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診脈的羅蒼
4診脈的羅蒼
“非也,”羅蒼心道不好,這趙明莘脈象弦中帶澀,怎的是男子的脈象。難道他今天出門前忘了吃藥了?羅蒼鎮定心神,將葯童招上前,打開藥箱,準備給趙明莘寫藥方。
趙明莘心中忐忑,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羅蒼的動作,就看到羅蒼在打開藥箱的同時偷偷往自己嘴裏塞了一顆丸藥。羅蒼動作極快,趙明莘還是看到了他猥瑣的動作,這羅蒼難道是心臟病,這是吃速效救心丸?看來自己病得不輕啊,她得多大病才把羅蒼給嚇成這樣!
羅蒼屏退眾人後,只留下樑嬤嬤,而後問道:“趙小姐,最近可是吃了什麼補陽的虎狼之葯?”
趙明莘瞪大澄澈的眼睛,無辜極了,而後淚珠就“啪啪”掉落:“羅大人,這葯都是夫人吩咐人煎的,難道夫人……”
其實,趙明莘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已經奔騰而過,這羅蒼是看出她的癥狀了,她心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暴露了自己長出了髭鬚這件事情。心中想着回頭一定要揍死小綠。
羅蒼此時見趙明莘哭了,竟然生出兩分羞赧的神色。剛剛她沒仔細看趙明莘的模樣,此時見她淚珠兒似露滴花梢,不由呆了呆。趙明莘雖然憔悴,但素來生的是極美的,睫毛輕輕眨動,那淚珠就落在了綢緞上,惹人憐惜。
“放寬心,也不是無葯可醫,只是趙大姑娘身子金貴,我需得回去稟告師傅。”羅蒼安慰道,心裏卻覺得不知道要怎麼報告道宮裏,難道要這麼說,皇後娘娘,你兒媳婦變男人了,可能未治癒前不適合生孩子了。要是你不要了,打包給我吧,我把明莘治好后,還是一個香噴噴的好姑娘。
羅蒼低頭寫下藥方,俊美的臉,略帶羞赧的表情,從第一眼開始,就能聞到那種屬於醫者的葯香。低垂的脖子叫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的優美,而纖細的手指簡直是完美的白玉一般。
趙明莘純粹是一種欣賞,桌布遮擋了她的視線,看不見羅蒼修長的腿。那真是挺美的一幅圖畫,專心寫藥方的羅蒼,宛如一頭失去戒心有着最漂亮花紋的小白兔。
待到墨跡干后,羅蒼將藥方呈給了梁嬤嬤,收拾好藥箱后,又叮囑了幾句,跟着葯童出去。不知道為何,他覺得今日的趙明莘有些不同,看向他的目光帶着陌生的欣賞。
他身為太常寺少卿的次子,自然時常為公主貴人看病,至於來給趙明莘看病,這還是第二次,因着他年紀與趙明莘相仿,趙明莘又是未來太子妃,要避嫌。
送走羅蒼后,趙明莘躺在了床上,看着梁嬤嬤和張氏說話,一隻手在被窩裏,把小綠好一頓揉捏。
而梁嬤嬤送走羅蒼皇后,早已經板起了臉皮。
張氏被梁嬤嬤話語中的懷疑嚇得面色發白,也不敢用帕子擦額頭上的冷汗。
趙明莘看張氏嚇得這麼厲害,不禁感嘆古代的皇權果然可怕。見張氏急急分辯,心情大好,暫時放過小綠。
張氏走後,趙明莘便和梁嬤嬤一起吃中飯。
梁嬤嬤看趙明莘身子雖然好了許多,但又沾染了別的病症,也不敢逼得太緊,學規矩的事情暫時停了。
因為生病的緣故,趙明莘依然用的是小廚房的飯菜。
然後就回床上睡午覺。
躺在床上后。
趙明莘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變化,她穿越的時候,她正好在植物園,於是自帶了植物空間,可以種植靈植,提高身體素質。
而現在空間還小,只有一張手帕那麼大,記得小綠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說的就是:明莘姐姐,不要吃我。
胖胖的小綠,抖動根須,十分可愛,身上散發著白色的靈氣。
此時,小綠探出頭來在她臉上看了又看。
趙明莘想起羅蒼的話語,又氣呼呼地把小綠拎了起來,小綠立刻楚楚可憐地抖動着葉子和根須:“主人,我錯了,不過太醫說了,你還能治好,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趙明莘真不知道這個笨植物是怎麼進入空間的,把它丟一邊,進入午睡狀態。
午睡醒來后,本來是要去看望自己的弟弟,還要給父親請安的,但因為身子又不好了,所以都免了。
吃完午飯的時候,便聽張氏的丫鬟來說,查出了房裏做鬼的人了,是月珠在趙明莘的葯裏頭下骯髒東西的。
本朝素來仁政,開朝律法之中,寫明鞭之為用,殘剝膚體,酷均臠切,雖雲遠古式,事乘仁者之刑,梟首及鞭,並令去也。
月珠被張氏罰了杖責十下,而後月珠被關到了柴房裏。
沒多一會,就聽見夫人房裏的賴嬤嬤進來了。賴嬤嬤進來后,先福了一福:“大姑娘受驚了,月珠做的事情,都是夫人疏忽了,定然會嚴懲不貸,姑娘放心。
“嗯,”趙明莘歪在榻上,這個月珠看來被查出來了,“月珠做出這等事來,莫非夫人還要怪我御下不嚴?”
