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行屍走毒

第十三章 行屍走毒

一名法醫核對了記錄,將三具屍體從冰櫃裏拖了出來。黃警司見李超和林秋月兩人都一臉平靜,不由暗暗稱奇,心道:“果然是奇人,不說小孩子,好多警員第一次見屍體時都吐的亂七八糟,更不要說這種被剖開的屍體了。他們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看來是有點真本事的。”

李超將三具屍體分別查看了一下,指着其中一具屍體問黃警司道:“這個就是在這裏被解剖的那一具吧?

黃警司和那拿着記錄的法醫同時查看了一下記錄,果然是那一具。開口道:“你怎麼看出來的?這三具屍體的外觀幾乎一模一樣啊。”

李超道:“這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還記得我說過三種屍體都能被人操縱着走動的事么?”

見黃警司和林秋月都點了點頭,李超沒搭理那個一頭霧水的法醫,接着道:“這種外表看起來和活人幾乎沒什麼兩樣的,叫行屍。控制行屍的方法大約有三種。一種是人死之後心中有強烈的願望沒達成,魂魄不散,控制着屍體走動。這種情況一般都是懷有深仇大恨的那種人才會出現,而且也持續不了多久。一般報了仇,魂魄就離去了。或者沒報仇,到了頭七那天無論如何魂魄都會離開。”

“還有一種,就是趕屍那種了,一般是人死在外地,沒法回家,由別人施法驅趕屍體走到另一個地方。很著名的湘西趕屍應該就是這種。不過現在來看,交通那麼發達,恐怕也沒人再做這種事了。再說趕屍這種法術必須要跟在屍體附近才能施展。”

“最後一種最厲害,叫做控屍。這種做法是把魂魄用一種方法轉移到屍體上控制屍體行動,如果不知究里,很難發現他和正常人的區別。可是因為這種方法很難做到,而且風險也非常大,所以很少見。”

“我們面前這三具行屍就是用控屍法操控的。實施這種法術,一般是把一個人的魂魄取出來,然後封印到屍體裏,讓那個魂魄控制着屍體完成了任務之後再把魂魄還回去。這樣做有兩個難點,一個是施展法術的人需要有很強大的法力;再一個是如果不能及時把魂魄還回去,那個沒有魂魄的人就會變的跟吳少爺一樣,要不了多久就會死掉。”

“現在從吳少爺的情況來看,那人肯定是非常精通這移魂之法了。不過這個控屍嘛,呵呵,現在這一具可就有看頭了。”

黃警司都聽暈了,忙問道:“有什麼情況?”

李超道:“也不知道當時法醫怎麼處理的,誤打誤撞的把屍體裏的幾個重要的封印處破壞掉了,導致魂魄不能完全的操控屍體,所以這具屍體沒能跑掉。最有意思的啊,呵呵,這魂魄現在還在這屍體裏呢。只是動不了而已。”

說著,又托着下巴想了一下道:“這樣看來,對方也應該有一個不能動的人。嗯……”邊說邊動手,在屍體上畫了幾道符。

然後對黃警司道:“我有個辦法,如果不出意外,應該能找到這個屍體裏魂魄的主人。不過需要你們配合一下。”

黃警司連口答應,商量了起來。商量過後,黃警司立即交行執行。又還兩人在警局轉了半天,看看天不早了,自己親自開車送兩人回林宅。

回林宅之後,吳絳雪告訴李超,邱寶泉給李超家裝了一部電話,讓他給家打個電話。

李超聞言大喜,正愁這裏走不開呢,最近一直是靠和邱寶泉邱寶萍兄妹通話和父母聯繫的。這回有了電話方便多了。

李超給家打了電話,知道果園裏的果子已經基本摘掉了,父母也搬回家去了。又聊了些家長里短的事,他告訴父親由於這裏有事,要多呆幾天。李廣信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只是要他多留心,多看,少說。

打過電話,吃飯的時候,林秋月膩在李超身邊纏着他問今天給黃警司出主意的道理。

李超道:“對方有一個人沒有魂魄,肯定也很着急,如果他想招回魂魄,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等屍體火化了之後把魂魄招回去。再就是取掉屍體上的封印把魂魄放出來。我們讓黃警司放出消息,說有幾具警方辦案之後的屍體要處理,請家屬來認領。如果對方想要取回封印着的魂魄,得到消息之後一定會來認領的,到時候跟着他就能找到施法的人了。找回吳少爺的魂魄也就比較有靠譜了。”

林秋月恍然大悟。道:“那什麼時候會有消息?”

