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計中有計

第四十九章 計中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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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白冥手中握着一張王牌,一張在牌局最後足以翻盤的王牌。

這張王牌就是他從覃玲那裏偷來的那枚比小拇指大不了多少的通訊器。

和國防部眾人一同到來的,還有一個持續不斷的波頻,這個波頻此前也曾經出現過,霍頓信息部門一直認為這只是伴隨着其他頻道傳送時散發的雜音,未給予重視,然而當特勤二隊到來的時候,他們發現這個波頻也開始活躍起來,蘭陵市內似乎還有一個接收點在接受這個波頻。

很顯然這並不是雜音,而是一個外人無法輕易破譯的加密波頻,有人在利用這個頻道溝通某些東西,這種東西的重要程度大到讓人為了掩飾它的存在可以將這組波頻隱藏在軍方的通訊頻道下,且不讓軍方發現。

有這種能力的單位並不多,國防部算是其中之一。

此時蘭陵城中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是百姓?是喪屍?是部隊?不,都不是,此時蘭陵城中,不此時整個世界最重要的是一個人,是一個叫君霆若的人,是一個不是人的人。

隨着國防部第二股力量的到來,這個波頻被頻繁使用,頻率甚至是此前的總和。

這三個點連起來,得出一個什麼結論?

這是一個國防部建立的,利用軍事頻道作為掩護的,讓其前方特勤人員抓捕君霆若時溝通所用的,外界極難破譯的電頻。

這個結論雖然看似再顯眼不過,但是能同時掌握如此多資源,又能在極其混亂且極短的時間內分析出這一結論的人就不多了,事實是只有一個,那個人的名字叫白冥。

君霆若已經落到了覃玲的手裏,覃玲的行蹤卻捉摸不定,事實證明無論是想對付她還是抓捕君霆若,最終都會落入她的陷阱當中,這實在是個可怕到恐怖的女人。她就彷彿一顆天煞孤星,每一個和她有關係的人都將命喪黃泉。

你不要想歪了,我說的是敵對關係或者盟友關係,不是那種關係——當然,我很欣賞你的想法,和我學搞基……鬥智吧,我很看好你哦。

事到如今命硬到可以不被剋死的,就只有那個除了肝硬化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硬得起來的羅德旺了,此人果然是以柔克剛的代表,狗奴才中的楷模。

白冥在多次嘗試抓捕君霆若均告失敗之後,終於決定放棄了。看來直接向君霆若下手是不現實的,在他身邊那尊大佛實在噸位實在太大,自己這小身板挪她不開,因此必須曲線救國才行。

白冥本來就是一個善於圍魏救趙假以人手的人,臨江是的綠帽子王,來蘭陵之後挾持靈貓,包括再次投靠屠龍都是最好的證明。他相信自己的能力是有限的,渾身是鐵也不了幾個錢,而群眾的力量是無限的,借刀殺人正是他的拿手好戲。

不管是借盟友的刀殺對手,還是借對手的刀殺死盟友,其實都是一個道理。

通訊器就是他借到的又一把刀,一把足以捅死,至少是捅穿如覃來佛五指山的利刃。

既然國防部的波頻無法破譯,那麼就直接拿到聯絡器好了,所以在君霆若幫他拖延到恢復的時間后,他重重的撞了一下覃玲,藉此偷走了她身上的通訊器——再此之前的一路上,他已經親眼看過覃玲使用它,並牢牢的記住了它所在的位置。

覃玲無法自己將君霆若帶離蘭陵,一定有人來接應她,而君霆若也一定會交到那個人手上。

既然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將君霆若從你身邊奪走,那麼我就向前走一步,等着把君霆若從你身邊接走好了。

白冥本可以藉機殺掉覃玲,可當時他身上受到的傷實在太重,無法保證自己能夠一擊得手,一旦和對方糾纏起來那就麻煩了,不止給了君霆若逃跑的機會,旁邊還有個忠心護主的人等着給自己放冷的呢。再說了就算抓到君霆若,以他當時的狀態也絕無可能把君霆若帶出蘭陵城。

既然對方本來就是來接君霆若的,那自己為什麼不利用對方人員和交通工具的便利,來一招以逸待勞呢?

