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少年心性
“你這傢伙最近一直呆在家裏，都很少出門。今兒個你怎麼知道西門映雪出關了呢？”
唐鈺很是納悶的問道。
“我也在閉關啊，就快破地階上境了。家裏沒人，就出來走走，感受一下別人的熱鬧，哪裏知道就走到這裏來了，哪裏知道西門映雪也是在今日出的關。”
趙無極來到涼亭里坐了下來說道。
“倒是你，這大過年的不去拜訪丈母娘，跑西門映雪這裏來幹啥？他這地兒除了茶什麼都沒有，冷清的就像督察院那破地方似的。”趙無極看着唐鈺和葉瀧舞說道。
西門映雪頓時覺得有趣，趙無極這傢伙極少說話的，沒有想到也挺有意思的。
唐鈺瞪了趙無極一眼說道：“現在還早，等會兒和瀧舞一起過去。”
葉瀧舞忽然說道：“要不，你們一起去我家過年吧。西門映雪一個人在上京，趙無極也是一個人，乾脆大家一起去好了。”
西門映雪想了想說道：“今兒個我就不去了，改天再去府上拜訪。想來今兒個你父母會和六皇子說一些事情，我們現在去不是很好。而且，我已經安排丫頭下人們出去採買去了，等會兒還得幫忙佈置一番，畢竟這西涼王府里我現在是唯一的主人。”
葉瀧舞沉默片刻點了點頭說道：“也行，便等這年過完了，抽個時間再一起去我家坐坐。”
西門映雪點頭答應，又看着趙無極問道：“趙太保有沒有來信？”
“爺爺還在鎮南軍中，軍中已經穩定，只是士氣不是很高，還需要過一些日子才能回來。其他的事情他倒是沒有說。另外，他希望我明年去西涼軍中實修，你覺得如何？”
“可以自然是可以，可是西涼實在有些苦寒，就是怕你吃不消那苦頭。”
“沒有小爺吃不了的苦！”趙無極八字眉立了起來，很是生氣。
“哈哈哈哈，那行啊，你啥時候去都可以。衛清在西涼，你就去他那軍中吧。”
西門映雪並沒有和趙無極說起皇上的意思，皇上想要集權，想要收回上將軍印。
這事兒西門映雪很認真的想過，他也需要等趙太保回來和他好生聊聊。
大家又聊了一會兒這些日子的事情，然後唐鈺便和葉瀧舞離開了。
趙無極想了想，也拒絕了西門映雪的挽留，他反正閑閑沒事幹，乾脆又回去修鍊去了。
院子中又安靜了下來，西門映雪走出涼亭，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想了想，就向外面走去，順路買了一掛鞭炮，走去了督察院裏。
一路上很是熱鬧，但入了皇城卻突然變得冷清起來。
那些官員已經放了年假，除了各個衙門留下來的一兩個值守人員，便沒有見着其他人。
西門映雪擰着一掛鞭炮走在皇城裏，看了看皇城深處皇室居住的地方，那裏倒是掛着許多紅紅的燈籠，卻沒有什麼人聲，少了一份生氣。
他收回目光，行走在一條並不寬的青石路面上，轉過幾處拐角，便看見了督察院的大門。
那門是開着的，上官紅葉和薛小魚還呆在裏面。
他想了想，忽然笑了起來。他就在門口點燃了鞭炮，然後便丟進了院子裏。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在這寂靜的院子裏突然響起，嚇得上官紅葉手中捧着的漆黑茶杯差點掉在了地上。
薛小魚也被嚇了一跳，他轉過身來，就看見小院長大人一手扇着瀰漫的有些嗆人的煙霧，一手捂着鼻子向著院子裏走來。
鞭炮聲還在繼續，小院長大人皺着眉頭在鞭炮聲中行走。
上官紅葉忽然笑了起來，這皇城裏的各處衙門，誰敢放鞭炮？只有小院長大人！
西門映雪穿過煙霧，一路小跑到了亭子裏，抬起頭來看了看，然後說道：“咦，這個亭子不錯，等過完年把那小樓拆了，建個大樓起來。”
他在桌前坐下，薛小魚已經用那口白色的杯子泡了一杯新茶。
“下官正有此意，以後這院子裏會更有色彩一些，免得人家老是在背後說我們督察院陰沉沉的。”上官紅葉說道。
鞭炮早已放完，剩下一地碎屑。
“我今日出關，出來走走看看。這大過年的，你們倆還呆在這院子裏幹什麼？雖然督察院的事情是有些多，可也沒必要這麼賣命的。回去陪陪家人吧，那些破事兒等年假回來再處理，死不了人的。”
上官紅葉笑道：“下官……孤家寡人一個，倒是苦了薛小魚，老婆孩子還在家裏等着。”
薛小魚連忙說道：“正事兒要緊，何況今年小院長大人給大家發了一大筆賞錢，我那婆娘高興得嘴都合不攏，哪裏會管我在不在家裏的。”