李超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一時半會也不會有消息,這幾天就安心等着吧,黃SIR已經安排人跟着了。”他也入鄉隨俗稱黃警司做黃SIR了。

幾人又說說笑笑了一陣,林秋月正纏着胡絳雪問她逛了一天有什麼收穫的時候,一個女僕進來問道:“小姐,老爺說有人送了一把古琴過來,問你要不要看看?”

林秋月道:“算了,不看了,我又不喜歡彈琴。哦,對了,雪姐你會彈琴嗎?”見胡絳雪一副動心的模樣,道:“那告訴老爺,我要了,幫我拿到房裏來吧。”女僕聞聲去了。

林秋月抱着胡絳雪的胳膊道:“雪姐,你跟誰學的?爸爸小時候讓我學琴,我老靜不下心來學,彈幾下就扔下了,鋼琴倒是能彈幾首。可惜很難聽,嘻嘻。雪姐你一會彈一曲給我們聽好不好?”

李超不知道胡絳雪會不會彈琴,也不敢吭氣,張着嘴傻笑。

胡絳雪微微一笑,道:“很久以前,我跟一個……跟一個作家學的。他也是個少爺,只是不太開心,常常來和李大……來和李叔聊天,我無意中知道他會彈琴,就跟他學了幾首,很久沒彈過啦。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起來。”

林秋月猛點頭:“記得起來記得起來,一定記得起來,我從小最喜歡聽人彈琴了,一聽到就走不動道了,爸爸才讓人教我的,可惜自己又不喜歡彈。這下好了,有雪姐姐彈給我聽……”

女僕將琴擺上,出去了,林秋月拉着胡絳雪坐在琴前,自己又摁着李超坐在旁邊,兩人眼巴巴瞅着胡絳雪。

胡絳雪看了看兩人,用手輕輕的試了試琴弦,又校了一下音。兩手平放在琴弦上,閉上眼,靜靜的想了一會。

這兩人在旁邊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林秋月向李超打了個眼神,李超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還聳了聳肩膀。林秋朋撕着他的衣服做勢要打。就見聽到“咚”的一聲響,再看胡絳雪,已經張開雙目,看着前方不遠處,兩手齊動,彈奏了起來。

伴着讓人如痴如醉的琴聲,胡絳雪朗聲唱了起來。兩個小傢伙聽到那與眾不同的琴聲本就已經羨慕不已了,再聽到她的歌聲,看着她撫琴而歌的樣子,十足的下凡仙女。

只聽她唱道“

一半殘陽下小樓,

朱簾斜控軟金鉤。

倚欄無緒不能愁。

有個盈盈騎馬過,

薄妝淺黛亦風流。

見人羞澀卻回頭。

微雲一抹遙峰冷溶溶,

恰與個人清曉畫眉同。

紅蠟淚,

青綾被,

水沉濃,

卻與黃茅野店聽西風。

山一程,水一程,

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

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

琴聲停了好一會兒,林秋月突然回過神來,一雙小手忙不迭的鼓起掌來:“好棒好棒……雪姐姐你唱的真好聽。”說著站起身來膩在胡絳雪身旁,小貓似的蹭個不停。李超只覺得師姐這番彈唱只怕是觸動了心思,有林秋月這一打纏興許不會過於傷感。也不說什麼,輕輕站起身來,走出門來。

