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美國鬼

被問中心事的皮特正坐在地上發愣，被李超一個手勢折騰的沖向了海邊。陳默言大吃一驚，趕緊就要上去拉他，結果皮特突然又向右一拐跑了開去。就這樣毫無規律的海邊跑了一陣之後突然停了下來。低頭思索了一會，恢復了正常。有些疲憊扶着陳默言走了回來。

吳子風小聲問李超：“怎麼回事？”

李超道：“估計這哥們白天不犯病，老是晚上犯病。因為鬼喜歡在晚上活動。剛才我把那鬼喚醒了一下，嘿嘿。他回來你問他知不知道剛才在幹什麼？”

吳子風點點頭，李超扭頭去看林秋月。林秋月正對畫地為牢的那隻兔子做研究，見皮特發瘋下了一跳。這時候見他恢復了，又跑去和兔子玩了。只是死活把那兔子拉不出那個圈子讓她覺得很奇怪。

皮特兩人回來后。吳子風問皮特：“夥計，你剛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皮特垂頭喪氣、無力的點點頭道：“我知道，就像突然之間身體不由我自己控制了一樣，我變成了一個觀察員。看着自己的身體亂跑。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使自己停下來。”

陳默言扶他坐下，開口道：“這種癥狀的確少見，一般精神分裂者。都是因為擁有完全獨立的兩個或者兩個以上人格，而且同一時間只能有一種人格出現。當一種人格控制思維的時候，他是完全不會感覺到自己有另外的人格出現的。就好像白天晚上不是同一個人一樣。可是皮特這種，每次第二人格出現的時候，第一人格常常會做旁觀者的情況實在是讓人想不明白。”

吳子風道：“你就沒想過鬼上身的可能性？”

陳默言撇撇嘴道：“你怎麼病了一場變的這麼迷信？簡直愚昧！這種情況肯定是一種病症，一定可以找到方法解決的。只是需要一段時間研究。你不要再說見鬼這種無知的話了。”

吳子風卻不搭他的話茬。只是微笑着向皮特行了個注目禮。

皮特對着他的眼神，幾秒鐘后舉手投降：“好吧好吧，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其實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自己一直覺得是有鬼附身了，只是所有的醫生都認為我是創傷後遺症導致的精神分裂。我現在把當時的情況告訴你們，希望能幫我找到解決的辦法。”

吳子風背後伸出手去向李超遙遙招了兩下。李超低聲給林秋月吩咐了幾句，裝做漫不經心的緩步走了過來。

皮特和陳默言這時候也沒留意他。皮特開口道：“你們知道我是FBI探員嘛。有一次，局裏接到一個案件，說在三藩市有一個警局的幾個警員相繼自殺，卻找不到原因。局裏就派我和我的搭擋艾倫.皮爾斯前去調查。”

“我們調查不久之後就發現這些自殺者有一個共同點，他們曾經一起進過一座廢棄的礦場查過案。所以我們懷疑那座礦場有問題。”

“我們到了礦區之後，先走訪了當地一些人。有很多人都說那裏很多年前因為一場事故，死了好多礦工，然後就經常鬧鬼。後來當局沒辦法，只好把礦區關閉並且隔離了。”

“我們就去當地警局調查相關檔案。可是查來查去都沒有關於那個礦場的資料。問過警局的人才知道，那個礦場早在一百多年前就關閉了。而且有人傳言那裏面當時做勞工的都是中國人。因為當時被欺壓的太重，那些中國人在礦場裏引爆了炸藥，炸毀了通道，所有的人一起同歸於盡了。”

“從那之後這個礦區就一直鬧鬼，經常有人瘋掉或者被鬼纏的自殺了。我和艾倫商量之後都認為這是有人在裏面做着一些不法勾當，怕被人發現，所以用這個方法避免別人去打擾。我們就帶了一隊警員進了礦區進行現場取證。”

“進了礦場之後，我們發現，這裏根本就沒有傳說中炸毀的痕迹，所有的通道雖然陳舊，但依然很堅固。所以我們大家保持着距離一直順着通道向里走。希望能找到在這裏面進行不法活動的人傢伙。”

