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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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6月30日下午4時許。香港某停屍間。
“劉醫生,劉醫生~!”兩個護士小美女站在停屍間門口向里喊。
劉醫生停下手中正在解剖的工作,拿着血淋淋的手術刀,瞪着冒火的雙眼走到門口悶聲悶氣道:“喊什麼?沒看到正解剖呢?”一腳踹開門,看着兩個哆哆嗦嗦的小護士。
護士甲縮着肩膀小聲道:“劉醫生,警方送過來一具屍體,說是在什麼教堂下面發現的,都幾十年了。不過還沒腐爛,讓先放到停屍間裏。等明天交接完了再來法醫鑒定。”
劉醫生沒好氣甩手道:“那你們推進來就行了,還喊我做什麼?”扭頭又進去繼續解剖事業了。
兩個小護士似乎挺害怕這個劉醫生的,對望一眼。急匆匆向外走去。
不一會,兩個小護士領着兩名警員推着一輛手術推車又回到了停屍間外。兩人護士互相推搡了一下,護士乙上前輕輕敲了幾下門小聲道:“劉醫生,屍體送過來了。”
劉醫生扭頭沖門口喊了一下:“推進來就放那裏吧,我這忙着呢,放好趕緊走~!”
兩名警員隨着護士指點,將屍體推了進去。看着站在門口死活也不向里望一眼的護士,兩名警員覺得有些奇怪,不約而同向劉醫生瞄了一眼。然後捂着嘴,一臉惡相,甩開雙腿以最快速度衝出了停屍間,路上不停的做着乾嘔狀。兩個護士捂嘴輕笑跟在後面離去了。
劉醫生司空見慣,根本沒當回事,繼續未完成的解剖大業。他輕輕的將手上那具屍體的某個器官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面帶微笑的放到了托盤稱上,朗聲道:“3068號男屍,全肺重……”
五時許,停屍間門口呼叫器響了起來:“劉醫生,劉醫生,下班了噢。今天是在英女王手下的最後一天了。晚上有交接儀式要看,要不要等你一起啊?”
劉醫生兩步上前,用手肘按下了呼叫扭道:“不用等我了,我這還要一兩個小時才能完,你們先走吧。”說完又走回了解剖台前。
終於解剖完了,劉醫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手術刀,舉起染紅的雙手互相卸着手套慢慢轉過身來。
“叭叭”兩聲輕響,劉醫生熟練的把兩隻手套拿在了右手上,卻不由自主的用左手輕輕揭開了那新送來屍體上蒙的床單。
這是一個英俊白皙的歐洲白人,看起來有三十歲上下。劉醫生想起兩個護士說這人都死了幾十年了,好奇心猛起,輕輕將床單又向下翻了一節。仔細的觀察着屍體的衣着打扮,右手的手套卻忘了扔進垃圾筒。
隨着他左後向下一點點的查看,右手不自覺的移到了屍體的頭部上方。橡膠手套上的血液並未凝固,隨着右手的輕輕顫抖,竟然有一滴掉落到了屍體的眼睛上。
劉醫生並未注意到有一滴血滴到了屍體眼睛上,當然也沒看到那滴血在幾秒鐘之後就滲入了眼睛,消失的一點痕迹也看不到了。
劉醫生看完了屍體的衣着,多年的解剖經驗讓他覺得這具屍體的死亡時間的確已經很久了。但是為何幾十年了依然沒有腐爛卻讓他想不明白。
這時,他又發現屍體胸口上有個閃亮的東西,用手輕輕一撥,發現那東西竟然是扎在屍體上的。職業習慣讓他情不自禁的將那東西仔細看了一下。
扔掉手套后,劉醫生又換了又新手套,拿過一把鉗子將那扎在屍體上的閃亮東西拔了出來,竟然是一去手指粗細的銀釘。
劉醫生嘆道:“看來是被人謀殺的啊,可惜已經過了幾十年了,未必破得了案。不過還是記錄下來給警方的好。”
“叮噹”一聲脆響,他將銀釘扔進一個新托盤裏,快速的在屍體旁邊的檔案夾上寫了幾行字,又將床單輕輕蒙上。隨手關了燈,推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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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蛋,快點快點,解放軍亮相了。”李超大聲喊道:“叫你小子別喝那多啤酒,就是不聽,一會的功夫,你都尿了八趟了~!”
許操提着短褲赤着雙腳蹭蹭幾步搶到沙發前把自己向後一扔。大咧咧半躺着瞄着電視,國歌聲響起,連忙坐直了身子。
不大一會,升旗儀式結束了,許操激動道:“還得說咱中**人的隊伍帶勁~!看着讓人熱血沸騰啊~!”突然想想什麼似的跳起來向廁所衝去:“我忘記沖水了……”
李超沖他的背景白了一眼道:“還熱血?你熱尿沸騰吧。不要錢的啤酒,可勁造。現在爽了吧?!”
許操沖了水,笑嘻嘻的又走了回來,環顧一下屋子說道:“超哥,你是不是手頭緊?”