於是在偷到通訊器之後,白冥片刻也不敢休息,他急速的狂奔着,一方面是為了保證不被覃玲等人追上,更重要的是要先一步和那些來接應覃玲的人上。

打開通訊器有一個小技巧,一般人要是沒有掌握,這個通訊器在他手裏就是一根樹枝一塊磚頭,沒有任何作用。可白冥看過覃玲怎樣使用過這枚通訊器,儘管對方的手法非常隱蔽,可憑藉他超乎常人的目力他還是看清楚了覃玲手上那個微小的動作。

通訊器一接通,白冥不給對方開口說暗號的時間,馬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道“不……不好了,我們……我們受到了襲擊……路邊突然出現很多喪屍……覃處長不行了……請求增援……”他說得又急又快,話語非常混亂且前言不搭后語,中間還伴隨着摔倒,**,慘呼等聲音,再加上背景音中激烈的聲和呼救聲,讓對方聽起來就好像他這邊正在受到喪屍的襲擊一樣。

事實上此時在不遠處等待覃玲的特勤二隊也聽到了這邊的聲和呼喊聲,此前在和覃玲對話的時候,他們這些人的的確確也是往這個方向來的,兩下里一,加上對方急促的語氣,就讓沒有真正上過戰場李品川相信了他的話。

“你們在哪,我們過去接應你們。”當這句話從通訊器當中傳出的時候,白冥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他知道,他的計劃成功一半了。

白冥不知道對方的接頭地點,所以他只能讓對方來接自己,這樣做的另一個好處就是可以保證覃玲不會先一步和李品川的人接上頭。

覃玲你個大殺特殺的狐狸精,乖乖的把人頭送上把,老子來終結你。

李品川因為經驗不足和一時的疏忽大意,落到了白冥的手中。其實白冥根本無法對付幾十名荷實彈的特勤人員,可他也不用這麼做,他只要抓住一個李品川就夠了,其他人都會投鼠忌器,最終受制於他。白冥當然不能用一把刀架在李品川的脖子上,逼他讓覃玲把君霆若交出來,可他可以假借李品川的手把君霆若接過來。為了防止中途有變,白冥在李品川和其他特勤人員身上都裝了遙控,只要他手裏的按鍵按下,整個特勤二隊都要讓她炸上天去。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這種居然是特勤二隊自己帶來的,本來是用來綁在君霆若身上,防止他逃跑的,沒想到君霆若人還沒見到,這寶貝疙瘩就會用到了自己身上,也算是最好的現世報了吧。

就這樣,整個特勤二隊被白冥一個人挾持,不情不願扭扭捏捏的去接君霆若回家了。

說完了白冥,再說說覃玲。

此人不愧是女中真豪傑,當世小諸葛。當她發現李品川等人不在預定地點接應自己的時候,就意識到有可能出事了,特勤二隊那邊很有可能遭遇了什麼不測。

覃玲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但她和其他的人不同的是,她總是設法驗證心中的猜忌和疑問,確定自己的懷疑是有理有據的,不是空穴來風。

但她接到李品川電話的時候,心中的疑慮得到了證實,特勤二隊確實出事了,現在很有可能還落入了別人的掌控之中。

如果特勤二隊被別人控制,那麼留下的這個手機一定被別人檢查過,想要留下什麼信息是不可能的。但作為一個長期秉承與人斗其樂無窮行動部門,就算落入人手也不可能乖乖就範,一定會想辦法通知自己人有所防備的。

李品川通知覃玲的方法就在他的話里。

他在電話中故意發脾氣,然後說出了一句在一旁的白冥聽不出任何問題,而覃玲一聽就充滿疑惑的問題。

他說“讓姓羅的一個人把人送過來就行了。”此前在他和覃玲最後一次溝通的時候,覃玲他們還沒有遭到喪屍的襲擊,身邊還有十幾名空降兵戰士,此後他們再也沒有過,李品川是怎麼知道此時覃玲身邊只剩下羅德旺一個人的?