“當我們走了有大約一個多小時的時候，我們到了一個比較大的類似廣場一樣的地方。站在廣場的中央四下一看，圍繞着廣場有十六條幾乎同樣的通道。我們進來的這個只是其中一條。而且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分不清楚哪條是我們進來的那條。因為這些通道看起來幾乎是一樣的。為了保險，我們在每個洞通道口上都做了標記。把我們進來的這條通道標記為0號，然後按順時針方向逐一標記為1－15號通道。標記完畢后我們開始挨個去調查。”

“我和艾倫各帶幾名警員分兵兩路，我這一路走1號通道，艾倫那一組走15號通道。我們這一路走了不遠之後就看到前面又有個廣場，等我們進了廣場之後一觀察，竟然就是我們剛剛出發的那個廣場。最讓人覺得奇怪的就是我們這次竟然是從艾倫走的那條通道里出來的。洞口上的15號標記還在，不可能有錯。可是我們在路上並沒有碰到艾倫他們。”

“用聯絡器呼叫了一下艾倫，結果聯絡器不知什麼時候也失靈了。有人說可能這通道裏面有岔道，他們走到另一條岔道里了，所以我們沒碰到。沒有辦法，我們只好又15號通道返回了，希望能找到艾倫他們。一路上我們仔細查看，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岔道。走了半小時左右，我們又回到了大廳。這時候我們發現，我們出來的通道並不是我們當初走的那條。而是中間的第9號通道。如果我們當初進去的時候走1號通道從15號通道出來，那說明這兩個洞口是通的。而且我們又沒有在中間發現岔道。說明這條通道是單一的。可是為什麼從15號通道進去之後會從9號通道出來呢？真是讓人莫名其妙。”

“我們商量之後決定從2號通道進去再行調查，結果……你知道，又回了大廳。而且還是從9號通道出來的。”

“這時候有幾名警員已經嚇壞了，都要求我們先撤出去。可是這時候我們也不知道艾倫他們在哪裏，也怕我們撤出之後會和他們失去聯繫。後來我們商量之後決定，從9號通道再進一次，希望能碰到艾倫他們。如果再回到大廳我們就先撤出去。”

“這次我們從9號通道進入，走了在快一個小時之後，我們發現，好像又回到大廳了。這時候有人去看我們是從哪個洞口出來的，卻發現洞口上的標記已經不見了。我們找了很久，終於發現這個大廳不是我們當初出發的那個大廳。而且周圍的通道也不再是16條了，變成了9條。我們大家又做了標記，但都不敢說從哪條通道進去了。只好先在原地休息。”

“休息一會，吃了點東西之後，有人提議查看腳印。說如果艾倫他們從這裏經過，地上肯定會有腳印。我們就在每個洞口查看了一下，果然，這次只有6號通道有腳印。這次我們不再猶豫，大家從6號通道又跟了進去。”

“從6號通道進去之後不久，我們就看到前面有一個比剛才的大廳還要小一點的空間。這次，我們發現了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一些礦工工具，在這堆工具後面，還有兩條通道。我們就順着有腳印的通道跟了進去。又走了十幾分鐘后，我們找到了艾倫他們那一組人。”

“當看到艾倫他們的時候，我們大家都很興奮。趕緊上前打招呼。可是他們卻一點興奮的表情都沒有，反而像見了鬼一樣的用槍對着我們。”

“我大聲向他喊話，可是他卻始終不信我是他搭擋，好像我現在已經是另一個人一樣。並且他讓我馬上停下，否則就向我開槍。”

“我只好停下，站在原地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渾身發抖，滿頭冒汗。喃喃的說不會放過我。說我害死了他搭擋什麼的。我大聲說我是皮特，我沒被人害死。他突然向我開了槍。”

“我見他抬手，就知道他可能會開槍。趕緊躲過，並且趁機撲倒了他將他制服。打了他好幾個耳光之後，他這才有些清醒。相信我沒死。”

