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七】紅妝拚死解毒二澈
蛇毒,乃是北朔奇毒。
若是沒有楚王的解藥,就只能是死路一條。
這瓶解藥於依紅妝來說,於夜元澈來說都是彌足珍貴的。
那顆惴惴不安的落在了地上,依紅妝目光灼灼的望着這瓶解藥,心中暗忖,眸光流轉,黯淡的神情似乎有一些些鬆動,而這份鬆動在楚凌軒眼底則是偌大的動力。
離希冀只差一點。
只要她肯踏出來那一步,那麼,接下來的那些步子,楚凌軒將會替她走完。
陰暗潮濕的地牢裏。
四處充斥着發霉的味道,偶爾還有老鼠吱嘎的叫聲,偶有蟑螂從草墊子上爬出來,牆壁上黏了一層苔蘚,濕乎乎的掛在上面,依紅妝單薄的身子靠在那裏,看上去讓人心生憐愛。
楚凌軒的心雖然揪着,但是他卻不能在此時鬆開,心軟。
得到她,是他一直的心思。
迷茫,無措,帶着猶豫的神情全部被楚凌軒抓在眼底,黑曜的深眸灼灼的盯着她,手上的黑色瓷瓶泛着亞光,似乎在召喚着依紅妝。
牢中房頂上滴答,滴答的雨水落下。
浸濕了依紅妝的青絲,她慘白如月光的臉在忽明忽滅的暗燭下,蝶翼般的睫毛顫抖,抬眸,灼灼的看着他,眼眸里的溫度全然和楚凌軒五官,視線落在他手中的瓷瓶上,道:“你確定不會言而無信?”
呵……
總算等到了這句話。
楚凌軒把玩瓷瓶的動作倏然頓住,那雙狂傲的眸子隱在那溫良無害的笑意里:“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會不會言而無信。”
“我現在沒心思跟你玩猜來猜去的遊戲。”依紅妝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心情有些壓抑。
好吧,敗給她了。
隔着冰涼的鐵牢,楚凌軒將黑色瓷瓶遞給她,如玉的手接過來,攥在手心裏,似乎怕被他搶走似的,楚凌軒笑說:“不必怕,孤王說到做到,只是你,也要一言為定,否則,我不知道哪天我看他不順眼,會如何讓他再嘗嘗蛇毒的滋味兒。”
明晃晃的威脅讓依紅妝鬱悶不止。
忽地,楚凌軒雙手攥住了鐵牢的鐵杆,壓低聲音道:“讓他服完解藥后,還要做一件事情才能徹底的解毒。”
“什麼?”依紅妝抬眸。
楚凌軒在她耳畔輕語,說道最後一個字時,大膽的用的嘴唇抿住了她柔軟的小耳垂,驚的立即退開,楚凌軒得意的笑:“你會是我的。”
“你可以走了。”依紅妝彆扭的離他稍遠了些。
“好,既然現在不想見到我,我便走。”楚凌軒起身,頎長的身子佇立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凝着她:“不過,以後你會每天每夜見到我。”
說罷,哈哈大笑的轉身離開。
天,泛起了魚肚白的顏色。
守在乾清宮的太后也有些倦了,她打了個哈欠,在宮女的攙扶下回慈寧宮歇息去了。
當太后前腳離開,夜元澈後腳就直奔大牢。
那些看守的侍衛們怎敢攔皇上的大駕,只好硬着頭皮將他放了進去。
急促的步子昭示着他有多麼的着急。
牢內。
早已分不清黑夜還是白晝。
夜元澈一襲龍袍,英氣的眉宇緊蹙,染着一抹擔心和焦灼,當他看到在牢內鬱鬱寡歡的依紅妝時,整顆心都揪了起來:“紅妝,紅妝你為何這麼衝動,就不能等朕來處理么。”
“等你來處理什麼?”依紅妝聲音淡若落葉:“等你一個堂堂的皇上來親自放掉犯人么?讓那些大臣們該如何看你,讓天下的子民如何看你?”
