是不是說明某人正翱翔於巫山*之中?
鍾皓寒平復了一下不穩的氣息,接過沈蕭瀟手裏的手機,問道,“什麼事?”
騰永喜清了清嗓子,“……兇手抓到了。”
“嗯,辛苦了。”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在餐桌上。
此刻,蕭瀟的眼眸宛如一弘清泉,一眼望不到底。
而鍾皓寒雙眸宛如兩汪深潭,深不可測中透出層層疊疊的暗潮和洶湧,好像此刻的平靜只是暫時的,沒人知道在他平靜的神情下究竟積壓了一些什麼樣的激烈狂潮。
“要不要繼續證明誰是性冷淡?”
“不……”識時務者為俊傑,若再嘴硬的話,吃虧的會是她,“那個,兇手抓到了,你應該回公司,組織公關部開視頻會,抓緊時間讓這事出現在明天的各大報紙上。”
“沈蕭瀟……”鍾皓寒咬牙,“我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看看裏面都是什麼特殊材料構造的?”
都這幅光景了,她竟然還惦記着他公司里的那攤子事,而且思路敏捷。
蕭瀟從餐桌上溜下來,伸手將他往外推時,能覺察出他身體的緊繃,更能感受到他壓抑着的*,“快去吧,我還指望鍾董的這筆錢買星星日化。”
鍾皓寒本來往門口走去,卻忽然連腳步也僵在了那裏,漆黑的眸沉沉落在沈蕭瀟身上,“你是不是趁火打劫了?”
蕭瀟抬手揉了揉額頭,不打算隱瞞,但她說的有些含蓄,“如果這幾天鍾董能夠扭轉乾坤的話,我就有可能是趁火打劫,否則,我就給你墊背了,到時候,你得借錢我買星星日化。”
鍾皓寒換鞋的時候,忍住笑,“知道你這種行徑叫什麼嗎?”
“什麼?”
“得了便宜還賣乖。”話落,鍾皓寒是真的笑出了聲。
那人走後,蕭瀟把門反鎖,上樓的時候,忍不住抿唇笑了起來,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話,鍾皓寒明天一大早會召開記者招待會,然後就是睿達股一路飄升。
第二天八點半,睿達召開了記者招待會,股票開市沒多久,葉南迪給蕭瀟打電話,關機,想到她有可能在上課,就發了一個好消息的短訊。
下午三點多鐘,蕭瀟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是鍾華珍打來的,她說在星海大學附近辦事,約她出來喝下午茶,蕭瀟說,“不好意思,我有事。”
其實,鍾華珍是特意過來找沈蕭瀟的,上個星期天,鄭晞臨明明說好了這個星期五派司機過來接沈微瀾去“棲霞山莊”,昨天卻忽然去了法國,過幾天就是鍾皓寒三十歲的生日,哥嫂選擇這個時候離開星海市,肯定內有乾坤。
她一個長輩來到學校門口,卻遭到沈蕭瀟拒絕,鍾華珍臉色當即難看起來:沈蕭瀟這人心眼也太狹窄了吧,她是拒絕過沈蕭瀟,但沈蕭瀟犯不着以牙還牙,再怎麼說,她也是長輩,是鍾皓寒的姑姑。
“既然你很忙,那就改天吧。”鍾華珍掛斷電話之後,又在車上生了一會兒悶氣,啟動車子的時候,看見一輛白色寶馬緩緩從校門口駛出來,通過半敞的窗,鍾華珍發現開車的正是沈蕭瀟。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鍾華珍開車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沈蕭瀟有什麼事。
一路跟蹤,竟然來到睿達大廈,上了樓,來到頂層,鍾華珍才知道,自己誤會了沈蕭瀟,因為她確實是有事,她要來給睿達高層講課。
董事長辦公室,鍾皓寒站起來,正要去會議室,看見門口進來的人,挑眉,“姑姑,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
“能來。”按下辦公桌上的電話,讓陳梓桐送一杯咖啡進來。
坐下來,連線會議室那端的視頻,這樣一來,沈蕭蕭的講課,鍾皓寒可以在他的電腦屏幕上一目了然。
鍾華珍端着陳梓桐送進來的咖啡,心事重重地看著鐘皓寒,“你和沈蕭瀟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是挺好的,儘管簽有一份另類的婚前協議,但比他想像中的好多了。
好一陣沉默,鍾華珍再次開口,聲音緊窒了許多,“婚姻看似只是兩個人的事,但真正結合在一起之後,需要顧慮的枝枝蔓蔓實在是太多。”
鍾皓寒的目光從電腦屏幕上移向鍾華珍,皺眉,“姑姑,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想知道你父母為什麼忽然去了法國?”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很認真的看着大侄子。
“他們去看望一位朋友。”這樣的回答,等於沒有回答。