“我就問他分開之後的情況，他說他們進去之後走了沒多久就回了大廳。但卻是從6號通道出來的。聯絡器聯絡不上我們，就從1號通道又跟了進去，走了沒多久，就到了一個小點的廣場上，周圍又有9個洞口。他們做了標記后從第一個洞口進去，走了一會發現一個洞穴，那裏面好多屍骨。一個警員就上去查看是什麼人的遺體。結果一碰之後，那個警員突然就開槍向隊伍襲擊。”

“他們不知道什麼原因，只好先把那名警員制服。準備先回去再說。誰料他在前面走了幾分鐘之後，發現後面只有兩個人了，其他人已經不知道所蹤了。他們三人急忙回去尋找。”

“又走了幾分鐘之後，聽到有槍聲，他們趕緊跑過去查看。結果看到四名警員拔槍互射。他們站在旁邊大聲喝止。就在這時，旁邊又跑過來幾個人，他看到幾個人就是我們這一伙人，我們也想阻止他們互相殘殺時，被那四名警員開槍打死了。”

“他情急之下，下令開槍，把那四人當場擊斃。可是過去查看時，卻只有我的屍體，卻不見其他人的影子了。他們三個覺得奇怪，趕緊打算背着我的屍體離開。”

“又走了一會之後，那四名警員又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衝著他們就開火。他們開槍還擊，卻明明打中了一點作用也沒有。害怕之下只好扔下我的屍體逃跑。剛跑到這裏，那四個警員就追到了，而且好像還多了幾個人。正對峙間，他見有人要拔槍，連忙開槍。不想卻被制服。再一看，原來是我們幾個。”

“我們這時候都覺得這裏很邪惡，不敢再呆，打算沿原路返回。當我們小心翼翼的走回第二個大廳時，原地休息了一下。休息還沒結束，就有兩名警員發了瘋一樣跳起來亂跑。”

“我們好不容易才制服了他們，他們卻像換了個人一樣，狠狠的盯着我們看。嘴裏說著一些奇怪的話。我們不敢多做停留，只好趕忙穿過通道回到第一個大廳。”

“回到大廳之後，按着洞口打標記，從0號通道返回。可是就在這一路上，最後的幾名警員也都相繼出現了不同的狀況。我和艾倫費了好在原勁才把大家帶回到礦場的入口處。”

“可是到了入口入的時候，有一名警員突然開槍襲擊了艾倫。我來不及多想，只好向他開了槍。他受傷倒地之後，不停的在胸前划著十字，不一會就死了。”

“我們清點人數，發現去的時候一共十六人，回來的時候只有九個了。而且還有一個死掉了。我很沮喪，覺得是自己把這些人害死的。坐在地上一點氣力也沒有了。艾倫用呼叫器叫了支援。這時候我就覺得一陣昏迷，感覺自己身體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樣，跳了起來打算往裏面跑。沒跑幾步，就被艾倫他們按住了。後來就被送到了醫院。”

“接下來，我經常在夜裏發現自己的身體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動作。醫生說我這是創作後遺症引起的精神分裂。讓我看心理醫生。可是我覺得自己可能是被鬼附身了。上次聽陳說到你的情況了，我就想，心理醫生這麼久都不能治好我的病。是不是能請你的醫生幫我看一看。這才來到香港。可是陳我的病完全是人格分裂的一種。但他又想不到好的辦法醫治，所以我們兩就來找你。看看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吳子風聽完向李超望去。李超抱着肩膀想了一會說道：“這樣看來，那個礦場裏面是布了個比較簡單的**陣。你們這些人應該都是被裏面的鬼魂附了身。這些都問題不大，你找個人把你身上的鬼魂超渡了就沒事了。”

皮特剛剛看李超趕兔子的時候就覺得這小孩有點意思，卻沒想到他說自己這情況是小事情。看這樣子他應該有法子對付自己的這種情況。

陳默言開口道：“小兄弟，你不要說的那麼離譜，什麼鬼附身。你懂什麼叫人格分裂嗎？這明明就是心理障礙！是可以治療的。”這段話是用英文說的，明顯也是想讓皮特聽。

李超笑道：“好好好，你慢慢把他那分裂了的人格治好吧。我就不打擾你了。”說完，轉身用手招了招。那兔子見他招手，從林秋月懷裏跳了下來，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林秋月跟在後面嘟嘟囔囔的也跑了過來。

