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時機已到
白冥在奔跑,一刻不停的奔跑。(..)
儘管他的整個背後已經被鮮血模糊,哪怕每走一步他都會感到身後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疼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可他依然在奔跑,和時間賽跑。
他的計劃接二連三的失敗了,無論他如何努力,彷彿近在咫尺的君霆若總是與他失之交臂,最後甚至不得不卑躬屈膝的跪在對方面前,請求對方的幫助。
他不得不這樣做,當時要是覃玲換好彈匣后在他的後腦勺上來上一發,那他就後庭花開了。儘管直到現在他依然不明白君霆若為什麼要幫自己,但在當時的那個情況下,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沒想到君霆若還真幫了他,真是個以德報怨的好同志,以後對方要是落到他手裏,他一定會下手狠一些作為感謝的。
實際上這一次的行動本來就充滿了風險,成功率極低。雖然他是一個極聰明的人,可身體素質在宿主當中算是最差的了,所以一直以來他的行動都要有人配合才行。在臨江的時候是綠帽子王和他手下那群亡命之徒,來蘭陵之後霍頓下屬的傭兵團。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有了一個聰明的腦袋,身體素質方面確實很難再超出常人,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主角光環,可以體格和顏值齊飛,美貌與智慧並重,德智體美勞都做到全面發展的。
挾持靈貓的計劃失敗反被對方耍了之後,白冥馬上設法了同樣經歷了慘痛的失敗,正蟄伏在城內某處抱頭痛哭……呃不是,是伺機而動的屠龍和刀鋒。屠龍雖然對於白冥極不喜歡,甚至達到厭惡的程度,但一方面這人是公司高層派下來的,開罪不起;另一方面現在也確實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的情況。所以儘管他很不願意,但最終還是在狗頭軍師刀鋒的全力促成之下答應了和白冥合作。
傭兵團一直有霍頓的情報支持,而霍頓又和國防部有着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軍方的這次行動又是在國防部名為協助實為指揮的情況下進行的。所以覃玲帶領一直空降小分隊抓獲君霆若的消息很快就通過這條線傳到了傭兵團那邊。
於是獵狐行動開始。
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獵的不是野狐,而是一隻妖狐。獵物沒抓到,自己反倒成了別人的獵物,差點連小命都搭進去了。
俗話說得好,要想抓住男人的心,自己先便成狐狸精,這倆小妖精為了勾住他君大爺的心,都快修鍊成仙了。他異變小諸葛白冥攜傭兵團殺氣騰騰而來,原本是要和亡靈魔君鬥智鬥力大戰三百回合,在蘭陵城下留下紫的不朽詩篇的。沒想到對方面沒見着,自已已經被這倆妖孽耍得團團轉。縱使他白冥精似鬼,還是不得不一盆一盆的喝人家的洗腳水,真是啞巴吃黃連——不苦不要錢,這洗腳水都快喝出鄉愁來了。
那駕駛員手中的顆當然要不了他們兩個人的命,可屠龍的情況就沒這麼樂觀了。那車上的破壞力遠比一發火箭筒大得多,他又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近距離被正面衝擊,可以說承受了全部的破壞力,具體傷得多重不好說,至少他身上那條黑龍是沒有了,現在已經滿身的群龍亂舞。
白冥一看這架勢,知道自己是指望不上屠龍了,於是根本不管對方的死活,轉身就繼續追蹤覃玲等人的蹤跡而來。
雖然覃玲沒有把自己的具體行動路線給空軍方面,但她的行蹤一直在無人機的監控之下,小分隊這邊也在覃處長不在的時候不停的通報自己的方位,所以空軍對於她身在何方還是瞭然於胸的,城內的各個空降部隊也在以老鷹抓小雞的架勢去“迎接”對方,爭取儘早把目標人物君霆若掌控在自己手中。怪就怪在她覃處長也和空軍玩起了躲貓貓,身影在城內忽東忽西,就連和她一起負責押送目標人物的戰士們也搞不清楚,究竟覃玲身在何方,哪一支小分隊押送的才是目標人物。
尼瑪這是搞什麼飛機啊,眼看陸軍那幫傢伙就要來了,你們這是鬧哪樣?