當然了,這句話是有歧義的,他指的有可能是讓羅德旺帶着其他人把君霆若送過來。

為了怕覃玲沒有聽出他話里的玄機,於是他在後面又加了一句“把那個女的送過來。”

覃玲在之前的溝通中根本就沒有提過靈貓的事情,所以李品川完全沒有可能直到靈貓也在她身邊。現在他竟然知道了,那就只有一個解釋——有一個人帶着這兩個消息從覃玲的身邊去到了李品川的身邊,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知道這兩個他本不應該知道的信息。

這個人是誰?除了那個假冒退伍軍人的不會再有其他人。

所以當覃玲把手機砸掉之後,略一思索馬上就意識到,此時特勤二隊已經落入了那人的手中。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是,那個人只是一個人嗎,還是有同夥?

覃玲偏向後者。

在她的認識當中,一支幾十人的武裝部隊怎麼會被一個人控制呢?所以她認為對方還有同夥且數量多到可以控制特勤二隊的地步。

在去往新的接頭地點的時候,覃玲一直在思索着如何化解自己所面臨的危機,然而直到到達地面上的時候,她依然沒有想出辦法來,自己一個人就算是狀態全滿的時候也無法對付一群可以控制整個特勤隊的對手,更何況現在她已經身負重傷呢?她本可以棄李品川而去,但她最終還是選擇來了,這倒不是因為她是個多有責任心或者放不下同事的人,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她都可以毫不猶豫的幹掉,何況是這種沒什麼感情交流的上級呢,再說了,她確實不喜歡李品川,這是確有其事的。

可她最終還是來了,因為她已經清楚的認識到平她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將君霆若帶出城去,所以一旦她棄李品川而去,那麼這次任務必然失敗無疑;另一方面她也想試試,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有沒有能力翻盤,她本來就是個喜歡出人意料的人。

她已經身負重傷,她唯一的增援已經落入人手,她的隊友是一頭豬,她的對手還不知道有多少,在這樣的情況下誰都會認為此行絕無勝算的。

她的對手也會這樣認為。

可她偏偏就是要去,偏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撞南牆不回頭。

既然對方認為她絕無勝算,那就難免會鬆懈,會看不起她,當那個時候她的機會就來了。

她知道這樣的機會微乎其微,她知道此行生還的幾率非常渺茫,可她還是來啦!

這是置死地而後生的覺悟,這是壯士一去不復返勇敢。

當她走出車外抬起頭來輕輕仰望的時候,她看的並不是樓上那些受制於人動彈不得的人,而是頭頂灰濛濛的天空。

太陽還是沒有升起來啊,這**實在太漫長了,彷彿永遠沒有盡頭一般。

今夜是不是她覃玲生命的盡頭?她不知道,從她參軍入伍開始,每一天都在面對死亡,每一天都有可能是生命的盡頭,不知為何,今夜當她仰望這沒有星星的夜空時,心中竟然有種莫名的不舍。

就這樣結束了嗎?她問自己。

她的心中沒有答案。

覃玲沒有讓羅德旺上來,她知道自己此行兇多吉少,所以她暗示羅德旺不必跟上來。羅德旺別的不行,領會上意的本事還是有些的,因此直到覃玲帶着君霆若去到樓上,他拖着靈貓依然磨磨蹭蹭的不願往上走,兩人半真半假的摔了好幾次都沒能上得了樓梯。