只見門外不遠處,林國梁獃獃的站在自己房門邊上望着李超,兩眼淚花閃閃,顯然是歌聲觸動了心思。見李超出來,很尷尬的擺了擺手,轉身回去了。

三天後,黃警司急匆匆趕來找到李超,告訴他,那屍體果然被人領走了,只是讓人很惱火的是,安排了三組人跟蹤,居然還讓他跑掉了。現在沒轍了,來問李超出主意。

李超笑道:“沒事,跟不跟的上都不要緊,那人的魂魄不上身不說。一旦魂魄回了自己的肉身,要不了多久,就會自己回停屍房的。你安排人守在那裏等着抓他就行了。抓到了再說”

黃警司半信半疑回去安排了。

第二天一大早,黃警司又跑來了。林家守門那位都快崩潰了,這位高級警務人員簡直把這裏當自己家啊,天天來。

李超剛跟林秋月踢完毽子,坐在大廳里喝牛奶。黃警司興沖沖道:“哈哈,李少,你真行,果然被堵到一個,半夜就來了。後面還跟着一個,也沒跑掉,一塊被抓回來了。正審着呢,請你過去給把把關。”

李超聞言對剛練完劍走進廳的胡絳雪打了個招呼,準備和林秋月一起去。林秋月卻不願意去了,只是讓他回來把結果告訴自己就行,別影響她學習。李超估計這丫頭現在又纏上胡絳雪學彈琴了。只得由他,自己和黃警司回到警局。

這時候,警局裏的幾位已經把抓回來的兩個人分別關着,審了一夜了。那個主動投案的舉止奇特,一個勁的向停屍房的方向撲着,怎麼擋也擋不住。眾人都弄不清楚他在搞什麼,只好把他關起來,卻也問不出個什麼來。

另一個跟蹤來的,問了半天只說自己兄弟精神不太正常,晚上亂跑,自己不放心,跟着來看看,又沒犯什麼錯,警方沒理由扣留他。一個勁的要求給律師打電話。

這時候,警方已經根據兩人的相貌查到兩人的資料了。這兩人是兄弟,越南人,飛蛾撲火的那個是弟弟叫潘文龍,後面跟着的是他哥哥潘文虎。哥倆幾年前結伴來香港打天下,先是在越南幫里跑龍套。後來拉了一幫人馬自己打天下了,以販毒為生。這幾年警方懷疑他們和多宗毒品交易有關,苦於沒有證據無法下手。

李超和黃警司站在審訊室外面,看着裏面問來問去總是那幾個問題,搖了搖頭。拿筆在紙上畫了一道符,讓黃警司先給潘文龍貼上。

這起案件從頭到尾都比較離奇,首先是莫名其妙的抓到了最大的兩個越南幫毒販。然後又沒有任何可以拿的出手的證據來控告他們。並且兩人中的其中一個還有點神經質。所有參與抓捕和審訊的警員都有些摸不着頭腦。黃警司又不願意讓更多的人了解內情,畢竟這種事情是比較背離科學道理的,說出來也沒幾個人相信,搞不好還會因此被內政部立案調查。所以凡涉及到法術內容的,都由他自己和幾個親信經手。別的人只負責執行。

黃警司去貼符的時候,一個女警員來到李超身邊,遞給他一套警服。李超明白這是為了方便自己介入案件黃警司特意安排的。就不推辭,三兩下就換好了。對着鏡子一照,警服挺全身,就是自己個頭小了點,有點奇怪。看着肩章上的一顆星星,也不知道官有多大,反正自己覺得挺威風。挺着胸脯先在屋裏轉了一圈,兩手叉腰,一副黃浦一期的感覺。

黃警司推門進來,贊道:“李少穿着警服真神氣。呵呵,這是用少年警校的制服改的,照你的身材做的,看着挺合適。對了,那潘文龍已經不轉了,可還是獃頭獃腦的,也不說話。這是怎麼搞的?”