她的聲音愈來愈高,情緒愈來愈激動。
“到現在,你還想着我。”夜元澈心酸不已。
“你想多了。”依紅妝冷笑。
巡視的侍衛一趟趟的來回溜達,夜元澈嫌他們煩便把他們支開了。
這一趟的牢中就只剩下依紅妝和夜元澈。
暗沉的眸光尚淺,依紅妝忽地雙膝跪在草墊子上,如蔥段的十分手指牢牢的握着鐵鏽斑斑的牢欄杆,秋眸沉沉,聲音沙啞:“二澈,進來,好不好,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久違的溫柔讓夜元澈的心思悸動,只是單純的以為依紅妝對他十分想念,差人將鑰匙拿過來,他親自打開了牢房的門。
‘吱嘎’一聲。
門,開了。
夜元澈帶進來的寒涼讓依紅妝忍不住顫抖了下,他淡淡的龍涎香氣息侵蝕着她那顆心,夜元澈幾乎撲到她身邊,將她擁入懷中,一個大掌撫摸着她的後背,一個大掌撫摸着她的髮絲,在她耳畔呢喃,給予安慰:“別怕,朕這就帶你出去。”
“等一下。”依紅妝忽地喚住他。
纖細的長臂緊緊的,最後擁住他:“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什麼?”夜元澈的口吻有些抖,生平以來從未如此害怕過。
緩緩的,依紅妝鬆開了夜元澈,二人四目相對,目光灼灼,情愫曼曼,流淌其中。
“二澈……”依紅妝從未深情又戀戀不捨的喚着他。
“我在,我一直在。”夜元澈回應着她,緊握她的手。
她憔悴了,瘦了,看不出依稀活潑的模樣。
紅妝眼神迷離,溫熱的氣息慢慢噴洒在夜元澈的鼻尖兒上,柔軟的唇瓣兒貼在他薄涼的唇瓣兒上,夜元澈怔愣一下,緊接着開始熱情的回應着他的吻。
忽地,夜元澈只覺得他的嘴裏忽地冒出來一個東西,未等他有所反應,依紅妝便用手掌輕叩住他的喉嚨,強制性的迫使他吞了下去。
“這是什麼。”夜元澈推開她,問。
依紅妝睫毛顫抖,笑:“你的蛇毒解了。”
“紅妝!”夜元澈明白了,情緒激動的朝她吼:“楚凌軒來找過你了?還是你去找他了?你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她有些踉蹌的站起身子,夜元澈跟着站起來,兩個人望着對方,那一刻,她感覺他們的距離離的好遠,也許,這是他們的最後一面了,依紅妝將藏在袖袍里的匕首悄悄的拿出,而後淬不及防的將鋒利的匕首劃過夜元澈的手臂上,經脈流出了黑色的血,夜元澈握住手臂:“紅妝,你究竟答應了他什麼!”
恰時。
一個巡視的侍衛驚慌的吼:“來人啊,有人行刺皇上啊。”
一瞬間,一波侍衛們涌了過來將依紅妝團團制住,緊接着,太后的鑾駕很快便感到了牢中。
她匆匆趕來,看到夜元澈的傷口時,憤怒極了,直接甩了依紅妝一個耳光:“妖女,來人啊,把他們一家四口通通關好了,明日午時斬首示眾!”
“母后,你沒資格這麼做!”夜元澈面色慘白的說。
太后才想反駁,牢中,從遠至近忽地響起一道聲音:“你的確沒有資格這麼做。”
眾人紛紛看去,竟然是楚凌軒。
太后眯起鳳眸看着他,只覺得心臟一陣悶痛,踉蹌的連連後退,當楚凌軒站在太後面前時,太后顫抖的指着他問:“你……你是誰?”
“回太后,他是北朔之國的楚王。”一個侍衛道。
楚凌軒犀利的眸子瞪着太后,道:“太后,可否借一步說話,我會來告訴你,我究竟是誰。”
太后鳳眉一簇:“哀家沒工夫同你說話。”
呵……
他忽地從別在腰封里的錦囊里掏出來一個玉佩,晃在太後面前:“太后,難道不想考慮考慮么?”
太後面色大變,顫抖的說不出話:“你……你……”
很顯然,最後,太后還是乖乖的跟着楚凌軒來到了偏遠的單獨一間牢房。
半個時辰后,兩個人才出來。
一個面色沉重。
一個面色輕鬆。
太后佯裝沉穩,道:“來人,放了依將軍一家四口。”
“母后。”夜元澈驚愕不已,同樣震驚的還有依紅妝。
就這樣,楚凌軒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了依紅妝,夜元澈衝上去,握住依紅妝的手:“紅妝,你要跟他走,是么?這就是你們交換的條件是么?”
依紅妝忍住心中的痛意,一點點揮開他的手,冷冷的看着他,眼底沒有溫度:“是,我……要跟他走。”
“將皇上送回乾清宮。”太后命令。
一大批侍衛隔絕了他們,儘管夜元澈武功再高強也抵不住一百多侍衛對他的強力抗衡。
太后的視線有些模糊,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回想起以往的一幕幕,回想方才的事,她仍然心有餘悸啊。
那個玉佩是楚凌軒生母的玉佩,然而,楚凌軒的生母正是當年先帝最喜愛的妃子,當時這個妃子十分受*,那時太后還只是一個不受*的妃子,太後為了除掉她費盡心力,後來,楚凌軒的生母有了身孕,太后更加嫉妒了,來了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她將從宮外抱回來的孩子和楚凌軒徹底掉包了,還威脅楚凌軒的生母,讓她徹底消失在皇宮,楚凌軒的生母為了能夠見到自己的孩子,只好答應了,就在宮外的揚州城門外下的一棵樹下按照約定抱着自己的孩子逃到了北朔,她又恰巧被北朔之王救下,於是他們母子二人就在北朔落地生根,但是讓楚凌軒沒想到的是太后卻給自己的生母喂下了一顆毒藥,他的生母不就便夭折了,楚凌軒知道自己是先帝的皇子,所以一心想回來報復,并吞掉中原為生母復仇。
楚凌軒是名正言順的皇子,而夜元澈則是太后從宮外抱回來的孩子,他只是一個官宦家的公子。夜廷妝,惑君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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