李超拎着耳朵把兔子提起來對吳子風道：“讓我烤點東西吧，今天來我還沒烤東西呢。”

林秋月聽他這麼一說大急道：“不許烤小兔子，我要帶回去養着！”說著就來他手裏搶。

李超一聽有些納悶，心說我也沒說要烤兔子啊。這丫頭怎麼這樣。手一遞把兔子交給了她，說道：“行，拿你釣來的魚換。五條魚換一隻兔子。”

林秋月連連點頭，沖吳子風道：“風哥，你那幾條也給他吧。不然這個野人就把兔子烤了。”

吳子風知道陳默言心高氣傲，恐怕當他的面不太容易說服皮特，也不再多說。站起身來，讓李超讓在烤架前折騰。沖皮特笑了笑，轉身去洗魚了。

皮特自己心裏明白，現在這種情景是不太方便再談這個事情了。所以也不再說話，幾人聊一些趣聞逸事。又打聽李超和林秋月在哪上學，聊一些日常起居的話題。

從小島回來之後，李超和胡絳雪聊起了這件事情。胡絳雪說道：“最近我常看一些晚清的歷史事件，沒想到康熙皇帝的一些好意卻給後人帶來這麼大的傷害。真是意外。”

李超聞言問道：“什麼好意？”

胡絳雪笑笑道：“康熙皇帝是一個眼光遠大的帝王，李大人對他也是極佩服的。他們曾經談論過有關火槍的事情。李大人對我說起過一些。”

李超聽她提起火槍，當然知道，清朝之所以被外族侵略，正是因為火器落後才造成的。可是康熙帝的時候，還沒有先進的制式火槍呢吧。開口問道：“他那時候也有火槍嗎？”

胡絳雪樂了：“豈止是有，那時候，中國的火槍技術恐怕是世上最好的。只是康熙帝覺得人如果喜歡走捷徑，必然會變得疏懶。慢慢的會沒有意志。所以才不許用火槍裝備軍隊。而且他認為火槍這種東西，一旦開始大規模的製造，必然會使殺傷力越來越大。這樣一來，不管什麼目的的戰爭都會使傷亡人數增大。有傷天理。所以全面禁止了火槍的技術革新。還下令把當時最好的槍支全部封存了起來。”

“只是他管得住中國人，卻管不了外國人，武力的強大加上貪婪心的膨脹，終於使中國被外族欺凌。像那些被帶去南洋的華工，死了都不能魂歸故里，真是可憐。”

“如果你有機會，去一趟那裏吧，想辦法把他們的屍骨都遷回來，也算是功德一件。”

李超道：“啊？姐，我沒聽錯吧？你讓我去美國？那又不是去菜市場買菜，說去就去。說帶東西回來就帶東西回來。”

胡絳雪道：“或許對大眾來說，出入國境不太方便，可是你要是連這點事都做不了，還談什麼修行？今天的世界早已不是三百年前的格局了。當年用腿跑的時候，李大人還帶我去過天竺呢。現在有了飛機輪船，你連家門都不敢出了？”

李超大窘：“姐，我是說，這個不太方便嘛，再說咱在美國也沒熟人啊。”

胡絳雪笑道：“一回生，兩回熟嘛。你沒去，人家不也來了嗎？這件事我不管，你自己去處理，成不成的，我也不說你。”面色一沉道：“只是如果能讓死去的人魂歸故里，對中國人來說，是很要緊的事。你自己看着辦吧。”

李超又道：“我看他那鬼只是個遊魂而已，又不是什麼……”

胡絳雪打斷他的話：“你知道，也不見得他就知道。你自己想想怎麼處理吧。”

李超躺在床上靜靜的想着胡絳雪的話，又想着從電視裏看到美國的繁華情景。心裏七上八下的，久久不能平靜。

正在床上翻來覆去烙餅呢，四姐來敲門道：“超少爺，吳家少爺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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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第一卷中，不敢影響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