空軍雖然難以掌握覃玲的具體位置,他白冥卻可以。他的方法很簡單——跟着覃玲在地上留下的血跡。
一個人的身體經過病毒的改造,或者說變異之後,所有的感官都會變得異於常人的敏銳,他進化的雖然是雙眼,但是嗅覺也在一定程度上獲得了提高,不敢說比狗的鼻子還靈敏,但要追蹤一個人的血跡還是不成問題的。
等白冥追上覃玲的時候,對方已經和羅德旺帶領的小隊匯合了,實在不適合動手。但他很快就發現對方行動的方向並不是市政大樓方向,甚至不是往城內走,這就讓他有些費解了。於是這個時候他再次和霍頓的信息小組取得了,詢問關於覃玲的最新動向,想知道她究竟要去哪。
他獲得的答覆是——不知道。
除了覃玲自己,整個軍方沒有人知道這個女人究竟在幹什麼,霍頓的情報完全源自於從國防部泄露出來的軍事情報,自然也搞不清楚她的目的。
就在這個時候,霍頓截獲的空軍方面的信息引起了白冥的注意,一架沒有任何標示的伊爾—76運輸機降落在蘭陵市內。空軍方面在和對方確認身份的時候,得到的答覆是國防部特勤處,當空軍表示城內正處在激烈的戰鬥當中,不能保證對方的安全,而且前線指揮部也沒有接到協助國防部執行任何作戰任務的時候,對方根本不甩他們,直接就降落了。被多次要求離開之後甚至還牛逼哄哄的回了一句“有種你就把我打下來。”——這句話非常符合國防部在插手軍方事物的行事風格,以此判斷這些人確實是國防部派來的。
結合到覃玲的行蹤在城內捉摸不定,白冥很快就意識到,姓覃的根本就沒想把人交給空軍,她是要直接把人帶回國防部去。
現在和覃玲一起押運君霆若的還是空軍的人,哪怕其中有國防部安插的人手,終究和他國防部還是有一定間隙的,等人到了特勤們的手上,飛機往天空那麼一飛,那他就是三頭六臂也抓不回君霆若了。
於是白冥就想出來混在老百姓中間接近覃玲的這步險棋,此時城中一片大亂,難民們正無頭蒼蠅一樣的亂竄,他一個身着軍裝的人很快就取得了老百姓的信任。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他還以強行扶老奶奶過馬路的形勢抓住了一個獨行的老太太,順手又弄了個小男孩抱在懷裏,至於那小男孩是早就死了,還是到了他手裏才斷氣的就不得而知了,總之到了關鍵時刻,這個小男孩就是他引發混亂趁機搶人的關鍵。
想靠一顆在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手下搶到一個人是不現實的,好在他還有後手,一個早已準備好的後手。
挾持靈貓出城失敗中途折回的時候,他曾經遭遇過老酒和尚二人以及他們所帶領的喪屍部隊。那個時候他就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那些喪屍似乎在跟隨那兩人。他聽說過有的宿主進化之後擁有控制低階喪屍的能力,可看那兩人又不像啊。那兩個莽漢都把自己搞得血頭血臉的,但一看就知道那些血不是他們自己的。當白冥接近老酒之後,也聞到了他身上那種不同於一般的血腥味,那種血腥味令他亢奮莫名。
白冥斷定,那些喪屍追隨的並不是他們二人,而是他們身上的血腥味。
老酒追他的時候跑的滿頭大汗,臉上的血色圖騰也被汗水把妝給毀了,雖然不知道老酒同志此後就沒有時間補個妝,但那隨着汗水落下的血卻是熱乎的。
所以在靈貓還沒有醒來的時候,白冥去採集了一些這種特殊血液的樣本。在他採集的過程中,發現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聚滿了游屍,看來這種血液對於低階喪屍確實有某種特殊的吸引力,但他也發現,隨着血液的干固,這種吸引力也在漸漸消失,那些游屍很快又四散而去了。
囚禁靈貓的那處地方本來就是霍頓的一個秘密研究所,本來是想用來販抗病毒疫苗的,裏面自然不缺少相關的儀器。白冥很快讓本已干固的血液活絡起來,裝入了一個比指甲油瓶還小些的容器里,他知道這一滴血總有用到的時候。
當那個老太太擺脫他的束縛沖向前去的時候,他就知道機會來了。實際上他是故意放開那老人的,否則對方怎麼可能掙脫他的手?他在鬆手的那一刻,將這滴足以引來萬千喪屍的鮮血彈到了對方的身上,不出所料,就好像求生之路里的綠色藥劑一樣,那一滴擁有某種魔力的鮮血馬上就引來了無數的喪屍,完全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原本在這樣的情況下,依靠懷裏的那顆壓力式,他完全可以趁亂拿下君霆若的,沒想到自己如此周密的行動還是被姓覃的那個小**識破了——一個女人居然可以忍心把一個孩子毫不猶豫的往外扔,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不管怎麼樣,他的行動功虧一簣了……嗎?
白冥的嘴角浮現起了殘酷的笑意,現在論勝負還為時過早,自己手上這副牌雖然不好,連個順子都沒有,但最後一張大鬼還握在他的手裏,只要用好了,照樣能反敗為勝!
你是爆炸的天才,而我是玩牌的高手。
現在,是揭開底牌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