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千人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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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正文***************
皮爾斯看了坐在輪椅上的李超一眼,見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冷笑一下,轉身快步離去了。他推開一扇門,恭敬的對坐在桌子後面的人沉聲說道:“先生,時間到了。”
那人點點頭道:“我們走!”說著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皮爾斯連忙上前扶住。
三藩市城外一座大山腳下。
皮特佈置了一大堆的特工和警員分佈在各處,然後向吳子風做了個手勢之後也消失在了旁邊的樹叢中。吳子風上前打開車門請胡絳雪下了車,來到那個礦區的入口處,內森參議員竟然也跟在了身後。
幾人站在通道口等了約有十分鐘左右,幾輛車呼嘯而來停在了他們的車旁邊。
車門聲響過幾次之後,皮爾斯攙扶着一個面色十分難看的華裔老人走了過來,後面還跟着幾個壯漢。有兩個人推着一輛輪椅,輪椅上正是掛着點滴的李超。
內森怒喝道:“皮爾斯,你搞什麼鬼……?”
皮爾斯很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父親!請不要插手這件事好嗎?你當好你的參議員就可以了,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
內森道:“你自己的事?這座礦山明明是我們家的產業,已經封了一百多年了,你現在帶人來,又說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的什麼事?當年這裏死了那麼多人,你還要再讓別人去送死嗎?”
皮爾斯生氣道:“哼,送死?那是因為他們不清楚裏面的機關。現在我們已經找到破解機關的人了,怎麼還會送死?我們家那麼多的財寶,不取出來,難道讓他們在裏面發霉嗎?”
內森怒道:“你……”突然想起什麼一樣指着那個華裔老人:“他是什麼人?”
皮爾斯道:“這位趙先生答應我,幫我取出金子,他只要帶走他自己要的東西。”
眾人一臉疑惑。
趙先生用拐杖指着李超道:“讓他和他姐姐進去破陣。我們跟着。所有的事,等破了陣就清楚了。”
眾人見他啞謎,也不再多問,向胡絳雪望去。
胡絳雪來到李超跟前要伸手去扶他的輪椅,後面一位保鏢馬上伸手將他攔住道:“請保持距離,等事情結束之後,我們自然把他還給你。”
胡絳雪也不多說,邁步走進了通道。頭也不回開口道:“超兒,你說我走。”兩名保鏢拿着手電急忙來到胡絳雪身邊向前打光。
李超點點頭道:“姐,你把前面的方位告訴我。”嘴角一撇,竟浮出一絲嘲諷的意思。
一行人順着通道走了半個小時左右之後,胡絳雪突然道:“玉兔入天門,六乙到乾。”
李超問了時間,思索了一下答道:“朱雀投江,六丁到坎。”
胡絳雪伸手在通道牆壁的一個不起眼處伸手按了幾下。一群人莫名其妙。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覺得一陣陰風吹過,前面直直的通道突然一化為三,多出了兩個岔道來。
胡絳雪帶眾人進了右邊一條道,又向前走了幾分鐘,再次和李超對答了一句話。前方道路又再次起了變化。
就這樣重複了七次之後再往前走了一段。胡絳雪道:“月入雷門,六丙到震。”
李超應道:“火起風行,神龍助威,六丙到巽。”
胡絳雪在牆壁上按動的時候,趙先生忽然道:“果然厲害,成了,總算是到了。”
前面的通道在胡絳雪用手按動之後突然消失不見了,一個巨大的廣場出現在眾人面前。
幾個保鏢從包里拿出幾十隻閃光棒來扭亮扔到廣場的各個角落。不一會功夫,廣場裏的情景盡入眼底。
十幾口古香古色的箱子一字排開碼在前方不遠處。再往後是一排排方形的木盒子,定睛看去,每個木盒子上都寫着字,都是一個地名下面綴着個人名。密密麻麻竟然排了有幾千個之多。
參議員內森快步向前幾步指着那些盒子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趙先生喃喃道:“什麼東西?這是棺材,是死人的棺材。”說著神情激動,渾身顫抖着向前走了過去。
一群人再次莫名其妙,看到這麼多的棺材也搞的人有些頭皮發麻。
趙先生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肩頭聳動着,竟然低聲的哭泣了起來。
皮爾斯急忙上前扶住:“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趙先生控制了一下情緒,仰頭大叫一聲:“弟兄們,我回來接你們了……”雙膝一曲,跪倒在地大聲哭了起來。
胡絳雪輕輕走到趙先生跟前,輕聲問道:“這些,都是下南洋的華工?”
