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夢中她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內臟有幾處被打傷,胳膊骨折,住在醫院裏好久才養好。
然而這些身體上的傷痛隨着時間的流逝就可以慢慢養好,讓林簫父母林平和蕭小梅擔憂的是:林簫在心理上好像不可避免地出現了點問題,這孩子開始有了厭世避世的傾向。
在林簫養傷期間,林平和蕭小梅先把黃毛那幾個畜生以□□未遂罪送進了監獄,接着又再接再厲起訴了張彩晨。
然而比較悲催的是法院已證據不足為由駁回了對張彩晨的起訴。
老爹憤憤不平,越想越憋屈,半夜起來翻箱倒櫃,把他兒時的武器彈弓給找了出來,偷偷溜出去砸爛了張彩晨家的窗戶玻璃,回來以後身心俱爽,跟老婆孩子炫耀了好幾天。
林簫聽的也來的興緻,連厭世的情緒都好了幾分,還在下次老爹要去砸玻璃時,拉着老媽一起去欣賞他砸玻璃的英姿,嘖,老爹真是威武雄壯,一把彈弓,幾顆石子,硬是讓她老爹用出了橫掃天下、捨我其誰的氣勢。
瞧她老媽那小眼神,火辣辣呀火辣辣。
林平被妻女這麼一鼓勵,從此以後就愛上了這項運動,想起來就拎着彈弓去張彩晨家樓下溜達一圈。
但是長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張彩晨不知跟誰學聰明了,她安了高清攝像頭,林平那偉岸的身影被照的清清楚楚。
破壞治安罪。
張彩晨歇斯底里要嚴懲,不過林簫的事情鬧的很大,小小的縣城裏幾乎無人不知,大家對林平的做法很能理解。
按照林平這慣犯的程度,拘留幾天都完全符合規定,但公安局可愛的民警同志硬是以‘只有一次砸玻璃視頻,不能證明以前的玻璃也是林平砸的’為由只意思意思口頭上教育了一下,罰點錢就給放回去了。
雖然沒有嚴重後果,但明顯這項有利益於全家身心健康的娛樂活動再也不能進行下去了,唉,怎一個憂傷了得。
為了自家寶貝女兒能重新恢復以前的活潑開朗,林平和蕭小梅兩口子研究了好幾天,最後咬咬牙,一個辭了工作,一個兌了自己的小店,他們決定帶着自家閨女去外面的世界走一圈。
他們諮詢過,說遠離受害地可以減少受害人心中的恐慌,而且他們還可以在路過大城市的時候帶着閨女去看看專業的心理醫生,再者,現在不都說人只要眼界寬了,心胸就會開闊,心胸一開,原來要命的事再想想那都不叫事。
至於他們的事業,算了,什麼都比不過自家閨女重要,閨女要是出點什麼事,他倆還奮鬥個毛啊!
回憶到此,窩在假山角落的林簫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她摸着胸口,只覺得那裏滾燙滾燙的。
所有的憤恨、所有的不滿、所有的絕望……都被劇烈跳動的心臟給驅散的一乾二淨。
她有這樣一對偉大的父母,他們唯一的願望就只是讓自己平安喜樂,她又如何能讓他們失望。
掏出濕巾擦乾淨臉上的淚痕,林簫理理衣服,大步向家裏走去,她要回去好好計劃計劃,既然老天讓她知道了以後的事,那她就不能坐以待斃。
下午一點,爸爸上班,媽媽在店裏,家裏並沒有人。
她簡單地吃了兩口老媽早上為她做好的午飯,就翻出一個空白筆記本研究接下來該怎麼應對。
首先,一切悲劇的導火索都起源於數學老師那句不負責的話,她要是想避免悲劇的發生,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掐滅這源頭。
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如何掐?
嘴長在別人身上,想說什麼也就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她如何管的了!
難道她直接跑到張彩晨面前說‘你以後不要在班裏說我寫黃色小說,我從來沒寫過!’
還是跑到班主任李娟面前說‘你不要跟張彩晨胡咧咧,她思想不健康!’
別開玩笑了,她又不是腦袋上有坑。
林簫覺得讓張彩晨閉嘴只有兩種方法,一個是毒啞她、一個是弄死她。
嘖,一說起來真讓人精神振奮,可是無論哪樣林簫都沒法用,只能在心裏YY兩遍過把乾癮。
不過堵不住她的嘴也無謂,林簫本身也不想堵,沒這個把柄她拿什麼去報復!
要說夢裏林簫最恨誰,那絕對是非數學老師張彩晨莫屬,提起張彩晨,連以黃毛為首的六個小流氓都得靠後。
想起黃毛塞進她衣服里的一百塊錢,林簫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幾分,黃毛他們做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不是那樣不堪的流言,又如何會找上她!