李超有些奇怪:“這話怎麼說?”
許操道:“我聽說你要把這房子給賣了?不是缺錢吧?”
李超擺擺手道:“賣房子就是缺錢啊?我是看最近行情好的有些離譜,所以才打算賣了。等過一陣子房價掉了再買回來。”
許操笑道:“超哥說笑了,中國政府費這麼大勁把香港收回來,怎麼會讓房價掉呢?”
“嘿”李超笑了一聲:“就知道你不信,我說說而已。掉不掉的,咱們回頭再看吧。”
許操很雞賊的問道:“超哥,放暑假你不回家沒事吧?”
李超大笑:“本來打算回的,我有個兄弟最近要來香港開個中醫院,讓我幫着給找地方跑關係呢。你就別學人家搞什麼友情攻關了,有屁快放,免得肚脹。”
許操訕訕道:“是這樣的,你也知道了,我爸在香港的生意挺大,可是他老不捨得給我錢,非讓我住宿舍。放暑假這幾天在你這住的吧,我有賓至如歸的感覺。我想,要不然你這房間租我一個得了,咱哥倆也好有個伴。我回頭請家政給咱打掃。”
李超踹他一腳道:“少放屁~!要住就住,六個房間呢還能沒你住的地方?我賣房也不見得會搬出去,咱給人家交租就行了。”
許操笑道:“我就知道超哥不捨得讓我露宿街頭。哈哈,哦,對了,上回去學校弄那大動靜那位到底找你啥事啊?”
李超甩甩手道:“沒事,那位是我親戚,剛當大官想在我面前顯擺來着,一不小心,嘿嘿。”
許操見李超同意了自己住下來,放下心事,倒在沙發上開始犯起了迷糊,嘴裏嘟囔道:“超哥,下回人家女孩子請吃飯,咱可別再上大排擋了,喝的真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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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23時許,停屍間外面亮起了兩道手電光,兩個黑影躡手躡腳的推開了門,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
“快,找308倉。”一個聲音小聲說道,另一個拿着手電筒照着冷凍倉的號碼查找308。
“就是這個,快點。”兩人迅速拉開了308倉,將裏面的屍體托盤拉到最外,伸手在屍體腳部摸了起來。308倉伸出來的部分正好凌空架在那具剛送來的屍體上。
“嗯,1…2…3…4…5沒錯,五包都在。”一個蒙面人小聲道,然後拿起五個小盒子小心的放到另一人打開的旅行包里,那裏面竟然放着幾包冰塊。
“好了,東西到手,趕快走。”兩人轉身離去。剛走到門口,一個突然說道:“干!沒關倉~!”
另一個聞言急道:“趕快關了倉,你老母的,怎麼這麼粗心?!”
“你還不是忘記了?”被罵的有些不爽,一邊小聲抗議,一邊走過去打算把308向回推。一不小心,腦袋碰到了那倉門的稜角上,頓時鼻血長流。一滴不落的掉在了下面矇著屍體的床單上。
另一個見狀罵道:“沒鬼用,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自己上前將308輕輕的推了進去。又從包里拿出一包紙巾來扔給仰着頭的那個:“趕快收拾了閃人!”
流鼻血的傢伙卸了頭上的滑雪面具,折騰了半天總算把鼻子塞住了。小聲道:“好了,走吧~!”兩人渾然不覺身後那具矇著床單的屍體慢慢坐起了身子。
沒受傷的那位悄悄拉開了門,探出頭去觀察着外面的狀況。另一個仰着頭等着他的信號,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張白皙的臉,兩眼直勾勾盯着他,這一下,嚇的頭髮都炸了起來。原本捂着鼻子的手捂住了嘴,另一隻手拚命的扒拉着前面那位。
“別鬧,前面有人巡房,等他們過去我們就走。”另一個揮手有些惱火的打掉了在自己身後亂抓的手。目不轉睛的盯着前面巡房的人。
“好了,走了,我們走。”見巡房的人已經離去了,他這才鬆了口氣,揮手叫了聲同夥,打算離去。卻沒聽到任何回應。
“你搞什麼搞,喘個氣啊~!”他發覺同夥沒回應,更是惱火,帶這傢伙來凈惹自己不高興了。轉過頭來就想發火。就覺得脖子一涼,一陣刺麻的感覺傳來,好像被一隻大個的蚊子咬中一般,下意識的想抬手去拍它。卻無論如何也抬不起手來,眼前的東西迅速的模糊了起來,兩隻腳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23時56分,香港會展中心新翼。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起,廣場前黑壓壓的人群同時起立。兩隊整齊的士兵列隊入場,邁着風格截然不同的正步,來到了廣場前的兩支旗杆前。萬眾矚目的香港主權交接儀式開始了。
7月1日0時。嘹亮的《義勇軍進行曲》中,五星紅旗緩緩在香港會展中心升起了。大眾的目光隨着紅旗越來越高。沒人留意這並不起眼的醫院停屍間,一條淡淡的黑影悄然消失在了街道的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