趙先生點點頭:“是啊,都是華工,他們為這個邪惡的地方付出的太多了,可惜死了連家都回不了。我趙老三等了一百年了,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後面的人聽着吳子風翻譯的話,轟的一聲炸鍋了,難道說這老頭已經一百多歲了嗎?
趙老三聽到後面的人議論紛紛,站起身來,走到一口箱子前面伸手一掀,指着裏面的東西道:“知道這是什麼嗎?黃金!是黃金!是我們這些華工用血汗淘出來的黃金!”
邊說邊掀,把前面的十幾口箱子全部掀開,眾人一看,金光閃閃,果然全都是黃金。大約估算一下,這些黃金一共差不多得有一噸多重。嚇的大家直咋舌。
趙老三用拐杖抵着一口箱子喘着粗氣說道:“當年,清**,我們在家鄉活不下去,又聽從美國來的人說這裏有金山。於是成群結隊乘船來到這裏淘金。”
“那時候多苦,為了能到這裏賺錢,我們坐在豬籠一樣的船艙里漂了幾個月,好多人在路上耐不下來丟了性命,被當時就扔到海里去了。連個屍首都保不住。”
“到了金山才知道,這裏的人根本不把我們當人使喚,吃不飽,穿不暖。淘多少金子也被他們拿走。一不小心就會送命。”
“後來,來的華工越來越多了。大家就抱起團來和他們鬧,這裏的礦山掏空了,他們要修鐵路。我們就要求和別的工人一樣的待遇。他們說我們幹活不如那些愛爾蘭人,我們不服,就提出和那些愛爾蘭工人比賽。”
“我們好天真,以為贏了比賽就能獲得尊重。可是這些美國人本來就是強盜,又怎麼會和我們講道理呢?”
“最後兩條鐵軌接軌的時候,他們居然不讓我們參加。劉二哥就把最後一節枕木藏了起來。他們接軌剪綵的時候找不到那節枕木急的要發瘋。這時候,劉二哥才扛着那節枕木走了過來。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沖二哥豎大拇指。不說別的,光是他那膀子力氣,在愛爾蘭人里也找不到。”
“可是,出風頭不見得就好。這事過後,他們開始報復我們了,想出種種方法:不能歸為美國公民;不許擁有房地產;每人付人頭稅10元;頭髮不得超過1寸;連遺骨也不能出境;洗衣坊必須備有收貨送貨馬車;只允許在磚房開業……種種手段逼的我們無路可走。”
“一些有本事的弟兄就團結了起來,把原來的這座已經挖空的礦山佔了起來,我們在裏面居住,生活,有兄弟們走投無路的時候就來這裏吊著命。可就是這樣也不行啊,他們又跑到礦山口來堵着鬧事,好多兄弟都丟了命。”
“有一天,一個剛來不久的兄弟孫全孫先生找到劉二哥,說他會擺陣,可以在山裏布上陣法讓別人找不到我們,這樣就安全了。”
“劉二哥和大家一商量,於是大家一起按他說的方法在山裏挖通道,打廣場。一個多月之後,果然布出了陣法。這回除了我們自己人之外,旁人根本找不到進來的路。大家總算是有他安身之所了。”
“原本,我們以為這樣的生活會持續下去,那大家平平安安渡過一生也就罷了,什麼衣錦還鄉的夢也不要再想了。可是有一天,發生了一件怪事。”
“一個小兄弟糊裏糊塗的被什麼東西咬斷了兩條腿,孫先生看了之後說這是地龍咬的。他說這種地龍是守金脈的。山裏有金脈的地方大多就會有地龍。大家聽了又害怕又興奮,害怕的是它會傷人,興奮的是有這東西肯定附近還有沒找到的金脈。”
“那時候大家也沒多少活路干,所以商量之後決定由孫先生壓陣,大家一起去把那地龍降了,把金子挖出來,運氣好的就衣錦還鄉,運氣差的就由活着的兄弟照顧家裏人。”