李超道:“你這回讓他哥見見他,別多說,只說我們只要我們的警員康復就放過他弟弟。要不然,讓他自己負責。”

黃警司多年警務生涯,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拉着潘氏兄弟見了個面,幾句大話一敲打,潘文虎就倒了豆子了。

這潘氏兄弟自打到了香港之後就加入了越南幫,整天給人家跑腿衝鋒。幾年下來,力沒少出,傷沒少受。錢卻沒撈到幾個,還一天到晚受閑氣。搞的哥倆也沒脾氣。就想着自己單幹。

三年前,越南老家又跑過來一批人,其中有他們的表兄阮文星。阮文星剛到香港依附在兩個表弟處。三人整天也就想着能自己干點啥。經過分析,發現販毒最賺錢,風險卻也最大。自己想干卻不敢冒那麼大的風險。

有一天,無意之中,阮文星說起自己家祖上有一個攝魂瓶,能把人的魂魄裝在裏面然後換到別人身上。潘文虎一聽大受啟發。哥仨經過一番大膽試驗之後找到了一種自認為比較安全的手段。就是把活人的魂魄附到死人身上,然後用死人運毒。

於是三人先在越南搭上了線。越南方面聽說可以用死人運毒,當然求之不得,而且越南那裏屍源充足,挺好辦。又買通了香港一家小診所的一個醫生,先是用攝魂瓶將人的魂魄招出,然後用符封印好。讓醫生以紅十字會的名義赴越南義診。然後找到越南方面的聯繫人,將魂魄附在已處理好的屍體上。三人就操縱着屍體偷渡來香港。幾年來已經跑了十幾趟,偶爾有差錯,也能及時脫身。香港警方往往以為屍體是偷渡過程中淹死的,一般都不追究。

直到這次,三人一起出去,卻一齊落馬,阮文星和潘文虎跑掉了,卻把潘文龍落在了警局的停屍間。

後來,阮文星在一家咖啡館碰到了吳子風和孫景人。做賊心虛的阮文星刺傷了孫景人逃跑。卻不料被吳子風暗暗跟蹤。

吳子風為了找到阮文星的老窩,並沒有聲張,只是悄悄尾隨着他。一直追到了阮文星三人落腳的診所附近被阮文星發覺了。阮文星狡猾非常,假裝沒有發覺吳子風進了診所。當吳子風緊隨其後追蹤時,被阮文星出其不意將他魂魄用攝魂魄瓶吸走。

然後阮文星和潘文虎將吳子風扔在一個垃圾堆旁。原本打算警方查不到案件后火化掉屍體,將潘文龍的魂魄招回來就閃人呢。可是左等右等也沒動靜。過了一個多月了,警方突然宣佈有屍體要家屬認領。兩人看照片知道其中就有潘文龍,想去領又怕是警方布的局。商量了很久,阮文星死活不同意冒這個險。潘文虎兄弟情深,只好冒險一搏。好在順利的甩掉了跟蹤的警察。誰知魂魄入體,潘文龍卻像中了魔一般直接又跑回了停屍間。似乎在找什麼東西。潘文虎雖知有危險,一來擔心弟弟。二來警方沒有自己的直接證據,想來也沒什麼事。就尾隨而來。結果被堵了個正着。他現在也沒別的要求,看這情況也知道警方有了高手,希望警方能放過弟弟一馬。情願坐牢。

聽到這麼一番口供,幾名負責筆錄的警員勃然大怒,要不是黃警司在跟前忍不住就要動手收拾他。卻看到黃警司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不由的覺得這個上司腦子有問題。

黃警司也不多解釋,安排人帶着潘文虎去抄家。診所的醫生和阮文星在幾個小時后被擒獲。攝魂瓶也被黃警司特意安排的親信帶了回來。

………………

吳宅,馮醫生看着飄在空裏的攝魂瓶站在旁邊發獃。李超用手在瓶口劃了幾下,沒一會兒,吳子風慢慢睜開了眼。詫異道:“黃SIR,你怎麼?……這裏是?……哎……這是怎麼回事?”

………………

看着吳仁德和兒子說話的溫馨場面,黃警司示意了一下馮醫生,拉着李超的手出了房門。燦爛的陽光照耀着花紅柳綠的大地,徐徐的季風夾着鹹鹹的海水氣味輕輕拂過臉頰。李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調皮的沖馮醫生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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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狀態好差啊。告訴自己要堅持,一定要把這本書寫完,不管有幾個人看,至少要給自己一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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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教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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