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被傷,心更痛(五)

身被傷,心更痛(五)

又是夜晚到來,一日一日過的極快。這夜,白容再度失眠,並非是擔心些什麼,而是午後從慕無痕處回來后小睡一覺,以至於晚上睡不着了。

已過了丑時,白容平躺在床上,睜着雙眼睛直勾勾地瞅着天棚。數了幾千隻羊了,卻依舊困意全無。此刻她的內心快要崩潰了,這都連着幾天了,一直未能睡個好覺,也不知是否會長皺紋......想到自己在這雙十年紀便眼下烏青,眼角長皺紋,皮膚變得枯燥暗黃,白容暗下決心,絕不能再如此下去了,明日起定要好好入睡。而後又胡思亂想了一陣,終於是睡了過去。

然而她卻不曉得自己過了今夜,此後幾千個日日夜夜,她都未能再睡個好覺......

連續多日睡眠不好的結果是今日起來晚了。不僅如此,還險些錯過自己的比賽。

日上三竿,白容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容容,你起來了沒有?再過一場便輪到你了,容容你要是起來了回個話。”來人是慕無痕。

白容猛然睜開雙眼,愣了半晌,彷彿再努力理解慕無痕的話。

片刻后,“慘了!”白容大叫一聲,一個鯉魚打挺便起了身,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自己。

“容容,你可還好?”聽聞那聲大叫,慕無痕再次擔心地敲了敲門詢問道。然而房內沒有回答,慕無痕不免有些擔心,“容容你若再不回話我便進去了?”說著,正待推門而入,白容猛然拉開了門。倒將慕無痕駭了一跳。

“慘了慘了慘了,竟是睡過了頭......”白容一臉懊惱,一面嘟嘟囔囔自言自語,一面腳步似生風般快速朝空地趕去。

望着那無視了自己,如同離鉉的箭一般的背影,慕無痕額頭青筋一跳,卻終是噗呲一聲笑開,“這個小妮子啊......”話音落下,亦匆忙跟了上去。

待白容到了空地,恰巧自己比賽的前一對對戰結束。白容鬆了口氣,好在讓她趕上了。見場上二人退了下,白容走了上去。無意間抬首,對上那雙深邃的眸,白容臉頰微燙,心神蕩漾。她的師父,一直以來,都是那麼那麼的耀眼。哪怕相距很遠,也能一眼便尋到他,並沉溺於那雙似湖水般的眸中。

然而這樣的對視,卻讓上方君亦蕭的心尖一跳。這樣的目光,讓他太過熟悉了。帶着幾分炙熱,帶着幾分歡喜,帶着幾分希翼,亦帶着幾分執着與惶恐。那雙眸依舊望着自己,君亦蕭猛然發覺,她竟然變了這麼多。初遇白容,她還是個調皮搗蛋的小娃娃。眉眼清淡,乾巴巴又有些蠟黃的小臉,不說很醜,但不及重瑤的萬分之一。後來,她長大了,模樣長開了,雖模樣與重瑤有了幾分像,但到底還是遠遠不及重瑤,二人的性子也是大不相同。而如今,從容貌到神情,已是與重瑤完全相同。

君亦蕭內心泛起擔憂。其實尋她轉世,並非仙帝旨意,而是他自己的意思。五百年前那一劍刺下后,他雖不悔,卻是沒有一日不是在愧疚。愧疚自己教徒無方,亦愧疚自己連自己的徒兒都未能保護好,不僅如此,還親手解決了自己的徒兒。於是他擅自做了決定,尋了她的轉世,再度收她為徒,助她修仙。一是為了補償她,二是為了消除自己心中的愧疚。可如今,他卻有些迷茫了。再度收她為徒,這個決定到底是對是錯?君亦蕭收回目光,隱隱嘆口氣。他只願這一世,她莫要再度因執着而入魔。

這邊的白容,見君亦蕭本好好的,卻忽地變得神色複雜,正納悶着呢,後方傳來一道女音,讓她登時轉移了注意力。

“讓你久等了,白容。”

驀然回首,只見面前的人不緊不慢地朝自己走來,最終在距自己三步之遠處停下。眉眼微彎,面上帶笑,而笑意卻未達眼底,眸中卻帶着一絲她讀不懂的情緒。

白容先是驚訝,而後沉下臉,“怎的是你?”

來人笑意加深,柔聲開口,“我且說過,很期待能同你過招。”

望着台上的人,不僅是白容,旁觀人群中的慕無痕亦是頗為吃驚。白容抽到的對手應當是靈桃,怎的忽地變成了岳輕音?不過倒也沒多大的擔心。畢竟今時不同於往日,如今的白容,可是能勉強同自己打個平手的呢。固然岳輕音是女弟子中最為出色的一個,相比自己還是差了些許。只要發揮得好,白容要贏她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上方傳來雄厚的聲音。解除了二人的疑惑,“白容對手並應當是靈桃,只可惜那孩子昨夜不知吃了什麼東西,以至於上吐下瀉,今日不得來參加比賽,因而對戰名單有所改動。時候不早了,開戰。”

話音落,場上二人皆幻出武器,神色凝重,繃緊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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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徒在上:師父別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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