“我們來到發現地龍的地方,孫先生先擺了個什麼七星大陣。就是擺了七口大缸。然後他上前作法把那地龍引了出來,我們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把那地龍降住了。”
“孫先生說這地龍已經快到地仙的程度了,要放到一個妥善的地方關着。等它的戾氣化解了之後就不會再傷人了。所以我們又建了一個困龍盤,把它鎖在了裏面。”
“很快,我們就找到了那塊金脈,好多金子啊,那礦石,簡直就是純金的,根本不用怎麼煉。很短的時間,就採到了很多金子。等我們用金子去換錢換東西的時候,卻引起了那些美國強盜的注意。他們很快就集結了人守在附近,雖然有陣法的保護,他們始終攻不進來,可是只要我們的兄弟出去就會被搶,甚至連命都保不住。”
“就這樣,我們被困了一個多月,山裏的東西慢慢被吃完了,大家又都出不去。劉二哥這時候還生了病。再搞不到糧食大家都得餓死在這裏。所以大家決定派人出去和他們談判,用金子換糧食。只要保住命就行了。”
“那些人很快就答應了條件,可是我們並不相信他們,所以只帶了一百斤的金子出去換東西。可就是那一百斤的金子也讓他們眼紅不已,這些畜生……居然在糧食里投了慢性毒藥。那種毒藥剛吃了沒事,過上半天就會發作。很快就會毒發死人。大家餓了那麼久,根本想不到,大家都吃了東西。結果全都中毒了。”
“那一天,四千多兄弟,死的剩下了十一個。孫先生大哭了一場,說自己對不住兄弟。就要橫劍自盡,我們幾個趕緊攔住了。後來,我們十一個人在山裏整整呆了三個月也沒出去,沒人知道我們還活着,孫先生後來自己出去查看了一下,發現已經沒人再注意我們了。”
“我們幾個就每天偷偷的運木頭回來給兄弟們做棺材,因為孫先生會法術,所以兄弟們的屍骸都還算完整。就這樣過了大半年,我們總算把弟兄們都妝奩了起來。這時候,卻只剩下六個人了。”
“有一天,孫先生告訴我們,自己快不行了,讓我們出去自己找活路,等有一天世界清白了,找個機會讓弟兄們落葉歸根。我們把所有的金子都集中起來放到前面,做為將來給弟兄們移靈的路費。孫先生又帶着我們幾個重新布了一次陣法。我記得走的時候就和這位姑娘走的方法一樣。最後,孫先生施法從地龍身上引來靈力替我們續了命。他說,活着比死了更要勇氣。讓我們保證弟兄們能回到家鄉。”
“我們五兄弟就這樣離開了孫先生出去找機會。為了防止被人家抓住了泄露陣法的秘密,我們分開了記住孫先生交待的陣法。這樣,除非我們五人都到場,要不然誰也進不去。可是,出來沒多久就有兩位兄弟被人害死了。又過了幾年,另兩位兄弟也丟了性命。而且我發現,竟然是被幾個中國人害死了,他們還不是為了山裏的金子嘛。”
“我不敢再冒頭,一直小心的東躲西藏。這些年,我從一個小販開始,慢慢的生意越做越大了。可是我心裏始終放不下山裏的這幫弟兄,總期待着有一天能送他們回家。我常常能夢到孫先生和劉二哥的音容笑貌。每回都哭着醒來。隨着活的時間越來越長,我的這種擔憂也越來越重,我最怕哪一天突然死了,弟兄們的事情連個知道的人都沒有。”
“這些年,風聲慢慢轉了,我們國家變的強大了,美國人也開始正視中國人了,這從我做生意的時候就能感覺到。為了不讓人發現我的身份,我慢慢把自己隱藏到了幕後不再管理事務。因為勢頭變好了,我就起了送弟兄們回家的心思。想着完成了這件事,我就死而無憾了。於是我開始慢慢尋找會破解陣法的人。”
