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章 海玉明蕊清音響,水吟龍嘯天蒼蒼
司徒明空走進房中,那門板自動關了上去,司徒明空見到前邊兒那老者正坐在木凳之上,右手拿着一支簫,白鬚根根,衣袂飄飄,鶴髮童顏,宛似神仙人物。司徒明空瞧他這樣子,連忙說道:“哈哈哈,今天前輩精氣神兒很不錯呀,比我都年輕威武許多呢。老前輩你還會吹簫呢?”
那老者朗聲一笑,說道:“哈哈,逍遙老弟將我這老頭子當成朋友,我老頭子沒什麼好招待的,一杯粗茶已然招待過,只得拿出這麼一支簫,想吹奏一曲,又怕年輕人嫌老頭子吹得不好,缺了音韻······唉······”
司徒明空朗聲一笑,說道:“哈哈,徐老折煞我了,我不過是稍通音律而已,實不敢賣弄,更何況我雖知一二,但是卻對簫隔閡頗深,一來簫聲凄厲,取決於個人發聲,我這嗓子恐怕吹出來便是猿鳴虎嘯一般駭人了······”司徒明空輕咳了幾聲,繼續說道,“好啦,徐老不妨吹奏一曲簫音,也好讓我享受一下!”
“好,既然如此,我老頭子就不再多說了,逍遙老弟且品聽一番吧!”
那老者說罷,忽地手按玉簫,頓時山林之中一曲悠揚婉轉的簫曲飄蕩而起,初時山野平靜,但轉瞬之間,便聽到簫鳴震震,虎嘯山林,頗有海濤洶湧之勢。此時簫聲初起,便是松濤滾滾,風聲強勁呼嘯,但在這浩蕩大氣的簫曲之音中,卻亦不乏婉轉入流,每到此間,那波濤之勢便轉化為溪水淙淙之音,清靈美妙,惹人神往。司徒明空聽到此時,不禁拍掌叫好:
“好一曲曲風變幻的簫聲,由大氣凜然、波濤洶湧之勢轉向那溫婉如流、小橋之水,前輩所吹奏之曲高音復便低音,如此循環往複,尋常之人身體力竭,必不可行,徐前輩內功深厚且曲藝高深,逍遙甚為敬拜!”
司徒明空所說一番話卻不是隨意奉迎,這老者的簫曲其中包含了震天撼地的波濤之勢,使人聽之,全身血脈沸騰;而轉瞬卻是溫婉如流之音,卻又讓人心神俱懈,心自暢然。那老者聽了司徒明空一番話,以手指觸動玉簫那青翠的管璧,登時以手指為唇齒,簫聲婉轉如斯,竟是不停,老者朗聲說道:
“哈哈,我這耄耋的老頭子,有生之年竟讓我奉上了知己,老夫今日就傳授你此支玉簫,另授你《海玉明蕊曲》一套武學曲術,你且聽明!”
那老頭子說罷,便突地聽到那簫聲直洞徹九天,登時那房屋之中的燈燭便如被風雨襲擊而滅,司徒明空處在這暗室之內,只覺處於竹筏之內,身旁乃浩瀚海洋、波濤滾滾而來,司徒明空心中暗暗驚道:“好強大的攻擊攝人心神之力!”司徒明空心中如此想,頓時只覺得全身力氣如被抽空一般,而後那簫曲則是截然不同,司徒明空轉瞬之間宛臨溫柔之鄉,只覺佳人在側,軟香在懷,那簫曲也愈發地誘人柔和,司徒明空此時心神被攝,只覺身體空洞洞不屬於自己。
司徒明空發覺此地,不禁仰天長嘯一聲,而後強自鎮定心神,憑着殘存餘力抽出七星寶劍,登時一道劍芒直貫空中,司徒明空人隨劍去,已來到了院中。那老者隨着簫曲也緩步來到庭院之內。此時司徒明空一雙昏暗的眸子散發出一絲絲恐懼與求生之欲,登時便口舌婉轉,念起了蜀山獨有的清心經法。老者簫聲也似勢氣稍緩,司徒明空就在此時,突地仰天大笑:
“哈哈哈,《海玉明蕊曲》,果然絕世之武功!”
司徒明空說罷,突地向那老者撲騰跪倒在地,而後磕頭說道:“晚輩承徐老懞前輩授此簫曲,實感激不盡,只是在下已身為蜀山弟子,恕晚輩不能認您為師尊,贍養余天!”
那老者此時也身軀一顫,而後笑了笑,說道:“逍遙,快起來吧!”那老者聽風聲而辨人之所行,待他站定之後,說道,“我一生痴迷禪道佛學與樂理武學,將武學佛法融於簫曲奏樂之中,這《海玉明蕊曲》乃是我生平引以為豪的武學曲藝。它之所以名為《海玉明蕊曲》,主要源於此簫曲初時吹奏便如海濤滾滾,震人心魂,然而緊隨之則是溫婉如流的世外桃源之曲奏一般,惹人神往而迷醉心神,以此來攝人心神,達到制敵效果!
“今日我便將此套曲藝功法傳授與你,想你已能體驗其中之大意,這支玉簫乃是‘洞清簫’,所吹奏之曲清靈無暇,最為震撼,我便將之贈送與你。而我此處還有一線裝本秘籍,這裏邊記述的便是我年輕時根據此曲藝所記載的心得體味及要點之處,望你能善學之!”
司徒明空此時雖心中覺得深感榮幸,但是卻疑問道:“不知前輩為何肯將您的絕世武藝傳授與我,您不怕晚輩是罪惡之人,用以做壞事嗎?”
老者撫須一笑,道:“你武藝高強,同時老頭子我與你交談一番,你人品甚好,而且乃蜀山派弟子,定是武學根基奇佳之輩。除此之外,你身上頗具他人不具之靈根,然且身懷異寶,絕世靈珠及七星寶劍,此等寶物,在你身上彙集,更得之你乃天定之才!”老頭子此時大笑道,“我的絕世武藝能傳承到你手中,老頭子我就算此間坐化駕鶴西歸,我也絕不憤慨痛悲,哈哈哈······”
司徒明空再次跪地,向那老者叩了幾個頭,而後接過他遞來的一支青翠碧綠的玉簫以及一本枯皺的線裝書籍,藍皮上用有幾個行書體的毛筆字,寫得正是那“海玉明蕊曲”。司徒明空接過後隨意翻看一番,而後眼眶之中已微微潤濕,開口說道:
“不知······”
司徒明空話還沒說完,便聽到門外一陣嬌俏聲音響起:“李大哥,你在裏邊嗎?”聽聲音正是林月如。而除此之外,還有一位老人聲音,那老者聲音鏗鏘有力,但是此刻顯得有些張皇驚訝,依稀可辨是方丈禪德大師之言。聽得他正朝着這明蕊佳苑方向喊道:“師父,弟子今日終得見你,求恩師以寺令戒罰弟子的欺師之罪!”這位年逾七旬的武學高人,在此刻竟是悲聲哭訴,直向那明蕊佳苑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