這一路上羅德旺着實沒少佔人家靈貓便宜,由此可以看出一個男人無論身處什麼情況,**之心是不會消退的。

去到樓上以後,覃玲發現眾人果然如自己預料的那樣被別人控制住了。在午夜行動眾人不帶夜視儀,反而套個頭套,這不是欲蓋彌彰么,控制特勤二隊的人很顯然就混在他們當中,自己一定要設法找到那些人才行。

國家機關當中等級尊卑制度是非常嚴重的,要不怎麼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呢。國防部當然也是如此,人家是正處,你是副處,在人家面前你就得低着頭哈着腰舔着臉說話,哪怕你有通天的能耐也是白搭。然而當覃玲把君霆若帶到李品川面前的時候,開口的居然不是他這個正處,而是他身後的特勤,那事情就很明顯了,這個傢伙一定沒有在國家機關里呆過,這點規矩都不懂。

除了他人群里是不是還有其他敵人隱藏其中?覃玲通過其他方面的信息小心求證着。這個靠過來的傢伙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說明他剛受過傷,很有可能就是那個被自己打傷的男人。除了他還有其他人嗎?覃玲不確定,此時她開始懷疑這個人是獨自行動的,因為哪怕還有一個同伴,他也不需要拖着受傷的身體過來接人,這樣豈不是很容易暴露身上的血腥味?

但是如果只有一個人,這個人是怎麼憑一己之力控制整個特勤隊的呢?覃玲有些想不通,此時她當然不知道有遙控這回事。

隨着那人走上前來,即將接過君霆若,李品川終於第二次給出了他的提示。

他說“你怎麼這麼慢?”

他說的當然不是覃玲趕來得慢,而是另有所指。

除了趕路慢還有什麼可以慢?那就只剩下行動慢了。

所以這句話的完整版是“你的行動怎麼這麼慢?”

這個時候李品川為什麼要說覃玲行動慢?她有什麼行動是必須“快”起來的?答案只有一個:幹掉眼前這個人。

如果這個人還有同黨,只幹掉他當時是不夠的,這樣只會激起其同夥的報復,給特勤隊的其他人造成重大傷亡。

所以覃玲必須確認這個人還有沒有同黨,她一邊拉開君霆若不讓對方得手,一邊再次向李品川確認對方的人數“姓李的你什麼意思?”這句話的潛台詞是:姓李的你讓我動手,難道這裏只有這一個敵人嗎?你確定?

李品川給出了肯定的回答“我就是這個意思。”

好!既然這裏只有一個敵人,那就動手吧!

問題是如果這裏只有一個敵人,為什麼特勤二隊幾十名武裝人員都會受制於他呢?這件事此刻是無論如何無法求證了,覃玲只能盡量將這個人吸引到自己身上,讓其他人有動手的機會,同時遠離其他人,避免他身上揣着之類的危險品威脅到其他人。

所以當白冥滿心以為覃玲已經落入自己的圈套里,君霆若已經唾手可得的時候,實際上他已經落入了覃玲的掌握之中,無力回天了。

當白冥踏上前去想要抓住君霆若的時候,實際上他即將觸碰到的,是死亡。

這就是在那個剎那這些人怪異的表現,當你看清本質之後,就不會難以理解他們的行為了。

你有一計,我以計還計,計謀的比拼本來就是相互的。計上計,計中計,連環計,將計就計,計謀與計謀之間,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誰能算無遺漏,誰才能屹立不倒。

看來今天日出之前,還會有人倒在別人的計謀之下。

問題是……幾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鶴蚌相爭,最終得利的,往往是漁翁。

在這場智慧的風暴中,在這計謀的殺局裏,有一個默不作聲的人一直冷眼旁觀,因為他知道,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才是這場鬥智遊戲的無冕之王。

斗得差不多了吧各位?還沒玩夠嗎?

該是我老兄上場的時候了!

君霆若雙目緊閉,嘴角微微的揚起,綻放出一個妖異如鬼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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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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