“十幾年前,我開始組建一個研究小組,希望能找到破解這種陣法的方法。可是經過好多年的尋找和研究,找到的人不是騙子就是瘋子。也有一些人的確是懂一些道理,可惜道行還是太淺,不足以破解這種陣法。”
“幾年前,我對這種破解之法越來越灰心,就想着能不能把山挖開去尋找他們。我打聽到礦山現在的主人是內森,就打算去和他談談這些事情。可是,內森一心只想着政治,根本不願意和我談這件事,把我推到了他兒子皮爾斯那裏。”
“皮爾斯開始還以為我是胡說八道,直到有一天,我用招魂法招了他那個死去的哥哥的靈魂和他見了面之後,他才相信了。只是,我的那點法術只是當初跟孫先生學來保命用的。根本就不懂的善後。所以,他哥哥的靈魂並沒有被超渡完全,剩下的一點魂魄整天圍着女人轉。弄的皮爾斯有些害怕。可是我也沒有辦法。”
“我們就開始計劃開挖山體,可是有幾個工人不知死活,居然從通道進去查看了。結果被裏面放置的遊魂附了身,不是瘋了就是死了。他們的家人不知究里,就報了警。去了幾個警察也着了道,回家之後受不了折磨,先後自殺了。再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我和皮爾斯有約定,他幫我把弟兄們的遺體運回中國,這些金子我都送給他。算是酬謝。今天多虧了李兄弟和他姐姐,讓我們省去不少麻煩。”
聽完趙老三這段話,一幫人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皮爾斯突然道:“趙先生,既然現在陣法已經破解掉了,那我們先把這些東西運出去吧。”
趙老三點點頭道:“也好,那麻煩你了。”
皮爾斯拿起對講機說了幾句,不一會,進來了一幫人,可是這幫人荷槍實彈,根本就沒有搬家公司的樣子,倒像是一群軍人。
趙老三不解的問道:“皮爾斯,你這是什麼意思?”
皮爾斯笑道:“其實這件事不只是你知道,我早就知道,我爺爺臨死前叮嚀我說,我們家買這座山的目的就是為了裏面的金子和金脈。你找到我,算是找對人了。”
趙老三喃喃道:“想不到,過了一百年,強盜還是強盜。我真是對不起弟兄們,金子都送給你了,你把我的弟兄們怎麼辦?”
皮爾斯道:“不怎麼辦,他們在這裏已經呆了一百年了,我們就不要再打擾他們了。我只要金子。而且我對那條傳說中的地龍很感興趣。我們要把它抓回去。要知道,它可是要比這些金子還值錢啊。”
趙老三冷笑着搖了搖頭道:“你根本不知道那條龍有多大的能力,就憑你們這幾個人,給它塞牙縫都不夠。”
內森喃喃道:“原來父親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皮爾斯有些失望的看了自己父親一眼道:“當然是真的了。趙先生,你不用擔心我的人能力不足,為了這一天,我們準備了很久了。不只是那條龍,連這姐弟倆我們也都很有興趣。”
說著一揮手,那一群武裝份子迅速的用槍將在場的幾個人控制了起來。又過來十幾個人走到棺木陣的中間,幾個人看着手中的紙條,將其中一具棺木移了開去。那具棺木卻只是個殼子,抬起後下面露出一個平台來。
趙老三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幾個人在平台上按動着機關,突然叫道:“你們怎麼知道這個的,是誰?是誰出賣了我們?”
一個陰沉的聲音道:“三哥,百年不見,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