林簫在筆記本上恨恨地寫下張彩晨三個字,用紅筆在上面打出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叉。
張彩晨,她報復定了。
夢裏,她老爹老媽也曾起訴過張彩晨,不過法院因為證據不足判定無罪。
也許她們提供的證據的確不足,但林簫覺得,張彩晨那個當一中校長的爹怕是也從中出了力氣。
她一個無權無勢的斗升小民如何跟他們斗呢?
林簫把視線移在了‘證據不足’幾個字上面,拿着紅筆在上面畫了好幾個圈,然後在上面寫到:收集證據。
她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知曉未來事,靠着這優勢,她可以事先做好準備,把證據收足,就像今天,她條件反射地錄下語文老師的那段話一樣。
她倒要看看,如果證據足的話,法院還會不會判。
如果判了的話,大家皆大歡喜,此事她就放下,可是如果還是不判……林簫勾起一抺略顯陰沉的笑,那就別怪她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一中校長、法院院長、在她們小小的中龍縣也許是誰都奈何不了的土皇帝,但一放到市裡省里,他們怕是還不夠人下盤菜的!
開了電腦,林簫打開淘寶,開始搜索錄音筆,針孔攝相頭這些東西,要想長期收集證據,手機的錄音攝相功能怕是不夠用,而且也不夠隱蔽,還是用專業的東西更好一些。
一口氣選了四個錄音筆一個攝相頭,錄音筆林簫準備一個長放在自己的身上,一個放在七班,一個用來在沒電的進行更換,最後一個還沒想好怎麼用,以備不時之需吧,至於攝相頭,這個關鍵的時刻再用。
提交訂單,付款,林簫放下一件心事,開始繼續考慮接下來的事。
既然她不去阻止張彩晨的污衊,那麼那些不堪的流言,怕是會像夢中那樣,如期而至。
由此導致的後果……
一中那些人不足為慮,不過是一些排擠和嘴上的污衊,要是沒做夢的她,一定會受到不小的傷害,但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影響不會太大。
夢中,她老爹老媽帶她走過了很多地方,她見識了大千世界多種姿態,眼界和心胸已經不會只局限在一個小小縣城裏的小小高中。
再說她可是進入了職場打拚多年的人,高中生那點小把戲,哼,一幫小屁孩而已。
唯一有點麻煩的就是黃毛那幾人,不過再麻煩也沒麻煩到哪去,夢裏她只是咬掉黃毛一隻耳朵就把那幫人嚇的屁滾尿流,全都是銀樣蠟槍頭,沒用的很,只要她武力值超過他們,這幫人就不足為慮。
夢中的她跟着父母在外面游過一年後就自學參加了高考,成績不是很理想,只考進了洛城的一個大專。
專科里的學習氣氛並不是很濃,大家逃課成風,林簫這孩子最大的特點就是合群,從來不搞特殊化,因此隨大流地跟着大家一起逃了。
不過其它人逃課或是出去玩,或是在寢室睡覺,林簫逃課卻是出去上課。
武術課。
雖然經過老爹老媽的不懈努力,林簫已經沒有了厭世的心理疾病,但黃毛六個人的行為還是給她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潛意識裏,她開始對武力有了一種崇拜依賴之情,彷彿只有她的身手好起來,才能獲得一種名叫安全感的東西。
她考的大專雖然不太靠譜,但必竟身在洛城,洛城是她們省的省會城市,非常發達,只武術學校武術班就海了去了。
林簫先學了女子防身術,后又學了柔道、詠春、泰挙、太極……
反正從她進入大專,一直到她後來參加工作,無論再忙再累都沒斷過對武術的練習,十幾年堅持下來,尋常十幾個成年男子都近不了她的身。
雖然現在她這副只經過舞蹈鍛煉的小身板就算知道些招式也肯定沒那本事,但細細算來,半個月後張彩晨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再加上流言傳播的時間,黃毛幾個人找上來的時候大概是在兩個月以後。
兩個月的時間,只要她努力,再加上夢中經驗的指導,以一敵六不太可能,但一腳踹趴下黃毛還是沒問題的。
至於其他人,林簫眼睛微眯,重新開了淘寶又開始搜索防狼棒、防狼噴霧之類的東西。
黃毛那些人當年未滿十八歲,又是□□‘未遂’,在判刑的時候根據相關歸定,刑期都有所減少,在裏面呆上幾年,出來后就又能繼續為非作歹,不公平的很。
林簫雙手緊握,她這次要不藉機廢了他們,她都對不起老天給她開的外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