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輪迴 （下）

轟隆！

隨着一聲轟響，莫山血肉骨神完全粉碎。隨着古銅色的能量霧氣翻滾卷開來。他完完全全失去了自我意識。

高天之上，那六七十米開外的古銅色霧氣滾盪着，漸漸平息了下來。而後彷彿有生命般，慢慢蠕動回收。只是肉眼難辨，彷彿天際的星雲變化，又如千古不變般。

距莫山死去已經是兩個月，在這兩個月裏古銅霧氣依然如故，不消散不漂移。似乎還在有規律的移動收縮着。或密或淡，組成了一幅小型的天地星雲圖案。神秘莫測，玄奧非常。

地上金光青光一陣閃爍，卻是天藏九僧蜀山高層來到那天地星雲圖下。

“金塵子，不知你最近有無看出什麼來？此玄奧的星雲圖案可以說就是莫山所化。但是我等觀察如此之久，卻未看出什麼。到是每日觀看這星雲圖案變化，修為增加了不少。星宇變化不可琢磨不可揣摸。”慧空看着眼前這片神秘的星雲圖對和他並列虛空的金塵子說道。“難得莫山小施主能化出神秘的星雲圖來，莫非小施主還活着么。看這星雲變化移動收縮，似乎有生命般。”慧空在心裏加了句。

“我老道觀察日久，卻也沒有觀察出什麼來。到是像大師說的那般，修為增加了不少。也許一兩日便會有所突破。”說話間這老道眼裏閃出一絲光芒。“大師，張子恆那孽畜已經被我蜀山處死，他已經形神具滅了。望大師不要牽罪於我蜀山才好。”金塵子用商量的語氣說道。畢竟在他眼裏，眼前這位可是大成期高手。非人的範疇。不是他蜀山能開罪的了的。

原來那日莫山墜入蜀山兩儀微塵陣中，正在進入五行世界中時。天藏九僧就已經趕來。只是苦於當時兩儀微塵陣正當發威，進來不得。不過當他們撕裂虛空來到蜀山大陣前，剛好遇到張子恆腳踏飛劍，杏眼圓睜的指着兩儀微塵陣大罵莫山。正被天藏九僧逮了個正着。後來莫山怎麼墜落兩儀微塵陣，自然是從着鼠眼小兒口中一一道了出來。

惠普怒眼一睜說道：“你這老牛鼻子，說的到輕巧。此事關係甚大。就憑你一句話就想揭過嗎。你也太高看你的身份了吧。”

金塵子心中一陣憤怒。但臉色卻未有絲毫變化。

“惠普大師，我蜀山做事，一向光明磊落。這件事卻是意外。更何況莫山是我蜀山掌門的未來女婿。怎會加害一個小輩。”

轟。

正在這時，古銅色的星雲圖突然滾動了起來。滾滾如雷。

星雲緩緩轉動着，漸漸的向內收攏。一個小型的漩渦形成。漩渦以一種玄妙的軌跡運行着。盡顯神秘與莫測。

“輪迴。”慧明驚呼一聲。所有人都抬眼望去。

那演化宇宙星空的霧氣現在化為一個特大的漩渦。如傳說中的天眼，漩渦深處黑洞洞，陰深深。看一眼彷彿要將人的靈魂吸納進去般。又如傳說中的輪迴。神秘不可測。

呼。呼。

似是颳起了莫名之風。吹過宇宙，吹過星空，吹過大川湖海。最後吹進那天宇上，吹進旋轉的漩渦深處。

慧明等人站於虛空。此時他們緊緊閉目，過盤或站。正玄功運轉抵擋着那不知何處而來的風。

似風，但又並非俗世之風。

這幾位地球當今厲害的角色，這一刻感受尤為明顯。彷彿這股莫名的風吹過身體，吹過靈魂。直將他們吹散。

彷彿過了千年，彷彿過了萬載。一股清涼的風吹來。柔柔的，帶着一絲涼意。又像春的晨風，化開冰凍，如母親的溫暖的慈手輕輕撫摩着。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的世界。“我這是在哪兒？是地獄么？還是幽冥？”莫山看着眼前的黑暗自語的到道。涼涼的風吹的他忍不住有些呻吟。這是春夏之交，晨起立站在山崖上的感覺。有朝氣，充滿了生命，充滿的希望。似乎很久很久沒這種感覺了。

生命之風，雨露之風。一股蓬勃的，無限強大的生的意境充斥了他整個身心。

看着前面的漆黑，似乎黑暗在流動着旋轉着。形成一個一個的漩渦。旋轉着旋轉着。最後綻放。化為一個個或強大或弱小的生命。而後空間扭曲又形成漩渦。周而復始，永不停息。突然間，他似乎有了一絲明悟。“生命的起源么？還是生命的輪迴？”看着一個一個漩渦不斷消亡生成，莫山自語道。“起源也好，輪迴也罷。總之就是一個新的開始。”許久后他又自語道。新的開始！新的開始！這句話彷彿觸動了什麼，在他靈魂中回蕩久久不去。“原來我已經死了么？新的開始，新的開始。死亦去，生再來。輪迴本法則，萬像如初始。”莫山有感慨的念道。似滌心，似明悟。

輪迴本法則，萬象如初始。

轟！

當他念完這句話之後。腦中轟鳴一聲響帶出了一股生命氣息來。浩瀚如海，磅礴如山。連帶着整個黑暗都變得生機勃勃。他只感覺舒服的有些呻吟，如回到最原始的母胎里般。舒服的他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管。睡意濃濃。而後沉沉睡去。

一股無比強大的生命氣息瞬間從天宇上那漩渦中爆發出來。整個漩渦卻旋轉的更加猛烈。莫名之風早已經停止了。那強大的生命氣息爆發后，瞬間又收回去。連帶着整個漩渦也向內壓縮變小。漩渦變小變小。最後卻成了一個漩渦狀的古銅色的球體。帶着絲絲金芒。降落在離地不到半米的地方漂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