上官紅葉摸出了一個楠木盒子遞給了西門映雪說道：“這之前辦理的都在這裏面，您交代的兩成已經劃撥出來了，前些天分給了那些鬼們。孫尚書生生從給鎮北軍的糧草里扣下了一半，摺合成金子是……一百萬兩。都換成了萬通錢莊的金票，就在這盒子裏。”
西門映雪也沒客氣，他將盒子收了起來又問道：“最近北平有沒有什麼動靜？”
“北平很安靜，從情報看來，鎮北軍除了將夏季演練的事情提前到了冬季之外，沒有什麼異常。下官和薛小魚呆在這裏是因為另外一個原因，溯風衛三個月前向皇上遞交了十五萬匹戰馬的置換請求，皇上早已經答應了。這事兒本來也很正常，因為溯風衛的戰馬已經服役超期了，也應該置換了。可今兒個收到消息說那批戰馬正從牧馬原送過來，我們就感覺有些奇怪。”
西門映雪有些驚奇的問道：“有什麼奇怪的？”
上官紅葉皺着眉頭說道：“現在是冬天，不適合長途運送戰馬。一般都是選在春秋兩季，比如西涼和鎮北軍需要的戰馬，就會在開春了才會運送出去。”
“現在又未發生戰事，太僕寺為什麼這麼急的將這批戰馬送了過來呢？”
西門映雪想了想說道：“溯風衛城守張天賜是張太傅的小兒子，他……似乎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那種能力干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吧？”
上官紅葉點了點頭說道：“下官也是這麼想的，溯風衛，嶺南衛，皇塘衛，天翔衛四大上京衛成，各有十五萬兵馬。四大衛城建立的目的是防範十萬大山的妖破了西涼，出了江南道而兵臨上京。這無數年來的人魔妖之戰，妖和魔還從來沒有打到過上京城下。其實，成立這四大衛城還有另外一個意義，比防範十萬大山的妖更重要的意義。”
上官紅葉喝了一口茶又說道：“上京只有十五萬御林軍，而四方軍最少都有三十萬大軍。所以四大衛城另外一重作用便是防範四方軍的某一方……反戈兵逼上京。這麼看來，這冬季送戰馬給溯風衛，應該是皇上對鎮北軍，或者說對北平有了戒備之心，才會令太僕寺緊急運送這批戰馬。”
西門映雪想到當日在御書房與皇上的深談，當時他便提醒過皇上，鎮北軍擴軍三十萬，是一把雙刃劍。這麼看來皇上還是採取了一些措施來預防最壞的情況發生，這樣一來，鎮北軍就算殺破江南道，也必將面臨溯風衛的十五萬大軍，哪裏能夠打到上京來。
他笑了笑說道：“這破事兒是皇上和兵部去操心的，我們督察院管他那麼多做什麼。”
上官紅葉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
督察院只需對葫蘆親王負責，雖然還需要多皇上負責，可皇上很少有皇命下達到院子裏來，葫蘆親王更是從來沒有讓督察院做過什麼。
但督察院的那些鬼卻依然灑遍了大地，督察院依然掌握着許多就連皇上也不知道的秘密。
西門映雪抬頭看了看天色，發現就快到中午了，他站起來說道：“都回去吧，這大過年的老鬼小鬼呆在這院子裏，被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又在算計誰呢。上官大人反正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只不過府上丫頭下人多些，不如你就去我那裏，一起吃個飯算了。小魚有家人，我就不叫你了，回去陪陪家人更重要。”
上官紅葉想了想，便應承下來，薛小魚也點頭應道：“改日下官請小院長大人和上官大人一聚，今兒個特殊，下官先告退了。”
上官紅葉架着車，沐浴着冬日的暖意，向西涼王府而去。
西門映雪和上官紅葉來到王府門口下了馬車，便看見門上掛着一個大紅燈籠。
上官紅葉很有興趣的看了看西門映雪，覺得這小院長大人實在有趣，果然還是個光明的人兒。
他們走到外院，就看見那顆大榕樹上也掛着許多大紅的燈籠，就連門口的兩尊白玉老虎身上，都披着兩件大紅的馬甲。
一路走入無聊院子，一路都是大紅的燈籠。
小翠穿着一件紅衣裳跑了過來說道：“少爺，東西已經買好了。您喜歡的煙花爆竹等下會送進來，現在就差您的對聯還沒有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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