賴嬤嬤聽言,冷汗涔涔,這大姑娘如今越發不好對付了:“不敢,自然是月珠該死。”
趙明莘表情仍舊冷冷的:“下去吧。”
這醒來的第一天,趙明莘還是有些困困的,除了睡覺,就喝了些粥。
第二天早上醒來,就聽福兒說,月珠被關起來后,聽說昨天晚上從柴房裏跑出來,竟然偶遇了趙榮琛。趙榮琛帶着月珠去見夫人,夫人氣得要命。
“想不到二少爺年紀小小,倒有這心思,”趙明莘嘴角是諷刺的笑容,“幸而我們榮安不是這樣。”
“自然的。”梁嬤嬤應道。
福兒接著說道:“聽說,昨天發現此時的小廝說看到兩人時,兩人糾纏在樹后,窸窸窣窣的響聲,衣裳飄落在草地上,兩個腦袋湊一塊兒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呢。
真是造孽啊,趙榮琛還這麼小,會不會做那事兒還是個問題,這月珠也真是病急亂投醫。
卻聽得梁嬤嬤道:“福兒,莫說了,在姑娘跟前說這些腌臢事不好。”
福兒住口。
趙明莘笑道:“嬤嬤,莫要訓斥她了。我昨天已經吩咐了廚房的丫鬟熬粥,這會兒應該已經好了,我打算去看看父親。”
她特地在粥里加了小綠的根須,痛得小綠是哇哇大叫,希望能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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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陽光初起,屋裏卻已經是昏暗的一片了,滿滿地潑灑着濃郁的黑。
春天燕子在房檐樹梢上下穿飛,歡娛無比,而安國公趙植的院子裏安靜極了,屋子裏窗戶糊了起來,裏頭昏暗的的不成樣子。
往日的歡快歲月,早已成了前塵舊影,只餘下心中憔悴、寂寞,如同風柳在風中搖曳着,嗚嗚地啼泣。
趙植有時候想要掙扎着站起身,卻因為感到自己的胸口和後背毫無知覺,動作滯澀。
在華麗的床上輾轉半夜,在人人皆熟睡的三更天獨自醒來,於他而言似乎反倒成了理所應當的事情。
就這麼一直醒着,直到張氏走了進來。
昏暗的屋子中,張氏優美的嘴角向上微彎,是殘酷的笑意:“趙植,你女兒已經被我毀了,可還開心?昨日,太醫院的羅太醫,就是太醫令的徒弟,親自來問診,看那神色,便知道了。一個不能生子的女人如何做太子妃?你當日對我做的那一切,想不到都報應到你女兒身上了吧。”
若是外人在此,看到此時的趙植,定然一定要吃驚。
高高在上的安國公趙植,此時躺在床上,面對張氏的話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上是失魂的神情。
那神色盡數落入張氏眼中,她心中直想笑,大笑。
“也是,我忘了你不能說話。趙榮安十一歲了,那天開始已經過了將近十年。”張氏站起身來,似乎在懷念什麼。
趙明莘的母親董箬生下趙榮安后,身子大虧,雖然留下性命,卻日漸消瘦,最終不治身亡。而趙植也為此失了魂,才讓她有了可趁之機,她永遠也不會忘記趙植看她的眼神,多麼的嫌棄。
終於,趙植在她的秘葯整治下,不能動了,不能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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