鍾華珍凝聲道,“皓寒,你的父母不會無緣無故忽然去法國,我相信這點你比我更清楚,你只是不說而已。我雖然嫁給了喬海林,但我姓鍾,在這個世上,除了丈夫和兒子,你們就是我的親人,我希望我的親人幸福健康快樂。”
鍾皓寒的有所隱瞞傷害到她了。
姑姑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鍾皓寒還是不為所動,“我真不知道。”父母沒說,他怎麼知道?至於原因,他也猜了個*不離十,但猜測畢竟只是猜測,不能視為事實。
鍾華珍抿唇不說話,於是,沈蕭瀟講課的聲音從鍾皓寒電腦里傳出來,“……9月的最後一周與10月第一周也有一定關聯,在近10年的兩周里,僅僅在2005年、2008年出現過兩次漲跌不同的情況,而此前也有統計發現,8月最後一周的走勢基本上決定節后首日行情的漲跌(15次走勢中成功了9次),而9月第一個交易日決定了9月首周的漲跌(15次走勢中成功了13次,僅2007年和2008年失效),而10月首周走勢決定了10月整月的漲跌……具體到個股來看,如果以近五年來考察周期,同時按照每年10月漲幅大於5%這個範疇,96隻股票連續5年在10月份取得正收益,也有12隻股票在近5年10月均呈現較好上漲態勢……”
經不住好奇,鍾華珍走到辦公桌旁,看着電腦屏幕,發現沈蕭瀟講課的時候,根本沒看書,也沒看任何的輔助性工具,但是那一連串的數字卻是非常流利的從她嘴裏緩緩吐出。
“這丫頭……記憶真好。”
鍾皓寒笑了笑,“她豈是記憶好,這丫頭聰明着呢。”
鍾華珍不由看向優雅含笑的男人,她從未見過大侄子這麼喜歡一個人,當然曾經的“蕭”除外,可關鍵她們明明就是同一個人。
“皓寒,你知道她是誰嗎?”鍾華珍挑眉問道。
“她是我妻子,怎麼了?”此刻,鍾皓寒被屏幕上的女人深深吸引着,根本沒有心思琢磨鍾華珍的話。
鍾華珍抿了抿唇,慢慢踱步到窗邊,默默站了一會兒,轉身走到鍾皓寒的身後,開口問道,“皓寒,過幾天,我要去一趟T市,需不需要我幫你打聽一下蕭老師的孫女?”她在試探,試探鍾皓寒知不知沈蕭瀟就是“蕭”,試探鍾皓寒心思……
鍾皓寒明白了鍾華珍的意思,側眸看着他,勾着的唇角急促下沉,緊繃,“姑姑,我現在已是有婦之夫,這件事請你永遠不要再提。”
“你愛她?”鍾華珍的聲音在他身後緩緩響起,帶着不易察覺的隱憂,大侄子能夠和自己喜歡的女人結婚,作為姑姑,她高興還來不及,但哥嫂忽然去法國,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鍾皓寒側過頭去,“是的,我愛她。”語氣淡淡的,看着屏幕上的妻子,眼神和暖一片。
她的一舉一動,她的點點滴滴影響他的情緒,看到她生病,看到她皺眉,心思轉瞬間泥濘成災,想要護她無憂,想要和她相伴一生的念頭是那麼的強烈,請問,這不是愛是什麼?
毫不掩飾的承認,讓鍾華珍意識到,鍾皓寒是真的愛上了沈蕭瀟,鍾華珍忽然開始佩服起沈蕭瀟來,究竟要有多優秀,才能抓住鍾皓寒的心。
現在的鐘皓寒還不知道沈蕭瀟就是“蕭”,一旦知道,他會喜歡到失去控制,失去理智,失去自我,所以在哥嫂態度還沒有完全明朗之前,鍾華珍決定不告訴鍾皓寒這個秘密。
後來,鍾華珍又老生常談,“皓寒,我今天上午帶妮妮去了寵物醫院,醫生說她沒有懷雪獒寶寶。”
鍾皓寒聞言不吭聲,姑姑的言外之意,就是繼續要星期三配種,他已經先斬後奏了一次,如果再效仿的話,蕭瀟肯定要生氣。
“皓寒,睿達帝景的小區不是不準飼養大型犬嗎?沈蕭瀟的星期三養在哪裏?”
得知星期三的主人是沈蕭瀟,還是那天在“棲霞山莊”,沈微瀾見到妮妮之後,鍾華珍才恍然大悟:原來公雪獒的主人是沈蕭瀟,所以才會一波三折。
鍾皓寒沉默片刻,終是說道,“養在一個朋友家裏。”說朋友兩個字的時候,心裏有了針刺般的疼痛。
“皓寒,你都和沈蕭瀟結婚了,星期三怎麼還能養在朋友?”
鍾皓寒壓下心中的不適,淡淡說道,“星期三是那位朋友送的,養在那裏很正常。”
“星期三可是純種雪獒,哪個朋友會這麼慷慨?”
回答她的聲音很輕,“一位剛好有雪獒的朋友,正如妮妮需要配種,沈蕭瀟剛好有星期三一樣。”
這話不僅是在解釋給鍾華珍聽,也是在給他自己一個解釋,希望自己不要在意姚飛和沈蕭瀟的關係。
鍾皓寒不再說話,目光中沒了之前的光亮,唇角抿得緊緊的。
會議室,蕭瀟講完課,打開關着的手機,有好幾個來電顯示,都是葉南迪的手機號,見她長時間關機,就給發了一條信息:今天,我看見姚飛送沈田甜回家。
按說這不符合葉南迪的性格,但她太清楚沈蕭瀟和沈田甜一觸即發的關係了,而姚飛又是沈蕭瀟的男人,葉南迪擔心沈田甜心懷不軌要搶沈蕭瀟的男人。
看完短訊,蕭瀟眉宇間掠過一抹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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